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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神书(穿越重生)——麦客

时间:2025-01-16 10:37:28  作者:麦客
  一时无人开口。只有寸刃自斟自酌,自得其乐,将脸色各异的宗训与狄飞白各瞧一眼,似乎觉得好笑。
  过了一会儿,江宜问宗训:“你刚刚说——”
  话未完被狄飞白打断:“说什么说,他就不会说话。”
  宗训忍辱负重,听得江宜说:“哎,我是问,宗先生刚刚说可是,可是什么?”
  宗训执一硕腹酒壶,为三人斟满高足酒樽,举一樽敬说:“可是,今日也算作在下的辞别宴,有缘与诸位相识一场,浮云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便以此酒为谢,告诸位相助之恩。”
  宗训仰头饮尽,江宜与狄飞白却不动手,因这话说的突然,一时都未明白过来。
  “宗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我将随船前去横屿,代替大人与王征交涉归降事宜。短时间内回不了东郡。”
  狄飞白一笑:“说得这么郑重,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对你而言不是小菜一碟?”
  宗训也笑说:“那么,就当作是为狄少侠与大师的践行吧。我知道二位云游天下,并不会在一处久留。大师助我东郡收服水匪,此间事了,想必不日就会离开了?不论是我们谁离开东郡,再相见也要看机缘了,相交虽短短几日,还是值得一杯酒罢?”
  自金山以来,相识与告别常有发生,倒是头一回有宗训这样有心之人,设宴款待。
  每一次的相识,虽然都并非全然愉快的经历,毕竟还是感触良多。狄飞白饮了杯中酒,只是江宜为难,正不知怎么解释,一旁寸刃接了酒樽,连带自己那杯牛饮而尽。
  “宗先生,这杯我替大师喝了,你不要见怪。只因大师修炼的法门需禁食禁饮,不能开戒,”寸刃说,“你我相识更是没有几面,不过如你所言,一见如故,海上我似乎还曾救过你一命,还是值得两杯酒罢?”
  他拿宗训自己说的话回敬,宗训知道寸刃是个怪人,一笑置之。
 
 
第92章 第92章  水心
  酒酣耳热之际,窗外一道人影徐徐到来。宗训三人都微有醉意,江宜起身去开门,门外踌躇的那人满脸疲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懊丧与迷茫,看见江宜的一瞬间,却强作镇定,怔怔盯着他。
  江宜亦是怔住。
  今日一见,王慎的样子与池州一别竟大有不同。狄飞白曾说,若王征是个枭雄,就杀了儿子自证或可破局,虽只是一句挖苦,却令江宜久违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在他一夜之间被改变命运以前,江忱也算得上是个好父亲,常言道血浓于水,即使自己的亲生之子,也能毫不留情舍弃,使人掩杀于坟地。
  王征在自己儿子身上寄予厚望,为他的佩剑取名四方晏平,即使经营杀生,养出来的儿子却讲热血义气,简直是水中捞月。
  这枚珍贵的月亮如今被抛弃,代替他父亲前来投降,一朝改变了他命运的,难道不是江宜么?
  这样的想法随着事情进展,在江宜脑海中存在得愈发清晰,更甚于他想出借刀杀人的计谋以前。
  席间谈笑的三人安静下来,唯剩江宜与王慎在门前一言不发。
  王慎微含的前胸逐渐挺直,宗训看看两人,笑道:“王少爷,来迟了,这里入座吧。想必前厅的饭菜不好吃?”
  王慎默默在宗训身边坐下,只是喝酒。他说想见江宜一面,却半天不开口,好一会儿宗训才催他:“既来之则安之,王少爷,你有什么话想说?”
  王慎抬头,将在场所有人看过一遍,最后直视江宜双眼:“我就想问问你,当初你救我出狱,我怕你骗了我父,又来骗我。结果,我的确是被你骗了对吗?”
  他回到横屿,与父亲见面后不久,一海之隔就频频传来坏消息,那时王慎便隐隐明白了。
  大家都能料到这个问题,因此都保持沉默。江宜爽快地承认:“是。”
  哗啦一声,王慎怒而摔了酒杯。
  宗训只作视而不见,寸刃也不开口。这时候狄飞白忽然说:“我也问你一个问题,申三是不是我们逼你杀的?”
  “你们没有逼我!你们只当我是可以随意摆布的傻子!”
  王慎心中满是愤怒,他被人耍了,还是被自己曾经信任过、崇拜过的人!更令他敢怒不敢言的是,天道义理也不站在他这一方,别人笑他稀里糊涂,还笑他坑了自己亲爹!
  一刻钟前他在群室中,徐牟虽待他客客气气,郡守的态度却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事实上他自己心中亦很清楚这一点,他来东郡不是做客,是来当人质的!一旦他老爹垂死挣扎,不肯伏诛,他王慎就会第一个祭旗。
  王慎摔杯而去,席面不久就散了。
  宗训送三人出府,城中方向高塔之上忽然一道清光冲天而起,入云霄之中拨开一圈虹彩。
  “应当是太常寺的大人们在使用凤台国宝,”宗训说,“王征一夕兵败,东海的妖灾之气也应随之散去了——对了大师,大人有一份薄礼托我转赠予大师。”
  宗训袖中拿出一支狭长的雕漆百宝盒,盒面平脱金银螺钿、贝母珠光莹润,入手份量十分厚重,散发醇厚的木香。
  “举手之劳,不敢当如此贵重的回礼。”江宜推拒不收。
  宗训无赖一笑道:“这我可不管,非是我要送,是大人送的。大师不愿收,自去还给大人就是了。”
  凤台国宝发出的清光,十里之内都清晰可见。
  玄黄、玉鸡、谷璧三者合一,可勘定天下王气与妖灾。太常寺使者就是凭此追踪东海上异常的紫气。
  驿店二楼窗台望出去,狄飞白说:“王征一倒,客星犯紫薇的天象便解了吧?”
  江宜在案台上排算筹,随口说:“这可不一定。”
  狄飞白:“?”
  那厢寸刃怀中摸出从总制署里带出来的琥珀酒,唇沿壶口咂摸一点味道,临时起意,说了声去外面喝酒,起身出去了。
  案台上排出的卦象,狄飞白凑前看一眼,不知江宜在算什么,只听说卦象“泽中有雷”、“震惊百里”。
  “我看你自打回来,就心事重重,究竟有什么事?”狄飞白问。
  江宜道:“确实有些事情。我出门一趟,说不准何时回来。”
  江宜收了算筹,自枕头下摸了个什么东西揣怀里,摘了墙上挂的伞,正要出门去。
  最近他一定有事瞒着狄飞白,从前两人形影不离,眼下办事却不带他,这令狄飞白十分地不满,并怀疑此事与寸刃脱不了干系——这两人神秘兮兮如出一辙。
  “等等,”狄飞白犹豫,一时又想不出个什么理由,指指江宜随手放在置物架上的木匣,“徐牟送你的东西,不打开看看?”
  “等我回来再说吧。”江宜随口回答,出门一步,忽然又站住,似乎在思索什么,嘱咐狄飞白:“如果回不来,就随你处置了。”
  他脚步匆匆,似乎真要去做什么急事。狄飞白总觉得他话里有什么不对,方回过味来,大喊:“你说什么?什么回不来?!”追出门去,驿店腰厅中一对爷孙在唱小曲,听者无数人来人往,竟然找不到江宜身影了。
  他拨开人群去寻,却一晃眼就找不着,只在菱花窗下看见自斟自酌的寸刃。
  “你做什么?”狄飞白走近前,看眼寸刃面前茶桌上一字摆开的花生瓜子小酒碗,“看见江宜没?”
  “怎么?”
  狄飞白道:“他忽然说出门办事,人就不见了。”
  “那就是有事。”
  “可是他又说,如果回不来,就让我自己看着办——什么叫如果回不来?”
  寸刃撩起眼皮,摸了会儿下巴。狄飞白以为他在思考,却发现是在听曲儿,怒道:“我说话你当放屁啊?!”
  寸刃道:“别急小弟,先坐。依我之见,江宜只是心里不痛快,出门散步去了。”
  狄飞白不肯坐,追问:“什么叫心里不痛快。”
  “因为王慎那事。”
  狄飞白不屑一笑:“那就是你想错了。江宜非是那等瞻前顾后之人,做了便做了,难道还承担不起后果?设计王慎是为了大义,做大事者岂可拘泥于小节。”
  寸刃推了一杯酒给他,翻掌示意请坐。
  “你知道江宜小时候的事么?”
  狄飞白想起江宜告诉他的故事,说:“他小的时候为一道天雷劈中,领受天命,成了天书玄台,也就是一本囊括宇宙纵贯古今的大书,淋不得雨受不得潮,否则就会化身一滩纸浆,书中文字会透过皮肤浮现出来。”狄飞白一边说一边流下口水。
  寸刃:“…………正因如此,在外人眼中,他就成了一个怪物,连父亲兄弟都畏惧疏离他,备受厌弃,过得很不痛快。他虽嘴上不说,心里未必不憎恨那些肆意安排了他人生的世外神通,当初金山下,他曾经就对残剑说过,神予凡人的恩赐从不以人想要的方式。”
  狄飞白似懂非懂,不明白这与王慎有何干系。
  “也许今日王慎之言,令他忽然觉得自己所为与当初的世外天并无不同。”
  狄飞白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心中十分不满,斥道:“这算什么?钻牛角尖罢了!”
  他气闷地一屁股坐下,端起酒喝了,琥珀酒的甘润充盈唇齿,却有一丝回味无穷的苦涩。
  然而他方落座,寸刃又起身。
  “你又要做什么?”
  “去找江宜,”寸刃说,“我想他应当又是去了道院。”
  海上。
  碧波万顷,孤帆一片,鸥鹭齐飞。时近日暮,水晶宫冷浸红霞。
  船艏荡开波光,秋水縠纹,迎风一人把酒长叹:“恰似秋水一片愁……”
  宗训凭阑长身而立,一派的玉树临风,惆怅难寄,满腹心事无人诉说。今次出海的只有他一人,有去无回,乃是到横屿坐质的。
  说的委婉一些,是替总督大人与王征协商归顺,实则他人在王征手里,同王征的儿子在徐牟手里,意义并无不同。
  正自怜自艾,便听得身后人说:“宗先生何故犯愁?”
  宗训闻声大惊,猛回头:“大师?!”
  果然就是江宜。一身文士青衫,臂弯中挂一把伞,好似秋光里出游望远的闲人逸客。
  “你怎么在这里?!”
  由不得宗训不惊讶。饯别宴后,他奉徐牟之命,马不停蹄就登船出发,只在清点随船人员时耽搁了一会儿。更清楚船上除了一名主记,两个担夫,两个伙夫,再无其他闲杂人等。
  什么时候江宜也上了船,他竟没察觉!
  江宜笑说:“这个嘛,缩地千里的术法你听说过吗?”
  宗训目瞪。
  江宜道:“跟那个没有关系。不过,差不多就是类似的术法。”
  “……”
  江宜说的很委婉,其实只因他不声不响,差不多就是一团死物,缩在角落里也无人发现罢了。
  宗训无言以对。他的船队漏洞多得想个筛子,谁都能悄无声息地跟上来。每每让他大吃一惊却无可奈何。
  “大师你、你跟上来,是做什么呢?你知道这艘船是往哪里去的么?”
  “我知道,你说过要去横屿。我所行与此无关,只想借你的船去一个地方。”
  宗训看着他。
  江宜说:“东极岛南面之地,鬼牙礁。”
 
 
第93章 第93章  翦英
  鬼牙礁因其状似獠牙而得名,在东郡府志中又有另一个称呼,号沉戟之地。
  彼处是八百年前,李氏率领道院师生大战海贼的古战场,葬身鱼腹的怨魂无数,整片海域翻涌着浓黑如墨的颜色。陆地寸草不生,水中亦无活物,连渔民都不会涉足。
  宗训皱眉,不明白江宜去那里做什么。
  “鬼牙礁距离东极岛尚有半日的路途,恐怕这艘船不能带你去,”宗训先是拒绝,随后又说,“不过,隔舱中备有一艘轻舟快楫,我让船夫送你一程,备上所需干粮,两日可到。届时返程,去东极岛换船便罢。”
  江宜忙道谢:“有劳有劳。船夫就不必了,此行怕是顾不了别人。干粮也不必了,轻车简从即可。”
  宗训:“……”
  宗训满腹疑惑,不知江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鬼牙礁在无人之地,远离东郡水师与横屿海贼,掀不起什么风浪。
  船上随从将轻舟推入海浪中,江宜随小船浮出去数步远。船艏宗训的身影逐渐缩小,在视线之外,江宜挥手大喊:“多谢了!就此别过!”
  也不知宗训听不听得见。这个初见面就算计了他的家伙,在相处中变得愈发亲切,他似乎是个依附徐牟而活的布衣,但江宜知道宗训是有梦想的人,他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幕僚,最好能像那位留名千古的谋士冯仲那样。因此他为徐牟鞍前马后。
  但即使是第一谋臣冯仲也终有一死,甚至不能被座主点将同登白玉京。
  宗训志向在此,能不能得志,却是时也运也。
  江宜摇动舟楫,向南划去。
  道院先贤塔。
  一到榕树院,寸刃就知道江宜不在。青女在树下扫落叶,对造访者视若无睹。
  “江宜来过吗?”寸刃问。
  青女淡然道:“他又不是住在道院。”
  寸刃审视青女神色:“若不是你那些话,引他浮想联翩,他怎会三不五时就往来道院,查一些空穴来风之事。你若有心指点,有话为何不直接对我讲?”
  青女似笑非笑:“我引他浮想联翩?江宜如今的局面,哪一样不是顺应天意来的?天意予他指引,我看他也乐得接受。你何不问问自己,你又不曾给过他指引?”
  青女一身粗布麻衣,俨然就是一庸常老妇,口中却说着天意,令人心生荒唐之感。寸刃说:“那么就是天意有负于他。”
  寒鸦归巢,榕树几片秋叶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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