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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推定(近代现代)——莓果冰

时间:2025-01-18 11:10:30  作者:莓果冰
  颜千茹笑了一下:“闻律师,说得这么严重,我还以为他为了你放弃做律师、进厂打螺丝了,做检察官也算不上混得差吧,哪里能叫耽误?我觉得我们不该以自己的视角,去定义别人该过什么样的人生,只要谌意想做,那对他来说就是有意义的。”
  闻途攥紧了手指,指骨发劲,紧绷得有些疼。
  见他若有所思,颜千茹道:“闻律师,你和谌意都没错,并且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只是你们的顾虑太不同频了,所以我希望你们尽快聊一聊,解开心结,我没法替你传达,你想说的话必须亲口告诉他。”
  -
  两天之后,闻途带着林歆一去了检察院阅卷。
  虽说是做民事赔偿方面的工作,但案件的刑事部分也必须了然于心。
  他从阅卷室出来时,碰到了抱着案卷经过走廊的齐乐青。
  齐乐青见到他眼睛都亮了,开朗地打招呼:“妈……呸,闻律师,您来阅卷啊。”
  闻途点头:“嗯。”
  齐乐青看周围没人,凑近了说:“您可算来了,谌检最近心情特别差,他需要安慰。”
  “……”闻途没说话。
  “您知道他被调离公诉科了吧,他那么好强的人,不让他办案子,跟直接把他赶出检察院有什么区别?现在遴选也难,我们院每年都成不了几个……”
  闻途让林歆一去一楼等,他独自上了四楼,装作不经意间经过那一排办公室,偷偷往门缝里瞟。
  他没在行政办看到谌意,转来转去找了一下,终于在一个半掩着的门前驻足。
  谌意靠着椅背,那双长腿无处安放,一只搭在另一只上,悠闲地晃。
  窗外浅淡的日光打在他优越的侧脸上,他从电脑主机里抽出光盘,塞进另一个主机里,过了片刻又抽出来,塞下一个光盘,像是什么流水线作业。
  闻途心里有些难受,没进去,只在门口偷看,是谌意先一步发现的他。
  他侧目看向闻途,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却很快消逝。
  “闻律师来复制案卷啊。”谌意很快移开视线,“那些光盘是新的,自取。”
  “我不是来拿光盘的。”
  “那你是来向我了解安澄的案子?已经转手给张检了,你去310。”
  闻途沉声说:“我也不是要问你案子。”
  谌意动作一顿,将手指塞进光盘的圆洞里转了两圈,漫不经心地看向他:“那你来干嘛。”
  很想你,来见你。
  这个回答太突兀,闻途没有说出口,他在大脑里搜寻片刻,找了个相对合适的理由:“我路过。”
  谌意眼神一沉,把头转回去:“那你路过完了,可以走了吗?”
  “我们聊聊。”闻途连忙说。
  谌意低笑了一声:“闻律师冷落了我一周,还是不愿意就这么随便地甩了我?也是,我曾经也是闻律师的消遣物呢,除了我还有谁那么傻地供你消遣?”
  闻途自动将这些归为闹脾气的话,所以没反驳,他跨了进去,靠近办公桌说:“那天晚上你喝醉了,说的话都不算数,现在我们重新需要聊一聊。”
  “拜托,这位同仁,我在工作啊,您要不换个时间呢,我们打杂工也是很忙的,何况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无非就是知道我骗了你,你会很生气,非常生气,对吧。”
  闻途说:“在我告知我的想法之前,我要先了解你的想法。”
 
 
第54章 他喜欢你
  谌意顿时错愕,转光盘的手指僵硬地停住,他没想过闻途会这么问。
  “我的想法重要么。”他语气里带着戏谑。
  闻途很郑重地答:“在一段关系中,双方的想法都很重要,以前是我忽视了,抱歉。”
  突然的道歉弄的谌意猝不及防,他甚至怀疑自己听岔了。
  闻途这么一说,再大的火都能熄灭,何况这点小脾气。
  两秒钟的恍惚后,谌意视线躲闪开,咳了一下:“咳……你问。”
  闻途说:“如果被冤枉的不是我爸,你还会为他坚持吗。”
  “我会。”
  他没带半点犹豫,闻途停顿片刻又问:“为什么?”
  谌意垂下眼睛,那轻薄的光碟划过掌心,留下一条很浅的痕迹。
  “因为他们叫我谌检,我待在这栋大楼里,身上穿着这件衣服。”
  他胸口的检徽反射着太阳的颜色,光晕消磨了他长相里的锋芒,那抹鲜明和笃定却分毫未减。
  闻途声音放缓:“五年前我们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为了我考检察院?”
  “想给闻法官翻案。”
  “还有呢。”
  “想看看这个职业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以前那么渴望。”
  “还有呢。”
  谌意瞥向他,顺着他的引导给出回应:
  “忘不掉你。”他语气轻飘飘的,咬字很随意,手上的光盘被他玩出花样,他眼里却透着一股鲜见的认真,“在等这个答案吗。”
  闻途觉得血液流动加速,心脏猛烈鼓动,霎时间所有的话都磕在了嘴畔。
  他在谌意凝望的视线里靠近,走到他身前,俯视坐在椅子上的人,声音闷在嗓子里:“对不起……”
  想说的对不起太多,太沉重,对不起没早点问出这些话,对不起让他一个人承受,对不起因为自己的执拗和别扭让彼此错过了五年。
  “收到了,你的对不起。”谌意仰望着他,很自然地说。
  闻途眼里的光在颤,他抬起手,抚到谌意后颈,指尖轻轻碾起他后脑勺的发梢:“对不起……”
  他的动作亲昵而温柔,谌意被他摸过的发丝也带上了温度。
  “我说收到了。”
  窗外漏进一丝缱绻的风,把他指尖吹得发抖,他小心翼翼拂过谌意的颈侧,胆怯又珍视。
  “对不起……”闻途重复道。
  对不起,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呢。
  他反倒把谌意说得鼻头发酸了,明明他才是被道歉的那个。
  “你不用道歉。”谌意握住他的手腕说,“反正我就这个德行,不管被你伤多少次,只要你再朝我勾勾手指,我马上就能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就是这么贱,你早就知道。”
  闻途心里一阵钝痛,立即道:“不,其实……”
  他话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声:“谌检,主任让你——”
  小苏一个箭步进来,看到的却是两个重叠的身影,她一时不知道是该跨进来还是退出去,索性原地转了个圈:“去!去他——”
  她脑门哐的一声撞在门沿上:“嗷!去他办公室!我先走了谌检!”
  小苏一溜烟跑了,意识到这是工作场合,谌意推开他,镇定地起身掠过他:“我先过去了,你还有什么话后面再说。”
  闻途伸手没抓住他,赶在他快步走出去之前发出要约:“周五晚上,我来找你。”
  谌意应了一声,扭头离开了。
  -
  晚上,闻途在书桌前重新翻开了长晟公司的资料。
  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决心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坚定,或许是在天明的遭遇激起了他的逆反心,为了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正在为这件事努力的人。
  这几天闻途冷静下来思考,腾山公司曾经规模宏大、极具发展潜力,为什么会在短短几年走向破产,最后沦落至被收购的命运?其中会不会有人暗中作梗?
  欧阳铭曾经是腾山的大股东,也是管理高层,自然成了闻途首要的怀疑目标。
  他思索了很久,随后给路逸之拨了电话。
  “喂,逸之,你在忙吗?”
  “我在家,怎么了闻哥?”
  闻途说:“我现在有个猜想,账目空缺能在短时间内被填平,一定有蹊跷。”
  “你在说叔叔的案子吗?”
  “嗯。”
  对面沉默片刻,随后欣喜开口:“闻哥,你终于……我就说你不会放弃的。”
  闻途轻笑一声:“算是想通了吧,继续逃避也是欺骗我自己。”
  “你能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说吧,什么猜想。”
  闻途沉声道:“这几天,我把自己带入欧阳铭,试想,如果我紧急挪用了腾山的巨额资金,需要尽快填补上账目空缺,我应该用什么办法筹钱?”
  “嗯……我以前也注意过这个,我猜测是非法集资。”
  闻途分析:“我想的是另一种情况,腾山是个大公司,但它的资本却逐年减少,特别是在被指控非法采矿罪以后,没过两年就破产了,这很不正常。你知道公司资本分为注册资本和流动资金,欧阳铭在事发后急需用钱,他是腾山的出资人之一,并且是大股东,换句话说,他在公司就有现成的钱,这难道不是最快的筹钱办法吗,结合这两条线索,有没有发现什么?”
  “噢!难怪腾山衰亡得这么快,欧阳铭极有可能抽逃出资了。”
  闻途思考道:“我也是消沉了那么久才豁然开朗,不过我得再想想,以抽逃出资去填补账目空缺,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
  看守所外巷道,孟辽将一个文件悄悄塞给谌意。
  “喏,你要的东西。”孟辽左右环视,确定周围没人后才说,“哥们可是违反规定给你送来了啊,要死一起死。”
  谌意接过:“放心,我拍下来,不带走。”
  嫌疑人被送进看守所后会先履行收押手续,收押登记表会载明每个人的基本情况和收押日期等信息,谌意托孟辽拿的正是这个登记册。
  “你真打算查闻途爸爸的案子?”
  “不是打算,是一直在。”谌意一边翻一边说,“当初闻仕裕被拘留后分到了0120号监室,我要找和他同监室的人。”
  “早说啊,收押记录多难找,我给你调点别的资料来,有详细的名单。”
  谌意抬起头:“可以吗?”
  “五年前我还没进看守所任职,案件情况不了解,但调取那时的资料还是没问题的。”
  “多谢了。”
  孟辽将记录本收了回来,夹在自己胳膊下,双手抱胸看着他,审问一般:“和闻哥又谈上了?”
  谌意含糊道:“没。”
  “那你这是在……”
  “我不是被调到办公室了吗,一天天闲的,借着送资料的机会到处溜达。”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到底要不要和闻哥复合,这样纠缠不清算什么。”
  “复不复合,无所谓。”谌意望着巷道的白墙,神情游离,“我反正没什么信心。”
  “什么叫没信心?”
  谌意低声道:“不好说,五年之后再遇到他,他总是离我忽远忽近的,像是心情好了来临幸一下,心情不好了可以晾我一周,只是一种感觉,我感觉他没那么喜欢我。”
  “不是,你觉得他不喜欢你?”孟辽瞪大眼睛,觉得匪夷所思,“你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闻哥?他只是不善表达。”
  “所以我才不确定,他究竟是不善表达,还是对我没什么可表达的。”
  孟辽目露迟疑,顿了半天才说:“谌意,有些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谌意疑惑:“什么?”
  “就,其实……”孟辽纠结半晌,随后拍了一下大腿作罢,“算了……他要是想说,自然会说的。”
  谌意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也没追问,反复告知他注意安全,随后和他道别。
  晚上,他收到孟辽发来的名单,当初和闻仕裕同在一个监室的,前前后后一共九人,其中两人已经刑满释放,一人被作不起诉决定,尚在监狱里的还有六人。
  谌意望着这份名单陷入沉思。
  如果当初闻仕裕被带离看守所六个月,同监室的在押犯一定能作证,但问题是,这六个人到底知道多少,他们愿不愿意作证,其中是否存在和凶手有联系的人。
  谌意认为不能操之过急,他必须先把这六个人的底细摸清楚。
  行政办公室内空旷无人,暮色渐沉,窗帘扫着窗框,随着夜风摇动。
  他躺在靠椅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思绪逐渐飘远,眼前又浮现出闻途的脸。
  他立即晃了晃脑袋,清除杂念,顺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想,又想,谌意,你真是不值钱!”
  刚想跨进办公室的小苏听到动静,顿住了脚步,瑟缩在门框后面暗中观察。
  谌意抬眼看到了那正对着他的摄像头,红点不停闪烁,像时刻在警示。
  他捏紧了拳头,心道,要不是这监控背后的凶手,他和闻途之间也不会这么多坎坷。
  “看什么看,有本事把我杀了,没本事就一辈子躲在监控后面!”谌意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对着摄像头发泄怒火。
  小苏担忧地咽了口唾沫,考虑要不要给心理咨询室打个电话。
  她瑟瑟发抖地离开后,谌意手机响了,是孟辽打来的。
  “喂阿辽。”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谌意拿下手机,看到是孟辽没错。
  “喂,不小心按到了?”
  对面还是没声,谌意正想挂断,突然听到孟辽开口:“谌意,我想了一下午,还是必须跟你说。”
  “我们多少年的兄弟了,有什么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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