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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玄幻灵异)——庚鸿

时间:2025-01-18 11:21:00  作者:庚鸿
  挑事的弟子自讨了个没趣,面向墙角埋头扒饭。宁绥嫌恶地盖上锅盖,暗自嘀嘀咕咕:
  “饭做得不怎么样,嘴倒是够碎的。”
  虽然话说得有理有据,不落人口舌,他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对了,我正好要下山去找掌门师兄,不如让他和师父评评理,说三道四挑拨离间,你就是这么侍奉祖师爷的?张嘴就是造口业,看来早晚课的净口神咒都白念了,吃完饭把八大神咒各抄十遍,我回来之后验收。”
  厨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夷微在院里寻寻觅觅:
  “阿绥,你在厨房吗?”
  “我在这里!”宁绥直接一个大变脸,故意掐出一副温柔甜美的嗓音,“师兄,这里饭都是冷的,我们去山下吃吧。”
  “也好。”夷微掀开门帘,淡淡地扫了灶台边的几个弟子一眼,牵上宁绥的手,“走吧,穿厚一点。”
  待二人手挽手走远,几个弟子都懊悔地抹了把脸:“操,我们都被这小子演了。”
  “师兄,你怎么不说说,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夷微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他,“怎么突然想起来打扮了?”
  “跟你一起出门,当然要重视。”
  虽然身无分文,但一路上不论经过什么店面,宁绥都要进去看看,再把账单丢给跟在后面的夷微。路过一家小学门口的小卖铺,宁绥的两条腿粘在了冰柜前:
  “师兄,我想吃冰棍。”
  “太冷了,不行。”夷微一口回绝。
  重活一回的宁绥再一次认识到了经济实力的重要性,钱就是底气。他干脆抱臂靠在小卖铺的门上,赖着不走了。
  可惜夷微并没有当初的他那么心软,坚决不肯退让。两个人对峙了五分钟后,夷微把他托付给店老板,自己小跑着到了马路对面,买了一杯热奶茶回来。
  “这个可以,冰棍不行。”
  好吧,退而求其次也还算不错。宁绥捧着奶茶,小声嘟囔:
  “我以前好歹也能赚钱,那我的钱和手机呢?不会被你独吞了吧?”
  钱还在,手机变成废铁了,夷微沉默以对,艰难地把话头咽下去。他特地挖了个地洞,把准备的礼物都藏了进去,新手机也迟迟没有拿出来,以防宁绥在鱼龙混杂的信息中看到些什么、听到些什么,精神上受刺激。
  此行的第一站是邓向松所在的医院,两人拎了一大袋子水果走进病房。邓向松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先前瘦削的脸颊也有了发胖都痕迹。宁绥
  “爸,好点了吗?”
  一声“爸”叫得邓向松心花怒放。他拉着宁绥的手腕,一个劲儿向他使眼神:
  “早就好了,你哥非不让我出院,烦死我了。”
  “你当他是故意给你找不痛快,非要把你关在医院里吗?他不也是希望你不要留下后遗症么。”宁绥坐在他旁边。邓若淳却绕到夷微旁边,一把揽住对方肩头:
  “走吧哥们儿,他们俩在这儿聊着,咱俩出去转转。”
  由于夷微个子太高,邓若淳不甘心地踮了踮脚尖。
  穿过医院走廊,他们来到天台。邓若淳叼了根棒棒糖,问:
  “准备好了吗?”
  “嗯,我没算错的话,就在明天。”夷微谢绝了他递来的糖,“你和师父可以今晚回山,准备收网。”
  “我们就是打算今天回去。”邓若淳心下了然,点了点头,岔开话题,“小绥还是很黏你。”
  “算是一种……生活的惯性吧。他忘了我,但没忘记爱我。”
  听出他话里隐约有些示威和炫耀的意思,邓若淳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说:
  “我是偏印人,不想跟你们这些每天爱来爱去的俗人为伍。老头不一定是想拆散你们两个,我猜啊,他是想把掌门的位置让给我,再把小绥留下陪他颐养天年,但小绥的综合实力不在我之下,他必须想个办法让人心向我。至于你,之前中期考核大家都看出你实力在我之上,他怕有你在我没法服众。”
  夷微面上没有显出半分惊讶,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点:“我起初不明白,既然是‘以命换命’,为什么师父能安然无恙。听到观里的风言风语后,我才想明白了个中缘由。师父从一开始就知道,以他的修为,所谓的‘以命换命’不会伤及自己命脉,那他故意夸大自己的牺牲,更多是为了演给所有人看,为了让阿绥愧疚,对不对?”
  做父亲的把命都给了没有半点血缘的孩子,难道孩子还有理由再同哥哥争权夺利吗?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倒是安排好了,小绥未必愿意在山上待一辈子啊。”邓若淳幽幽地叹了一声,“你能懂我意思吗?”
  “所以,我要怎么做?”夷微直入主题。
  “在老头和小绥面前演一场戏,我会帮你。”
  夷微没有作声,算是默许,随后转身欲行。走到楼梯口,他停住脚步,道:
  “其实阿绥从来没想过跟你抢,他有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待邓若淳答复,他自顾自接着说:“不过,谢谢师父,也谢谢你。母亲的不死药难得,如果师父没有出手,我可能要费些心力杀进阴曹地府,也需要像溯光一样向众神打报告。”
  “我知道。”邓若淳颔首,“嘉禾说,爸当时提醒你不要做傻事,指的也不是你自愿放弃神格,而是警告你酆都戒备森严,不要擅闯。”
  曾经,夷微觉得自己是一柄凶悍的刀,伤了他人也伤了自己,一次次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可现在他觉得嚣张跋扈点没什么不好,对天地间的众生而言,纯粹的爱和恨以外,还有太多的权衡利弊。他们或许不会在意宁绥的善意,但一定会忌惮站在他身边满身杀气的自己。
  而在住院楼外,宁绥躲在花坛边,囫囵吞枣也似地把手上的半根香草奶油冰棍塞进嘴里。因为吃得太急,脑袋被冰得胀痛,他只好用拳头不停捶着太阳穴。
  他偷偷带出来了一张银行卡和几张百元现金,藏在西装内袋里。他先结清了邓向松的医药费,又趁夷微不在,跑去医院对面的超市买了根冰棍,在店员清点零钱的声音中,像做贼一样打开了包装纸。
  眼见夷微的身影渐渐靠近,宁绥总算缓了过来,站起身嗔怪说:
  “你们俩聊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出来?”
  “没聊什么,医院里消毒水味道太重,去天台透透风。”夷微随手帮他整理衣领,“去看看思宸姐吧。”
 
 
第96章 贪祸
  偷吃冰棍果然导致侵蚀身体的寒气发作,宁绥开始不自觉地打寒颤。夷微自然而然地把他的手揣进口袋里,用自己的体温帮他取暖。
  “很冷吗?”
  “还好,稍微有一点。”宁绥不敢坦白自己的罪状,只好嘴硬。
  “知道了。”夷微刮刮他的鼻尖,“我口袋里有纸巾,擦擦你嘴边的奶油。”
  目的地离医院不远,二人徒步到小区楼下时,围观群众和被疏散的居民把附近围得水泄不通。郝思宸揣手站在人群里,身边还跟着几个师弟,发现他们后连忙招招手:
  “小绥,这里!”
  宁绥一边快步穿过人群,一边解下自己的围巾,系在她脖子上,还不忘打个漂亮的结:
  “姐,低头,我帮你擦擦脸上的灰。”
  身边群众望着那栋被烧得只剩一个空架子的居民楼,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宁绥用口型询问郝思宸:
  “怎么回事?”
  “看那边。”郝思宸向不远处的空地努努下巴。二人循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全身沾满了灰烬的消防员跪地痛哭,口中嘶吼着:
  “里面还有其他人啊!我没有骗人!我差一点就能把她们救出来了!”
  宁绥蹙眉问:“你不是说都跑出来了吗?”
  “工作人员排查过人数,的确都跑出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防员小哥出来之后坚持宣称里面还有一对母女,就在他面前被燃烧的房梁砸死了。”
  “客户为什么找咱们?”
  “他说房子有问题,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能听到哭声,家里的东西也总是无缘无故地移动。你也知道,这种无聊的灵异事件咱们北帝派一般不会插手,可他给得实在太多,正好快过年了,我想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下山来看看。结果刚聊没一会儿,楼里就着火了,好在是新小区,住户少,所以疏散得快,我拉起客户就往下跑,希望他能加钱。”
  言罢,她特意凑到宁绥耳旁,低声道:
  “这栋房子是他刚买下用来结婚的,哦,对,是二婚。我还问他要过生辰八字,但推完前事,感觉他给的是假的信息。”
  宁绥沉吟不语。夷微脱下大衣罩在他身上,说:
  “我进去看看。”
  “带我一个。”宁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不可以,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可是我很冷,你走了,我肯定更不舒服。”宁绥又熟练摆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你肯定有办法帮我混进去的,对吧?”
  夷微很清楚,他未必是真想粘着自己,只是习惯性地想调查个真相出来。再者,以他的倔脾气,就算自己拒绝了他,他也会想方设法地翻墙进去,拦是拦不住的。
  就像他铁了心要吃冰棍,就一定会背着自己偷偷吃一样。不过至少他现在学会了撒娇,这一点让夷微不免意外又惊喜——没有哪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能扛得下这一招。
  想到这儿,夷微把大衣又披回自己肩上,向宁绥张开怀抱: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藏进来。”
  宁绥忽然有些想要退缩:“啊?一定要这样吗?”
  夷微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忽然很想逗逗他:“不仅要这样,还要弯腰,一只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穿过臂弯模拟大象的鼻子,然后原地顺时针转三圈,再逆时针转三圈,这样就能隐身了。”
  “你无不无聊啊!”宁绥给了他一拳。
  玩笑归玩笑,保险起见,夷微还是走在宁绥的斜后方,一只手虚虚地护着他的腰,彼此贴得很近,就这样在工作人员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靠近被烧毁的居民楼。保持这种姿势倒没有别的原因,一是取暖,二是担心房屋结构不一定结实,万一倒下来什么重物,他来得及把宁绥护在身下。
  外墙的涂料被火焰舔舐得斑驳陆离,有的地方已经彻底剥落,裸露出焦黑扭曲的钢筋和水泥结构,宛如一道道狰狞的伤疤。窗户玻璃无一幸免,全数破碎,只剩下空荡荡的窗框。楼顶的瓦片被高温烘烤得四分五裂,有的已经坠落,留下一片片空缺,而那些还勉强挂在边缘的,也摇摇欲坠,恐怕在日后的风吹雨打中也难以幸免了。
  楼道的墙壁上,烟熏火燎的痕迹清晰可见,黑色的碳迹与灰烬交织在一起,混入水渍和泡沫,覆盖了原本洁白的墙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偶尔,他们迈步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碎屑与灰烬,宁绥不由自主地皱眉,用夷微的大衣捂住了口鼻。
  楼层中仍然有消防员和工作人员在排查是否存在被困的人员,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跟在消防员身后不住地询问,任凭工作人员怎么驱赶也不肯离开火场。
  二人与消防员擦肩而过,夷微多瞥了那男人一眼,不由得站住了脚步。宁绥见状回身问:
  “怎么了?”
  “他应该就是那个客户,身上……好像背着阴债,还是血债。”夷微有些犹疑,“但我暂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阴债?跟以前遇到的医生一样,又一个做亏心事遭报应的?”宁绥随口一问。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似乎暴露了什么,慌忙住嘴。
  好在夷微正沉浸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这番话的不对劲。宁绥揽住他的肩头,把他往楼上推,顺手帮他掸去了发丝上沾染的灰尘:
  “走了,上去看看。”
  四楼被烧毁得最为严重,很难想象郝思宸是怎么在发现火情的第一时间逃离现场的。夷微单手撑起一扇倾塌的门,门下灰烬表面的痕迹却引得他一时大为不解。
  是数个形似鸡爪的脚印,虽然大小不一,但能分辨出应该属于两个“主人”。
  “你留下来的?”宁绥仔细观察脚印后,得出了推测。
  夷微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脚和那脚印的大小:“这些加起来也没我原身的一只爪子大。”
  宁绥留了个心眼,掏出夷微的手机,迅速拍下几张照来。而后,他挽着夷微的手臂,笑容讨好又狡黠:
  “我们……”
  夷微面上的冰霜也稍稍融化,回以同样的笑眼弯弯:“明天必须要回山。”
  宁绥迅速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隐含意义:“意思是今天可以在山下玩一晚?”
  *
  “师兄。”
  宁绥抬手在夷微眼前晃了晃,终于让他如融化的糖一般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短暂地起了些波澜。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宁绥垂眼一笑,“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吗?”
  夷微没有否认。他转头望向窗外的霓虹长流,面颊泛起微红。
  这是他们下榻酒店旁边的一家西餐厅,郝思宸带着师弟们跟着那客户辗转到了对方现在的住处继续拿钱办事。夷微不愿意让宁绥再参与这种事,便借故离开了。本来他想带宁绥走得远一点,找一条小吃街逛一逛,但考虑到宁绥身体不适,他们只好在附近简单吃一点。宁绥揉着自己发酸发冷的关节,悻悻地摇头:
  “我以后再也不嘴馋了,对不起。”
  “嘴馋很正常,在山上住了这么多天,谁都忍不住。”夷微捧着他的手呵气,“还是很难受吗?”
  “还好,还能忍。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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