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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打起精神。”李明夷环顾一周,眼神平和,却有令人安心的分量,“接下来,就看诸位的了。”
  监护室中不宜留下太多人员,除轮值的生徒外,其余生徒分作两班,一半照常开门,准备接诊;剩下的则先往休息,以备夜里遇上急症,需要人手。
  安排完一切,李明夷拎着马和的衣领,重新一头扎进药房里。
  “李兄、马兄你们忙了一夜,先去睡会吧。”见两人半点没有休息的打算,林慎忍不住劝上一句,“这里我看着便是。”
  “你就别逞强了。”桌前的二人还未答话,斜旁插来不冷不热的声音,“一个病号就够折腾,要是你又倒下了,我看咱们这医署迟早得关门大吉。”
  阿去蹲在锅炉下头,一边帮忙烧火,一边昂首打个呵欠,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林慎眼下那一对大大的黑眼圈上。
  对方显然也是一夜无眠,憔悴都写在了脸上。
  ——还说别人呢!
  “啊啊,啊啊。”一旁的小哑巴也拉拉他的衣襟,脸上满是担心。
  林慎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强笑道:“昨夜里头原没什么事,是我看书误了时辰。”
  阿去伸手丢进一根柴火,奇道:“什么书那么好看?”
  林慎倒被提醒一般,神色郑重起来,视线转向一旁正忙着制药的二人:“昨夜我翻阅古籍,读到《南越志》,其中有记载血竭一药。”
  李明夷手上动作一顿,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林慎接着道:“王公在世时,曾教授过学生一法。将大黄,天花粉,白芨,乳香,没药,紫草,地榆七种药材共同煎煮,再加以血竭粉末,调匀后摊于干净布帛上,覆于伤面,可辅为去毒收敛,弥合伤口之效。”①
  他口中历历道来,语气从容不迫,显而已经琢磨了许久。只是一来他也仅有耳闻,本没有十全把握,二者,在亲眼见证了病邪真身后,也不敢肯定血竭对其有效。因此直到此刻,才提出这个想法。
  “我想起此事,便翻了翻古籍,确见古人之言。”林慎扯开唇角,眉头却微微蹙起,“只不过……”
  李明夷于沉思中点点头:“血竭粉外敷伤口,的确可以抑制病邪生长。”
  血竭这种中药材,不仅为古人所推崇,其制品在现代药学中仍有一席之地。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奈何其有个难以克服的缺点。
  那就是——贵。
  血竭的本体是产于国外的棕榈科植物麒麟竭,自古便是异邦进献的珍奇药材,到了开明繁华、贸易鼎盛的唐朝,这种昂贵的药物也一度走入寻常药市中。但因产地遥远,运输成本极高,血竭的价格仍然不菲。
  他们这家医署,本是以救急济贫为己任,这种珍稀药材反而没有购置。
  林慎亦想到这点,托腮叹了口气:“可惜血竭价贵,若要用药,恐怕又得向谢质库开口。”
  毕竟是自己的亲侄,料想谢敬池也不至于见死不救。然而邺城与陈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三日,这三日当中,又很难说会起什么变化。
  思及此处,林慎按了按烦闷的脑袋,权衡之下姑且道:“不过现在已经有了法子,我们还是先……”
  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道声音打断:“照此说法,若在硼酸之外辅用血竭,则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几人闻言,齐齐转过目光,不约而同看向说话之人。
  马和混如不觉般,一本正经地思虑片刻,转过头道:“三十两足不足?”
  此话引得霎时静默。
  阿去掀着眼皮上上下下打量过去,俨然疑心他今日有鬼上身。
  被几双眼睛盯得不甚自在,马和嘴唇嗫嚅两下,忍不住反问:“怎么,你们还怕马某的钱来得不清不白?”
  这点李明夷倒未曾疑心。
  别看这人一身邋遢,光从他手里挣的就不是一笔小数。算上这些年坑蒙拐骗的,口袋里的银钱只怕比某些商贾都多几两。至于来处……总归不会害命。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人竟会主动开口,拿体己钱去救一个和他有过节的谢郎。
  林慎神情一动,心中不禁生出肃然敬意:“道长果真是侠义……”
  “道谢就免了。”马和忙是摆摆手,接着竖起三根手指,笑吟吟把话说完,“小林郎,你可别算错了主意,这钱我将来可是要讨还的。看在你我这些日子的情面上,就只收你三分利便罢。”
  林慎连连点头:“道长肯慷慨解囊,在下就算散尽家财,也必偿之。”
  马和这才满意,眼珠接着转向一旁。
  李明夷倒没说话,只唇角微微扬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马和无比心虚地避开这道目光,掂了掂桌上装着硼酸溶液的陶罐,真心实意地笑叹一声:“再者,他若死了,我如何能知我这新宝贝的妙用?李郎,你可务必得治好他。”
  李明夷颔首应道:“我答应你。”
  说话间,晨光已经大亮,医署中人声渐渐热闹起来。李明夷和马和还要继续制备硼酸,林慎去了前堂帮忙,跑腿买药的活就交给了阿去。
  没成想,这一去便是整日。
  “这小子,该不会拿着钱溜了吧?”
  日暮时分,马和站在门口不住张望,始终不见对方归来,禁不住嘀咕起来。
  养病坊虽在城郊,和邺城往来也不过一两时辰,就是去打个酱油,肉也该烧糊了。
  说曹操曹操到,正纳罕间,便见一道瘦长的身影自斜阳中跌跌撞撞跑来。
  瞧清来人面孔,马和这才稍稍把心放下,扬手招呼道:“小子,野哪去了,怎么耽搁了这一天?”
  少年趿拉着一双草鞋,慢慢停下脚步,擦了把额上的汗珠,没好气地横他一眼:“别提了,城门落了,我跑去邻镇,好赖遇上一家药市,通共才得了这一点。”
  说着,扯下腰间一个不起眼的布袋,往对方怀里一抛:“拿稳了。”
  马和接过袋子,扯开一瞧,里面装着几块赤色带黑的硬疙瘩,上头隐隐有木质的纹路。
  “果然是血竭……你说城门关了?!”马和正愉快地鉴赏着手里的药材,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脑袋。
  “嗯。”少年立着脚踝抖了抖草鞋里头的砂子,往后瞟了一眼,表情隐隐有些不安:“……听说,是今早的事。”
  *
  “你说的可是真的?”
  夜幕沉沉,城郊一片昏暗。随着嘎啦一声拖地的声响,医署的大门被牢牢合上,相邻的院宇接连灭了烛火,只余一盏油灯静静燃烧在众人眉间。
  这个时辰,医署中的诸人本该聚在一起吃晚饭,此刻粥桶和小菜还摆在桌案上,却没有几个人动起碗筷。
  阿去呼呼灌了两口热粥,填饱了空荡的肚皮,声音也响亮起来:“我骗你们作甚?我本打算跑去城里买药,到了才听说,城门已经戒严了,别说是我,现在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几名老成的生徒对视一眼,神情同时凝重起来。
  城门早闭,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信号。
  封城一事,在大多数人都在陈留有过亲身经验。本朝虽有宵禁制度,但一般来说,不到紧急事态,一郡主城是不会在青天白日封锁百姓出入的。即便安氏小朝廷盘踞邺城这数月以来,也只是加强了往来戒备,并没有彻底断绝交通。
  “究竟怎么了?”发觉出气氛有些不对,阿去讪讪放下粥碗,有些不解地左右看去。
  随风飘忽的灯烛,照得诸人神色不明,却是谁也答不上这话。
  “叛军一向擅长攻城略地,而疏于治城守成。”片刻,才听林慎小心翼翼开口,“忽然城禁,必是收到了前线风声,所以加紧防备。”
  “照这样说,他们是吃了败仗?”阿去虽不大懂军事政治,年轻的脑瓜子却也转得极快,很快做出推理。
  林慎却摇摇头:“未必。”
  此次出兵河内的是燕中大将崔乾佑与蔡希德,不论其军事水平还是手握兵力,都绝非能被轻易击碎之流。
  更何况安氏小朝廷内部早已四分五裂,重兵在外,城门落锁,防备的究竟是谁尚且不得而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局势已然骤变,甚至比想象中更快。
  听他语焉不详的,阿去哂笑一声,悻悻将目光转向一旁:“你这老道,不是说会算卦吗,怎么不卜上一卦,看看谁输谁赢?”
  “算也没用,呆子。”马和抓着头发长叹一声,见对方还是迷糊,于是反问,“你猜,若叛军赢了这一仗,会如何?”
  阿去想了想:“他们肯定会守着口岸,占山为王,到处劫掠。”
  “你倒不傻。”马和瞟他一眼,又问,“那若是他们输了呢?”
  阿去茫然地望了望周围。
  “……那不是好事么?”
  “对其他人当然是好事。”马和幽幽然道,“可你若是叛军,突袭不成,又该何为?”
  “我……”阿去表情慢慢凝固住。
  “叛军此次出袭,为的是打开局面,站稳山头,亦可以说鱼死网破之举。”帮忙回答的,是坐在一旁的林慎,他顿了一顿,平稳住语气道,“一旦失败,反被唐军突破,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归降李唐,或者向北方史思明求援。
  不管此战胜负如何,河内之战的结束,都将预示着短暂的平静结束。
  战火即将重燃,或许就在脚下这片土地。
  少年的眼睛慢慢地瞪圆,直到此刻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们的意思是……”
  “林慎,你先带所有生徒回陈留。”难得沉默的李明夷,这才开口,说出今晚的第一句话。
  他缓缓抬眸,平静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其余人,若是想走,就和他们结伴同行,趁早渡河。”
  “那,那你呢?”阿去脱口问道。
  李明夷想也不想,语气不徐不疾,如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还有无法做长途转移的病人,我是这里的主治医生,必须负责到底。”
 
 
第142章 他们赢了
  话一出口,弥布着焦躁的空气顿时陷入安静。
  复杂的目光交汇于半空,既有不解,亦有不安,最终齐齐投在李明夷的脸上,仿佛在问他为什么。
  李明夷难得心平气和地加以解释:“马兄说得没错,叛军开始戒严城池,下一步就会限制交通。为了你们的安全,现在必须撤回陈留。”
  这一点,身为老江湖的马和不可谓没有先见。
  燕兵选择河内郡作为突袭的目标,很大程度上看中了它地处黄河险段的优越地理位置,一旦当地驻军在交锋中失利,目前的局势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箭在弦上,不发则已,一鸣则惊全身。
  届时,想要脱离安氏掌控的地段,就绝不再是绕个路那么简单了。
  “我早就说!”马和痛心疾首地点头,趁时插上一句,“现在走还不迟。”
  他率先起身,拎着道袍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背后却是凉飕飕的,没有一人跟上。
  马和头疼地龇了龇牙,正欲回头再劝,便听见林慎低压的声音:“李兄究竟当我们是什么人?”
  李明夷坦然看向他:“你们是人子,学生,更是这个国家将来的医生。”
  “既然如此,我倒想请教先生。”林慎倏地起身,不仅没有被说服,语气反而更加激进,“身为人医,岂能在危难关头背弃病患?奉效于国,又如何可以为一己之身抛下百姓?”
  他昂首直视这个曾让他真心折服的人,锐利的眼神透着一股不可摧折的倔强:“王焘公也好,裴公也罢,未曾教授过学生这样的道理。”
  被他的气势感染,其他生徒亦纷纷放下碗筷,接连站了起来。
  “我们自愿前来求学,就没有苟且偷安的打算!”
  “邺城若遇战事,百姓必遭殃及,这时候让我们远走,先生未免太蔑视学生了!”
  “反正我不走!”
  “学生也是。”
  一人一句,吵得马和没有张口的余地。
  李明夷一语不发地听他们说完,并未答应或反驳,只转目看向饭桌前一大一小两个少年:“你们呢?”
  “我们?”阿去腮帮子鼓鼓囊囊,没成想忽然被点名,拧着眉毛一气把粥咽进肚子。
  “……我既没有爹妈,也没有银钱,横竖只剩一条小命。”一口吃得太猛,他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见众人都齐齐看着自己,难得红了脸颊,不太好意思地擦擦嘴角。
  “啊啊,啊啊。”坐在一边的小哑巴急得拉了他他袖子,像是想说什么。
  “我明白。”他拍拍对方的脑袋瓜,“咱们两个到哪里都是讨一口饭吃,这里有我们一口饭,就不走。”
  听到这里,小哑巴才放心似的,重重点了点脑袋。
  众人皆已表态,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门口那道身影上。
  “咳……”马和尴尬地站在原地,理了理一身宽阔的道袍,这才在瞩目中含笑回首,“马某行遍千山涉万水,从没有一处能逗留如此之久。李郎你这人虽然无趣,可偏让某遇上许多有趣之事。”
  他顿了一顿,笑容之中忽然裹上一丝狡黠:“你让马某大开眼界,某也偿过你一桩人情,这回可是两不相欠了。”
  听到这里,林慎哑然张了张嘴,恍然明白了什么:“难怪你肯……”
  视钱财如性命的马和竟会一反常态地主动捐出银子,他原以为这人是改了秉性,现下看来,只怕对方是早已算到此刻,故所以先押下个人情,以免开溜时被强行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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