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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镜(GL百合)——楚枍唯

时间:2025-01-24 09:34:43  作者:楚枍唯
  宽敞的大殿内只剩下三人时,丹元子才将锦囊拿出,交给富贵,由富贵转奉给泰和帝。
  泰和帝将其打开,里头放着一小块白绢,上头隐见赤色字迹。
  摊开之后,上头不知道用血水还是朱砂写着两行字——时夜兴,真龙避。承天应运,兄终弟及。
  和风终止,风雨骤来。
  看着泰和帝瞬间阴沉下去的面容,丹元子身体一颤,跪在地上。
  “师弟性情狂狷,不尊礼法,若有大逆不道之言,还请陛下息怒!”
  富贵虽不知道那绢布上写了什么,但见此情景,双腿一软,一并趴到了地上。
  须臾之后,只听泰和帝道:“这上面的字,你可看过?”
  “回陛下,不曾。”丹元子抖如筛糠,声音也跟着发颤,“师弟……师弟他说这锦囊呈献给陛下的,贫道……贫道自然不敢擅自窥视。”
  泰和帝的视线仿佛要射穿那个“避”字。
  “你这个师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陛下,师弟与贫道同出一门,师父曾说,他是修行的天才。”丹元子道,“他比贫道晚进师门十年,却用三年的时间学完了贫道十几年才学会的东西。道法浩瀚如海,无边无界,等我们入门之后,师傅便叫我们择擅长之道专攻。”
  “贫道资质平庸,只在炼丹一途尚算开窍。但是师弟却是各个门类皆有涉猎,且全部成就非凡。其中尤精测算推演,能占前事,知未来。”
  绢布被丢到了地上。
  “那你给朕解释解释,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富贵悄悄抬头偷瞄了一眼,又连忙将头低下。
  丹元子把绢布拾起来,看清上面的字之后,又是一大抖,那布险些重新掉到地上。
作者有话说:
[1]白居易,《问刘十九》
 
 
第34章 夜传
  “庄子齐物论言:见卵而求时夜,见弹而求鹄炙。时夜,司夜,谓鸡也。”丹元子捧着白绢解释道。
  “鸡?”泰和帝道,“牝鸡司晨?”
  丹元子却摇头,道:“陛下,司夜之鸡,乃是雄鸡。”
  “看朕做什么,朕让你说,这四句话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贫道……贫道不懂测算,只能根据字面意思,浅薄理解。”丹元子小心翼翼地说道,“时夜兴,真龙避,应是代指两个人。一人兴起,一人退避。连上后头两句,承天应运,兄终弟及,应是……应是指……指皇……皇位更替贫道该死!”
  “朕叫你说,再磨蹭,朕就满足了你。”
  “贫道说,贫道说。”丹元子连磕好几个响头,才接着道,“四句话连起来看,这‘时夜’应指一个男人,并且是陛下的兄弟。”
  “指谁?”
  丹元子看着白绢陷入迷茫,又是掐指又是念咒,就在泰和帝耐心即将耗尽之时,他终于开口道:“贫道明白了,贫道想明白了!”
  “这‘真龙’二字,既指真龙天子,也指陛下之生肖属相,龙。”
  泰和帝的属相确实是龙,闻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更深。
  “依次推断,那这‘时夜’所代指之人,便是宗室中与陛下同辈子弟中属鸡之人。”丹元子问道,“陛下,宗室王侯中,可有属鸡之人?”
  ……
  深夜,一名身材瘦小的内宦钻过宫墙根被野草覆盖的狗洞,避着巡逻的队伍,跑进殿前司指挥官值夜班的院子。
  “钱……钱大人在不在?”
  钱玄同坐在圈椅里,双腿翘在桌子上,正睡得熟。被敲门声吵醒,他心头火起,恶声道:“谁?”
  “大人,宫里来人。”
  “什么人?”钱玄同瞬间清醒过来,“带进来。”
  “钱大人,奴婢喜云,奉干爹的命令给王爷送信。”喜云将一个用火漆封着的信封双手递给钱玄同,“干爹说这信十万火急,还请钱大人立马交给王爷。千万要快。”
  ……
  谢显被贴身小厮从新纳的爱妾床上叫起来,借到信以后一瞬间三魂七魄惊掉一半:“去,快去叫阿良!”
  “殿下,今日不是见面的日子,而且深更半夜咱们不好过去。”他们这里可没有青姑娘那样的好身手,能像鬼魅一般飘来飘去。
  “不好去也要去!”谢显觉得闸刀已经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就算是去敲郡主府的大门,今夜本王也要见到阿良。”
  “你立刻去牡丹棚,叫他们给阿良送信,让她过来见本王。”
  “是,小的这就过去。”
  小厮走后,谢显才想起自己只着中衣,一瞬间只觉浑身发寒。屋里虽供着炭盆,他却觉得比站在冰天雪地里还冷。
  小妾执着狐皮大氅出来,被他一把夺下:“这个时候才送出来,你不如冻死本王。”
  “滚开。”小妾爬过来为他穿靴,被他一脚踢开,“要你何用。”
  小妾一句也不敢解释,也不敢哭,只跪在地上,等谢显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妥当离开这间屋子,才敢从地上起来。
  谢显在从前见面的院子里等了将近两个时辰,直等到耐心耗尽,才听到外头传来动静。
  小厮敲了两下门之后将门推开,引着木良漪进来。
  “怎么才来!”
  木良漪摘掉斗篷帽子,忽略掉谢显语气中的不耐与指责,直接道:“将信与我看。”
  谢显坐在椅子上,指了指小几上的信。
  木良漪并不往他近旁去,而是择了离门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了,厚厚的墨狐皮斗篷仍裹在身上。
  青儿替她将信纸拿过来。
  片刻后,木良漪将信纸搁到桌上。
  “让人引那些言官提立嗣,是为了向官家施压。”他的语气已经不像方才那么冲。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但是含了怨怼,“此时宫里那个什么狗屁天师献上这样几句谶语,所有的矛头都将指向本王,官家肯定会觉得是本王与朝中官员私下结党,联合起来逼他立我为嗣。失了官家的信任事小,只怕现在,他已经在想着怎么除掉本王了。”
  “言官提出立嗣乃是顺势而为。”木良漪道,“即便他们不提,只凭这一纸谶语,殿下觉得官家就会改变他的想法?”
  谢显语塞。
  木良漪一针见血,说的丝毫不错。跟这四句谶语相比,其他的都不值一提。只要有它,泰和帝就一定会把他拿掉。
  “谁知道会突然有这么个东西冒出来。”谢显烦躁道,“那个天师是受了木微之的引荐才进的宫,说不定是他故意陷害本王。”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接着道:“官家一旦同意从宗室选太子人选,本王就会占了他外孙的位子。阿良,你说有没有可能真是他在背后动的手?”
  木良漪冷掉的手到现在也没有回温,藏在斗篷下面慢慢搓着。
  “有这个可能,但是不多。”她道,“一来,木贵妃上一胎没能保住,眼下没有皇子,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出生的孩子这么冒险。二来,谢世皇族子嗣艰难是众所周知的事,以木嵩的性格,他要下注只会考虑赢面大小而非血缘亲疏。比起不知道会不会有的外孙,他倒不如先向殿下投诚,确保两朝富贵。”
  谢显找不出反驳的点:“那你说,这东西怎么会突然跑出来?到底是谁要害本王?”
  木良漪略思考片刻,道:“端王不争,滇王远在南境,朝中其余诸亲王郡王也不太可能并且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
  “那还能有谁?难不成这东西当真是那道士算出来的?”
  “为何不可能呢?”
  谢显一怔,是啊,为什么不可能呢?这谶语说他要做皇帝,为什么不可能是真的预言呢?
  “但它现在就是一把夺命的刀。”他只沉醉须臾,便醒悟过来,“它要本王的命!”
  “官家本就不欲传位给宗室,而且他正值盛年,这个时候我去抢他的皇位,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东西就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了。他要是没有准备,那就只有身首异处的下场。
  “本王该怎么做?”他问木良漪。
  木良漪与他对视:“殿下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何必来问我?”
  “你……”
  “用兵的事,我不懂。”木良漪道,“给不出殿下好的建议。”
  “你胡说什么!”谢显倏地站起来,瞪向木良漪的目光凌厉又怯懦,“那……那是谋反。”
  他不敢大声说出那两个字,是以声音压得极低:“你居然叫本王谋反!”
  “我说了吗?”木良漪不卑不亢,道,“殿下好好想想,是我说的吗?”
  谢显像是被击溃了,落回圈椅上。
  “我不动手自保,就要被杀。”他喃喃道,“我不抵抗,就要束手待毙。”
  “不行,本王还不想死,所以本王不能死。”
  室内静了一会儿。
  木良漪身旁没有炭盆,凭着自己的体温怎么暖也无法将手暖热。
  她开始咳嗽。
  “你……可是路上冷着了?”谢显的嗓音有些哑,“叫人将炭盆搬到你身边。”
  他出声唤了小厮,将炭盆挪到了木良漪身侧。
  “多谢殿下。”
  等小厮退下,谢显看着木良漪将手从斗篷里伸出来,靠近炭火,才张口接着问道:“那你觉得,官家会用什么法子对付本王?”
  “殿下手中有兵权,还是天子近卫。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整个皇城都掌握在殿下手里。”木良漪道,“只凭这个,就没人敢轻举妄动,官家也不行。”
  木良漪在炭盆上方轻轻活动着手掌:“所以想要动殿下,需先将你手中的兵权拿掉。”
  “而要拿掉兵权,就要有能立得住脚的理由。这个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很难猜官家会从哪里动手。”
  “那本王该如何应对?”
  “想要应对也不难。”木良漪道,“先发制人。”
  “择一良机,在官家向殿下发难之前,先行动手定乾坤。”
  “可是本王一出手,便是乱臣贼子。那些朝臣,还有驻扎边境的四方大军,他们怎么可能会看着本王篡位?”
  “那就找一个合适的,谁也没办法反驳的理由。”木良漪道,“就像官家要向你发难一样,都要立得住脚。”
  “这个理由该怎么找?”
  ……
  回去路上,木良漪猛咳不止。
  青儿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翻出药丸来,倒了热水服侍她服下。
  “天亮是不是就到腊月十二了?”
  “是的。”青儿一双秀气的眉毛都快连在一起了,翻出毛毡来给木良漪盖上,“姑娘快歇着吧,别说话了。”
  “你去找怜娘,告诉她,不论用什么办法,腊月十四一定要把杨文德约出来,让他没办法参加十五日的大朝会。”
  “腊月十五?”青儿瞬间就知道了木良漪的打算,“姑娘方才不是说正月十五吗?”
  “我是说的正月十五,但是我猜,以谢显的性格,他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木良漪说一句话要咳两回,“所以你去见完怜娘,还要再往宫里送一趟消息。”
  “好,我知道了。”
  木良漪缓了一会儿,又道:“还有,十四日下午你再去镇南王府一趟,晚上咱们一起去贾楼吃汤锅。”
  “萧将军几乎每日都来,你咳嗽加重瞒不过她。”青儿道,“这个时候约她一起出去,她断然不肯。”
  “我知道。”木良漪道,“所以今明两日我就暂且不见她了,十四日晚上再见。”
  “那她要是来了呢?”
  “你想办法替我挡住。”
  青儿:“我……”
 
 
第35章 下雪
  腊月十四下午,杨文德一下值便直奔贾楼街。
  将马匹交给小二之后,他从小厮手里接过一条檀木匣子,亲自拿着往楼里去。
  小二要引路也被他赶走,自己大步流星上到三楼,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挂有风月无边字样的包间前。
  敲门之前,他停下来,扯了扯衣裳,又问小厮自己的冠正不正。
  “大人人中龙凤,神奇着呢。”小厮竖上大拇指。
  杨文德这才清了清嗓子,抬手敲门:“怜娘?”
  房门很快被打开,不是平日里的小丫头,而是怜娘本人。
  她今日打扮比平日更用心三分,站在那里就像是开在冬日里的一朵娇花,无比耀眼。而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杨文德从她眼中看到了惊讶以及即将溢出来的喜悦。
  这样的表现大大地满足了杨文德,他心爱的女子也在等他,期盼着他的到来。
  这一瞬,他只恨自己没早些赶过来。今日是她的生辰,就算是请上一天的假,陪她开心一天又如何?
  “指挥使?”怜娘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无不在表达着自己的惊喜,“你怎么来这么早?”
  “嫌我来早了?”杨文德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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