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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古代但只想当会计(穿越重生)——小伙陈小火

时间:2025-01-16 10:26:10  作者:小伙陈小火
  裴宥山对他点了点头:“不过,你以后不许再骗我。”
  陈淮疆看着他,裴宥山伸出小指:“你还有什么骗我的,快告诉我。我不会生气的。”
  “没有了,伢伢。”陈淮疆也伸出一截手指,与他拉钩,“我不会再骗你了。”
  陈淮疆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出两日便退烧了。他病一好,就下令撤了裴宥山房外的守卫。
  许久不出门,裴宥山算算日子,发现竟已过去将近一个月了。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娘亲。静善见了他,拉着他嘘寒问暖时,他才知道陈淮疆对外的说辞是他病了,需要静养。
  裴宥山再三和静善解释自己身体没有大碍,才被放回雁雪阁。恰好陈月升和陈正钧来访,他便先前往书房,意料之中地与许久不见的两人对上视线。
  陈正钧见到他,竟蓦地站了起来,神情有些失态。
  裴宥山奇怪地看他一眼,陈月升把人按下去,笑眯眯问:“伢伢病好了?身体怎样?”
  “为什么病了这么久?是不是之前受伤的缘故!”陈正钧的语调又快又急,倒让裴宥山有点说不出话了。
  “春天贪凉罢了,一点小病,早就好了。”裴宥山道。
  陈正钧并不相信。他印象里,裴宥山身体一向很好,怎会无缘无故病了大半个月之久?
  若不是现在在穆王府,有别人在,他真想仔仔细细为裴宥山检查一遍,这样才能放心。
  “世子呢?”裴宥山没看见陈淮疆的身影。
  陈月升道:“他带柏康拿东西去了。你也别总为你家世子操心了,瞧瞧你,脸儿都尖了。”
  陈正钧顺着他的话,打量起裴宥山消瘦许多的身形。过往正合适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已经有些不合适了,纤细的手腕在空荡荡的袖口里晃动。
  “城外的花已经开了。”他低声说。
  陈月升会意:“养病时很无聊吧?我带你去城外玩如何?现在天气正好,再过些日子天儿热起来,出行恐怕就不方便了。”
  “我带你去。”陈正钧说。
  “还是跟我去吧。”陈月升眯着眼。
  裴宥山头痛地分开他们俩:“我还没答应呢。”
  真够奇怪的,之前一个个觉得他爱出门会带坏陈淮疆,现在反倒来邀请他出门玩。陈月升和陈正钧一齐转头看向他:“你想和谁出去?”
  “我……”
  “去哪里?你们说什么呢?”
  陈淮疆走到裴宥山身后,挽着他的胳膊,一副亲昵做派。裴宥山听出他话里的威胁,飞快回答:“没什么。”
  “邀请伢伢出去玩呢。”陈月升说。
  陈淮疆的眼神扫来,裴宥山拒绝道:“多谢殿下,我身体没好,还是不出去了。”
  陈月升还要说话,陈淮疆让柏康把刚取来的卷轴送进来:“月升,正钧兄,你们要的是不是这个?”
  “正是。”陈月升打开卷轴,眼前一亮:“纪老的字果然精妙,实乃一绝。”
  “什么东西?”裴宥山想去看。陈淮疆放开他,他凑过去,看了一眼。
  陈月升瞥见他的神色,问:“看得懂吗?”
  裴宥山摇摇头。他看不太懂草书,但也能知道这是好字。
  “淮疆,还请帮我们多谢萧王爷。”陈正钧把卷轴珍重地收好。
  陈淮疆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陈月升和陈正钧求到想要的字,满意地离开了。裴宥山这才开口问:“是南部哪位大师的字吗?”
  “是阳川纪先生的字,千金难求。外祖与他有些交情,才能请他写几幅。”陈淮疆说完,手又不老实地攀上来。这次挽的不是裴宥山的手,而是他的腰。
  裴宥山下意识把他的手拍开。陈淮疆面色一冷,又温温柔柔地说:“刚才在和他们说什么?”
  “没说什么。”裴宥山怕又惹到他。
  陈淮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还让我不许骗你,这么快就骗起我来。你是不是要和他们出去?是不是要离开穆王府了?”
  裴宥山觉得他真是草木皆兵了,好端端的又开始怀疑他。陈淮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怒气冲冲道:“你答应我不离开的!你以后不许和他们说话!”
  “你太霸道了。”裴宥山道。不让他离开王府就算了,还不让他和陈月升陈正钧说话,他总不可能下半辈子都不人家了吧?
  陈淮疆想了想,觉得陈月升的话有些道。伢伢在雁雪阁闷久了,他从前那么爱玩的性子,肯定觉得无聊。陈淮疆道:“伢伢,我带你出去玩吧。”
  没想到裴宥山一口回绝:“不要。”
  陈淮疆诧异:“为什么?”
  “这些日子积了好多事要做。”裴宥山说。都怪陈淮疆,让他被迫加班。他是喜欢工作,但是不喜欢加班。
  快月底了,还有的忙呢。
  快月底了!
  裴宥山紧张地问:“这个月的月钱还是正常给我的吧?”
  这个小财迷,还惦记着薪水。
  陈淮疆无奈一笑:“短不了你的银子。你的那些活我也已经交代人去做了,你放心吧。我给你放一日假,和我出去玩,怎么样?”
  裴宥山有些动摇。陈淮疆已经拉起他的手,小狗似的把眼睛睁的滚圆。裴宥山招架不住:“那我先找小奉……”
  “就我们两个,不能带徐奉!”他还没说完,陈淮疆就先一步抢话。裴宥山道:“我想说,我交代他今天要做的事。”
  陈淮疆这才放心地松开手。裴宥山很快就回来了,跟着陈淮疆离开雁雪阁。奇的是今日有不少府中的下人结伴出行,以年轻男女居多。今天又不逢年节,又不是休沐的日子,怎么都要出去?
  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陈淮疆要带他出去,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让他更奇怪的是,今日城中出行的人也多。高兴的是,路上穿成衣店的春衣的人也多。
  直到他们出城,裴宥山半开车窗,看到外面的景色时,才后知后觉陈淮疆为什么要带他出来。
  在府里,他没听清的陈正钧的那句话是,城外的花已经开了。
  护城河畔已有候鸟迁回,河岸两旁,大片桃花开得正盛,花影映在微漾碧波之中。草色青青,落花簌簌。
  春日多雨,如今的天气还不算多暖,城外的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前来踏青赏花的百姓却络绎不绝。不少青年男女成对地凑在一起,为对方折下一支桃花。
  裴宥山耳边传来一阵痒意,回过神,发现陈淮疆不只从哪折了多桃花,将他耳畔的发丝和那朵桃花别在一起。他的脸色还带着闷久了的苍白,却比漫山的桃花还要清艳。
  花如人,人却比花娇。
  陈淮疆目光迷离一瞬,又欲抚摸裴宥山的脸庞。裴宥山察觉他的意图,偏过头,一扭身从他的胳膊下钻了过去。
 
 
第40章 (40)日常
  陈淮疆感觉右脸一阵凉风吹过,刚才还几乎被他拢在怀里的人堪称灵活地从他身侧逃走。陈淮疆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伢伢,你躲什么?”
  裴宥山算是条件反射了。陈淮疆把他的沉默当成抗拒,眼底溢出几分不悦,却没让裴宥山发觉,上前揽住他的腰,“我们今日只为出来赏花,好吗?”
  裴宥山迟疑片刻,点点头。
  两人相携走到河边,微风拂过,方才的沉郁气氛一扫而空。但看着周围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们,裴宥山还是有点不自在。
  陈淮疆看出他的尴尬,视线转到边上挽起裤腿赤脚下水嬉戏的人群身上,道:“我们去下水吧。”
  “不行。”裴宥山责怪地看他一眼,“你病刚好,怎么能下水呢?”
  “只是在水边,不会着凉的。”陈淮疆拉着他站起来就要走。裴宥山也不算娇弱之人,力气居然比不过刚刚病愈的陈淮疆,被人拽着往河畔走。
  陈淮疆果然老老实实的没下水,只是蹲在河边,用手拨弄水中漂浮的落花。
  若是别人用那样怪罪的语气和陈淮疆说话,他定然要重重斥责那人一番。可责备他的人是伢伢,他心里只有高兴。伢伢是关心他,才会那样对他说话。不然他为什么只责备自己,不责备别人呢?
  关于桃花,容城还流传着一个说法:女子将情郎赠予的桃花包进香包,绣成香囊,再回赠给情郎,两人就会结为夫妻,永不分离。这是桃花仙赐予互相倾慕之人的,最大的缘分。
  这个说法还是月升告诉他的。月升于功课武艺上只求中庸不求上进,市井传言方面却极为精通,仿佛什么都知道一点。当初月升偷偷讲给他们听时,正钧兄还骂他不务正业,整日沉溺于小情小爱。
  也不知道伢伢听没听过。
  陈淮疆嘴角不自觉扬起,将自己捡起的完整花朵塞进裴宥山手里,迎着对方茫然的眼神道:“伢伢,我想要一个香囊。”
  裴宥山不解道:“那买一个?”
  “我想要你亲手绣的。”陈淮疆瞧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没听过桃花香囊的说法。但就算裴宥山没听过,也知道在大宁国,送亲手绣的香囊是什么意思。
  别说寻常好友之间,就是很多感情不算深厚的夫妻,妻子都不会给丈夫绣香囊。
  “你真的想要的话,我买一个送给你?”裴宥山试着打商量。
  陈淮疆摇头:“伢伢,我只想要你绣的。”
  气氛又一次凝固了。裴宥山心里叹息,陈淮疆这样一个聪明人,怎么总在这方面,看不出他的抗拒呢?
  “世子爷,我真的只当你是青梅竹马的好友。”裴宥山索性把话说开了,怕陈淮疆误解,他把话说的很重,“我不喜欢你。”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里有一点疼。
  他与陈淮疆自小一起长大,在他心里,陈淮疆早已是他的家人了。如果这里不是大宁国,他也许会试着接受陈淮疆的感情。
  可他真的真的很怕死,前世他被人扔进水里,窒息而死的痛楚,直至现在回想起来,他仍会不自禁地恐惧颤抖。
  刚重生到现代时,他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里都是他溺亡的惨状。也是这堪称凄惨的死亡,让裴宥山学会收敛自己,不再任性妄为。
  引诱世子,是比在府中行巫蛊之术更严重的罪名。
  如果被王爷王妃发现,他会死的比前世更惨,他的爹娘也会受牵连,落得管教不严的罪名。
  陈淮疆还不知道瞬息之间,自己离裴宥山的心又远了几步。裴宥山的脸色莫名其妙变得更加苍白,眼中的恐惧被他藏得极好,但语气中的疲惫还是暴露了几分:“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陈淮疆沉默了。
  临走之际,他突然蹲下来,将堆积的落花收进侧背的箭囊里。箭囊是裴宥山在京城送的,陈淮疆喜欢的不得了,日日背着。去校场就装箭矢用,平日里就当个小背包,总之一定要带着。
  回到穆王府时天色还早,一来一回,不过几个时辰。柏康见他们这么早就回来了,很是意外。注意到两人都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心里惊疑不定。
  ……完了,又吵架了。
  裴宥山跟着陈淮疆进房间,替他将外袍挂在衣架上。正准备离开时,陈淮疆叫住他:“伢伢,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怎么可能?”裴宥山说。
  “那你怎么对我如此绝情。”陈淮疆从背后搂着裴宥山的腰,声音闷闷的。假哭的陈淮疆跟小孩一样,全无半点世子的气度了,“伢伢,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
  伢伢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伢伢说不喜欢他时,分明是难过的。
  “你喜欢我,假如我也喜欢你,然后呢?”裴宥山心平气和地问。
  “然后我们在一起。”陈淮疆说。
  “可你是世子,我是你的侍从。之前陛下就想给你和云小姐赐婚,没有云小姐,也会有别人的。”裴宥山说,“还是说,你能和我成婚?你能将我立为世子妃?”
  裴宥山只是想让陈淮疆想起他们之间的阻碍,知难而退。没想到陈淮疆只听到后面那句话,眼睛一亮:“伢伢,原来你想当世子妃?当然可以,以后我让大家都对你以世子妃相称。”
  说完,他居然真的向门口走,似乎真要去命令雁雪阁的下人改口。裴宥山连忙拉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自重生后,周围的人越来越不正常了,其中陈淮疆最严重!
  陈淮疆停下脚步。裴宥山继续说:“这不是你愿意的问题,王爷和王妃都不会同意的。他们不会同意你娶一个下人当世子妃的,你是世子,他们只会觉得是我教坏了你。”
  裴宥山垂下长睫:“你当这个世子如此艰难,总不能因为我,放弃世子之位。”
  提到这,陈淮疆迟疑了。
  世子之位,是他心里最隐秘的骄傲,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他的人生,直到现在,几乎都是为世子之位这四个字而活。
  但伢伢也很重要,他不能失去世子的头衔,也不能接受失去伢伢。世子的光耀与责任,几乎是在他出生时,便赋予他的荣光和枷锁。
  可伢伢也是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人。
  “我会想办法的。伢伢,你相信我,别拒绝我。”陈淮疆又想来抱他,被裴宥山躲开了也不气馁。裴宥山道:“没用的,我留在王府,就不能接受你。”
  陈淮疆面色一凛:“你说这些,还是为了离开?”
  裴宥山给了他一个“你又想多了”的眼神。
  陈淮疆不想再和裴宥山起争执,自己闷闷地回到床边坐下,越想越委屈:“你总想着离开我……”
  裴宥山终是于心不忍,走到他身边,伸出手。
  陈淮疆疑惑地看他。
  “我不能给你绣香囊。”裴宥山坚守底线,“给你做一个小香包,这样可以吗?”
  陈淮疆也不贪心,伢伢愿意给他做东西,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把自己收集的落花递过去,裴宥山掂了掂,还挺沉,其他小情侣送花做香囊也没有收集这么多的,都可以拿去批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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