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渠把东西放好,坐在桌子前想话题:
“我们说点什么?”
何夕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说说……昨天晚上的事吧。”
时渠眼神有一瞬间的躲闪:
“昨晚我出去了一趟,姐姐你知道啦?”
桌面上的敲击声暂停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想听你说。”
时渠把和施予的聊天记录翻出来,手机屏幕朝上,推移到何夕手边:
“我去了之后,施予说要送我礼物,是一套车载香氛。”
何夕想起来,之前在车里闻到的香气,还有出风口别着的兔子,笑着说:
“那她还挺会挑礼物的。”
酸酸的。
时渠突然觉得自己有了读心术,她居然知道何夕姐姐现在在想什么:
“不不不,我车上用的都是自己买的,我也没收这个礼物,
因为她后来问我妈妈是不是在着急给我相亲,问我是不是,呃,在恋爱……”
好奇怪,就这么几句话而已,说到现在,何夕的醋意居然莫名其妙就消减了。
她撑着下巴绕有性质地听故事: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对啊,我在恋爱,是和女生。”
时渠见何夕的动作变了,知道她没有在介意,便露出得意的笑,讨奖一样宣布到:
“然后我就说我不能收她的礼物,因为我女朋友会吃醋。”
“你说的没错。”
何夕把撑在桌上的手放下来,环在胸前,
“那我现在吃醋了,小渠准备怎么办?”
“啊?”
时渠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变脸。
那能怎么办?
继续解释呗。
“我一直把施予学妹当学妹哦,我们是好朋友,以后我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
何夕点点头:“小渠的好朋友很多呢,你身边有好多人爱你。”
“有很多好朋友,但和你天下第一好。”
时渠凑过来“吧唧”一口亲在何夕姐姐的脸颊上。
何夕环在胸前的手臂解开,
她捉住时渠的手握在手里,轻轻揉捏:
“那小渠怕不怕妈妈知道我们的关系?”
作者有话说:
完了,我脑子里除了爱情戏啥也没了,
问题会一个个得到解决的!她们之间所有事都会说开。
我们的目标是!百年好合!
第66章 好乖
“妈妈是一个很开明的人,我相信她会支持我们的。”
时渠其实心里没底,但在何夕姐姐面前,她必须这么说。
她能感觉得到,对这段恋情没有安全感的不只她一个。
时渠反握住何夕的手,晃了晃:
“何夕姐姐,我的事是不是谈完啦?我能不能问问你?”
何夕:“想问什么?”
时渠身体前倾,凑近去观察她的表情。
假装得很从容,
但还是有点紧张。
于是时渠放弃了原本的问题,偏过脑袋在姐姐耳边说:
“你洗过手了吗?”
准备迎接一堆涉及到家庭和人生的难答问题的何夕:
“啊?”
时渠牵着她往浴室走,将两个人的手抹上洗手液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然后抽出纸巾把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干。
帮何夕擦手的时候,时渠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
何夕耐心地等她擦完,抽出手,将人圈在自己和洗漱台之间,
她微微弯下腰和她平视:
“原来小渠准备得这么充分啊……可是,我突然不想在下午的地方继续了,我们在这里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说完,直起身去亲她的额头。
时渠很想有点什么动作,可是她被堵在小小的怀抱里,连转身都做不到。
她抱住何夕姐姐的腰,仰着头和她接吻。
今夜的吻太过绵密,让她的心颤抖不停。
“会不会热?把外套脱掉吧。”
不是问句,也并没有在询问,说话的人直接抬手褪下她的外衣,衣服堆在洗漱台上,
她的手重新回到她的后颈,
扶在那里稍稍用力,纤细的脖颈便被拉长,牵扯着锁骨微微颤抖。
时渠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吸血鬼的晚餐。
睡裙的肩带滑下来时,她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双手胡乱揪住何夕背部的衣服,腿软得站不住。
在她跪下去之前,何夕接住了她。
用右腿。
她抓得更紧了。
何夕安抚地摸她的长发,抬头去亲她的唇角:
“好乖,别哭。”
不是在哭,是刺激出的眼泪。
时渠将头抵在她胸口,闷声喊她:
“姐姐……”
“嗯?”
“裤子……脏了……”
何夕动了动右腿,
“好像是有点。”
她的手扶上她的腰:“没关系,姐姐用手擦擦就不脏了。”
扶在腰间的手臂向上一提,时渠被放在洗漱台上。
她刚刚一节一节擦过的手指,现在一节一节地擦过她。
于是被擦干的水渍,重新回到手指上。
时渠很害怕溺水的感觉。
她的童年所有跟水有关的故事可以说是惨烈。
可是现在,将她抛进潮水里的是何夕。
她唯一能攀住的支撑点,是她的肩膀。
她像这些年来主宰她的情绪一样,主宰着她的身体。
而她,除了颤抖着将自己全部献出,好像别无选择。
她不再是失败的奔月者,她将被月亮采撷。
原来快乐和痛苦到了极致,一样是窒息的感觉。
时渠张开嘴大口喘气。
何夕的手抚上她的脊背,指尖来回剐蹭后腰上的那几截脊骨。
安抚的意味。
等她稍稍平静下来了,便又开始新一轮的诱哄:
“怎么办,好像更脏了,脱掉好不好?”
现在脏的是时渠自己的衣服。
她说“好”。
“姐姐……能不能换个地方……”
空荡荡的洗漱台,撑得她腰酸。
何夕的手握在她腿弯,将她的膝盖提起,贴在自己的腰上:
“去卧室可以吗?”
这种时候还要征询她的意见吗?
时渠将腿盘在何夕姐姐身上,被托着从洗漱台上抱下来。
软软地亲吻她的脸: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和你。”
没有任何阻碍的时候,时渠觉得刚才的触碰还是保守了。
她无法消解自己的感受,只能双手搂住何夕姐姐的脖子,压下来同她亲吻。
她吻得毫无章法,甚至有时候称不上是吻,是紧贴、是舔舐、是轻咬。
何夕觉得她可能有点紧张,指尖慢慢地打圈,安慰她:
“小渠别怕……”
“好。”
明明眼泪都流下来了。
“那为什么哭?”
何夕找到她的眼睛,去吻她的眼泪,
“不喜欢吗?”
时渠紧紧抱住她:
“不是,是觉得好像梦啊,这些天,都像梦。”
何夕指尖轻挑:
“小渠……会做这样的梦?”
做是会做,
但梦不到这一步啊。
“……哼嗯——”
“姐姐……能不能继续……”
于是继续了。
何夕轻抚她的腰腹:
“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们随时可以结束,好不好?”
怎么可以结束?
好不容易开始了怎么可以结束呢?
但时渠还是答:
“好。”
何夕怀疑她说什么时渠都会说好。
“那今夜留下来,好不好?”
“好。”
“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好。”
你看,真的什么都说好。
那一声声的“好”,勾起她心底的恶魔,
何夕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在第一次发现时渠会因为自己的玩笑话而脸红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故意去逗她。
看她躲闪的眼神,充血的耳尖。
现在也是一样,
她喜欢看她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每一种反应。
这种反应越强烈,她便越兴奋。
乐此不疲,于是毫不留情。
怀中的身体开始小幅度地挣扎,呜呜的低泣声传来:
“姐姐啊……哈……我、我……”
像搁浅的鱼,又像溺水的兽。
何夕亲她的耳廓:
“不要逃走,好不好?”
“呜呜呜……好……”
即便被欺负成这样,她也没有说不好。
何夕抽手捧住她的脸,在汗湿的额角落下湿粘粘的吻:
“乖小孩。”
时渠恍然见到磐城山顶的画布,深深浅浅的绿色里,是何夕姐姐漂亮的眼睛。
微微上挑的眼角,那是喜欢开始萌生的地方,也是时渠现在视线里的所有。
她们一起坠入绿色山谷。
夏日的热风、花香、草木……化成汹涌的浪潮,漫过她的头顶,一次又一次。
时渠伸手抚上何夕的眼尾:
“姐姐……我有点想哭。”
二十岁那年仰望的月亮,怎么就落入她的怀中?
多年前小心翼翼不敢靠太近的人,怎么就近在眼前了呢?
何夕像之前那般抚摸她的脊背:
“很难受吗?我抱你去洗一洗好不好?”
得到的答案当然也是“好”。
浴室里开着灯,她又被放回了洗漱台上。
何夕姐姐握着她的膝盖:
“对不起,我应该轻一点的。”
时渠披了一件浴袍,哑着嗓子摇头:
“没关系,何夕姐姐怎样我都喜欢。”
再次吻上去的时候,何夕明显感觉到她们的嘴唇都有些肿。
真是禽/兽啊。
可是怎么都亲不够。
仿佛她们天然就该是一体共生。
不分你我。
-
这样荒唐的一夜过去,时渠的生物钟意外地失灵了。
她是被叫醒的,睁开眼就看到已经收拾好坐在床边的何夕姐姐。
“要起床上班吗?早餐在桌子上。如果想休息,就吃了东西再睡。”
没有消失。
姐姐和身体上的痕迹都是。
七年来第一次。
时渠扶着脸,掩盖脸上的笑意:
“嗯,我想再躺一会儿。”
何夕隔着被子拍拍她:
“好好休息,姐姐上班去了。”
像这样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何夕的日子,以后会有多少?
窗帘拉着,卧室里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想看清晨的阳光洒在姐姐脸上的样子。
想看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那一瞬间。
唉,要是人可以不上班就好了。
时渠起床洗漱,酒店准备的洗漱用品整整齐齐地被晾在一边,台面上摆着的全是让人眼熟的瓶子罐子。
看了一圈,时渠觉得,还是要上班的。
洗完吃过早餐,她换上自己的衣服,把昨晚带来的一堆东西又原封不动地带回去。
走廊里的气温依旧比屋子里要低,她却不觉得冷,刚喝的那杯热牛奶暖融融地化在她身体里,呼吸之间都是甜香。
直到她看见自己门前站着一个人。
十二月的冷风倒灌进来,
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她被冻得凝固在原地。
林惜青是来给时渠送早餐的。
她昨天跟何夕开了个玩笑,后面越想越害怕。
何夕那个反应,总让她觉得这事儿不会完。
她只好来笼络一下当事人。
小时总好说话呀,只要她不觉得有什么,林惜青就是安全的。
但她从来没做过这样主动上门的事。
所以第一次的案发现场,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小时总你……”
林惜青看着眼前这人的穿着,惊讶之外有一丝窃喜
——她猜对了呀,那些话也不算造谣。
但为什么不是她?
她可是她亲自追回来的演员,如果要要搞私联,组里第一个为什么不是她?
“是谁?是谁捷足先登了!?”
林惜青看着她来的方向,回忆住在那一片的都有哪些演员。
时渠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她平静地走过去刷卡开门:
“我们进去说吧,外面有点冷。”
“小时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昨天晚上是睡在别人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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