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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台(近代现代)——路时溪

时间:2025-01-18 11:29:10  作者:路时溪
  郁桐沉默了片刻,微垂眼眸,最后直接拿走他手里的遥控器还没说一句话。
  许绥的视线落在他手里从自己这抽走的遥控器上,还有某人刚才看自己时活像看傻子的表情。
  他又厚着脸皮朝郁桐靠拢,肩紧挨着肩,话里带着些自我调侃的语气,“我以为宝贝儿应该会附和我几句来着,就算不这样也行,好歹也要安慰安慰一下我这颗脆弱的心吧。”
  郁桐连着赏了他好几眼,就移开了视线,“我感觉你应该不需要我安慰你。”
  听了这话的许绥咧唇轻笑了好几声,对于郁桐相对比较平静的反应,他完全不觉得意外或是失望。
  相反,他很满意郁桐这个答复,过去的事早就成了过眼云烟,当事人也都已经走了出来,自己与其反复纠结、痛苦,倒不如早些放下。
  郁桐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的侧脸,随意开口问:“你现在就没点其它想做的事?”
  “有啊。”许绥眼睛扫过他的腿。
  郁桐歪过头正巧对上他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他从男人眼里看到了不怀好意。
  “既然宝贝儿都这么问了,那我就厚着脸皮问一句,宝贝儿,我能摸你的腿吗?”他要求不高,也不多,就这一条。
  心里惦记了好久的事,在学校里所有人都穿必须穿校裤,郁桐所有裤子里也没几条短裤。他在家里习惯了穿长裤,无论天再热,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所以他的腿很白。
  每次微微曲起暴露在空气里的腿,总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许绥已经偷偷念了好久,有时会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好好摸一把,过过瘾,只要一次,就算最后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也是好的。
  郁桐心头大震,不过面上却看不出太大的表情,反而斜睨了他两眼,有意地调侃对方,“多读书少看腿,这是没前途的。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你确实是个没高追求的人。”
  “我知道,所以就这么低的追求,你肯定会满足我的吧。”许绥猝不及防地将他旁边一推,郁狸也从郁桐腿上跳下去,不满地在地上叫唤了五六声才离开。
  郁桐抬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上,准确说只是压在自己上方的许绥,眉梢微动。眼神的示意,许绥单方面将这定义为带有某种色彩的挑衅和勾引,在向自己传达某种给予肯定的讯息。
  郁桐的脚腕很纤细,甚至他用一只右手就能完全握住。掌心触过的肌肤比想象中的触感还要细腻光滑,若不凑近细看,几乎看不见任何的腿毛,腿型笔直,肉眼可见的很漂亮。
  郁桐察觉对方的手还在不停往上,他微微歪过脸,右手拦住对方继续在自己身上作祟的手,其意不言而喻。
  “差不多就得啦,你还摸上瘾了。”
  “郁桐,你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给我下了什么情蛊。”不然为何自己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对方身上,最后再也没法强迫自己挪开。
  郁桐耳根有点发烫,抬眸凝着他满是笑容的脸,幽幽道:“我看你是魔怔了。还下蛊?就算我真有这本事也不会用在你身上。”
  “那你要用在谁身上?”
  “那你呢?”郁桐没答,接着这个话题反问他,“如果是你,你会用在谁身上?”
  许绥抿唇,嘴角勾着浅笑,“我当然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能靠近我、依赖我。要是能像情侣间热恋期那样,永远留在我身边就更好了。不过,我更想他心里面有我。如此,我便也满足了,无论相距多远。”
  郁桐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最后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更多的话。沉默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回答,无声的,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答案。
  “郁桐。”许绥情意绵绵地喊他名字。
  郁桐胸口一震,表情不太自然地连忙推开他,“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腿也给你摸了。至于其他的事,休想。”
  许绥坐起身来,一边眉梢得意地翘得贼高。
  两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会,郁桐看了会电视,又歪过头看着旁边在逗猫的许绥。两片粉粉的唇微微抿了起来,和这人在一起的绝大部分时间里,自己都是高兴的,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去想,也不必担心。
  就算是想到某些让自己非常讨厌的人,快乐的情绪也完全碾压了那种让人极度厌恶的情绪。跟这个人在一起,总能让他短暂地遗忘掉那些不快乐的事。
  他贪心了。
  想一直待在对方身边,这种像个小偷一样在他身边窃取快乐的行为,渐渐让他上瘾。
  午饭是许绥亲自下的厨,空气里还弥漫着断生青椒的辣味。许绥炒了几个家常菜,还做了个汤菜,就两个人吃的饭不会太费力。
  郁桐喜欢跟他在厨房一起做饭,就两个人。他们一个切菜,一个炒菜,配合着做饭也不会觉得无聊。
  电饭煲跳闸时,炒好的菜也正好能端上桌。
  郁桐很享受,也很喜欢这种宁静的生活,这样的安宁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再感受过了。这是在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最快乐的一段记忆。
  他怀疑许绥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虽然这个说法有点恶心。这人总能精准地抓准他的胃,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吃过饭两人会一起收拾碗筷,许绥顺手洗碗,郁桐就扫地擦桌子。不需要任何人的再三强调和提醒,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许绥从厨房擦干手出来,见他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郁桐有午睡的习惯,就算只是短暂的眯上几分钟。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站在旁边抿唇低笑了声,沙发上的人还是没响动。许绥勾了勾唇,微弯下腰,近距离地端详着对方的脸。
  郁桐还是没有反应。
  许绥心动,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个来回。
  他低头凑上前去,闭着眼睛的人忽地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许绥。”
  “我在呢。”
  郁桐依旧没睁开眼,眼睫微颤。
  “有时候我想,其实就像现在这样也挺好。没有各种鸡毛蒜皮的争吵,也没有让自己讨厌却躲不掉的人。两人一猫,一日三餐,生活平淡却很充实。”无处可走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许绥。
  心里藏着话,不知道向谁说,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人。
  郁桐话音落下又隔了好几秒,才缓缓睁开明亮清澈的双眼,看着面前距离自己仅仅两公分的许绥。交织滚烫的呼吸在两人的鼻尖缠绕,抓挠着两个少年悸动的心跳和明显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许绥抿了一口唇,眼里笑意许久不见消散。他猝不及防地凑的更近,一只手从他膝盖下面穿过,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将人抱起来。
  身体凌空的郁桐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语气早没了平日那般清冷,还有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一副波澜不惊,不慌不忙的态度。
  “你要带我去哪?”
  “去我房间。”
  “我在这里也能睡。”他只是想说自己没有那么金贵,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碍事。
  许绥脚步微顿,歪过头笑意浓郁地看着他脸,“沙发小,躺不下两个人。”
  郁桐耳垂倏地红了个透,他早就该想到了,这人是真的……
  扰人。
  许绥的房间他来过不止一次,有时是学习,学累了就躺床上睡会儿。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大多数的时间他学习结束都是直接回家。
  许绥的房间干净简洁,四面白墙,紧挨窗的角落里还放了一架黑色的钢琴。郁桐每次进房间都会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他从没见许绥弹过钢琴,也许也是怕扰民,无用的摆设呈现在他眼前,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这是他午休睡得最久的一次,他甚至还做了个梦,梦里,他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男人慈祥地摸着他的头,给他棉花糖吃,还说要带他去个很好玩的地方。
  他满心欢喜地应了下来,可再一抬头,男人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恐怖,在冲他咆哮嘶吼,吓得他连忙丢掉手里的棉花糖,转身就想要逃跑。眼前黑蒙蒙的一片,他在这无边无际的黑夜里彻底迷失了方向。
  不远处出现一小狭窄上缝隙,光从缝隙外面漏进来。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迈开双腿发了疯的朝光射进来的方向跑过去。
  那束光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伸出手,触手可及的一瞬间,光消失了。床上的人缓慢睁开眼,看着眼前逐渐明晰的光线,还有一张带着浅浅笑容的帅脸。
  “醒啦。刚才突然听见你哼哼唧唧,是不是又做梦了?”
  “嗯,梦到我爸了。”
  只有在许绥面前,他才能毫无顾忌地提起这个人。
  许绥的视线凝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笑着说,“看来是叔叔也想你了,说不准他就是想回来看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看看他的宝贝儿子有没有好好学习,好好吃饭。顺道再看看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都让你说中了。”郁桐冷不伶仃地冒出一句。
  “哈?”
  “我爸还真问了我,问我现在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人。”郁桐故意往他身上靠,神秘兮兮地吊着他胃口,“你猜我怎么说的?”
  许绥略加思索后,略带揶揄地尝试着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呢?”
  “不是。”
  “哈哈……”许绥勾唇,随口而出,“不是女孩子,那还能是男生不成。”
  郁桐沉默着紧紧盯着他脸看,许绥说完见他没有说话,逐渐收起了自己的笑声,深邃的眸光不太自信地对上郁桐的视线。
  “我说错了吗?”
  郁桐摇头,“没,我爸压根就没问。我刚才是胡编骗你的。”
  许绥心塞了两秒,喜欢的人很皮,手掌心也是真的好痒。
  “我得回去了。”郁桐坐起来穿上自己的鞋,站起身拍了拍手,望向许绥,“明天下午我来叫你,顺道把东西拿过来。”
  “也好。”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法再说什么挽留的话,要怪就怪这时间没人情味,走得这么快,“说真的,我现在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期待明天快点到来了。我感觉自己肯定是生病了。”
  “确实病得不轻。”郁桐选择性地接话,一般骚话荤话和他自己理解的没必要回答的废话都统统不回。
  回家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床边,目光远望。翠绿的树叶在阳光下展现出健康的、生机勃勃的生命力,树冠间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仿佛就在耳边喧嚣个不停的蝉鸣。
  有只翅膀斑斑点点的蝴蝶从他窗前飞过,郁桐的视线无目的地追着它飞走的方向看过去。一群蝴蝶突然闯进他的视线里,黄的、白的、红的还有褐色,花纹和条纹交相辉映,实在是好看。
  阳光慢慢往一边移,转过窗台,移开到了旁边白色的墙壁上。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什么也没有。
  他脑子里突然又晃过一张笑得张扬又温柔的脸,可惜那人没在。
  他抬头窥视窗外高大的棕榈树,在他深蹙的眼眸间,绿叶在动,游云延绵千里,鸟雀盘旋。风、云和鸟都是自由的。
  在学校真正能看见许绥,和对方说上话的时间远不及周末里的一天,从早到晚,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以前不喜欢周末,就算只是短暂的一天半,一个周的七分之二都不到,可回家对他而言只会让人徒增烦恼。不过现在他倒觉得,要是就像这样也挺不错。
  太阳落尽后,黑夜再临,房间里渐渐也凉快了下来。他半夜又惊醒了一次,转身望着自己旁边空落落的床位。自从习惯了身边躺着另一个人后,他总分不清今夕何夕,每次夜里醒过来后都要再三确定。
  他睁着眼睛就这样过了很久,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是不受控制地想到许多有关过去的事。直到最后听见巷子里的狗叫鸡鸣逐渐热闹起来,才困倦地闭上眼睛睡着过去。
  下午五六点的教室闷的像个大蒸笼,头顶的风扇就像个摆设,大家坐在教室全都扯着嗓子唉声叫唤。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周末的晚自习过得很快,毕竟刚返校,好歹也快活了半天。
  八九点的时候教室里也跟着凉快了许多。等下晚自习后回宿舍就连冲个澡都要争分夺秒利索点。郁桐接在肖凡星后面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洗澡间的灯突然熄了,宿舍里紧接着传出了江行简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这什么鬼啊!怎么突然就停电啦!这该死的破学校简直没法待了,一天到晚不是停水就是停电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话音未落,整栋楼的咆哮接连响起。
  郁桐又听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是有人从外面扭下把手,推开门走了进来。
  “谁进来了?”他警觉地开口。
  “是我。”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许绥嗓音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听起来贱贱的,但莫名有一种别样的性感。只是这种性感出现在这时候就显得有点欠揍了。
  正在洗澡的郁桐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还没洗完呢,你进来干什么?”
  许绥倒是不慌不忙,一只手摸索着靠过去,淡定地回他:“停电了呀,咱们还是速战速决赶紧冲个澡,然后早点睡觉吧。”
  “啊……”
  空气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你手往哪儿摸呢?”伴随着说话时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脆响。郁桐准确无误地拍开许绥那双不安分还乱摸的手。
  “你别得寸进尺!”
  “我在找水龙头。”许绥一脸无辜地解释。
  虽然在昏暗里看不清他眼底的戏谑,但郁桐完全能脑补出某人那副小人得逞后的猖獗表情。
  “那是我的腰!”
  他想揍这癞皮狗。
  “真是不好意思啊!”许绥贱兮兮地猖狂发言,“我就说这手感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像泥鳅一样又嫩又滑。”
  郁桐脑门一热,打心底的想一脚毫不留情面地踹他脸上。念及宿舍还有其他两个人,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警告对方:“你别乱摸行不行,他们都在呢!”
  谁知许绥那狗竟然厚着脸皮问他:“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不在我就可以随便摸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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