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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神书(穿越重生)——麦客

时间:2025-01-16 10:37:28  作者:麦客
  狄飞白越想越懊恼,一拳猛锤在树干上。
  树皮应声剥落,暴露出一截雪白的树芯。
  众人瞠目,狄静轩啪啪两下鼓掌。
  那树芯上两行对联似的小字:休道此玄玄未尽,此玄玄内更无玄。
  江宜伸手轻抚刻字,心道,这两行字只可能是新写,未必是旧书,否则怎会正好在视线的高度,叫人一眼就看见了……
  “当心!”商恪忽然出声。
  江宜手指正摸到“内”之一字上,猛地被商恪吓住,手上一股吸力传来,情不自禁便被扯向槐树,紧接着眼前一黑,失重跌落——
  “!!!”
  商恪在最后一刻抓住江宜的手,跟着掉进来,半空中接住江宜,二人翩翩落地。
  此处却是一封闭无光的空间。江宜回过神来,心有余悸,扶着商恪的肩膀站稳。此地抬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地,没有光源,却能看清身边之人的面容,着实有几分玄妙莫测。
  “树上还藏着玄机。”商恪说。
  他一开口,声音好似蒙在鼓里,有隐约的回响,又沉又闷,显得此处像是个狭小的空间。
  “这里是槐树内部?”江宜问。
  商恪道:“在梦老展开的梦中,他想将我们置于何处都可以随心所欲。”说着又带江宜躲开一步,头上一人哇哇大叫着掉下来,正摔在他们原来站的地方。
  狄飞白一骨碌爬起来,摸着屁股:“这是哪里!”
  “闪开!”狄静轩的声音从天而降,完美落地,从狄飞白背上下来。
  “这里是哪里?”狄静轩环顾四周。
  “此处当为槐树的内观之境,”商恪说,“表里虚寂,以两句箴言为媒介,将表境的人转送至里境,其手段不可谓不微深。此地是进来容易出去难,运作的规则与外观表境十分不同。”
  狄飞白捂着被踩流血的鼻子,坚强地发作:“叫你在外面等着,你非要跟进来!现在好了,大家都被困住!——什么是内观之境?”
  狄静轩:“哈哈,留我一个人在外面,也太吓人了。”
  江宜道:“内观之境,放在人的身上,就譬如内心。人的内心念念相系,盘根错节,观照自身内境,也会感到窈冥难测,因此说内观之境难以脱身——原来如此,原来此处是那棵老槐树的内观之境。可是,一棵树也有内心吗?”
  别的不说,一棵拥有内心的树,当是棵了不得的树,难怪缺水多灾的年生,善见会特意画上日月隐箓,为它延续生机。只不知道它一棵树待在孤寂的道观里,会不会感到自闭……
  难道他们现在,正在一棵自闭的老树的内心当中?
  怪不得这里空间如此幽狭。
  “这倒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莫非那劳什子金身,就藏在这里面。”狄飞白打量四周,有一圈无形的障蔽将他们包围。
  狄静轩道:“我倒觉得,像有人故意诱使我们进入这里。树上的那两行字,也许是设计好的……”
  说话间,面前虚空里浮现微光形成的两字——问心。
  狄飞白探手去够那两字,却被障蔽挡住,的确有一圈禁止将他们困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
  “什么意思?问心?”狄飞白奇道。
  “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说是,”商恪琢磨道,“问心无愧?扪心自问?”
  狄静轩接茬道:“所谓,扪胸问心心转迷,仰面呼天天不语。”
  江宜笑道:“欲入深兮无永穴,欲高飞兮无翰羽。果真应景。”
  相视一笑。狄飞白翻个白眼。
  “既说此处是内观之境、老槐的内心,也许是要我们问问它的内心之意思,”狄静轩摩拳擦掌,上前一步道,“我先来——这位树仙人,敢问你是何方神圣,有何目的,将我们带到此处,所求为何?”
  没有动静。
  狄飞白无情嘲笑:“闪开我来!老东西,我就问你,洞玄子金身是不是藏在树芯之中!”
  仍然没有动静。
  一阵尴尬无语,江宜摸摸鼻子,道:“问心无愧,扪心自问,都是问自己的内心。也许不是向老树发问,而是向自己发问。”
  狄静轩也感到好笑,呵呵两声道:“说的有理。那么,还是我先来,我就问问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何身份——我,洛州西城人氏,家住名都,皇城勋卫署中军府狄静轩是也。幼失怙恃,与妹妹静岘相依为命。中岁丧妹,如今独身一人……亲人之中,还剩一个外甥罢。”
  狄飞白默然。
  四周依旧波澜不兴,两个光字微微浮动。
  “让你扪心自问,不是让你自报家门。问题不是这么提的,听着,”狄飞白朗声道,“我问你,你到岳州是干什么来了?”
  “勘察旱情,赈济灾民。”
  无事发生。
  狄飞白道:“你没有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槐树没有回应。”
  “槐树没有回应,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根本与提问无关。”
  “少废话,你先说出实话试试再说!”
  “我说的就是实话,”狄静轩沉下脸来,再次强调,“云梦八百里大旱,我作为陛下的使者,任务就是与岳州地方合力控制灾情,负有监管与如实回报的责任。在此紧要关头,郢王忽然失踪,王府上下行事神秘,我出于职责,才会调查跟踪你的行迹。夜探洞玄观,莫非叫你误会了什么?”
  “是不是误会,你心里自然有数,”狄飞白冷笑,“六年前你以检视护府军的名义来到岳州,李裕避而不见,遁入洞玄观,我娘上山来请他,回去没多久就病倒,之后病情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不治身亡。王妃逝世,你在岳州行事不便,此事便以裁撤护府军一半人众不了了之。六年后你再次来到岳州,李裕依旧选择避而不见。你千方百计,跟踪我们进入洞玄观,不就是为了把李裕揪出来,好旧事重提?!”
  “我有何旧事可提?!你不要胡说八道!”
  二人说着说着,争吵起来。江宜与商恪面面相觑,商恪神色之中隐有一丝好奇,江宜算是发现了,他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特质。
  狄静轩生起气来,与他外甥一般,寸步不让。二人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先松口。
  狄飞白道:“你若不是为了找李裕对质,身边何必跟着一个可以看破谎言的盲童子?!”
  狄静轩眉毛一动,露出些意外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江宜早告诉我了,盲童子身上带着凤台的宝物谷璧,此物据说可以度量人心之真伪。你要问我爹什么问题?以至于认为他会拿假话来敷衍你!”
  狄静轩沉默下来。
  半空中“问心”二字闪烁幽微光泽,犹如冥冥中谁人发出无声的嘲笑。
  “回答我真话试试,”狄飞白盯着他,“还是你也有说不出口的秘密。”
  数息安静。
  狄静轩道:“若要说我有什么私心……那就是你我舅甥已经六年不曾见上一面了。”
  “……”
  “李裕还未封王时,阿岘就嫁给他,夫妇二人在名都开牙建府。后来远赴岳州,一去就是十年。陛下派人检校岳州护府军,因体恤我与阿岘暌违日久,将此事交我来办,也是为让我兄妹二人团聚。哪知道我刚入岳州境,就传来阿岘病危的消息,倒像是我催了她的命。”
  狄飞白面无表情,腮帮却突起一块咬牙的痕迹,听得他舅说道:“李裕从头至尾都没有露面。阿岘去世的时候,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来见她?你问我要找你爹问什么问题……就是这些问题,可以不可以?!”
  狄飞白没办法反驳。
  阿岘是狄静轩的妹妹,他的母亲,生前虽与亲人分居两地,逝世的那天,兄长与儿子却都在身边陪伴。她的死为两位至亲之人留下的阴影足足在心头盘旋了六年。狄飞白年幼丧母,哀雁离群,从此在外游荡不肯回家,心中未必没有怨念与不满。
  只是那些怨恨究竟是冲着谁去的?
  江宜唏嘘不已,他从前只当狄飞白是个向往自由的游侠,想不到原来也有些苦衷。
  “如果你是要问这些问题,不错,我倒可以陪你一起去问!”狄飞白似乎下定决心,抬头对他舅舅说话。
  然而面前哪里还有人在?
  幽闭空间里,只剩下江宜、商恪,与他三人而已。
 
 
第109章 第109章  洞玄子
  就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狄静轩不见了。
  上一刻狄飞白还在同他说话,下一刻就已经无人回应,简直匪夷所思。只有浮在半空中的“问心”二字,光亮似乎淡去几分。
  “看来问心的确就是这个问法没错。只要提问者,能够提出直面内心的问题,回答者,能够诚实以对。换句话说,满足此间内境主人的好奇心,就能获得允许离开。”商恪饶有兴致地说。
  狄飞白颇有些咬牙切齿,戳中他的,不知是狄静轩的回答,还是商恪那句“诚实”。
  “我们这些剩下的人想要离开,也只好遵守这位神秘主人的规矩,”江宜说,“徒弟,我来问你一些问题吧。”
  才将狄静轩审问完毕,马上就轮到自己,狄飞白一怔,很快又冷静下来:“你问。”
  这个问题不能太浅显,浅显过不得关,也不能太深入,深入伤人心,分寸实难把握。最好是问在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上。
  江宜道:“我记得以前也问过你,你与我一路扶持同行,仅仅是因为屏翳大人的要求么?”
  狄飞白:“……”
  狄飞白脸色古怪,江宜心里一咯噔,暗道糟糕,难不成这个问题还问错了?
  不久前二人初入岳州,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在城中空巷游荡,正一筹莫展之际,狄飞白触景生情,忽然说起此事。只因他曾经自己提出过,江宜还以为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
  “我不是为了跟着你,捡到机会学习天书剑诀么!”狄飞白道。
  大眼瞪小眼。一会儿过去,他仍在原地没有消失。
  江宜汗颜:“哎,要不我换个问题吧。”
  狄飞白烦躁起来,搔得后脑勺头发一团乱麻:“这怎么就不是原因?我确实是对剑诀有兴趣,只不过不是唯一的理由。”
  商恪友好地道:“没有主要理由与次要理由,只有此间主人认可的理由与不认可的理由。正如你对令舅所说,先说出实话来试试看。”
  狄飞白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江宜忽然感到一阵胆寒。问心问心,有时人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遑论将它剖白出来呈现在外人眼前。此间主人究竟想做什么?想看到什么?
  “我想请江宜帮我一个忙,”狄飞白道,“但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那时候我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会回到岳州家中,还是与江宜一起。若说我们一路走来,都是因这个一时兴起的念头,那未免太可笑了。”
  时间回到那个空寂的夜晚——‘其实,那时在金山下,我原本想求你一件事……’少年未说出口的话被一张通缉布告打断。
  “我想请你帮我弄清楚,当年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说出这句话,好似揭开了序幕,时间一时强烈地流动起来。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怎么死……死……幽暗里闪烁的眼光,迸射而出情绪搅弄着一个个涡流,稍不注意便将人吸扯进去,成为那份陈年悲恸的牺牲品。
  江宜恍然大悟,那时在金山下突厥草原,他受阿舍所托,暗中调查其兄乎尔赤死亡的真相。
  乎尔赤死于某一夜无人知晓的角落,几乎没有见证者,如果没有江宜巧施计策装神弄鬼,阿舍将永远拿不住他母亲与舅舅的把柄。而这一切早已被默默潜入狼骑营帐的狄飞白收入眼中。
  他的母亲阿岘,六年前亦是死得莫名其妙,被一场突发恶疾夺去性命。狄飞白在外游历不肯回家,除了对父亲的不满,难道还在默默怀疑着母亲的死因?
  然而浮空的“问心”二字不为所动,狄飞白仍然留在原地。
  商恪两手一摊,表情无奈。
  狄飞白道:“这就是实话,再问也没有了。”
  江宜道:“实话也许还分,此间主人想听的与不想听的。别忘了我们都在梦里真仙的掌控中,须得听凭他的意愿。”
  “欺人太甚!他想听什么话,我说给他听好了!”
  江宜冷静地说:“阿舍让我查出其兄的死因,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猜测,只不过是让我为他印证而已。你呢,徒弟?你心里也有一个猜测吗?即使你没有说出来,我姑且也知道了。令舅所说,为了你母亲的死去质问你父亲,这个理由被你认可了。你心里怀疑的那个人,是你父亲吗?”
  “……”
  把狄静轩追问得丢盔弃甲时,狄飞白绝不会想到下一个就是自己,更不会想到将他扒得精光暴露出浑身伤痕的人,会是江宜。
  狄飞白犹如嗓子眼里堵了石头,说不出一个字来。
  然而只要他不开口,内境之中就一片永恒的虚无,维持着纹丝不动。此间主人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与他耗下去。
  狄飞白背上渗出一层冷汗。掀开记忆里的红罗帷,消瘦苍白的女人就躺在那张榻上。她已经成了存活在狄飞白记忆深处的一只幽灵,靠着儿子的思念与想象,日复一日,重复着临死前的最后一刻——
  ‘门……门……’
  狄飞白艰涩道:“我母亲临去前曾留下一句话……关上那扇门。”
  江宜:“……”
  “她病倒前的那天,正是上山去见李裕。我一直觉得,她是不是在洞玄观看见了什么,才会落得这个下场。她想关上的究竟是哪一扇门?那扇门背后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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