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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凡(玄幻灵异)——庚鸿

时间:2025-01-18 11:21:00  作者:庚鸿
  “对了,明尊。”
  陆吾伸出爪子,用一只指球向正殿天台指了指,脸上挂着微妙的笑。
  “不愿意回山,是为了他?”
  夷微翻了个白眼,搡了他一把:“没正形,少打听有的没的!”
  “不说就不说嘛,怎么还急了……”陆吾笑着揽住他,“你要是执意不肯回去,我就带着大伙常来看看你,你不在,他们练兵都懈怠了。”
  夷微耸耸肩:“请便,随时欢迎。不过一次少带两个,我们家住不下。”
  尚有事务在身的陆吾没有耽搁太久,简单寒暄后便向夷微辞行,临走前留下了自己的行军虎符,叮嘱道:
  “有事随时找我。”
  权当是昔日部将的一片心意,夷微没有推辞,沉默着收下。
  照顾宁绥的日子里,白天他避开人群,独自在后山打造白虹剑阵,为的就是这一天,将溯光拘禁其中。
  溯光与陆吾同为墉城门守将,直接听令于统领昆仑全军的怒目明尊,“老泥鳅”之称倒没有贬低的意思,毕竟将士们私下里也会称呼夷微为大鸟,他听了也只一笑而过,只要不在自己或是母亲面前失礼,都算不上紧要的事。
  有时陆吾说话失了分寸,冒犯到溯光,碍于对方是前辈,溯光又不好发作,夷微便会代为道歉,免得麾下内讧。
  送别陆吾后,夷微行至后山,与沐霞观众人汇合。邓若淳手执太阿立于最前,见夷微独自前来,讶异问:
  “小绥呢?”
  “留在了观里,用了些小伎俩,他很快就会睡着了。”
  夷微召回白虹本体,昂首呼唤:
  “溯光!认得这是谁吗?”
  数个道士从煞鬼狱押出一名少女,正是奄奄一息的墨玉,她被狱中弥漫的煞气大伤真元。夷微叮嘱过其他人,不得对其动刑,一来是因为宁绥的理念,二来也担忧动刑会激怒溯光,以至鱼死网破。
  眼前的剑阵光华夺目,墨玉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剑光,看清阵中身影后登时呆若木鸡:“哥哥?”
  溯光每挣扎一次,穿心的万剑便齐齐深入一分。他通体的鲜血几乎流尽,神志也已然模糊,只能强撑意识呢喃:“墨……玉……”
  “哥哥……哥哥,是我。”墨玉拖着不堪重负的身体向阵中的溯光爬行。夷微有意无意地挡在她前面,蹲下身,唇角笑意嘲讽:
  “抱歉,是我有意隐瞒,打了个时间差,造成你们兄妹之间的误会。眼下既然重逢了,你们应该不会记恨我吧?”
  “你不许靠近她!”怒意上涌,逼出溯光一口鲜血。
  “很少见你气急败坏,溯光将军。”夷微故作惊惧,面上却笑意更盛,“可惜,你那么信任她,与陆吾血战也要杀来救她,她却怀疑你的真情,认定你是个背信弃义之人,已经把你所有的计划都告诉我了。”
  “不是这样的!哥哥!”墨玉慌忙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又气又急地怒斥夷微,“卑鄙!”
  她抬头啐了夷微一口,但被其偏头轻巧躲过。夷微不仅不恼,还伸手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彼此。”
  “母亲早就知你有二心,如若直接将你正法,必定引起昆仑与天庭的纷争与嫌隙。我虽身处凡间,眼见你诸般恶行,但苦于难与墉城联络,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你不仅不思收敛,还变本加厉,我以毁去神格为号,惊动昆仑,才能引来天兵将你当场拿下。”
  “可他们都是我的亲兵!”溯光目眦俱裂。
  “当然,我故意调遣你的亲兵,为的就是放松你的警惕。”夷微笑容不改,“你的亲兵,也是我的亲兵,不是吗?”
  “我行事虽然跋扈,但从不苛待将士,赏罚分明。你打骂贴身士卒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敢问军中谁不是历千万劫才能飞升上界,却仍要饱受欺凌,对你有所怨怼也不无道理吧?你因出身自怨自艾的时候,又何曾想到那些还不及你的兵卒呢?”
  背叛者也有被背叛的一天。溯光愣怔良久,终究只能扬起一个自嘲的苦笑。夷微继续叙述下去:
  “正因所见是你亲兵,令妹才对你的安危不以为意,再加之你竟对我起了杀心,使得令妹疑心你品性。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既知你往返天地便需不止十天,遂与她定下赌约,很明显,我赢了。”
  “神光赫赫,扫却昏冥。司天之厉,八荒朝迎。除去领兵,我同样代西王母执掌刑罚。如今你累累罪行昭然若揭,理应由我亲手了结。”
  万千华光聚于一身,熔铸成暗金色的战甲。夷微缓缓擎起白虹,幻化出无数剑影随他左右。
  “且慢!”
  人群中,始终不发一言的邓向松出言制止。夷微回身挑眉:
  “有何高见?”
  “既然是在北帝派的地盘上,恐怕不便劳烦您亲自动手。”邓若淳代父亲说明,委婉地指责夷微有些越俎代庖的行为。夷微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冷冷一笑:
  “的确,是我喧宾夺主了。不过,这里现在是你们的地盘,稍后可就说不准了。”
  “你什么意思?!”邓若淳面色一厉。
  “什么意思?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夷微同样回以冷戾。
  就在几人对峙之际,方才匍匐在地的墨玉忽地跳起,用尽最后的气力纵身一跃,将身化作一道黑色的光矢,直冲向白虹剑阵——
  “哥哥!墨玉对不住你!只能用命来还了!”
  她凄厉的嘶吼划破长空,光矢嵌入剑阵阵眼,与旋转的剑锋相互研凿、磨砺,试图将剑阵撬开一个口子,被剑锋劈裂、铰碎、削断的鳞片挟着鲜血和碎肉纷纷洒落。众人见状俱是一惊,夷微稍稍歪头,却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
  “墨玉!不要!”
  鲜血飞溅至溯光身上,溯光奋力甩动躯体,五只巨爪捶打着剑阵,极力挣扎,悲号着乞求:
  “不要!墨玉!你会死的!不要啊!”
  他求助的目光投向夷微:“重明!快停下,快停下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是无辜的!你放过她!”
  夷微神色漠然,眼中无悲无喜。末了,他一手由掌攥拳,剑阵霎时消弭,飞剑纷纷归于本体。墨玉残缺的身躯自半空中坠落,溯光企图用尾巴托住她,却也只能同她一起摔在地面。
  “墨玉……”他艰难地伸出手,勾住墨玉的手指,“你怎么这么傻啊……”
  “快走,哥哥,快走。”墨玉通身已经不成形状,白骨森森地散落成一堆。她还剩最后一口气,只能无意识地重复同一句话:“好疼、好疼……”
  身后众人在暂时的惊愕后,缓过神来,上前缉拿二人,却被夷微抬手拦下:
  “情况有变,让他走吧,现在还不是大战的时机。”
 
 
第100章 篡位
  宁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被死死禁锢着,无法动弹。夷微茕茕立于不远处,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而后转身向他一笑,举步离去。宁绥极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看着夷微渐渐远去,变得模糊。
  那抹身影即将消失在视野中时,一道青光从天而降,自背后贯穿夷微的胸膛。
  是藏青色的太阿剑。
  满腔鲜血飘洒在空中,夷微向前跪倒,躯体化作四散的萤火,最终彻底消弭。
  “夷微!”
  宁绥陡然惊醒。他猛地坐起来,却又被一股力量拽了回去,后脑直直地砸在床头,痛得他不自觉地低呼一声。他稍稍挪动身体,却发觉两只手都被绑在床头的围栏上,手腕已经勒出了血痕。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后,紧锁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影子踏了进来,是夷微,手上还端着一个餐盘。见宁绥大惑不解地望着他,他只是笑笑:
  “嗯?醒了。”
  宁绥轻出了一口气:
  “你……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怎么,做噩梦了?让我看看。”夷微坐到他身边,帮他解开被捆住的双手,指尖摩挲着他手腕处的红印。
  “看来绑得有点紧,下次松一点。”
  宁绥皱起眉头:“是你把我绑起来的?为什么?”
  夷微刮刮他的鼻尖:“当然是怕你乱跑。”
  门外又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有人隔着门呼唤:
  “掌门,洗澡的热水已经烧好了。”
  “知道了。”夷微随口应了一声,宁绥诧异地望着他:
  “掌门?”
  “他们不习惯叫我怒目明尊,我只好放宽要求,沿袭你们的称呼。”夷微无奈地耸耸肩,“现在这里是你和我的地盘了。”
  宁绥心下一沉,赶忙问:
  “我爸和我哥呢?”
  “他们还活着,活蹦乱跳的,只是有一点碍眼,被我关起来了。”
  一早便料到,一旦发生争夺和冲突,以邓向松和邓若淳的脾气,他们绝不可能向夷微低头,必定会被刁难。宁绥目光一凛,道:
  “让我去见他们。”
  “可以,不过看你表现。”夷微一口答应,面上笑意清浅。
  “你不是说,只要我乖乖待在你身边——”
  “我好像是这么说过,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就放过其他人。”夷微打断他的话,托着下巴思索,“可我现在改主意了。”
  眼见着宁绥的脸色越发铁青,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甩在夷微脸上,巴掌落下的地方登时绽开一片红晕。
  “疯子。”
  “……你打我?”夷微稍稍瞪大了双眼,佯作一副惊讶又委屈的模样,手指在被打的部位触碰了几下,又拉着宁绥的手贴上另一边脸颊:
  “这边也要。”
  宁绥顿时像触电一般,嫌恶地抽回手。夷微收敛了笑意,端起一碗粥,送到他嘴边:
  “先把饭吃了吧,吃完我抱你去洗澡,天已经不早了。”
  是文火慢熬的咸粥,香气随着温度散溢到鼻腔中,却引不出半点食欲,直叫人犯恶心。宁绥把头扭到一边,沉默以对。
  夷微无动于衷,语气里带了些威胁:“我说过,他们的命都攥在你的手里。”
  这句话引得宁绥目光略有些波动,他恨恨地剜了夷微一眼:“你别逼我。”
  夷微歪头一笑:“有吗?”
  现在不是跟他怄气的时机,他在自己这里受到的每一分冷落,都有可能发作在不知去向的师父和师兄身上,思及此处,宁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吗?我是说,接近我也是你计划的一环?”
  “那倒不至于,只能说……是临时起意。”见宁绥态度放软,夷微顺势舀起一勺粥,吹凉后喂给他,“我只是把应该属于你的东西抢回来,如果你愿意,你来做这个掌门也可以,我对这些无聊的称呼不感兴趣,只想找个地方清修,早日回归上界。”
  胡搅蛮缠,宁绥心里暗骂。他强忍着嫌恶张开嘴,抿下一口粥,冷脸问:
  “那条龙怎么样了?”
  “被我放跑了。以他的伤势,短时间内掀不起什么风浪,必定有人接应,正好能趁此机会一网打尽。”
  放虎归山,然后钓鱼执法,他最爱用的招数。宁绥顿了顿,接着问:“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不周山遗迹,昆仑西北,现在是一片茫茫大漠。”夷微坦然道,“想要回到过去,修改历史,一定需要震天撼地的力量才能撕裂时空,他不可能一个人完成。”
  看来脑子还是在的,宁绥暗自思忖。他试探地拉住夷微的衣袖,问:
  “是不是……只是怄气?等你气消了就没事了?”
  夷微一脸莫名其妙:“我看起来很像爱生气的人吗?”
  耐心几乎耗尽,宁绥把最后一口粥咽进肚子里,一把推开他:“我累了,想休息,你出去吧。”
  夷微也不恼,嘱咐说:“不要乱跑,我说过,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与宁绥设想中惨绝人寰的景象不同,易主之后,整座沐霞观除了少了一个朋克老头和一个中二青年,其他几乎都在本来的轨道上平稳行进。夷微既没有以麻姑山为据点向外扩张势力,也没有炼化山中妖鬼灵兽为己所用为祸一方,而且,沐霞观的这些天的收入支出、每一场预约法事和交流活动都被夷微仔仔细细地记录下来,连邓若淳没来得及处理的工作都解决得七七八八,俨然一副称职的样子。
  只不过,每当有善信向他打听邓向松和邓若淳的去向时,他都会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小伙子,我问一下,丹启道长邓老天师在哪里啊?”
  “什么天师?”
  “邓老天师。如果他老人家不方便,找景齐道长邓小天师也可以。”
  “邓小什么?”
  善信摆摆手:“不好意思打扰了。”
  如果一定要挑出夷微在位期间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比如他一改沐霞观闲适自在的生活节奏,逼迫观中弟子每日加强体能训练,偷懒的要为他和宁绥打造一座雕像——就摆在正殿的北帝像旁边。还留着北帝像倒不是因为对这位前同事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单纯是因为太大了不好搬,索性摆在那里见证他和宁绥的爱情。
  道士们俱是敢怒不敢言,有企图挑头闹事之人,看一眼那一杆五千多斤重的炽焰长枪,又忽然觉得这日子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夷微每天站在雕像前监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最后一拍脑门,编了个花童的花环,戴在了北帝头上——花用的是花圈上的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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