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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神书(穿越重生)——麦客

时间:2025-01-16 10:37:28  作者:麦客
  江宜瞠目结舌,蓦地想起来,这位义士原来是在茶寮中遇到的镖师之一。他道:“咱们还真是有缘。你虽未聘用我,我却保护了你一回,可见花钱不如结缘。”
  黑脸等人一听,此人原是个镖师,当即求之不得,欲给钱请那人护送商队直到沙州。这年头本没有劫匪,屋外那几个,乃是胜县被侵吞了田地的老百姓,无处谋生便出此下策,真要说起来顶多算刁民。虽然不见得还能遇到第二回,但就这一次也给吓够呛。
  那人道:“唔,我这个人,接单看眼缘。你们就算了,这位小兄弟很合我意,如果你有需要,我愿意走这一遭。”
  江宜的身体在火烤中恢复了干爽,支撑着坐起来:“可是……”正想说自己是真没钱,手掌在地上摸到一只内镂方孔的圆片,捻起来一看,是枚铜钱。
  不知是从哪只货箱里掉出来的。
  “虽然我很便宜,”那人也有点为难,“但是一文钱,未免太便宜了。”
  江宜道:“可是,就这一文钱还是我刚捡的。”
  铜钱的锈痂生涩而陈旧,那人两眼中犹如藏着明亮的火苗,一笑之下,将铜钱从江宜手中抽走。
  “一文就一文,这单我接了。”
  此人自称为“残”,残缺的残,因他是名游侠剑客,江宜便叫他残剑。
  残剑的武艺非常高强,农民劫匪与黑脸的伙计都是他手下败将。并且他手中根本无剑,常常信手拈来,以一段枯枝、一截柳条,便能对敌,无人能走过他三招。残剑武艺虽高,却不恃强凌弱,是个十分讲道理的人。
  譬如胜县的十几个山匪,虽是残剑拿下的,如何处置却听凭江宜的意见。
  “你问我,可算是问错人了,”江宜好脾气地解释,“其实,我才是刚出家门没多久,什么都不懂呢。残剑兄行走江湖,只怕比我更有经验。”
  残剑沉吟片刻:“那便把他们吊起来打一顿,直到认错?”
  江宜道:“……不、不合适吧。我看,还是交给胜县衙门好了。”
  一路上,与残剑聊天,江宜发现这人也许真不是那些久惯牢成的镖师,反而更像独行侠,做事全凭心意,有种令江宜羡慕的豪爽疏朗。
  “这么说,你到了名都城外,弄丢了钱袋,多亏了丁发兄弟的商队接待你,才有地方留宿?”残剑问。
  残剑加入队伍后,江宜的待遇提升了很多,体现在不必参与搬货了。两人并坐在马车辕上,残剑支着一条长腿,一手把玩江宜给的那枚铜钱,以食指高高弹起,再抄手接住。
  江宜不由自主被他的手吸引,只觉得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想来是适合握剑的手,就连弹玩铜钱,也显得飒爽。
  “是啊,”江宜说,“多亏了发哥。不然,我也没路费去疏勒山啦。”
  残剑道:“好人呐。”
  丁发与黑脸:“………………”
  沙州城在一片戈壁之中,依傍鸣沙山,绿洲与湖泊犹如万顷黄沙中的明珠。商队入城后在客栈落脚,丁发立即便去了驿站,收给江宜的回信。那呆子的家人还真给他写了信来,比他们早一天抵达沙州,信中是:
  吾徒亲启:
  没钱。
  祝好。
  师
  至于江宜本人,根本没打算去驿站,此时此刻,他已与残剑行走在黄沙累石间。
  远处山脉犹如黝黑的马鬃,绵延起伏,山脚下绿意隐现,正是江宜魂牵梦萦的疏勒草原。城里人告诉他们,沿着粟末河上游,一直走就能抵达绿洲。
  残剑问:“你既给家里写了信,怎么不去拿回信?”
  江宜老实地说:“其实我家里也没钱,不过,发哥要我写信,也就写了。只希望他不要生气才好。”
  残剑惊奇道:“这么说,你把丁发耍了?胆子真大,难道不怕自己势单力薄,被他们收拾了?”
  江宜道:“这不是有残剑兄你在么。”
  “你是运气好遇上我。若是没有我呢?”
  “那我就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江宜颇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他平时看起来呆呆的,笑容却有几分生动,残剑看了他一眼。
  绿洲内十分热闹,没有江宜希冀中的野马群,反而支着许多帐篷毡房,打眼看去,帐顶五颜六色,如同开遍草原的野花。
  原来,他们正赶上一年一度的商贸互市,每逢市场开放,城外绿洲中就会举办鱼龙曼衍,届时杂戏伎乐、百家争鸣,足足要热闹上三天三夜。
  来都来了,两人便在一顶毡包中住了下来,等待戏目开场。幸运的是残剑身上还有点钱——聘用人家当保镖,住宿却都赖别人出钱,江宜不禁十分惭愧。
  夜晚,绿洲的戏班在篝火边畅饮烈酒,牛羊肉炙烤渗出的金黄油汁滴落火中,发出清脆的爆裂声。残剑加入其中,喝得面红耳赤,江宜却怕被发现格格不入,在毡包中点着灯烛看书躲清静。深夜残剑酒气熏人地回到帐中,歪头便睡,早玩得忘了搭理江宜。
  “我怀疑,”翌日,残剑与江宜逛市场时说,“昨夜的锁阳酒喝太多了。”
  “锁阳是什么东西?”江宜问。
  “就是这种。”残剑一指身旁卖药材的摊位,其中通体熟红、状如马根、足有一握之粗的就是锁阳,药贩道:“锁阳泡酒,喝了就知有没有,是男人就来一坛!”
  江宜:“…………”
  残剑走路果然有几分别扭,江宜忍不住哈哈直笑。残剑潇洒惯了,也不觉尴尬,伸手在江宜头上按了一下。
  城里的商人渐渐聚集于此,绿洲中人满为患,江宜每遇到感兴趣的,便驻足围观,不知何时与残剑走散了。他倒也不着急,只是要再往前走,人群却相继停滞下来,自觉地分为两列,让出中心道路。
  “哎哟,挤什么挤!”江宜身前一少年回头瞪他,“要开戏了!别乱推。”
  果然鼓乐响起,浓妆艳抹的伶人踩着高跷经过,捧花童子洒下无数花瓣。
  江宜在茶摊里坐下,过来一人,坐他对面,好巧不巧正是方才瞪他的少年郎。此人落座后将一把长剑拍在桌上,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看什么看?!”少年脾气很暴躁。
  江宜觉得有趣,方露出个笑容,少年的眼刀就杀过来:“你又笑什么?”
  江宜道:“原来少侠也爱看戏。”
  那少年的刺被捋得稍服帖了,似乎也喜欢被人当作侠客,答道:“互市的鱼龙曼衍名声在外,特地来看戏的人也不少。一会儿还有更精彩的。”
  摊主过来上茶,少侠道:“拿两只茶碗来。”
  江宜忙道:“不必不必,多谢,我不喝水。”
  少侠看他一眼,似乎觉得江宜很奇怪。
  忽而起风了,草波起伏,毡帐在风啸中狂颤不已,伶人的戏服顿时迎风招展,宛如斑斓的巨蛇。商贩忙以厚毡盖住货物。
  少侠道:“西北一年到头都在刮风,吹得人灰头土脸,真烦死了——看,他来了。”
  江宜定睛看去,只见伶人队伍的末尾,乃是一辆两层高的花车,精雕细琢华丽无比,车上一人褒衣博带迎风舞蹈,形容疏狂。楼车所过之处,风吹花瓣乱飞,织成一张巨大的帘幕,车上伶人黑发纷飞,远看面目似乎是个美男子。
  围观者向楼车中抛掷鲜花瓜果。
  少侠鄙夷道:“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有每年戏班来到沙州,才会露面。很多人喜欢他,长得英俊嘛。”
  江宜伸手在风中抓了一把,指缝里全是沙子。欢声笑语中,那少侠蓦地蹙眉,一手按在茶台上:“你看!”
  江宜道:“是啊!风好大!”
  少侠翻了个白眼,他手掌下桌面抖动越来越明显,茶碗不住摇晃,茶水几乎泼洒出来。江宜亦察觉到了,地面似乎在震动。
  起初他以为是人群欢闹所致,但很快众人也惊慌起来,不知谁喊了声“狼骑来了!”,场面立即混乱起来,到处是逃跑的人。
  “快走!”少侠拍案而起,一手抓了江宜,一手提剑拨开人群。
  江宜一头雾水,被他拉着边跑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少侠道:“来不及解释了!先跑!——糟了,我的马!”
  木桩上缰绳断了一半,一看便是被人割断了,少侠估计原本是想骑马离开绿洲,眼下马被人偷了,地面震动愈发剧烈,连江宜都能看见,一股烟尘从天边升腾而起。
  少侠当机立断,冲进路边毡包,挑开一只人高的皮箱,一把将江宜推进去。
  “是突厥人,”少侠道,“来打草谷了。可恶,这次来得这般凑巧,刚好孔将军不在城中!”
 
 
第11章 第11章 残剑
  箱子里装的俱是华缎软绸,颜色艳丽,似乎是伶人的行头。少侠一面将江宜朝箱子深处按,一面捞了衣服将他盖住,正要合上盖子:“你且藏好,待到外面没有声音,安全了再出来!”
  江宜撑住箱盖,探头问:“等等,你呢?”
  少侠冷笑,铿然抽出佩剑,按着江宜的脸把他推进去:“侠客从不躲躲藏藏!”箱盖合拢。
  四面骤然黑暗,人群的奔走呼号隔着箱壁,听上去朦朦胧胧,渐渐低了下去。江宜耳朵贴上去,很快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仿佛鼓面在他面颊边擂动。
  大漠突厥狼骑的名号,即使江宜足不出户也有所耳闻,其人以狼神为图腾,勇悍无匹,传闻战士的胸膛皆纹有兽首。沙州在交界之地,五十年未遭过侵犯,突厥人逐水草而居,亦从不管东西互市的商路。然而五十年过去,世道似乎已与书中所写的不同了。
  江宜听见骑兵的马蹄踏进沙州,四处追赶,怪嚎并惨叫,令人寒毛迭起。
  糟了!残剑!
  一支长兵刷然捅进皮箱,猝不及防,扎进江宜小腹将他刺了个对穿。江宜后知后觉,低头,看见自己肚皮上豁然出现一只洞:“………………”
  长兵的勾援绞住箱壁,一拉,皮箱四分五裂,缤纷的衣饰滚落出来。马上那狼头兵本是搜刮财物,岂料衣服底下钻出个人来,当即以绳圈一挥,套在江宜脖子上,一手拽着催马就走。
  江宜双手摸索到拴住脖子的绳索,抗争不得,混乱中,看见绿洲中毡包被骑兵践踏得东倒西歪,那少侠仗剑迎向骑兵,于马蹄下斩断绳索,救得一人,然而更多汉人被骑兵的套索圈住,当作货物一样拖行。
  一道鸣镝冲天而起。狼骑掠完就走,拖着大大小小的货箱与俘虏,绝尘而去。
  少侠追赶几步,只能放弃,恨得一口铁齿咬碎,方回去找江宜。然而,那装衣服的货箱已经四分五裂,其人不知所踪。
  草原上,一道烟尘,犹如翻出地表的长蛇。狼骑队向着日落之地,那座兜鍪似的高山驰去,那是汗帐所在的突厥金山。
  经过戈壁石滩,似乎抵达了金山下的营地,这队外出劫掠归来的狼骑总算减缓了速度,将俘虏与掠来的战利品一同关起来。十几个汉人俘虏有老有少,跟着马跑得半条命都没了,哀哀呻吟。江宜爬坐起来,掀起营房一角,窥见外间有巡逻的卫队。
  “逃不出去的,”身边一人说,“被抓来,算咱们倒霉,非得等朝廷拿东西来换,才有活命的机会呢。否则,就是给突厥人做奴隶——喂,这种时候你还能看书啊?!”
  江宜身上什么东西都弄丢了,只有从沧州带出来的那卷书还在,此时掏了出来,对着帐外火光翻阅。
  “既然逃不出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人恨恨道:“你、咳咳、你就不害怕么?!你是外地人吧!”
  那卷书乃是神曜皇帝传,江宜看得很慢,才翻到少年李桓岭代兄弟从军,历经艰辛后归来母子团聚,山下就刮起一阵风,吹得篝火乱窜,光影晃得人眼花,只好放下书。俘虏营的毡包壁上映出一道黑乎乎的高大人影。
  影子蹲下来,就在江宜边上,将帐帘掀开一寸:“是我。”
  江宜本在揉眼睛,听到声音几乎没吓一跳:“残剑兄?”
  那人俯身钻入营帐,黑暗里,正是残剑那双明亮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江宜忙问,“外面看守的士兵呢?”
  “嘘。”残剑比了个手势,压低半身察看营中各人的情况。有人恐惧得瑟瑟发抖,有人浑身尽是擦伤,痛苦地抽气,还有的人腿折了。
  残剑动静放得很小,以防被外界发现,到江宜身边坐下说:“突厥人的右贤王胡山抵达金山下,部众都出去迎接,看守一时松动,被我找到机会溜进来。”
  江宜道:“我是说,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光线很暗,他虽看不清楚,却闻到残剑身上沙尘的气息,手掌一摸,残剑头发里挂满沙砾,想是追风赶月一路疾行。
  残剑笑道:“既然收了你的钱,怎么能不办事?况且,对不起,在市集里把你搞丢了。”
  江宜十分感动,这一文钱的生意竟然值得残剑如此尽心相待。
  眼前境况实在不容乐观,听着耳边呻吟不绝,江宜眼前阵阵发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晕眩中,残剑一只手搭在江宜肩上,说了句什么,江宜没听见,不过靠近残剑身边,视线似乎便清晰了许多。
  残剑见他神情恍惚,有些担心:“我们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江宜:“你说的对,可是,有什么办法?”
  残剑道:“塞外以草木纪年,草木黄落为秋,华叶荣茂为春。每年春,可汗麾下二王十国会约定时间前来觐见。方才我在外面,瞧见右贤王胡山到了营地,掳走你们的狼骑就是胡山部属。想必明日他们就会去朝见汗帐,届时看守的人手松动,或许我们有机会逃走。”
  不过,第二天,所有汉人俘虏都被剪住双手,与朝见的大部队一起转移了,似乎要作为战利品献给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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