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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神书(穿越重生)——麦客

时间:2025-01-16 10:37:28  作者:麦客
  狄飞白抽身上岸,抄起衣物潦草披在身上。他自己的剑被对方缴了,只好拾起一张条凳当武器。对方只出了一剑,条凳就断为三截,狄飞白眼前一亮:“好剑!”
  那老头仗着牙飞剑,身手灵活却诡异,不似狄飞白认识的任何一种中原剑法。剑器两面开锋,以刺击为佳,老头却连劈带砍,招招缠头裹脑,耍弄长剑如耍一条藏在袖中的毒蛇,收放间留下弯月似的弧光。
  “我的剑是一流,你的剑技却是三流!”狄飞白让过几招,失去耐心,一记剪腕手刀取中老头小臂。老头一声不吭,手上却松了力,牙飞剑掉落,被狄飞白脚尖挑飞半空。他劈手夺剑,正欲将此无名恶徒击毙剑下,忽然池边屏风轰地垮塌,数道黑影电射而来。
  那原是埋伏在一旁的同伙,不知等候了多久,此时瞅准时机合力封锁狄飞白下三路,同时一人放出袖中弯刀,直取狄飞白咽喉命门,不见血誓不罢休。
  老头虽失了武器,却徒手来抓狄飞白两臂。此时三路攻势,几乎将狄飞白锁定在刀光下,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除了引颈就戮似乎别无他法。
  弯刀眼见要舔上狄飞白喉头。狄飞白手持牙飞剑,出招。
  他没有念江宜教授的剑诀,却似有团团明月自剑中升起,森森严霜覆盖锋刃。狄飞白斜里踏出一步,牙飞剑带起雪白光幕,登时满室生辉,犹如冬日里推窗见雪的一瞬,直刺双目逼人落泪。
  剑气好似霜刃纷飞的凛风扫过,数名歹人尽数凋零其下。
  唯那老头身手高出众人,疾退躲开,脸上缓缓裂开血痕。
  狄飞白看也不看,仿佛一击就满足了,收剑入鞘,锋刃擦过皮鞘,发出风贯长林般的吟啸。
  “先前林中一剑,就知道阁下乃是高手,未料仍是小瞧了。”老头慢声说。
  狄飞白冷冷道:“我又不是只会那一招。你们错在不该在我落单时挑衅。剑客一人独行时,他的剑不会犹豫。”
  老头听了就笑。
  狄飞白脸色忽变。
  “我们亦没有想过只凭四人就能击杀阁下,”老头说,“只需拖住一时半刻。自有人去解决该解决的问题。”
 
 
第40章 第40章 谢白乾
  狄飞白蓦地明白过来,自己原来是个附带的,这伙歹徒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叫半的书生!
  这原本是显而易见的,可惜狄飞白年轻气盛,又是众星捧月下长大的,总是习惯性先想到自己。他那惊世骇俗的剑技、那嚣张无两的性格,惹来些是非也属平常。只是这次的是非不是来找他的!
  狄飞白不敢恋战,欲抽身去解救很可能已经陷入危机的江宜——顺带解救半君——老头却绝不给他机会,四面窗口翻出数把弓箭,将小小澡堂当作刺笼,俨然要把狄飞白钉死在其中。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下肆意杀人,还有没有王法?!”狄飞白表情逐渐严肃。
  他只当进了城镇,有官兵庇护,这伙人多少就不好再下手。待得天明,再去保塞镇衙门将半君的遭遇一说,事情交代清楚便妥了,至于半君那日所见到底是什么麻烦,那是衙门该操心的事。
  不料对方胆大包天,敢进驿馆杀人灭口。
  “我饶过你们一命,你们却不知珍惜……”狄飞白沉声说,作势欲拔剑,四方张弓紧弦的声响好似骨头摩擦令人牙酸。蓄势待发的一刻——
  狄飞白猝然发足奔向老头,似要拿他做人质。老头早有预料,有条不紊地下令,飞箭齐发。
  然而狄飞白只是扑向倒地的伤员,那几人挨了他明月出海般的剑招,皆倒地不起,狄飞白拎起一人迎向箭雨。顿时一声惨叫,血花飞溅。狄飞白缩在人盾身后,鲜血在热水的蒸腾下化作满眼红雾,连埋伏的弓箭手都愣住了,他却镇定若素,将那人踹向窗户。澡堂本由上百根木枋垒建而成,冲击之下顿时窗户倒塌。弓箭手被迎面而来的同伴身体遮挡,狄飞白一剑自那躯体底下送出,刺出一道血线,破窗而出,数支飞箭追逐他身后。
  热水与冷雨相遇,激发出一片蓬勃的雾气。狄飞白从雾水中滚出来,就地一个翻身躲开,飞箭裹挟着流水似的雾与他擦身而过。
  驿馆一片黑暗,然而那划破天空的闪电,照亮了迎面降临的无数流星似的箭雨。
  狄飞白几乎惊呆了。
  那些暗箭时机巧合得好像早就算计好了他破窗逃出的这一刻。然而他知道不是这样——箭芒所指,乃是同样奔逃的两个人——
  半君满脸雨水,狼狈不堪,咯吱窝下夹着江宜,正向澡堂方向逃来。身后那些弯刀飞箭,正是追逐此二人而来。
  “少侠!救命啊!”半君终于见到狄飞白,喜形于色,腿脚都更利索了。
  狄飞白酒已经彻底醒了,喃喃:“……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啊。”
  前门据虎后门进狼,狄飞白怒吼一声:“混蛋!跑啊!”
  半君二话不说,挟着江宜调头就走——倒非是因为狄飞白这一声吼,而是埋伏在澡堂附近的弓箭手杀了过来。
  狄飞白猛地将剑鞘甩出去,那皮鞘尖啸着连抽数人,断裂开来,一物自破裂的鞘壳中弹射而出,飞空发出吹哨似的声音。
  众人皆抬头,望向那支袖珍响箭。
  数息过后,无事发生。
  “不留活口!”澡堂那老头追出来,下令。杀机再起。
  然而忽然一朵青色的花在半空中绽放,沉沉黑夜里无比醒目,焰火中央,青牛昂然的头颅清晰可见。
  “下雨天也能放烟花啊?!”半君惊呼。
  “别管了!这是军中特制的!”狄飞白道。
  这些人明目张胆在驿馆动手,兴许整座驿站都被他们料理了,若不能对外求援,只能陷于死地。狄飞白这支焰火,不说方圆百里,至少十里之内都会被这动静吸引,而保塞镇的千户所就驻扎在不远处。
  “月黑风高,杀人正好?”狄飞白冷酷地道,“抱歉了,你们选错了下手对象!”
  焰火的青烟转瞬就被雨水冲散。
  半君道:“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少侠,现在面临危机的仍然是咱们吧?官兵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快……”
  僵尸一样夹在半君臂间的江宜虚弱地说:“你不要小看他啦,上一回他放箭,沙州军就像从他衣袋里蹦出来的一样,简直神兵天降……”
  “哦?这么厉害?”半君精神一振,“少侠什么来头?”
  江宜道:“其实我怀疑他和沙州孔芳珅有点亲缘上的关系——唔,猜测而已,你别当真。”
  半君道:“你是说他是沙州将军的儿子?那他能召唤沙州军,却不一定能召唤且兰府军。难道谢总管是少侠的干爹?”
  狄飞白:“………………”
  众歹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有的没的!狄飞白气得头冒青烟,大骂:“我是他们的爹还差不多!!”
  老头:“动手!”
  他一直提防狄飞白使出林中那记绝招——一扫剑气倒四方。却迟迟不见狄飞白出手。他的本意只是拖住狄飞白,干掉那书生。谁知书生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围攻之下竟能毫发无损,就连他自己亦无有自信同时面对这么多高手。
  此时他也被狄飞白那支烟花断绝了退路,不想上也得上,必须抢在事发前除掉这三人!
  老头身边最亲近的几人反应过来,解下腰带。这些腰带像钩索一样,一端扣着五根利爪,边缘薄如裁纸,雨水落上去悄无声息地被一分为二。这样的铁爪若是扣在人脑袋上,不难想象脖颈整齐断裂,鲜血狂喷的景象。
  钩索挥动,风声在耳。狄飞白持剑缓缓后退,护在江宜二人身前,低声道:“如果今天我们走不出这个驿馆,就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了会一路护持你,却没有能力做到。不过至少我没有逃走,见了残剑兄,也问心无愧。”
  江宜知道他是在同自己说话,有些动容。
  又听他落寞地语气说:“我忘了,你说过没有死后世界。”
  狄飞白并不畏死,死在他剑下的人亦不是少数,夺人性命者,性命也将为他人所夺。他只是有些遗憾,生命太短暂,还有很多事没能做完。以前他的老爹很怕死,上山求仙问道,想要长生,九岁的狄飞白扯着老爹耳朵教育说“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你丢下一家老小不管隐居深山,来日再想回家就会看到家里灵堂上供着你的牌位……”
  老爹苦恼地说:‘你还小你懂什么。生命太短暂,很多事情都做不完。只有二十年的人生就算你埋头苦干又能创造出什么?’
  狄飞白这时候忽然很想家。
  狐死首丘,他今天如果再做不到更多的事,也许姑且能决定临死前面朝的方向。他想再看一眼北方的家。
  江宜察觉到了狄飞白心里的死志,他这异样身躯里的异样心脏再次为人的温度所触动。他早就忘记了死的感觉,无论面对何种境况,都能作壁上观,仿佛永远的局外人。
  残剑死去的时候,他好像游离在众人之外,有一层致密的纱蒙蔽了他的感官。而此时狄飞白强烈的情绪仿佛一根针,乍破障壁,新鲜的空气流进江宜心中。
  “还没有……”江宜开口,话音被另一个人截断——
  “还没有到死的时候。”半君说。
  一只坚强的手按在狄飞白肩上,他愕然回头,看见半君在身后。这书生文弱面孔上的表情,竟也可以用沉毅来形容。
  “你不是还有最后一招吗?”半君说。
  狄飞白气绝。正想说半君何以面对绝境比他还冷静,原来是心存侥幸。
  “要能再使出那招,我至于被逼到这地步吗?!”
  半君急道:“怎么就不能了?上次我们不也面对一样的情形么?敌人人多势众,我们势单力薄,眼看走上绝路,少侠你绝地反击!只要回忆起那时的感受,一定可以再用出来的!”
  狄飞白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尝试过诵念剑诀,牙飞剑却不给他任何回应。好像山林里那道惊世剑光只是他做的美梦。
  “我做不到!”狄飞白焦躁地说,“我没有办法!”
  “你做得到!”半君比狄飞白本人还有信心,“快回想起来那感觉!你可以的!”
  四面八方钩索发动,交织成天罗地网,铁爪寒光利利向三颗头颅飞来——
  “你念剑诀!念啊!”半君的手从肩头滑落,握住狄飞白持剑的五指,“天地有终……”
  从林中逃过一劫后,狄飞白为了回忆自己的精彩时刻,念了太多次剑诀,连半君都记住了。
  天地有终……天地终乎?必终者也。
  狄飞白不自觉地抬起手臂,长剑犹如一笔,轻轻于夜空下划了一捺——
  那张天罗地网,于是破开一隅。云停雨霁后的星光从那洞口撒进来。三人抬头——那是天外飞来的一杆银枪,枪尖明光赫赫,红缨飒然舒展。它一往无前地投掷而来,尖喙似的枪头啄碎了铁爪,坚硬的枪身绞住了钩索,好一张罗网顿时攀附在银枪上,随着枪势扎入土地。
  银枪稳稳挺立在狄飞白三人身前,犹如一个号令。
  空寂的夜里,响箭接二连三地发射,遥遥呼应,传信的火令点燃,如艳红蜿蜒的长蛇。夜晚苏醒过来,夜里的人开始聚集。
  这是对狄飞白那支青牛焰火的回应。
  投来银枪的人站在山坡上,胯下是高头大马。
  身后是马蹄无数。
 
 
第41章 第41章 谢白乾
  保塞千户所的驻军在此刻赶到,火信照亮了森山黑夜。狄飞白三人抬头——前一刻是无尽冷雨,漫长黑夜,死亡的大门正向他们打开。下一刻举火的官兵自山坡上呼喝着冲下来,犹如燃烧的潮流,转瞬将他们淹没。
  半君拉着江宜,狄飞白掩护在二人之前,官兵到得三人跟前,自发分流,那惊人声势的洪流如遇礁石,辟出一块安全地。
  赤骝马四蹄腾空,飞跃过三人头顶,于面前勒马回转。骑手披风刷然展开,如鹰展翅。
  “是你们放的令箭?”骑手居高临下,审视三人。
  在他面前的这三人,形容无比狼狈。一人软面条似的,站都站不住,一人则满面惊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还有一人,总算像点样子,表情十分凶狠,似乎面对官兵亦充满戒备。
  青牛令箭的规格很高,持令箭者可以临时调集所在辖区内的城防军,见者必应。持箭者当受钦差巡按礼遇。
  “是我放的。”狄飞白说。
  骑手背光的面孔一片漆黑,颔首凝视狄飞白片刻,继而撩袍下马,双拳一抱,拱手道:“卑职且兰府保塞所谢白乾,见过大人。”
  狄飞白冷冷看了他良久,终于把剑收回去。
  江宜与半君面面相觑。
  菁口驿,客房。
  半君燃了一盆炭火,搬到江宜床榻边,小心翼翼将江宜手脚摆好,让他靠在腰枕上烤火。
  保塞所的官兵已将驿馆接管,那些歹徒就在官兵杀入前趁夜色散进深山老林中,仗着对地形的熟悉,一时全都隐藏起来。官兵提灯举火,正在道旁林中搜寻。保塞所长官便是那位自报身家的谢白乾谢千户,命令暂驻菁口驿,一边缉捕歹徒,一边让狄飞白三人休息。
  其中情形最诡异的就是江宜,他浑身呈现出米浆似的,凝而不破的颜色,黑色的血管从苍白的皮肤表层下浮现。定睛细看,那血管里浮动的却是蝇头墨字,有如经书一般不断在江宜全身游走。
  狄飞白必须去应付谢白乾,便私下嘱咐半君带江宜去烤火。
  “把身上烤干就没事了。”狄飞白低声说。
  “我知道了。”半君应声。
  狄飞白又说:“你要是害怕,不用勉强。带他到避人耳目的房间去就行,不需多做什么,我很快就回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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