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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古(玄幻灵异)——封灵三清

时间:2025-01-22 08:42:09  作者:封灵三清
  他对着这碗里的猫饭看了许久,默不作声地推到了小黑猫面前。小猫开心地蹭了蹭他的手,开始埋头吃饭,郁危侧头看着它,下一秒,冰凉的耳垂被人握在手里,捏了捏。
  不等明如晦开口,郁危抬起脸,失焦的眼睛动了动,忽然说:“我好像能看到一点了。”
  阳光透过窗格的缝隙,温柔地洒在他的脸颊上,郁危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眸,看见眼前的黑暗在光影交错间,幻化为一道朦胧而细腻的剪影,若隐若现。
  而后,越来越清晰。
  太久未曾见到光亮的眼瞳变得脆弱而敏感,他眼角不断溢出泪来,但还是格外固执地睁着眼,一错不错地盯着明如晦的脸,好像眨一眨就会消失似的。
  明如晦指腹抹掉他眼角沁出的泪珠,擦一回,就有更多不受控制冒出来,比之前切了洋葱还严重。他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抹了抹郁危泛红的眼眶,温声道:“怎么这么可怜。”
  郁危仍蹙着眉,脸上没有表情地挂着眼泪,在一片泪眼模糊中辨认着对方愈来愈清楚的身形。于是明如晦拉起他的手,贴到自己颊边,缓慢地摸过眼睛、鼻梁、嘴唇。
  “别着急。”他微微垂着头,视线与他平齐,“以后每天都能看。”
  最后一点模糊的黑色消失了。郁危眼睫一抖,两只手都贴了上去,说:“已经看见了。”
  小黑猫吃完了饭,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凑过来蹭蹭了。
  下一秒,竹舍的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邵挽的声音隔着一扇木门传进来:“师哥,中午饭做好了!”
  孟白插嘴道:“还有,你知道仙君去哪了吗?他说昨晚要教我几个符咒的,我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
  “……”
  郁危要亲人的动作硬生生止住,在明如晦满是笑意的眼神中,深吸一口气,随即扭头喊道:“马上就来!”
  -
  中午因为郁危眼睛恢复而多加了两个菜,椿也难得吃了一碗饭,一棵树高高兴兴地给几个小鬼头夹菜。
  郁危不太饿,提前走了,坐到明如晦身边看他煮茶。
  其实小时候也看过不下几十次了,但他总是看不够。因为煮茶很繁琐,做起来很慢,所以对方那一整天都不会走。
  山上天朗气清,一片幽幽的绿。山间清泉悠然绕石,细语般淌过,最终汇入竹笕之中,待其蓄满,淌水口沉沉下坠,便叮叮咚咚地倾泻入一方幽静的水池,又进了茶壶里。
  趁对方煮着泉水空闲下来的功夫,郁危一言不发地抱着一摞画坐在一边,一幅幅的摊平,又一丝不苟地摆到桌上,托着腮,神情专注地看来看去。
  算盘珠子快要崩到自己脸上了,明如晦终于开口:“歪歪,你在看什么。”
  郁危头也不抬:“看哪个画师把你画得好看些。”
  顿了顿,他随便挑出其中一幅,问:“这是在做什么?”
  画上,尚且年幼的太子端坐在学堂里,神情温凉平淡,垂眸提笔写着什么——只是笔是用左手拿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仿佛一堆扭曲的蚯蚓。
  郁危看着那些字,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但莫名又觉得很蹊跷,扭过头问他:“你不是惯用右手吗?”
  明如晦和画上年仅七八岁的自己对视几秒,斟酌着道:“这是符文的雏形,但那时只是觉得有意思,没有继续下去。”
  郁危:“……”
  所以符文只是祖师爷用左手发明出来的奇怪符号。
  他看了看身后高高兴兴吃着饭的几人,决定先不告诉他们这件事了,怕一时接受不了道心破碎。回过神来,郁危又挑了一幅,问:“这个呢?”
  这幅的太子殿下站在湖边,淡定地喂着鱼食,湖里水花扑腾、四处乱溅。明如晦道:“听说乔影掉进去了,我去看看,顺便找人救他。”
  郁危问:“那你为什么喂鱼?”
  明如晦回忆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好半晌才认真答道:“我当时想,鱼吃了鱼食,就不吃他了。”
  “……”
  难怪作威作福作惯了的乔大公子这么怕他的太子表哥,所谓一物降一物,全宫上下只容得下这么一位温良腹黑的祖宗。
  郁危把这幅画塞了回去,转头看了看,视线一定,拿出了其中画工最好的一幅。
  他怔怔看了一会儿,有些移不开眼睛,片刻后才道:“这个是什么时候?”
  画上的太子殿下身着绣衣衮服、浮光云锦,堆叠委地的长衣在烛火下近乎流光溢彩。银发用羽冠束起,闪动着耀眼的光泽,而他侧着脸,垂眼看着手指,笑意很淡,并不真切,也看不清表情。
  嗡的一声,茶壶里的水烧开了。
  明如晦语气如常地开口:“我被天道选中的时候。”
  闻言,郁危蹙了下眉,脑中闪过一丝来不及抓住的思绪。只是没等他想明白,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几个小鬼头已经热热闹闹地开了口:“这画也太好看了吧!”
  “我听说仙君是被天道亲自选中飞升的唯一一位,甚至早早就定下了,是真的吗?”
  “废话!有资格被如此青睐的也只有一人了。”
  郁危毫不客气地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块月饼,面无表情道:“吃你们的。”
  三个人的嘴成功被堵住了。陆玄一一边艰难地咽下月饼,一边口齿不清地道:“对了,之前让我去查的事情有消息了。鬼界那位段公子,和曾经与孟、楼两家交易过的人,果然是同一个人。”
  “他应该是和十二仙府都有过某种联系,达成了什么交易,但在鬼界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这家伙利用完仙府,甩手就不见了,使得好一手借刀杀人。”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皱眉,“你们要找他,他究竟是谁啊?”
  郁危淡淡道:“占了我尸身的恶神。”
  咔——三个人惊掉了下巴。
  陆玄一差点被月饼噎死,猛咳数声,声音都变了:“应该在地底下那个?”
  “跑出来了。”郁危不想提这件事,言简意赅地揭过,“你查到他如今藏在哪里了吗?”
  陆玄一道:“查到是查到了,我花大价钱买通了几个曾在季家的弟子,让他们把季家主的书信、物件什么的统统偷了出来,算是有了点眉目。不过这地方我只在一些古籍上看到过,压根不知道这世上究竟有没有。”
  郁危打断他:“叫什么名字?”
  陆玄一张了张口:“……长生村。”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村子里的人,都能长生。”
  【作者有话说】
  饱饱们圣诞节快乐!
  想看歪歪穿裙子的扣1
 
 
第94章 ‘噩’梦成真
  孟白猛搓了几下胳膊,想也不想地道:“听上去是怪瘆人的。鬼就算了,活了几百年的人……想想就觉得吓人。”
  邵挽一边装咳嗽一边用胳膊肘戳了戳他,郁危面无表情道:“你眼前就有一位。”
  孟白:“……仙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郁危没理他,扭过头问陆玄一:“那这地方要怎么去?”
  “我只在书中看到过,对它记载都很少,更别提在哪里、怎么去了。”陆玄一回忆着道,“古籍中管它又叫做桃源,传闻里面的人不老也不死,男耕女织、自给自足,并且完全与世隔绝。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但是这种地方,我宁愿信是杜撰出来的,究竟有没有都说不定呢……”
  郁危不假思索地开口,声音却与另一人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有。”
  他一愣,看向说话的人。
  明如晦手里仍拿着那幅羽冠太子图。宫廷画师精湛绝伦的画技将每一个细节都还原到了臻于完美的程度,可见天降神诏、万人空巷,画上的人面上无一例外俱是喜色。明如晦目光在那些人的脸上蜻蜓点水地扫了一眼,便将画卷了起来,收好。
  “一直有这个地方,与俯仰洞一样,都是不属于三界的域。”他淡淡地道,“只是不同于俯仰洞的自生有灵,长生村是一片死地。”
  静了一霎,郁危问:“什么叫死地?”
  明如晦说:“不该存在,却还是违背天道而强留下的地方。”
  邵挽抱着咬了一口的月饼,拼命嚼了几口把嘴里的咽了下去,一边噎,一边紧张兮兮地问:“我记得秋娘那时去的地方,好像也叫做长生村?她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那时候检查过秋娘的尸身,上面既然有楼家的奴印,说明她去找过楼家,长生村的事情,也只可能是楼家告诉她的。”郁危不冷不热地开口,“不过楼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秘密,只能是那个段公子想要骗她过去。”
  孟白挠挠头:“那我就更想不通了,恶神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去做什么?”
  “因为这寻常女子的孩子,是句容的转世。”郁危语气很冷,“——是神。”
  几人蓦地安静下来,月饼也顾不上吃了。
  过了一会儿,陆玄一喃喃道:“你的意思是,段公子这次也是要骗你过去,目的也是为了……”
  他没说完,但几人已经心有灵犀地望向了在座之中唯一的一位正神。
  明如晦正侧目望着身侧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想说什么,淡笑道:“那我就更要去了。”
  “这次不去,就会有下一次,没完没了,无穷无尽。”他支着颊,微微侧着头,想了想,说,“有点烦。”
  郁危被他抢了话,一时忘了反应,半晌,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板着脸道:“你又不喜欢那里。”
  明如晦一愣,意识到他脑袋里竟然还牢牢记得秋娘一事解决那晚自己说过的话,并且竟然不声不响在意了这么久。
  那时候郁危说,你不喜欢,那就不去。甚至都不问他为什么。
  但其实要说为什么,他自己也答不上来。
  明如晦揉着眉心,笑了笑。
  “歪歪不在的地方,”他悠悠道,“我更不喜欢。”
  孟白狂咳数下,陆玄一抬头望天,邵挽低头吃月饼,吃一块又拿一块。
  椿做的月饼很可口,消耗得很快,郁危抓起最后一块月饼,也塞进了生神的嘴里。
  做完这些他又稍稍冷静了些,捧着手里的热茶,垂眸思索对方说的话。他确实打不过恶神,有明如晦在,夺回身体的胜算必定要高许多。但是恶神向来诡计多端、招数险恶,而明如晦伤势还没好,长生村状况未明,如果出了什么问题……
  两个小人在脑袋里打架,他抱着茶闷声乱想,一口没喝,下一秒脑袋被弹了一下,把两个小人弹飞了。
  明如晦拿着月饼,似笑非笑看着他:“想到哪了,我死了没有?”
  可能是小孩子都有的忧虑,郁危小时候也会做噩梦,梦到自己师父挂掉了,在梦里咬着嘴唇掉眼泪,第二天还是走不出来,一早就跑来确认自己死了没有。
  明如晦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想这种事情,估计连自己的死状都想好了:“怎么这么大了,还总是胡思乱想。”
  “……”郁危捂着额头,拍开他的手,硬邦邦地换了个话题,“我们两个怎么混进长生村?”
  正在一旁老神在在的三个人此时也凑过来:“我我我,还有我们。”
  郁危:“……你们去做什么,那里很危险。”
  “我们可以帮你啊。”孟白理直气壮,“尤其是我,我都跟了你们一路了。”
  “不行。”郁危凉凉道,“你们就老实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邵挽一急:“师哥……”
  郁危打断他:“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没必要搅这趟浑水。”
  顿了顿,他平静道:“等我回来了,再在山门见吧。”
  -
  按照古籍上的记载,长生村最早可追溯到千百年前,名为温的旧朝覆灭后数载。此后,便隐世不现,偶尔在古籍上添了寥寥几笔,都是因为有人误入,但对其间发生的事情也三缄其口,因此愈发鲜有人知。
  在这寥寥几人口中留下的传闻中,长生村这块不属于三界范围内的死地,是在桃花溪的尽头。
  郁危捧着书,坐在驴拉的板车里,靠着干稻草堆一颠一簸地看。
  上一次认真读书还是上次了,偏偏这本古籍是用古语写的,写得晦涩难懂、又臭又长,他拧着眉认了老半天的字,途中又难捱地换了好几个姿势,还是看得很困。
  书的主人就坐在旁边,这还是他自己要来看的。现在若无其事合上书未免显得自己很没文化,但真去请教的话又显得他从前根本没有好好学的样子,郁危瘫着脸。
  他生硬地抱着书,强迫自己看下去,下一秒,一只手从一旁探出,轻飘飘拿走了书。明如晦笑道:“看不进去就算了。”
  进山的路马车通不了,于是堂堂白玉京古神只能和他一起坐驴车,奈何对方坐得四平八稳八方不动,郁危索性闭上眼,躺到了他身上:“我就喜欢坐驴车。”
  明如晦低头看了他一眼:“嗯?”
  “以前我自己下山历练完的时候,每次回昆仑山,都是坐驴车。”郁危说,“有很多人和我一起坐,会讲起他们自己的山,他们的师父,要比个高下,有时候还会吵起来。”
  明如晦问:“那为什么还喜欢?”
  “不知道,可能是喜欢听他们吵架。”郁危声音毫无起伏,“不过我每次说你很厉害的时候,他们都不信。等我到了昆仑山脚下下车的时候,他们又都不说话了。”
  耳畔传来一声闷笑,明如晦捏了一下他的耳朵,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被几声笑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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