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辽深吸了一口气,道:“之前瞒着你,是以为你对闻哥早就没感情了,我希望你开启自己的生活,但你今天一通坦白,我觉得这事是非说不可。”
谌意狐疑:“你支支吾吾什么呢?”
“闻哥喜欢你,他真是爱惨你了!”
“……”谌意一阵无语,“疑似磕到毒cp,被毒晕前的幻想。”
“你别不信好吗,我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你不许误会他了,你们分手的五年,他经常找我打听你的近况,你的那些生日礼物,什么名贵的西装、领带,都是他托我送给你的。”
谌意瞳孔一缩,像一道雷从头到脚劈下来,他每个神经末梢都颤了一下:“什、什么意思……”
他捏紧手机坐直了身体,听到孟辽继续说:“就算是分手了他也一直爱你,他车也是买了你的同款,手机也是,你换新款他就换,他说担心型号不同紧急联络就会失效,简直是多余的担心,说到紧急联络,你喝醉的时候会给他发短信,他每次都开车从另一个区跑过来把你送回家,但只送到楼下,都是我把你带上去的。
“他就这么坚持了五年,而你一点都不知道,对吧,一是因为闻哥本身就是不善表达的人,他默默无闻,喜欢大多只体现在行动上,二是他很有分寸,保留了前任该有的边界感,从不干涉你的正常生活。
“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他这么多年不主动来找你,因为他和我一样的顾虑,他以为你对他没感情了……”
孟辽话没说完,谌意立即打断:“我不想问,我懒得问了,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作者有话说:
今晚和我爹一起讨论腾山的案情,他是个老律师了,我经常问他这样设计合不合理、凶手该怎么组织犯罪,最后我们一致认为:我小说没写出什么名堂,一系列犯罪手段倒先掌握了,但我爹说我这么穷应该没钱可以让我抽逃出资。
以及明天还会更比较短的两章
第55章 再说一次
闻途看了一眼表,将近十点,律所已经走空了。
最近除了安澄的附民诉讼,他还有别的案子,加上前一周住院,累积了许多工作,他在电脑前一直忙到了现在。
“哥,你累不累?”林歆一拿了个东西走过来,“你用这个给你捶捶肩。”
闻途坐直身子,林歆一站在他后面用捶肩棒轻轻敲打。
“你这个有股好闻的艾草味。”
“是啊,就是艾灸锤,听说可以吸湿,管他是不是智商税,但挺好闻的,哥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一个。”
闻途笑了一下:“你怎么那么好。”
林歆一道:“看你太辛苦了,前些日子你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差,不过这两天已经明显好转。”
就在这时,律所玻璃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急响。
闻途朝门口望过去,看到的竟是谌意的身影,后者脚下生风,疾步穿行过律所门厅。
就算距离尚远也能感受到他脸上的急促,闻途盯着他直到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和他相望无话。
“你跟我走。”谌意望着闻途,咬紧后槽牙说。
闻途一脸疑惑,仰着头没动:“怎么了?”
“你跟不跟我走?”
“我在加班。”闻途淡定地说,“你过来做什么,我不是说周五……”
“我做什么?我来把你绑回去。”谌意撑在椅子扶手上,将人困在中间,露出的小臂因为用力起了青筋。
“……”林歆一自觉像个电灯泡,拽着包快速溜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朝里面探两眼。
闻途不知道他脑袋又搭错了哪根筋:“别闹了行不行,你要是想搭车,等我先把工作做完。”
“我一刻都等不了。”谌意压低眉头,眼底的情绪在冷白的灯光下变调,似乎是愠怒,却又不像在生气,反而……有几分将要把人生吞入腹的阴鸷。
闻途还没来得及说话,谌意立即解下了自己的领带,不由分说地攥起闻途的双手,将领带往他手腕上缠。
“你干什么!”他以极快的速度打了个死结,闻途挣扎了一下,反而被谌意举着双手越过头顶。
他被压在椅子靠背上,谌意单膝跪在椅面,倾身覆下去,威胁似的靠近:“这是惩罚,闻途,今晚我要惩罚你。”
他危险的气息离得太近,漂亮的眼睫、瞳孔都近在咫尺,闻途心跳早就乱了,只觉心脏在胸腔里猛烈撞击。
“你疯了?”闻途咽了口唾沫,绷紧表情故作镇定。
谌意抬起他的下巴,额头抵在他的额上,带着一股拗劲:“我是疯了,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你要怎么赔偿我?”
“……”
闻途没有说话,谌意拽着他的手将他从椅子上带起来,想将他拉走。
“等一下。”闻途叫住他,秉持打工人的警惕性说,“先保存文档……”
写字楼停车场,闻途被塞上了副驾,双手还被绑着,他不知道谌意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谌意上了驾驶座,将车门重重地关上。
随后他解开领带的死结,在闻途以为自己要被松绑的下一秒,他抓着闻途双手举起,把领带绕过座椅头枕下方的金属杆,重新捆在闻途手腕上。
“谌意……”
这个姿势让他被迫抬着胳膊,手臂曲折起来,被束缚在座椅上无法动弹,他却没反抗,像一种宠溺式的默许。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闻途说。
谌意重新把死结系好,随后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逗弄一般,语气带着些许恶劣:“生个气我看看。”
闻途挣扎片刻,却被绑得很死,他瞪着谌意,蹙起眉,眼里的愠怒像火花一样一点点汇聚。
“你这五年内每次送我回家,不也是这么绑我的吗?”
他眼中汇集的火花刹那间凝固,随后随着惊诧的眼神碎成细屑。
闻途张了张嘴,没说话,车内昏暗,车库冷白的灯光映亮谌意半边侧脸,他靠得更近,湿热的呼吸洒在闻途鼻尖,带去一阵痒。
“难怪上回大暴雨的时候,你那么轻车熟路把我带上车,又是绑我又是喂我药,我早该怀疑你了。”
他拉开副驾的储物箱,见里面放了好几盒他常吃的过敏药。
“买了这么多药,都是给我备着的么,是不是经常这样做,累计多少次了?累犯要加重处罚。”
“滚。”闻途曲起的手肘微微打颤,偷偷藏了多年的秘密被戳穿,他脸上的难堪再难隐藏。
“好凶啊。”谌意的手指往下滑,握住他领带的结,“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瞪着我,不知道的以为你多恨我,说句喜欢很难吗?”
“自作多情!”
“哦。”谌意上扬的眼尾掖着似有似无的笑,“在你说真心话之前,我会一直惩罚你。”
谌意将他的领带拉下来,在他脑袋上绕了一圈,蒙住他眼睛,把他眼里的羞恼遮得严严实实。
视线陷入一片黑,闻途这才真正急了:“谌意,我真的生气了!”
“你生气了要怎么样,甩了我?不再理我?你舍得吗?”
闻途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奋力挣脱无果,被谌意按着肩膀压回了座椅。
“为什么要和我买一样的小奔驰,为什么要托人送我生日礼物,你持续五年都在打听我的消息,想打听什么,是害怕我分手后谈新的对象吗?得亏我没谈,不然被你打听到了,你会不会晚上偷偷哭。”
“你有病,胡言乱语什么,我没做过这些事!”
谌意的指腹碾过他的唇瓣,又停留在他唇边的小痣上,反复摩挲:“那是小狗做的,撒谎的是小狗。”
闻途趁机含住他的大拇指,紧咬他的指甲盖牙齿发力,看起来恼羞成怒了。
“嘶……真是小狗。”
谌意吃痛,把手指抽出来,闻途还想咬他却扑了个空,在对方看不见的情况下,谌意很轻松赢得掌控权。
“说一句你很爱我,我就不惩罚你了。”
“我不说违心话。”
“在嘴硬什么,做人不能诚实一点吗?”谌意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直到大片雪白的胸膛袒露在空气里。
视觉消失,其他感官变得敏锐,一阵湿热触感,他感受到谌意在*,想躲,却因为被绑着,躲避的幅度很小,反而挺起胸像是在迎合。
谌意从他胸膛上抬起头:“说你爱我,就把你解开,回家做,不说,就捆在车里蒙着眼睛做,虽然都是做,后者可不太好受,你自己选择。”
闻途心跳得越来越快,脑子里仿佛只剩下心脏的轰鸣声。
他紧闭着嘴不说话,过了大概半分钟,谌意开口:“看来闻律师想要第二种。”
闻途心中一紧,紧接着谌意打开了车门。
“在这儿等着,我去选一款轻薄的,让你不至于那么难受。”
没等闻途说话,一阵窸窣声后,车门被关上了,车内狭小的空间顿时陷入寂静。
谌意离开了……
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四周的环境,视线一片黑暗,渐渐的,闻途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他又尝试着挣脱,谌意的死结系得紧,他使出全力也无济于事。
在车库,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经过,如果有人路过车窗,就会看到他被蒙眼绑在椅子上,衬衫解开,身体一览无余,这种恐惧让他草木皆兵,连听到路人的脚步声都会身子一颤。
胸膛起伏着,闻途咬牙,忍受着这种未知的不安,才过了一分钟,他就开始想谌意什么时候回来。
车里还残留着谌意的气息,闻途轻轻吸了一口,这股淡香顿时溢满他的鼻腔,沁进他的心肺,仿佛镇定剂,可以缓解一切不好的情绪。
不是不想表达爱,只是他不习惯开口,何况是在这样羞恼而尴尬的情况下,他那点拉不下的面子还是占了上风。
“谌意……”他趁着车里没人,尾音战栗,意志力抵达被催垮的边缘,“我爱你,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他话音刚落,突然耳边乍起衣料摩擦的声响,紧接着他下颚被人掰了过去。
潮湿又热烈的吻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覆到他嘴唇上,他的低吟被堵进喉咙里,谌意的动作太过强势,不仅视觉,他的所有感官像是被屏蔽,只能被动、无助地接受这狂风暴雨般的亲吻。
前后不过半分钟,他被亲得快窒息,谌意放开他让他喘气,在他疯狂吸取氧气的间隙,谌意嘶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来:“非要这样才肯说吗?”
“哈……”闻途用力呼吸了几口,得救似的缓和过来,意识到是什么情况,他如同晴天霹雳,“你、你没走?”
“我走了不就听不到了?”
“你骗我……”
谌意将他手上的领带解开,又把蒙眼的领带摘下。
他被亲得嘴唇微肿,面颊也泛红,眼神像蒙了一层雾,睫毛湿得根根分明。
“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他攥着闻途的后脑勺,捏得很紧,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融入自己血液,他放低声音,如同祈求,“再说一次,好不好。”
第56章 有效解药
记忆中,闻途说“爱”的次数确实屈指可数。
他很爱谌意,但他不喜欢说。
才毕业的时候,他投身为父亲的辩护准备中,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他都相当焦虑。
但主辩律师江律师在鼓励他,谌意默默陪着他,妈妈和身边朋友也都是他的精神支柱,他靠着这些才咬牙强忍下去。
他要坚持,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坚持到二审结束。
他始终认为父亲被冤枉是一个误会,只要证明父亲并无嫌疑,就能拨开云雾见月明。
直到那天晚上,他才意识到自己想得有多简单。
因为警方始终没有收集到有利证据,闻途亲自去了腾山的矿区实地调查。
此地有三个井工矿,一个露天矿,违规采矿的是三号井工矿,该处存在顶板面积过大、井底水仓没有副水仓等安全问题,明显违反了煤矿安全规程。
那时三号矿已经封闭,闻途通过打听和探察得知,三号矿的违规问题至今没有得到改善,反而负责人还采用隐藏、封堵复采井井口的方式逃避监管。
他此时发现了重大线索,即腾山公司确实存在非法采矿的嫌疑,这样一来,说父亲收受贿赂诬陷腾山,“诬陷”二字便没有依据。
当晚他将该信息告知了江律师,驱车返回的时候天色已晚。
行至半山腰,他车后突然驶来另一辆黑色的车。
黑车和他贴得越来越近,好几次险些追尾,闻途暗骂一句,按了几下喇叭,对方却没有保持车距的意思。
闻途意识到不对劲,加快了速度,黑车也加快速度穷追不舍。
天色漆黑,山上没有灯,视觉有一定阻碍,为他甩掉黑车加大难度,闻途咬紧牙关,手上已经捏了汗。
他望向后视镜,对方不停闪着远光灯刺激他的眼睛,在交错的视线中,闻途注意到这辆车没有牌照。
这下他意识到对方极有可能是诬陷父亲的凶手。
他被威胁了,还是以这种粗暴的方式,因为他发现了重要线索。
闻途拿起手机想报警,却不料一阵刺耳的刺啦声响起,两车发生擦挂,一阵颠簸后手机落到了副驾驶的地上。
闻途立即稳住方向盘,猛踩油门用最快速度想甩掉它,后车也加快速度,仿佛不顾自身安危,硬要将他逼到绝境。
他呼叫Siri,想用语音报警,可下一秒,前路忽然消失了,他心脏骤停一拍,反应过来前面是急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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