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盯着花念的背影,这人真的太瘦了,轻飘飘的,昨日在青楼接住人他发觉对方的腰才有他的一半。
魏宿骑在马上出神。
“王,王爷?”
魏宿回神,看见了李泉。
“你在这儿干什么?”
李泉被问得发怔,不是王爷让他把花大人的披风还回去的吗?
魏宿看着李泉手里的盒子,下马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披风,领口的毛很顺滑,他拿出来一看,是花念的披风。
披风拿出来那一瞬间,魏宿仿佛闻到了花念身上的香味。
淡雅,那晚在床底,两人靠得特别近,已经不仅仅是香囊的味道了,他还在花念身上闻到了隐隐约约的墨香。
对方的嘴唇很凉。
哪怕入了夏依旧很凉。
“王爷,王爷。”
“王爷?”
魏宿在李泉的声音中回神,他看着手上的披风,拿着披风就上了马,策马立刻消失在了花府门口。
李泉抱着空盒子追上去。
王爷跑什么啊,这披风不还了?
花念不知道魏宿发了什么疯。
他正在喝柳闻配的药,提前半个月喝药调理体质,这次柳闻给花念保证绝对可以成功。
花念将药喝了,问:“可有办法让他眼疾复发?”
柳闻先是说:“眼疾复发可只是看不见那么简单,发作那一刻会失去神志,头痛欲裂......”
柳闻话还没说完花念就打断了。
“那给他一些暂时看不见的药吧。”
柳闻叹气,将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而且他的眼疾已经治好了,并不会复发。”
说完了才回答花念的问题:“他不能用这样的药,他的眼睛半年内最好一点药物的刺激都不要受到,给他用的药猛烈,现在下药刺激重则会永远失明。”
花念听完来了一句:“瞎了才好,反正现在有眼睛也和瞎了没区别。”
柳闻看着口不对心的人,不揭穿花念。
花念沉默了良久:“有让他听不见的药吗?”
柳闻立刻拿起笔准备写药方让人去配药:“要多久?”
花念算着时日:“三天。”
这次没有上次那样的机会,他只能拖三天。
柳闻:“可。”
柳闻去配药了,花念唤非瀛出来:“魏宿走了?”
非瀛:“是。”
花念拿茶杯的手一顿,最好这次能让魏宿清醒一点,不要再给他找事了。
魏宿回去确实没有给花念找事,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为什么动不动一点事情就能想起那晚那个不算吻的吻。
花念身上的香味他记得太清楚了,清楚到第二日他故意走到花念身后闻这熟悉的香味。
随后他被谢昔拉去了一边,在谢昔复杂的目光里猛然一惊,他在做什么。
他疯了吗?
这日早朝风平浪静。
平静到魏珏有些不习惯,花念上奏完魏宿居然没有挑刺?
不仅魏珏不习惯,朝臣也不习惯,御史台几位大臣都准备好和魏王辩驳了,结果今日魏王静得有些可怕。
下朝时魏宿先走了,快到大人回过神来魏王已经看不见背影。
几位大臣相互看看。
最后决定不说话为好。
魏宿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依旧如此。
持续了好几天花念确定了一件事,魏宿在躲他。
他想不明白,魏宿躲他做什么?
他因为山洞的事去找人都没能找上人。
这人又发什么疯?
魏宿就这样躲了花念小半个月。
直到两人约定的时间到来,花念因为外出查事需要出去几天。
魏宿这三日恰好有事不上朝,这事还是花念给他找的,他将事扔在了一边让逢春去处理,他头夜就去了对方说的地点。
他倒要看看花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魏宿来到约定的地点,这地方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连个鬼都没有。
他在附近找,找到了一座小院。
这小院是什么时候建的,上次逢春来查明明将郊外都查了一遍,这里居然会有逢春都没查到的小院。
魏宿看着里面黑着灯,他举着火把靠近,院墙很新,建造时间不超过三月。
推开院门进去。
一个药瓶扔了出来。
魏宿看着药瓶:“花念。”
这个院子绝对是花念建的。
院内没有人回应。
魏宿捡起药瓶,没有任何窑印,他将药倒出来放在鼻下嗅,有些像软筋散。
魏宿将药扔了,大步朝着院门去。
“躲躲藏藏。”
他推开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在屋内找到了机关,可以朝外面扔药。
魏宿将机关拆了,进了里屋,刚跨进去便是一室的浓烟。
他急忙遮住口鼻后撤,却在到门口时昏了过去。
好烈的迷药。
花念从小院后门进来。
常玉:“主子,如您所料,魏王提前一晚来了。”
花念看着那边的浓烟:“等烟散了,将人弄去暗室里。”
常玉看着花念的神色:“明白。”
明明一切都在主子的算计中,为什么主子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高兴。
花念站在院中。
魏宿不是莽撞的人,只是今日是他约了对方出来,魏宿才会失去部分防备,或许是觉得他不敢对他做什么。
若是换作寻常,魏宿压根不会踏入小院一步,对方会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逼人出去。
常玉那边很快安排好。
这个暗室入口极为隐蔽,暗室内果真干净又阴森,死几十个人在里面百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花念来到其中一间,门关了里面一片漆黑。
忘记给他娘说了,不用做得这么好,这次事情过后这里也用不上了。
花念瞧着一边的窗户,极小的缝,不至于让人憋死在这里。
花念吩咐常玉:“初十那晚我要回去,你将这件事做得仔细一些。”
常玉:“好。”
花念又道:“柳家那边告诉祖父可以开始收网了。”
常玉闻言立刻下去了。
花念坐在魏宿身侧,最后一次了。
这几日过后,两人两清,除了政事再不会有瓜葛。
魏宿迷迷糊糊察觉自己正在被人喂药,刚要吐出去唇上碰到了一片温软,他脑海第一个念头是花念。
花念会亲他?
他呆愣将药全咽了下去。
花念的唇瓣什么时候这么热了,应该像是冬日里的酪浆,凉的。
“你......”
话没说完他的手被人执起,在他手上写了字。
这一刻魏宿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不喜。
不是花念。
是...那人。
魏宿:“是你啊。”
花念见魏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接着写。
【我给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我】
魏宿识别出对方写的字,他问:“你说话了?”
耳边特别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花念拿起玉佩在魏宿耳边敲,魏宿没有半点反应。
药效发作了。
第27章
药效发作了。
魏宿开始发热, 他逐渐睁大双眼。
“你......”
话音刚落魏宿立刻皱起眉头,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花念轻笑,仗着现在魏宿听不见,他也无须压制自己。
熟练将魏宿衣服脱了, 魏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款式, 从未换过, 脱起来也轻松。
魏宿心绪格外复杂。
“这次是因为什么?”
花念莞尔。
【因为你不行】
魏宿判断出对方写了什么,立刻脸黑。
他不行?
呵。
他不行对方连续几次绑他做什么。
魏宿将几件事联系到了一起,脑子立刻清明。
第一次还说什么:不是你也行, 只是你比较倒霉。
现在看来不是他还真不行, 不然这次为何如此大费周折将他弄来了这里。
“孩子没怀上。”
很肯定的语气。
花念慢条斯理给魏宿擦身。
魏宿知道自己猜对了。
花念给这人仔细擦洗了一遍, 刚放下帕子就听见魏宿问:“花念知道吗?”
花念顿住, 为什么要他知道?
魏宿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期待。
花念叹气。
【知道】
想什么呢?这局就是他做的, 魏宿不是很清楚吗。
魏宿脸色阴沉了一瞬间。
是啊,花念约他来的,花念能不知道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沉默了下来。
耳边一片寂静, 以前还能听见对方衣料的摩擦声,现在安静得可怕。
黑暗里他只能隐隐约约瞧见对方的身影。
花念准备工作做完,上床跨坐在魏宿腰间。
魏宿感觉到了。
花念摸索着握着他要用到的东西,强行吃下去。
“嘶。”
和第一次一样难吃下去,疼得他开始冒汗。
魏宿:“你......”
他卡得难受,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花念慢慢坐下去。
一段时间没有过生疏了,好疼。
缓了好一会儿,花念才慢慢跪着动起来。
... ...
风寒了两次, 他这一次坚持的时间还不如第一次绑魏宿时久。
魏宿再次闻到了这人身上的异香,随着这人扑倒在他身上, 他闻到了那股墨香,有一瞬间以为是花念,可是转念一想,这人是花念养着的,这些东西与花念一致是正常的。
“你...你想要什么?花念他对你好吗?”
花念沉思了片刻,写字。
【不好】
反正没力气了,躺着逗魏宿一会儿吧。
魏宿下意识去看人,黑暗里他只能勉强知道这里有个影子,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会不好,他不是那样的人。”
花念好笑:“我不是那样的人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惜魏宿听不见,自然没法回他。
他慢慢撑着魏宿的腰腹再次坐起来。
【骗你的】
魏宿松了一口气,却又再次矛盾起来。
“他对你不好的话跟我走吧。”
花念写字。
【给我王妃之位】
魏宿郑重答应:“是。”
给王妃的位置,且魏王府只会有这一位女主人。
花念觉得真好笑,他起伏动着,慢慢再次失力跌落在魏宿身上。
魏宿忍着,直到这人再次倒下来,他出声:“你还好吧。”
花念:“不好,你这么持久干什么,显着你了。”
他将气撒在魏宿身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总之这一刻看着魏宿就是非常的想生气。
魏宿:“嗯?”
这人听不见。
花念手指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接着写。
【你心悦我】
魏宿一怔,半晌没说话。
花念嗤笑。
【你了解我吗】
了解?
魏宿只知道这人抓他想要什么,为什么想要他不知道,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就连当年的事他都回忆不起来,只知道有这个人。
若说了解,他了解花念都要多一些。
想到这里,魏宿真想抽自己,为什么又想起花念了。
【你都不了解我,也不认识我,为什么说娶我】
魏宿歪过头:“既然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就该娶你,一辈子对你好。”
花念神色渐渐平和。
【若日后你有心上人了我该何去何从】
魏宿认真了起来:“我不敢保证我的心,我从未有过心上人,但我能保证,未来无论如何,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魏王府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我不纳妾,不会有外室,只会忠于你。”
花念抬头想去看魏宿的下巴,看不见,黑暗里他也看不见魏宿的情况,前面能摸着给魏宿擦身也是他熟悉每样东西的位置。
魏宿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神情呢,认真?一丝不苟?
【因为责任吗】
魏宿凭着良心说:“是。”
因为责任。
这个世道女子本就比男子难生存,他要负责,既然当初做了,他就认。
【若日后你因为心上人改变心意了呢】
魏宿斩钉截铁说道:“不会。”
“你若担心我便去求圣旨,这辈子唯你一人。”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却能控制自己这个人,日后哪怕真的出现所谓的心上人,他也能做到绝不逾矩。
花念更累了。
【你快些】
魏宿到也想快,这人不痛不痒磨着他,说不上痛快,不上不下折磨他,想快也要能快起来。
房内两人的喘息声都重。
这一次不是一个人的声音了,两道声音交杂在一起,只不过有人听不见。
不过房内做的事那么激烈,两人却都有些平淡,像是缺了什么。
魏宿没了第一次的愤怒,没有试探,心情平静接受。
花念也很平静,平静到膝盖磨红了也没有给魏宿抱怨一句。
或许不是平静,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本朝虽然好龙阳之人不在少数,可没有两个男人成亲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出现过,哪怕有他也不可能是魏宿的王妃,他对这个位子没有任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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