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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明白过来这一层,诸人刚想挽留的话也被塞回了喉咙里。
  毕竟,在这乱世之中,人命脆弱如草芥一般,能留到今时今刻,这位萍水相逢的道长足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李明夷却是一脸波澜不惊,如早有预料似的,只轻轻颔了颔首:“珍重。”
  “山高水远。”马和朗声大笑,慨然挥一挥手,迈步踏进夜风之中,“各位,有缘再会!”
  去留已定,谁也没有开口再提此事,各人便默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这一夜过得格外安静。
  黎明时分,只听嘎啦一声,门板被值完夜的生徒拉开。鸡鸣的声音,在远处的村庄中响起,初夏炽烈的日光,很快将褪去夜幕的医署照亮。
  李明夷睁开双眼,身旁的地铺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卷被掀开的被窝。
  “道长他真的……”躺在另一边的林慎很快也注意到了与往常不同的安宁,眼中不由浮现出一抹担忧,“他一个人走,路上不会遇到燕兵吧?”
  “放心吧。”阿去打了个呵欠,不甚在意地闭上眼睛,“他这人最是奸猾,死了谁都不会死了他。”
  这话虽不中听,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也不失公允。
  现下没有功夫再多远虑,林慎揉揉惺忪的睡眼,披起外衣,简单洗漱过后便和李明夷一道来到监护室中。
  躺在病床上的谢望仍没有脱离危险,除了面部的创面照旧用温水冲洗,植皮后感染的手部还需以硼酸洗涤,除此之外,在换用的敷料中,林慎又额外加用了血竭汤沥干的粉末。
  被包裹了一夜的纱布被揭开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令人惊喜的一幕,随之出现在眼前。
  只见原本从切口处渗出的脓液,竟开始有了收敛之势,伤口也随之变得干净起来,肿胀的皮肉上能稍微看出原本的皮肤纹路了。
  这微小的变化,如一剂强心剂,让留下的生徒们无不振奋。
  之前李明夷说过,只要撑过十天,谢望的病情就有逆转的可能。两种药剂这才刚用上,感染就明显有了被控制的趋势,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事情终于出现转机,众人正迫不及待准备向其他人分享这个好消息,一出监护室的大门,迎面便瞧见阿去与小哑巴两人站在聚集的生徒前,正一人一样,分发着什么。
  林慎一头雾水地走过去,却见发到众人手上的,不是别的,竟是铁锹、铲子、犁耙等农具。
  他眨眨眼睛,不无好奇:“这是要做什么?”
  且不说春耕的时节已经过去,时下并不太平,就是以往风调雨顺的年岁,他们这群念书的医学生,又何时耕过农地?
  “当然是为了活命。”阿去拍拍手上的灰尘,叉腰站在原地,意有所指地笑道,“兔子还知道布三个窟窿眼呢,咱们一群大活人,总不能就坐在这里等人敲门。”
  林慎弯腰捡起一柄锄头,目光朝四野张望一圈,随即了然。
  这间医署与燕兵的过节不可谓不源远流长,前段日子,安氏叛军暗中筹备攻袭河内,所以无暇料理他们。而一旦这群凶狼班师回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来。
  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军医,对兵法只知皮毛,不过狡兔三窟,却是从古至今百试不爽。
  李明夷屈身掂了掂地上的这些硬家伙,抬眸瞥向少年不乏得意的面孔,若有所思地微微展唇。
  论地道战,这可是广大老百姓在抗争中总结出的朴素战斗经验,古今大同。
  要抵御手握冷兵器的燕铁骑,仅靠马和留下的江湖把戏是远不够的,阿去这小子打小流浪街头,旁的不精,逃窜的本领倒是炉火纯青。
  说干就干,原本衣冠整洁的医夫子们扛起铁锹铲子,挖起泥石,修起逃生通道,干得热火朝天。
  “啊啊,啊啊。”傍晚时分,小哑巴歪着身子,吃力地提来两个重重的竹食盒。
  “这里是一些甘草解暑汤。”林慎帮忙分发,“诸位师弟辛苦了,当心中暑。”
  暮风徐徐吹拂,喝上一口凉汤,苦中竟品出一丝微甜。众人歇过一晌,正打算继续干活,便听笃笃两声,门被急促地敲响。
  非常时刻,医署对外更加慎重,早早便关诊落了锁。这个时候登门的,除了急病的乡民,便只有一种可能。
  “我去瞧瞧。”阿去立刻换上警惕的表情,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其他人噤声,自己则猫着脚步,无声无息地走到大门口。
  他屏住呼吸听了半晌,没有听见马犬之声,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竖着眼睛悄悄从里头从瞄了一眼。
  这一看,却仿佛白日里见鬼,令他登时睁大了眼。
  阿去再三擦亮眼睛,方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的,不是才刚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马和,却还有谁?
  “甭看了,就是本道长!”马和吃力地直起背脊,与此同时,背上似有什么重物软软滑落,砸地发出砰的一声。
  阿去的目光下意识往下转去。
  只见对方脚下,一具穿戴着甲衣的身躯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那人身上的衣衫尽湿,皮肤惨白,显然已经在水里泡了很久。
  少年眼神忽然怔住。
  这人一身浮肿,容貌看得不大真切,可那陌生而深邃的眉眼,分明是属于燕人的面孔!
  “这年岁,河里捞不到鱼,倒捞出个大活人。”马和一边抱怨着,一边拎起领口,往粗红的脖颈扇了扇风,见少年还久久愣在原地,赶紧催促,“看着干嘛,快给我开门呐!”
  “哦,哦。”阿去怔然回过神来,动作利落地打开门锁,在对方把人搬进来之前喊了声慢着。
  他蹲下身,捡起个草枝往那燕人脸上戳去。
  ——没反应。
  阿去不解地抬眼:“这人,是你救的?”
  他可以肯定,被马和背来的这溺死鬼必是个异族人。且这人衣上披甲,不是将军,起码也是个正规军出身。
  仔细看,还能瞧见那领口斑驳渗透的暗色血迹。
  “水路上遇见的,瞧着还有一口气。”马和努努嘴巴,嘶了一声,“你是没瞧见,这一路黄河水都混了,闻着都有股腥味。”
  黄河色变,可想而知上游的战场有多激烈。
  阿去脑子一下便转过来了:“原来你救他是为这个。”
  这燕兵被从上游冲来,说不定知道河内郡的情形,只要能撬开他的嘴,或许就能得悉前线情报。
  闻言,马和只讳莫如深地一笑,并不解释,反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布袋,举在对方面前一晃:“还有呢。”
  拿人钱财,救人性命,正可谓功德两全。
  阿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正搭手准备把人抬进去,忽听背后一阵靠近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李明夷与林慎两人,正从里院走来。
  “道长?”林慎远远便看清那身道袍,惊喜之余,不忘揶揄,“看来道长与我们缘分未尽。”
  倒是李明夷一语不发,径直快步走到两人身边。
  他半跪在地,直接扳过地上那燕人苍白浮肿的面孔,敏锐的目光随之一跳。
  “诶?”林慎不解地追上来,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注意到地上多出的一个人,“他是……”
  “这人是燕军麾下的一名军医。”不待马和作答,李明夷已先一步给出回答。
  “名字是阿使德里。”
  *
  夜色渐渐将城郊晕染。
  一盏微亮的油灯,正影绰地照烁在安静冷清的病人房中。笼罩在灯影下,一双紧闭的眼睛微微一颤,接着慢慢睁开。
  浅色的眸子左右缓缓转动,视线在晃动中逐渐清晰起来,最终定格在不远处一道熟悉而意外的白色身影上。
  阿使德里眼眸微狭,干涩的嗓子上下滚动,吐出不太流畅的汉语:“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许久不见了,李先生。”
  李明夷放下正擦拭着的手术器械,向其微微颔首,算打过招呼。
  马和在半道捡到的燕兵不是别人,正是曾在九门为史思明大军效力的军医阿使德里。
  认真究来,自己和他也算同僚一场,尽管相处得实在称不上和睦。
  而本应该随在北方蓄势的史家父子呆在范阳的阿使德里,竟平白出现在战局中心的邺城地带,其背后隐藏的意味,则更加耐人寻味。
  “听闻阁下已经投向唐军。”阿使德里上下打量着李明夷,眼神中闪过一抹精亮的光,“真没想到,你我会在此地再会。”
  对方一再提及旧事,李明夷却压根没有寒暄的意思,抬手用镊子夹取一块酒精棉球,开始替他清理身上的被河石刮出的伤口。
  几下酒精擦过,伤口登时像被烫过的猪肉似的变得惨白。饶是自己就身为军医的阿使德里,也禁不住发出一阵惨痛的哀嚎。
  “你……你!”阿使德里咬住牙关,眼里凶光毕现,“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李明夷抽空瞟他一眼:“你想死?”
  对方被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噎了一噎,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贪生怕死?”
  李明夷不予辩驳,一边操作,一边接着发问:“可阁下想没想过,要为何而死?”
  “男子汉大丈夫,活一辈子,自然是为一番功成名就。”
  “可据我所知,留名青史的,向来只有皇帝、大将军、能臣。至于功业……”李明夷侧过脸去,平直的唇角扬起个冷锐的弧度,“阁下若身死此处,恐怕无人替你陈功。”
  一席话令阿使德里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苍白。
  他仍强撑着没有服软:“只要我的部族,永不再受异族凌驾。”
  说罢,便一脸防备地盯着李明夷,似乎在警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出人意料的,这回对方竟没有反驳,也没有再追问。
  李明夷重新夹取了一块干净的棉布,仔细地用其擦去伤口上残余的酒精,接着才徐徐开口:“身体受了伤,就需要治疗,有潜在的感染灶,必须立刻清除。如果视而不见的话,人体的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丢下脏污的棉布:“清创完了,你可以活动试试。”
  阿使德里眉梢讶异地一挑,随即尝试地屈了屈逐渐从疼痛中缓解的手臂,脸上紧绷的神情慢慢松弛下来。
  “看来先生还算识时务。”他长长舒开一口气,斜眼睨着对方,语气缓和下来,“既然你救了我,我也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李明夷微微侧目:“愿闻其详。”
  “先告诉你个好消息吧。”阿使德里眼角流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慢条斯理说道,“他们赢了。”
  李明夷眉心一跳。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已不言而喻。
  “你们不必得意。”对方老成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为同伴的痛心之色,甚至还隐隐有些幸灾乐祸,“让大军失利的人,蔡希德将军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阿使德里转过眼眸,精明的目光慢慢扫过整间干净的房屋,忽然停在某处,仿佛能洞悉到隔墙之外的事物。
  “那点火的贼子落了水,若没有死,兴许也会被谁救起。若是阁下能找到并交出逆贼尸首,将军大人大量,想必不会计较以往之事。”
 
 
第143章 北归的狼群,已经等待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
  河内之战,唐军大捷。
  从李明夷口中听到这个意外收获的消息时,医署中的众人皆是不可置信地一愣,接着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赢了。
  赢的是他们。
  面对两万铁骑燕兵的亡命一击,上游的唐军不仅未落下风,甚至在日夜之间就以神速分出胜负。
  苦苦等待的战报,如东风破晓,终于吹散了笼罩在众人心头最深的不安。
  生徒们彼此欣慰地对视一眼,半晌几乎说不出话。片刻,有谁忽然想起:“我们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兄!”
  这话马上得到附和:“是啊,师兄知道了,必会安心许多。”
  “我这就去!”
  “等等。”林慎赶紧伸手,一把将拔腿就跑的师弟拉住,“伤后最忌情绪波动,此事暂时先不要告诉他。”
  他压抑住胸中的激动,转而看向李明夷:“那燕人的话可靠吗?”
  李明夷微微颔首,脑海中清晰地回忆着:“叛军攻占河北时,蔡希德曾任史思明麾下副将,当时,阿使德里也在军中。”
  后来叛军攻入两都,燕中大将各自割据一方,分兵之后,各部军医们自然也各事其主。大概就是那个时候,阿使德里便借机进入了中部军营。
  “如此说来,他很可能是史思明部在蔡军中埋下的探子。”想到这里,林慎不禁觉得讽刺,“看来这群突厥人之间,也并非坚固不化。”
  李明夷不可置否地转眸。
  当年还是节度使的安禄山之所以能煽动整个北部,所倚仗的绝非只有手里的强权。范阳夜变之初,参与起兵的燕兵中或许也不乏走投无路、孤注一掷的可怜人,然而随着伪燕王朝的建立,曾把酒结义,甚至在战场上过命的兄弟,也逐渐分崩离析,乃至成为异己。
  历史的轮回总是惊人地相似。
  倘若没有严庄这个变数,燕廷内部或许还能维持一段时间表面上的和平。然而安禄山暴毙之后,其子安庆绪显然没有承袭其父亲强悍的铁腕,在被唐军反攻得节节败退之际,更是无力支起大局。
  也许没有人能知道,将在未来重新掀起风雨的史家父子,究竟是何时开始起了不臣之心。但可以肯定的是,到了此时此刻,换了任何人是史思明,恐怕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同胞能东山再起。
  不管怎么说,安氏乃是他的旧主,直接兵戎相见,难免会落人口舌。
  相反,一旦安庆绪残党在唐军面前落败,为求自保,唯一可以做出的选择就是向他史思明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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