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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之后(近代现代)——半黄梅子雨

时间:2025-01-19 08:38:15  作者:半黄梅子雨
  真真假假的事混在一起,时光似乎回到梦醒的那一瞬。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顾雨崇和白拾寒暄两句,往出口走。
  白拾背道而行,消失在楼梯口。
  陈山润眼里布满红血丝,远远地看着他们,风吹散了鼻尖的苦杏仁味,但眼里笼罩着一层雾气,迷迷蒙蒙,仿佛沉浸在多年前的县城秋雨中。
  他走到光亮处,看着顾雨崇撑起伞,眼里闪过一瞬茫然,记忆里的少年倏然长大,有点认不出了。
  陈山润嘴唇轻微颤动,和初见那天一样,问道:“你是顾雨崇?”
  顾雨崇脚步一顿,回头,瞬间定在原地。
  陈山润神思恍惚,揉了揉后脑勺,“我是不是还在做梦?不对,我得找陈老师,陈老师去哪了?”
  顾雨崇的眼神从茫然变得凝重,丢了伞,跑上前。
  陈山润一只手挡在他面前,朝身后看去,“你先不要过来,我得找到陈老师,我刚刚看到他了。”
  顾雨崇眸色发紧,脚步缓缓挪动,哄着他道:“好,我知道你看到他了,但你身后有个密室,如果突然跌进去我抓不住你。”
  顾雨崇伸出手,掌心向上,勉强扯了下嘴角,微笑道:“所以来我身边,我们一起找他。”
  “密室?不可能啊,我找了一圈……”陈山润心里发怵,手碰上墙壁,掌心冰凉。
  顾雨崇眉心一跳,盯着他手上的伤,迟疑两秒,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搂入怀中。
  陈山润紧贴着顾雨崇的胸膛,头顶一阵天旋地转,他闭上眼,熟悉的雪松香萦绕在鼻尖。
  眼前人早不是穿校服的年纪,皂荚清香从脑海里退去,走廊的记忆如拼图般一点点拼凑,变成完整画面。
  “为什么不在车里等我?”顾雨崇语气没有责怪,一如当年在病房里问陈山润胸口闷不闷,吐完血想不想吃毛血旺。
  “你的车门打不开。”陈山润眼睫轻颤,盯着红肿的手指,下意识地搂紧顾雨崇的腰。
  “但这不是重点,我把你送的戒指弄丢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陈山润:欸,我都不想说什么,那个坏女人超讨厌,她居然偷了我的戒指!她怎么敢的,那可是顾雨崇送我的戒指,真是个*&^ #*%&(吧啦吧啦手动省略号)
  ——
  明儿继续更新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旧年(3)
  顾雨崇下颌线紧紧绷着,像是在隐忍某种酸涩的情绪。须臾,他揉着陈山润的发顶,道:“那枚戒指不好看,丢了不可惜。”
  “可它是你送的。”陈山润抬头,眼尾通红,不像是哭过,更像是神经紧绷后形成的生反应。
  顾雨崇心脏像是被一根小刺狠狠戳了一下,反问道:“我和戒指哪个重要?”
  “你。”陈山润脸颊发烫,松开手,心头热丝毫未减,他摸了摸口袋,把车钥匙塞到顾雨崇手里,道:“我不是故意乱跑的,只是车门打不开,我就到大厅等你,谁知道突然碰到陈老师还有一个古怪的女人。”
  顾雨崇脸色一沉,盯着暗门的方向,眼梢微微眯起,片晌道:“我还有备用钥匙,我们先离开。”
  “我们就这样走了?”陈山润指着身后,“你不好奇陈老师为什么出现在伦敦?还有那个女人是谁,长什么,她做了什么?”
  顾雨崇抓住他的手,往门外走,“老先生在这安插了不少保镖,我们离开再说。”
  “哦。”陈山润回头望了眼走廊,将近一人高的修女油画有些歪斜,墙缝露出一条细长的黑线,心头一惊,难道暗门藏在画框后?
  “怎么了?”顾雨崇见他没动,把伞递到他头顶。
  陈山润摇了摇头,并肩走到停车场,坐上车。
  -
  车停在郊区桥洞,顾雨崇打开手电,照了下车钥匙,又按动解锁键,车灯闪烁两下,门开了。
  陈山润眼皮一跳,话到嘴边,顾雨崇先道:“如果我没猜错,当时有人在附近开了信号屏蔽器,故意不让你上车。”
  陈山润双手交叠,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道:“我在大厅等你的时候,撞见一个跛脚女人,她对我喷了点什么东西,我就断片了,清醒后在走廊看见陈老师,我喊他的名字,他突然跑开,躲进你说的暗门里。”
  他下意识地扫了眼掌心,握紧拳。
  顾雨崇不知从哪摸出创可贴,抓住他的手,道:“你看到的人绝不是陈怀宁。”
  顾雨崇语气笃定,陈山润皱眉,“不可能,陈老师长什么样我还是记得的。”他伸手想要比划,顾雨崇紧抓着他渗血的指节,对着光消毒。
  陈山润撇了下嘴,干巴巴讲道:“那会陈老师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我喊他名字,他回头看我,脸型身材和五年前都没什么区别,就是头发白了大半,我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带了个白帽子。”
  “嗯。”顾雨崇朝他的伤口吹气,掌心痒痒的,陈山润猛然一缩手,道:“你就嗯?”
  “嗯。”顾雨崇收着碘伏和棉签,头也不抬。
  陈山润静静地盯着他两秒,挑眉道:“你知道内情对不对?”
  “不知道。”
  “靠,你又来。”陈山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还没想好这次怎么威胁,顾雨崇罕见地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
  哥特式的教堂,牧师站在玫瑰花窗前祷告。
  顾雨崇指着观众席最后一排的白发男人道:“这是爱丁堡圣吉尔教堂的监控,半小时前陈怀宁在这里参加礼拜。”
  陈山润后背陡然冒出一层冷汗,眯眼打量男人,臃肿的身材,老气横秋的棉大衣,洗的发白,却不见一丝褶皱。
  分明是记忆里的模样。陈山润深吸一口气,密密麻麻的问题盘旋在头顶,也不知道先问哪个。他沉默两秒,道:“陈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英国?”
  “不知道。”头顶传来火车轰鸣声,顾雨崇声音低低的:“过两天我找白拾问问。”
  “白拾也认识他?”陈山润彻底傻眼。
  “他们在四当家葬礼上见过面。”
  陈山润心悬一颤,陈老师怎么会去葬礼,他不是十二年前就脱离组织了吗?
  顾雨崇淡定地收起手机,仿佛对于陈怀宁的出现毫不意外,也毫不在意。陈山润喉结上下滑动,道:“那成,你问清楚了记得告诉我,可别擅自行动。”
  “嗯。”
  又是欠揍的“嗯”,陈山润没好气道:“顾雨崇你就是个保险箱,我不戳你两下你什么话都不说,你看我什么时候瞒过你?”
  顾雨崇眨了眨眼,“你还没告诉我走廊那个女人是什么情况?”
  “那个女人说来话长。”
  “你说,油箱是满的,可以开一晚上暖气。”
  “有家不回我们在车里呆一晚干嘛。”
  “你别打岔。”
  顾雨崇竟然他的口头禅噎他,陈山润坐直身子,故意加快语速:“五年前有个晚上你不在病房,我醒来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床头对着药瓶下药。我那会以为在做梦就没在意,谁知道今儿在医院又碰到的那个女人,要不是我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她真的跟梦里面长得一模一样。”
  一口气说完,陈山润深呼一口气,抬头,昏黄光影下顾雨崇眼睫轻颤,怔怔地和他对视。
  陈山润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你能跟得上吗?要不我再讲一遍?”
  “不用。”少顷,顾雨崇声音带上细微嘶哑,他极力保持平日的从容,指了指左颊,“你说的那个女人脸上有没有烧伤疤?”
  “没有,怎么了?”
  顾雨崇眉头紧蹙,没由来地道:“陈怀宁的养女今天在伦敦。”
  陈山润愕然:“他还有养女?”
  顾雨崇不再“嗯”,微微颔首,打开手机。
  “你在做什么?”
  “让线人调监控。”顾雨崇声音很冷,像个没感情的木偶,陈山润很少见他这样,安静一瞬,他心底的阴霾又涌了上来,按住指节伤口,轻微刺痛。
  顾雨崇发完短信,手机接连震动,他头皮一紧,盯着屏幕,家门口保镖发来一张照片:空荡荡的院子,黑漆漆的红砖楼。
  “二当家的眼线已撤,我们在他们车底盘装了定位器,目前他们已经抵达夫人的宅邸。”
  顾雨崇心里微微起疑,今日发生太多事差点漏掉这层古怪,他继父为何频频追踪他,是发现了“伦敦眼”计划,还是别的原因?
  他指尖停在键盘上,呼吸沉了沉,输入道:“保持追踪,如果二当家和我母亲一起去教堂,务必联系我。”
  顾雨崇收起手机,侧过头,陈山润挠着创可贴,血印斑斑,他视而不见,眼里蒙上一层阴影。
  顾雨崇抓住他的手,皱眉道:“别想太多,我送你回家,你得休息了。”
  “你这个转场好生硬。”陈山润扫了眼他腕间手表,时针慢悠悠指向七点,“今晚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觉得这个点我能睡着吗?”
  顾雨崇抿唇不语,陈山润叹了一口气,“你想回国当高中宿管啊?”
  “什么意思?”
  “你不当宿管干嘛这么积极地管我睡觉?”
  顾雨崇脸色沉郁,说出来的话却像春风化雨:“因为我关心你。”
  陈山润一噎,他也没心思打岔,朝方向盘扬了扬下巴,“算了,走吧,这地方怪瘆人的,还是回家好。”
  【作者有话说】
  明儿继续更新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伏笔(1)
  一阵长久的静默,车停在红砖楼下。
  夜里的红砖楼亮着五六盏灯,陈山润站在单元门口,仰起头,百叶窗后透着暖黄色的灯,他从下往上数,第五层的窗户黑漆漆的,回头问道:“你住五楼?”
  “四楼,英国的一楼在国内算二楼。”
  “我想起来了,初中英语书教过,Ground floor对吧。”
  “嗯。”顾雨崇走到他身边输入单元楼的电子锁,门开了,走上楼,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隔壁那户人家已经挂上了槲寄生花环。
  陈山润瞄了眼,楼道的窗户没关,晚风袭来,花环上的红蝴蝶结扬起一个角,他眼底一沉,想起高一时顾雨崇母亲来学校穿的那件红大衣,视线默默转向顾雨崇,透过他的白衬衫,仿佛又看见了锁骨上的疤。
  “顾雨崇,”陈山润声音沙哑,对上顾雨崇黑沉沉的眼睛,想说的话突然卡在喉咙。
  “怎么了?”兴许是熬夜,顾雨崇的双眼皮褶子很深,眼下泛着青黑,高考前都没见他这么疲惫过。陈山润深吸一口气,改口道:“我先洗澡。”
  顾雨崇一怔,手机震动,他没点开,目送陈山润一溜烟钻进浴室,“啪”地关上门。
  两分钟后,顾雨崇叩响了浴室的门,“你睡衣没拿。”
  陈山润打开淋浴器,水声哗哗,隔着门道:“我哪有睡衣?”
  “我的。”
  “什么?”
  “我说你洗完穿我的睡衣,我先把睡衣放门口架子上了。”
  “哦。”
  今晚的照明灯出奇的亮,水温也比平时烫,陈山润指尖划过锁骨,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酸涩挥之不去,热水烫红皮肤,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再也忍不住一拳锤上墙,水花四溅蒙了双眼。
  十三年前,顾母罕见地回了趟淮江县,没安稳待两天就开始作妖,她存心把顾雨崇带到酒吧街,又把他丢在黑巷口,见他满身是伤的回家,也不开门。陈山润那天半夜把他领回家,给他上药的时候看着他锁骨上酒瓶碎片,手抖了下,连着心脏都颤了颤。
  陈山润的亲人走得早,家庭观念没那么重,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想骂那个女人不是个东西,但又不能当着顾雨崇面骂,毕竟他们之间有解不开的血缘关系,逢年过节还得给她拜年,得叫她声妈。
  越想越憋屈,须臾,陈山润关掉淋浴头,扯下毛巾,用力擦着头发。
  水汽散去,他余光扫过毛巾的一角,手一顿,深蓝色毛巾上印着一只小狗,再抬头,属于他的卡通黑猫毛巾正稳稳地搭在架子上。
  大脑彻底宕机,陈山润捧着小狗毛巾,和架子上的卡通小猫大眼瞪小眼。
  顾雨崇这小子从小就有洁癖,以往夏季校服一天一洗,后来医院陪护他亲自带床单被套,记得一次隔壁病床看护大哥借了他枕头,还回来的时候也没弄脏,顾雨崇表面没什么异常,关了灯,垫着衣服睡了一宿。
  这下用了他毛巾,他会不会生气?陈山润绕着浴室转了两圈,心脏像是坐上跳楼机,七上八下的怦怦乱跳,都快要赶上顾雨崇表白那天的心跳了。
  氤氲雾气散去,冷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陈山润扶着镜子站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米。
  不行,这样太不稳重了,都二十九岁的人了,怎么能像十来岁的小伙一样乱了方寸。他踌躇片刻,拧干毛巾放回架子上。
  事已至此,出去再说。
  陈山润走到磨砂玻璃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一条小缝,朝两边望了望,顾雨崇双手交叠站在门后,朝他挑眉道:“你刚在跳舞?”
  陈山润浑身一激灵,抓着门把手,保持淡定道:“你的笑话好冷。”
  “冷?”顾雨崇把架子上的衣服递给他,“赶快穿上,今晚降温,你……”
  话没说完陈山润“砰”地关上门,窗户颤了颤,顾雨崇余光扫了眼,也没在意,视线落回浴室门上,紧绷的大脑神经稍稍松懈,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多时,陈山润穿着宽大的袖子走出浴室,顾雨崇收起笑容,紧张道:“你的手怎么肿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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