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明明明月(古代架空)——半缘修道

时间:2025-01-22 08:26:47  作者:半缘修道
  作者有话说:
  裴再:想摸摸他的眼睛,又觉得不合适
  小段:他妈的,干都干了,这会儿不合适了
 
 
第57章 
  “我没想到公子真的会回来。”不咎说。
  庭院收拾出来了个大概,裴再在廊下支起个炉子烧热水,绿豆蹦来蹦去的,裴再怕烧到了它的羽毛,将他挥到一边。
  绿豆有些焦躁不安,它想找它的旧主人,但是裴再不给它这个机会,这让它看起来没着没落的,一直叫个不停。
  “接到你的来信时我正好在京城附近,顺路过来看看。”裴再道:“这不是糊弄你们的话。”
  不咎点点头,道:“幸好公子在附近。”
  不咎和裴再联系的并不紧密,在裴再离开的第一年,偶尔不咎会收到绿豆带来的信件,都是关于朝中事。他把长篇大论的回信塞给绿豆,绿豆把信带回去,然而没有下文。
  在小段登上皇位站稳脚跟后,这样的信件便很少了。
  今年一整年,绿豆只来过两回,不鉴启程去青州前,和不鉴从青州回来后。
  绿豆上次来的时候,恰逢不鉴和小段因裴越之起争执,不咎便把这件事写在了回信上。
  他是因为裴越之回来的吗?不咎忍不住好奇。
  “裴越之是一年前出现在陛下身边的一个乐人,”不咎道:“裴是他本姓,越之是他的字。陛下不置后宫,朝臣多有想靠歪门邪道讨好陛下的,裴越之是唯一一个入了陛下眼的人。”
  裴再拎起茶壶,烫了烫杯子,对此不置一词,却问:“陛下总像之前那样出宫吗,除了不闻,身边还跟着什么人?”
  不咎愣了愣,道:“忙的时候顾不上出宫,为方便做事,恨不得让得用的大臣都住在宫里。闲暇时候倒喜欢出来逛,除了不闻,还有张金风安排的禁军和暗卫。只是陛下不喜欢兴师动众,大部分时间都是只带着不闻。”
  裴再点点头,道:“宫外他常去的几个地方,要放些人看着,时时保证安全,不要给人可乘之机。”
  “这些事情我不好管太多,落在他眼里,像是仍管教着他似的。”裴再给不咎倒了杯茶,“但你是陛下臣子,该上心的地方得上心。”
  不咎心里咯噔一下,“是。”
  他从头到尾也没有提裴越之一个字,不咎心下已然明了,他这次回来,跟裴越之没有关系。
  庭院安静地只有绿豆的叫声,不咎盯着裴再那张脸,忍不住道:“小段、我是说陛下,他还挺喜欢裴越之的。”
  “他给裴越之安排了住所,安排了身份,还叫他做翰林待诏,一下子从乐人变成了清贵的文人。”不咎道:“简直面面俱到。”
  “唔,”裴再在茶水蒸腾起的热气中想了一会儿,“他以前倒是没有这么会看顾人。”
  不鉴的到来打断了不咎对裴再的猜测,他兴冲冲的,心情因为裴再回来而格外的好。
  “你们在聊什么?”不鉴问。
  不咎看了眼裴再,“在说裴越之。”
  “裴越之,”不鉴哼了一声,“那个人,一脸佞幸之相,绝非善类。”
  裴再看着不鉴,道:“既然他是佞幸,你们怎么不劝劝陛下。”
  不咎觑着裴再的神色,没有言语。
  不鉴道:“我劝了,可是陛下不听,一意孤行。”
  裴再淡淡地看着不鉴,“不能劝谏陛下远小人,是为无能,对陛下心存不满,是为不忠,不忠无能之辈,有何脸面立足朝堂。”
  这话说的极重,不鉴一下子愣住,他张了张嘴,辩驳道:“公子,我不是对陛下不满,我只是看不得那裴越之处处效仿公子。他连公子的旧宅都想占了去,我为公子不平!”
  “为我不平,便能几次三番驳斥陛下?陛下视你为心腹重臣,你又将陛下置于何地?”裴再摇摇头,“你不要留在陛下身边了,陛下不需要有二心的人。”
  不鉴终于明白过来裴再的意思,他立刻就要跪下,“公子,我......”
  “站起来,”裴再的声音十分冷淡,“你该向谁跪?”
  他连跪都不允许不鉴跪了,不鉴神色惶惑,不咎拉了他一把,让他站直身体,低声道:“公子,我等知错了。”
  裴再看向两人,“你们说裴越之心思歹毒,我倒是觉得人家眼明心亮,看得出陛下孤身一人,无所依靠。”
  “貌合神离的君臣如何不让人趁虚而入,没有你们二位的袖手旁观和煽风点火,裴越之也不能顺顺利利地站在陛下身边。”
  不鉴和不咎都被他说的抬不起头,也许这才是他回来的原因,不咎心里想。
  不鉴和不咎对小段态度上的变化很快被小段所察觉,他知道这肯定跟裴再有关,但是却懒得问个明白。
  裴再么,神仙么,他一回来,各种各样拧劲儿的疙瘩都能顺开。
  “还有件事,”不咎道:“公子托我给陛下带个信,他游历四方的所见所得想要面呈陛下。”
  裴再是白身了,没有官职上不了朝也不能入宫,小段若是不出宫,他没有任何机会见小段的面。
  “哟,”小段翻着奏折,漫不经心道:“他这是回来考较我来了。”
  不咎道:“公子说,在朝在野看到的东西多少有些不同,若是对陛下有用则最好不过。”
  小段哼笑一声,道:“快去请裴再吧,他这一走三年,也叫他看看咱们这些人的长进。”
  或许小段大有长进,然而刚被裴再斥责过的不咎和不鉴,生不起一点争气的心。
  裴再午后入宫,通往太极殿的路他很熟悉,走在这里的时候他会恍惚一切还跟从前一样,灰蒙蒙的天和朱红色的墙,路的尽头是让他永远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评价的皇帝。
  到了太极殿,终于有了跟记忆里不一样的地方,太极殿里很亮堂,秋日的暖阳肆意地充满这座宫殿。
  他看到书案,乱糟糟地摆着各种东西,笔墨纸砚明明在它该在的地方,看起来却显得横七竖八。
  小段不喜欢别人动他的桌子,但他又常把东西乱放。显然,当了皇帝之后,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
  书案对面有一架屏风,屏风后是一张琴案,案上摆着香炉和一把琴。
  裴再走过去,勾了勾琴弦。
  他盘坐下来,很久没有弹琴,还有些生疏,渐渐地,指法熟练起来。
  琴声落下的时候,小段拍起巴掌,他走进来,道:“这是你新学的曲子?以前没有听过啊。”
  裴再没说话,他知道这样轻松的语气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小段没听见裴越之的回话,他皱起眉,“怎么不说话。”
  转过屏风,裴再坐在那里,两只手放在琴上,抬眼看着小段。
  小段面色变了几变,道:“是你呀。”
  裴再收回手,道:“琴不错。”
  “你弹得也不错。”小段说,他转过身,要往外走。
  裴越之恰在此时进来,他看见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愣了一下,便要退出去。
  小段叫住他,回头看了眼裴再,对裴越之道:“这是裴再,我从前的夫子。他厉害着,无所不知,或许琴艺上也有造诣?我不大清楚。”
  小段和裴越之看向裴再,裴再说:“谈不上什么造诣,只是学过。”
  小段笑道:“谦虚了。”
  裴再看着小段,从小段的脸上,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情绪。他以旧友和夫子两个身份概括裴再,也愿意同他聊几句天,至于那点似有若无的隔阂,完全可以用久别的生疏来解释。
  裴再配合他,于是两个人穿好了衣服,在这样的场合见面,都很体面。
  小段让裴越之去弹琴,裴再站起来,将位置让给裴越之。
  裴越之到裴再面前,拱手行礼,“请裴公子指教。”
  “言重了。”裴再微微颔首。
  裴越之落座,挑动第一个琴弦便十分的重。
  他很介意我动过他的琴,裴再想。
  一曲终了,裴越之看向裴再,“裴公子?”
  “琴技炉火纯青,我自愧不如。”裴再道:“未经允许便擅自动了你的琴,很抱歉。”
  裴越之连忙摆手,“这没什么的,区区小事,裴公子无需在意。”
  表里不一,裴再想。
  他目光掠过裴越之,道:“你的手,看起来倒不像弹琴之人的手。”
  裴越之微愣,小段看过去,裴越之修长的手指上,原本发白的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
  裴越之收回手,掩在衣袖之下,道:“茧子不好看,恐污了陛下双眼。”
  裴再端详着他的脸,裴越之微微躬着身子,不与裴再对视。
  “可惜了。”裴再说。
  裴越之抬起头,“哪里可惜?”
  “我觉得比起白皙漂亮的一双手,或许陛下更欣赏勤学苦练留下来的痕迹。”
  裴越之抿紧了嘴巴,不言语。
  裴再是个做惯了夫子的人,言语总是不自觉就让人信服,他说可惜,好像真的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裴越之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哪一步开始就落了下风。
 
 
第58章 
  “手是他自己的,他想怎么样都可以。”
  小段开口说话,对裴越之是回护的态度,“我知道你学琴不易,想要手好看一些也无妨,都好。”
  裴越之几乎是立刻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眼小段,低下头去笑了笑,“陛下不讨厌便好。”
  裴再不说话,站在一边。
  小段屏退宫人,裴越之不用小段吩咐,自觉地便退了出去。
  “这么在意细枝末节,可不像你裴大圣人的作风,”小段信手抓起博古架上的九连环晃了晃,“看来不鉴已经在你面前说过裴越之的坏话了。”
  裴再面不改色,“毕竟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有所争议也是在所难免。”
  小段盯着裴再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回来是因为裴越之吗?”
  “你怕我因为裴越之跟不鉴等人离心,所以赶着回来调停?”
  裴再笑了笑,道:“依我拙见,裴越之还不至于如此吧。”
  小段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然不是因为裴越之,真正使我与不鉴君臣离心的,另有其人啊。”
  裴再不说话了。
  “你到底为什么回来?”
  他非得追问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咎和不鉴也想知道,但他们不像小段,咬死了不肯松手。
  裴再仍是那个说法,“顺路。”
  小段嗤笑一声,他绕过书案,坐进圈椅里,懒洋洋地抬眼看着裴再,“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到这份上再说谎话就没意思了吧。”
  他笑着挖苦裴再,到底还是有点忍不住,“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裴再看着小段的眼睛,小段的眼睛是锋芒外露的眼睛,他从前看着裴再,狐狸一样,未语先笑,几分多情。
  但他此刻紧盯着自己,狭长的眼皮绷紧了,显出一种咄咄逼人。
  这样的目光,不像对故人,倒像对仇人。
  裴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不知道我回来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哈,”小段道:“你还有会不知道的事情?”
  裴再不语,他不是个举棋不定的人,当日决定离开小段,走的果决而迅速。他摘掉了送给小段的长命缕,断绝书信,没有给小段留下任何一点关于他还会回来的幻想。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说忘记一个人,至少也该习惯身边少一个人。
  他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吗,叫裴再来说,有无数个不应该回来的理由。
  小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身上的劲儿一下子松了。
  “当然是好事。”半晌,他开口,靠着椅背,神情了了地看向窗外,“故友重逢,怎么能不是好事呢。”
  阳光还是那样明亮,安静地落在小段和裴再之间。
  小段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坐直身子,把条案上的东西扒拉扒拉,摸出一支朱笔,“正好今天的奏折还没批完,你要看,都给你吧。”
  他把这些东西推给裴再,走到次间躺在榻上。
  裴再看着他挪来两个大迎枕,将绒毯蒙过头,背对着裴再睡了。
  裴再走到书案边,把歪歪斜斜总摞不到一块的折子整理好,随后将大大小小几支毛笔挂回笔架。
  砚台边一点墨溅了出来,裴再抽出砚台底下压着的东西,发现那是一本册子。
  册子乱七八糟的,墨迹一团一团,上面的东西东西很杂,满满好几张都是人名,记的哪个大臣又来找他不痛快。期间零星夹杂着一点出宫找红红和看换女的提醒。
  小段的字写的不好,他当时学写字的时候就没学好,看见了裴再年轻时候的字,非它不可。
  那种字张扬轻浮,无甚神韵,一眼看过去,只觉字都在纸上飘着。
  裴再不自觉皱着眉,字写的不好,这无论如何也是他做夫子的失职了。
  他开口要叫小段,抬眼却看见小段已经睡着了,他的一只胳膊搭在榻边,手指微微蜷着,不自觉抽动了一下。
  裴再盯着他的手指,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指也抽动了一下,指尖连着的一根线,在心里轻轻拨了一下。
  裴再低下头,握着笔静了静,压下所有的情绪。
  小段午睡睡到了下午,他一起来,嘴里发苦,嗓子发干。
  一杯温热的茶水适时递到他手边,他接过来,大口大口喝光了。
  小段睡得头发蒙,抬眼看见裴再。裴再又给他倒了杯茶,他撑在榻上,伸手却不是接茶,而是抓住了裴再的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