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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哒——哒……
  檐下不断有雨水滴落。
  “真是个好地方。”林慎亦转过眼眸,仿佛透过雨幕,遥望着什么,“若有一天,大唐也能……”
  啪。
  一颗溅落的水珠,重重砸进泥坑之中。
  似有一种预感流窜在空气中,李明夷与林慎的目光同时一凝。
  “李郎,李郎——”
  马和的声音,高调地穿破雨幕,向着监护室传来。
  “他们回来了!”
  李明夷倏然起身。
  不顾滂沱的大雨,甚至来不及撤下身上的隔离衣,他一头扎进跑进深深的雨幕,冲着声音的源头跑去。
  直到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一幕,他的步伐不可思议地停住——
  一去四日的裴回,顶着一身带泥的蓑衣,正气喘吁吁地将怀里抱着的东西交给马和。
  而在他身后,几个生徒打扮的青年,统一背着硕大的药箱,也正规矩地站在门口。
  “愣着做什么?”
  熟悉的冷沉声音,自人群之后传来。
  与此同时,一道颀长的身影,跨过门槛,笔直迈出步伐。
  “林慎在哪里?带我过去,我来为他施针。”
 
 
第132章 联合治疗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马和挂在眉梢上的喜色顿时换成了惊讶。
  “谢郎?”
  闻声赶来的阿去,正打算帮忙搭把手,也跟着投去目光。
  似曾相识的身影伫立在雨幕中,他眨了眨眼,想起来了——
  这位,不就是在陈留时担任手术助手的那个冷面医官么?
  裴回取个冰,怎么把这尊冰山也一块搬来了?
  “他们都是来帮忙的。”裴回一边交托着手里沉甸甸的箱子,一边扭头解释,“救人要紧,后面再细说吧。”
  “马兄先带谢兄去监护室。”
  此刻来不及叙旧,李明夷与谢望交换过一个眼神,接着大步蹚过面前的雨水,从裴回手中接下那个珍贵无比的木箱。
  沉沉的重量压在手中,他环顾向一周年轻而陌生的面庞:“其他人和我一起,去制作冰帽。”
  冰帽,并非字面意义上由冰铸成的帽子,而是将冰块灌入中空的橡胶帽子,再将之佩戴至患者的头部,以达到物理降温的目的。
  这个时代显然不可能有橡胶产品,李明夷早就想到这一点,将容器的原材料换成了木皮,在等待裴回归来的同时,已经提前制备好了像模像样的木皮帽子。
  未免冰块从缝隙中直接接触皮肤,他还仔细地在帽子里垫上了一层厚厚的布帛。
  “与冰块长时间接触的话,皮肤会被低温冻伤,所以必须用其他材料进行阻隔。”
  一边向远道而来的生徒们解释冰帽制作的细节,一边将裴回千辛万苦带来的冰块敲成小块,灌入已经消毒准备过的木皮帽子中。
  剩下还没用上的,则被小心翼翼地放进盖着草枝保温的箱子里。
  帮忙凿冰的生徒们搓着冻红的手掌,彼此互看一眼,目光之中透露出几分疑惑。
  以冰克热,听起来是理所当然。
  可面对深在脑府中的病灶,这种简单粗暴的治疗,果真能化腐朽为神奇么?
  无声的询问环绕在身边,李明夷没有急于解释,擦去凝聚在冰帽上的细细水珠,望向一墙之隔的监护室。
  的确,冰帽降温法只是一种更为强悍的物理手段,所能做的也仅仅是改变体表的症状。
  然而这一次,有另一种他曾不可理解、与之截然不同的治疗方式,将与它联合对抗人体深处的病因。
  ……
  同一时刻,监护室中。
  躺在床上的青年正被扶坐起来,解开笼在身上的衣物,露出瘦削见骨的后颈。
  一根细长的银色毫针,落在一节颈骨下的凹陷正中,被缓缓一压,刺入滚烫的皮肤。
  “……唔。”
  针刺的疼痛从穴位传来,青年微微皱了皱眉,额角沁出一线细细的汗水。
  施针之人仍不停手,一针落下,又接连在他手肘、手背连施两针,这才徐徐放下手臂。
  “我已在你大椎、合谷、曲池三穴施针。此法可疏风解表,调和营卫,暂且压制热症。”
  谢望直起腰背,神情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添一分严肃:“然则病在脑府,单用针石,效力恐怕还不足够。”
  他将目光转向病榻旁的桌案。
  摆在上面的汤碗还逸着余温,空气中蔓延着熟悉的药材味道。
  在汤药上,他的老对手早已灵学化用,用不着他加以提示。
  同样,针药相协,这已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化解之法。然而要对付深在的病灶,即便是他亲自施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加上这个,就足够了。”
  熟悉的自负语气,挟着风雨之声,打破了这一瞬的安静。
  随之迈入监护室的是一道步伐明快的身影。
  在三人齐刷刷的注视中,李明夷三下五除二换上挂在门口的隔离衣,目光掠过林慎身上竖着的三枚银针,仿佛丝毫不感意外:“现在觉得怎么样?”
  林慎轻轻眨了眨眼,凝聚起精神,半晌点点头:“身上畅快了许多。”
  马和也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不由目露惊奇:“热症往下散了。”
  “这种针法的效果,至多只能维持一二日。”谢望冷静地补充一句,视线的焦点转移至李明夷的手中。
  一个做工无奇的木皮帽子,看上去并无特别的关窍。装在夹层内的,无疑就是裴回冒险求取的冰块。
  仅凭如此简易的装置,就可以持续不断敷冰降温。直白得出人意料的治疗手段,倒的确很符合这人一贯单刀直入的作风。
  “一两日就够了。”
  说着,李明夷快步走到床边,弯腰托起林慎的脑袋,小心翼翼将这个原始版的冰帽装戴上去。
  林慎本能地眯了眯眼,旋即缓缓睁开。
  ——没有想象中的刺激,冰凉的感觉隔着柔软的布帛徐徐传来,一丝丝融去脑袋里的燥热。
  “不用再强撑。”
  与此同时,一张同样冰冷的手盖上双眸,遮去眼前的事物。
  耳畔传来如释重负的轻柔声音。
  “现在可以睡了。”
  攒满的力气,仿佛被一句话轻轻戳破。林慎重新闭上眼睛,在久违的轻松之中,慢慢沉入安宁的梦乡。
  *
  将林慎交托给二人照管后,李明夷折回药房,这才有空向裴回打听起一路的见闻。
  “这段时日黄河水高,船夫说什么也不愿意拉人。好在路上没有遭遇燕兵,我便租了条小舟,自己划水过去。没成想半途船被一个大浪打翻,好险被冲上了岸滩,被人救起。”
  回忆起一路的波折,裴回脸上唯有庆幸。他拧了把衣裳上的泥水,迟迟地长舒一口气:“所幸那位谢质库正在城中,我把李郎你交托的信物给他,他便马上答应开库取冰了。”
  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一般,又从怀中取出之前被交托的玉佩,向前递去。
  “谢质库没有收钱,还托我转告李郎——小小冰库,愿酬驱狼逐寇之恩。”
  李明夷了然。
  为商之人,最明利害。
  若无双都光复,谢氏质库只怕还在燕人手中,别说冰库,只怕身家性命都堪忧。买卖公平,有恩必还,这就是谢敬池能在几番风雨之后屹立不倒的原因。
  他没有接下玉佩,反而将目光转向那张狼狈的面庞。
  对方身上套着的还是去时那身布衣,连脸都没来得及擦,混着泥渣的雨水从双颊不断滑落,衬得一双眼睛更加明亮、干净。
  被这样看着,对方明显有些羞赧:“我这泥里滚的,叫郎君笑话了。”
  李明夷却合上他的手,深一颔首,神情无比郑重:“还未多谢阁下赴险救人。”
  裴回赶忙推辞:“郎君是裴氏的恩人,某岂能……”
  “诊金已经付过了。”
  李明夷径直打断他的话。
  冷峻的眉眼中,却有微微笑意。
  “小小玉佩,愿酬舍命相救之恩。”
  裴回微微一愣,便听一旁的阿去插嘴道:“你快收下吧,咱们这位李郎,可最会‘斤斤计较’了。”
  只可惜——是计入不计出。
  他腹诽一句,接着环顾一周,看着正整理行装的生徒们,露出疑惑的眼神:“对了,他们……”
  生徒之中,稍有年长者的,主动答道:“我等是来和李郎进学外科的。”
  裴回帮忙解释:“那位谢郎,原来就是谢质库的亲侄。刚巧那日他也在府上,也是他将此事呈告官医署,他们才赶来帮忙的。”
  “官医署中,暂无擅外科之师。所以博士令有志者随谢师兄前来邺城,求学手术技艺。”
  说话的,还是那位年资最长的生徒。他停下手中活计,十分有礼有节地替自己的恩师行了一揖:“裴公相信,以李郎之气量,是不会吝惜于传师授业的。”
  这话说得很客套,分量却绝不止三言两语之轻。
  实际上,这个时代的医学教育早已分化出大类学科,外科并非李明夷这个穿越者的专利。远的不说,他们的祖师爷王焘就以通晓全科闻名,而他门下的弟子,更不乏在各个领域大放异彩者。
  身为博士的裴之远却大胆选择了将门生托付给他指导,用心不可谓不良苦。
  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出手相援,也刚好解了李明夷此前的人员困扰。
  由陈留官医署输送学生,在邺城医署进行专科培养。马和此前提出的教学医院联合体模式,竟就在这样的一个偶然的机遇中自然而然地开展起来了。
  李明夷便将生徒们分为几班,按照往日战地监护室的值班模式,轮流让他们跟随自己进入监护室。不当值的时候,则由阿去领着熟悉手术器械。
  人员一定,医署迅速而有序地重新运作起来。
  “病人的热峰开始下降了。”
  三天后的傍晚,李明夷向医署中的众人宣布了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初来不久的生徒们,眼中皆是不敢相信的惊喜。
  ——看似不可治愈的高热,竟就这样被一种最朴素的治疗手段化解了。
  李明夷的脸上却远无那份激动。
  人体之中,还有太多手术刀无法触及的领域。是那个古老的学科,再一次向他借出手,合力将生命拉回。
  正打算说些什么,视野中忽而涌入一股暌违的明亮。
  不知是谁喊了句:“看呐。”
  李明夷转眸望去。
  天边相接的云层,正被晚风吹拂,逐渐露出一线橘红的霞光。笔直照在大地上的光芒,慢慢地扩散开,驱散了空气中的阴霾与寒冷,将远方照亮。
  他也便松下紧绷的双肩,举目迎向照耀的斜晖。
  “嗯,雨停了。”
 
 
第133章 着,着火了——!
  雨过天晴,阳光重新照入医署打开的大门。在体温得到控制以后,林慎也被挪到了外间的病人房。
  曾也算半个大师兄的人,如今只得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一头为手术剃去的长发,已长出了短短一茬,林慎就这样顶着个青色的头皮,无可奈何地被求知欲旺盛的后辈来回围观。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脑袋顶上那一圈针眼整齐的伤口。
  “软的。”惊奇的声音,在拥挤的床前回荡。年轻的生徒们争先探出身子,在被允许的范围内亲手触碰这块没有颅骨的头皮。
  以手术的方式去除头骨,而不令患者死亡,这种超前的治疗方式,对于这个时代的医学生而言,无疑是崭新的认识。
  接下来的问题自然而然被联想到:“可是没有头骨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受伤?”
  “不用担心。”李明夷打开手里的瞳孔笔,弯下腰,照向林慎写满麻木的双瞳,“人体没有那么脆弱。只要不被外力打击去骨瓣部位,术后的病人完全可以参与日常生活。”
  一束微弱的光线笔直射出,在他说话的同时,故障般闪了一闪。
  手中光束随即变得更加黯淡。
  李明夷声音一顿,持着瞳孔笔的手停在半空。
  “可别小瞧你们师兄我。”半躺在病床上的林慎本人,倒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反是不服气般举起双臂,向众人展示自己恢复的力量。
  正认真听着的生徒们纷纷被吸引过目光。
  “就算没了头骨,只要脑袋里面的病灶去除,人体就能安然如初。”
  林慎用力抓握重获力气的手掌,解释之余更是庆幸:“还好有李兄你在,不然今时今日,举国上下,恐怕无一人敢行此术。”
  其余生徒也都面露感慨,认同地点点头。
  听到这句话的李明夷却只是一怔,神情似有所思。
  林慎被瞳孔笔微微照亮的眼瞳,慢慢聚起疑惑:“李兄?”
  “没什么。”李明夷面容平静地放下手腕,按灭了仅剩最后一点光芒的瞳孔笔。
  脑海中却有一个反复酝酿的问题不停回响。
  ——倘若他没有来到这个时代。
  那些曾与他遭遇的人们,他们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吗?
  遭遇荔枝病的谢质库之子,养病坊中被第二型麻风反应折磨的孩子,还有云娘与小雨,以及后来的许多人,直至如今的林慎。
  他的出现,或许没有改变历史,但真真切切地拯救到一部分人的生命。
  正思索间,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小哑巴的声音:“啊啊,啊啊。”
  李明夷转过目光,见他背着药篓,提着镰刀,站在暖洋洋的日光里,似乎是打算出门采药。
  在他身旁,站在同样背着行装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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