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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夫郎(古代架空)——稼禾

时间:2025-01-12 09:09:27  作者:稼禾
  叶以舒背对着老太太,也没看见人眼中闪过的一丝希冀。
  “自然还是要走的。”
  叶开粮无力抓着拐棍,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他颤颤巍巍佝偻着去抓,叶以舒给他拿起来递过去,看着两行动都艰难的老的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爹娘必定放心不下你们,会给你俩安排妥当的。”
  叶以舒明白,两老的这样了,他爹绝对放心不了。
  至于让他爹娘床前伺候,叶以舒是不许的。
  现在老了知道后悔了,知道大儿子一家如何重要了。可以前做过的那些,并不是后悔就能抵消的。
  宋枕锦检查完,对二老颔首,随后被哥儿拉了出去。
  走到东厢房这边,叶以舒才问:“如何?”
  “施以针灸,一两年兴许能起身。”
  “那……”
  叶以舒侧头,却是他爹娘已经走到身边来了。宋枕锦的话也被他们听过去了。
  叶以舒看叶正坤眼里的犹豫与复杂,笑了下道:“爹,你想说什么就说。”
  “那能治,就治可好?”叶正坤声音发紧。
  施蒲柳没开口。
  那两人到底是他相公的爹娘,当初再怎么闹,这血缘始终斩不断的。但那两人曾今如何对他家,对她的哥儿,她记得清清楚楚。
  宋枕锦道:“若要治,伯父还是将人送去县里济德堂吧。这种治疗是长期的,我之后要去府城,还是找个固定医者好。”
  叶正坤慢慢点头,看向叶以舒。
  叶以舒道:“爹,别这么看我,我又没阻止你这么做。但有个条件,他们可以跟着你去县里,但之后照顾他们的人单独请,也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
  “好,好。爹去跟你爷商量商量。”叶正坤不敢看自己的哥儿跟媳妇,埋头去了正屋。
  东厢房。
  豆苗挨着他哥坐着,跟前站着施蒲柳。
  “阿舒、豆苗,你们也别怪你爹。”
  “娘,你怪吗?”叶以舒却是问。
  昏黑的室内,他眸子亮如辰星,施蒲柳愣了一下,才笑着轻轻摇头。
  她气质温婉,比从前平和又自如。手上有了事业,人也有了底气。
  “我怎么会怪你爹。”
  “只是心疼他。先前那般闹,最难过的是他。都决定老死不相往来了,回头一瞧,先前那般憎恶的人却躺在了床上,动不了了。”
  “这憋着的一口气啊,出不去下不来,不知道该不该恨,该不该怨。这两日你爹跟失了魂一样,左右为难。”
  “要娘说,两个老的而已,花几个银子照顾着也费不了事。”
  叶以舒诧异她娘这般想法。
  “我竟不知,娘心思这么开阔了。”
  “这有什么,娘也跟着你做生意,看到的、听到的,见得多了。”
  叶以舒笑容敛下,轻轻抓住他娘的手。
  豆苗见状,抓住另一只。
  “娘无所谓,那我更无所谓了。”
  “娘无所谓,那我也无所谓。”豆苗跟着学。
  施蒲柳展颜,一左一右摸着自家孩子的脸。她眼神再温柔不过,道:“娘这辈子,有你们两个才是最得意的。旁的,娘也不放在眼中了。”
  “那爹呢?”
  施蒲柳抚摸的手一捏,掐住叶以舒的脸。
  “管你爹干什么,老娘自个儿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是,娘这想法对。”
  叶开粮有两儿两女,大女儿不知下落,小女儿不常回来。叶正松在牢里,就只有叶正坤了。
  就是他爹没回来没遇到他奶现在这样,村里为了老两口的安危,也会派人找他爹回来。
  只因他爹是叶开粮的大儿子。
  即便村里有叶氏宗族,但宗族最多让人来看几眼,又不做成日守在人床前的事。
  在这个孝为天的时代,反正怎么都逃不开。
  他爹愿意,那就他爹去操心吧。
  ……
  老两口最后还是被送去县里了。
  他爹甚至还通知了他小姑,但小姑就带着姑父来看了一眼,又回去了。
  谁都靠不住。
  到了县里,他爹给人直接在那济德堂旁边找了房子。又给直接请了个婶子看护两人。
  至于看病,就直接请济德堂的大夫,按时上门。
  银子给了,事情安排好,叶正坤又回来继续做吃食了。
  时间愈久,家中也不提那老两口的事儿。只他爹娘偶尔去瞧瞧,日子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叶以舒倒兴起时去瞅一眼,每次都气得老太太像案板上的鱼一样扑腾。
  有次刚好遇到周大夫在,大夫无奈直接赶他走说:“以后别来了,来一次我这针就白扎一次。”
  这老太太气性还挺大。
  行,在此之后,叶以舒就再没去过。
  *
  新年一过,春二三月各家各户去年播种下的土豆开始收成。
  叶以舒这制糖工坊没得空闲,制完一批甘蔗,又开始做土豆粉。
  源源不断的土豆从县里四处运送过来,叶以舒忙得脚不沾地。他这边土豆粉一做出来,当即放在叶家铺子里售卖。
  最后人太多,索性直接盘了个杂货铺,专门卖这些白糖红糖还有土豆粉。
  这一年,从春始,苍径县的百姓就开始有收成。
  那种得少的人家自己吃,一两个就顶饱了。正好填补了这会儿已经吃完了的粮食。
  有钱买肉的人家,将那土豆与肉一炖,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香气。
  再有那些个种得多的,比方说包子家、喜哥儿家,那新年没吃到的肉到这会儿也补足了。
  现在的土豆虽然降价了,但按照现在的三文一斤,几千斤土豆也能卖快十两银子。
  家里一下有了点儿家底。
  村中热闹,除了送往叶以舒家工坊的土豆,处处还有县里其他酒楼、食肆甚至还有外地的商贩进村中收购。
  这一下子,村中人手有余钱。
  而县里冬日里难得没几个饿死的人,那收的税还比以往多了两三倍。
  春季县官考核后,还没多久,县里直接给换了个县令。
  县中人还不知,叶家就先知道了。
  已经是傍晚,霞光散尽。
  叶家此时早关了门,却忽闻有人敲门。
  叶以舒开门一瞧,是那小书生,谈无名。
  “叶老板。”谈无名仰着脸,对叶以舒粲齿笑开。脸上圆乎乎的,还带着婴儿肥。
  叶以舒看他家奴仆跟他同来,笑着将人迎进去。
  豆苗听说谈无名来了,想着都这个时辰了,兴许上门有什么事。
  但走到院中,就听谈无名说:“县中调令已经下来,祖父要立即启程回京都。我与阿兄也要跟着祖父一起走,今日匆忙前来,是想来跟叶老板……”
  转身,看见豆苗又冲他笑道,“还有豆苗道个别的。”
  “在县里,很高兴能吃到您做的吃食,也高兴跟豆苗结交。不过今日一别,往后不知能不能相见……”
  说着,谈无名眼眶泛红。
  偏他还极力睁着眼睛,看着更是委屈了。
  叶以舒心里泛软,没忍住,弯下腰来轻轻摸了下小孩的发髻。
  “若有缘,早晚会相见。今日一别此后虽见不得出面,但也可以书信往来。”
  豆苗连连点头,也堵着鼻子道:“我给你写信,你也记得给我写。”
  谈无名抓住豆苗伸来的手,弯眼笑得不舍。
  “好,我给你写信。你也不要忘了我。”
  “不会忘的。”豆苗保证。
  孩提时得来的友谊不掺杂任何东西,分外珍贵。不过有些玩伴能走过经年,历久深厚。
  有的却在岁月中渐行渐远,断了往来。
  不过当下要紧,且看他们以后吧。
  谈无名没在叶家待多久,因为走得着急,所以这会儿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他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叶以舒赶紧去厨房里提了半篮子家里做的酥肉,这孩子才脚步轻快地走了。
  豆苗默默道:“他肯定有一半舍不得的是咱家的吃食。”
  *
  也不知春日是适合分别,谈家走后,宋枕锦也决定要去府城了。
  走之前,他回了一趟村里。
  宋仲河看到他回来,脸上盈满笑意。
  “回来了,爹去买的豆腐回来,晚上正好煮鱼头豆腐汤。”
  每次回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宋仲河。
  周艾站那屋檐下道:“杵在外面干什么,进屋来帮我烧火。”
  “你自个儿烧不成。”叶以舒回她。
  “就是不成,要吃你就得干活儿。”
  “那我不吃。”
  “不吃那换你相公来。”
  这姓周的,当真是不饶人。
  宋枕锦只要归家,宋仲河在,那饭桌上就会摆好了一桌子菜。
  现在宋家房子修了,崔定习武也有了点成效,再有周艾的操持,宋家这日子也算过起来了。
  宋仲河肉眼可见的高兴,但这高兴并没持续多久。
  吃完饭后,就该说正事儿了。
  宋枕锦放下筷子,看着又酌了几杯小酒的宋仲河道:“爹,我打算去府城。”
  周艾忽然看来。
  “去府城就去府城,难不成还不回来了?”
  宋仲河啪的一下放下酒杯,胸口快速起伏,过了一会儿才哑了声音道:“又要走?”
  宋枕锦道:“本该从师父那里学成之后就去府城的。”
  周艾看身侧的宋仲河手在颤抖,眼眶也红了。她起身,悄然离开。叶以舒也离开,留他父子俩说话。
  “那你之前怎么没提起过?”
  ……
  “他极舍不得他那大儿子。”周艾与旁边的叶以舒道。
  “还是愧疚吧。”先前做了错事,都没时间弥补呢。现在人又走了,也不知道人几年才回来。
  兴许怕又如送去县里那样,十几年才回去。
  周艾道:“我倒羡慕他有这么个儿子。”
  “说得好像你不是他继母一样。”叶以舒道。
  周艾胳膊肘往他这边一别,叶以舒躲开,抬头就见周艾没好气道:“就不该跟你这个哥儿说好话。”
  “你那是好话吗?”叶以舒才不让着她。
  父子俩在屋里没说多久,宋枕锦就出来了。不过后头不见宋仲河的人影,也不知道又抱着酒坛子去哪里了。
  叶以舒问:“你爹不想你走?”
  “他不想我就不走了?”宋枕锦看着身侧的人,长睫遮掩下眼中的犹豫。
  他轻声道:“阿舒,我都安排好了。”
  叶以舒:“嗯,安排好了就成。”
  两人只在这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收拾了些东西就离开了。走时,没见着宋仲河的人。
  但周艾却难得跟上来送。
  叶以舒拉着缰绳,看她。
  “回去吧,你儿子又不跟我们去。”
  周艾拧着眉头,嫌弃冲他摆手:“你一边儿去,不跟你说话。”
  “行。”叶以舒对身旁的宋枕锦道,“跟你说的。”
  他挪着让位。
  周艾收敛了旁的情绪,望着那路旁的春草,声音低低道:“你爹我在家帮你看着,你安心在外求学。”
  “谢谢周姨。”宋枕锦顿了下,眼里起了波澜。
  周艾声音一重,越过他似看着那没心没肺的叶以舒:“照顾好自己。要有那个闲心,写一两封信回来。”
  “好。”宋枕锦余光瞧着哥儿,眼神柔和。
  “走吧,走吧。再不走天黑了。”周艾催促,退开让路。
  叶以舒撑着宋枕锦肩膀冲着她摆手:“周姨,谢谢你了。争取我们回来,你再给家里添个丁!”
  周艾刚刚酝酿好的不舍情绪顿时被叶以舒这句话拍散,她气急败坏道:“你个小兔崽子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跟我滚远点儿,以后别回来了!”
  “周姨,再见~”叶以舒笑得开怀。
  宋枕锦看着哥儿侧脸,唇翘了下,可不知又想到什么,有些落寞地垂下目光。
  赶路到县里,正好吃午饭。
  宋枕锦也将要走的消息跟叶家夫妻说了。
  “初八就走吗?”
  饭桌上,施蒲柳头戴金钗,身着锦衣。瞧着的低调却也掩不住富贵。她跟逆生长一般,肤白面秀,只眼角几道皱纹。
  她问的宋枕锦,却不见他回。
  叶以舒见人在走神,道:“初八就走。”
  叶正坤沉默不语。
  这日子才安生多久,哥儿又得离开他们。
  施蒲柳做了两年生意,人也自立起来。她心中只落寞一逝,不出片刻又着急道:“东西可准备齐了?娘跟你爹再出去采买些。”
  说着就拉着叶正坤急忙出门去。
  豆苗已经是个半大少年了,有叶以舒肩膀高。
  “哥,我今年下场,你都不等我一起去府城吗?”
  一开口就破相,还是那个喜欢撒娇的小孩儿。
  叶以舒重重地薅了下他脑袋毛,看小孩被迫仰头,道:“童生而已,你夫子说你这都不过就逐出师门。”
  “夫子才舍不得。”
  “哥你路上的点心准备没?我也给你买些去!爹娘,你们等等我!”边跑边走,哪里来的半点稳重。
  甚至小舟拿着书来找宋枕锦,都被他随手一薅,勾着脖子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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