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磨镜(GL百合)——楚枍唯

时间:2025-01-24 09:34:43  作者:楚枍唯
  木贵妃拧眉,从书案后步出:“赵才人怎么了?”
  “她投缳自缢了。”王嬷嬷道,“据她宫里的侍女说,赵才人自昨夜回去之后便将所有人赶离身边,不许任何人往殿内去。晨间要去皇后宫中请安,下头的人见殿内还没有动静,进去一看发现赵才人悬在殿中横梁上,早已经气绝多时。”
  木贵妃怔了片刻,面上似有不忍,又似有愤怒,神色复杂。
  “皇后宫中可得了消息?”
  “奴婢回来的时候,看见皇后娘娘的銮驾已经过去了。”
  “陛下呢?”
  “今日有大朝会。”王嬷嬷道,“这个时辰,早朝应该还未结束。”
  “叫人留意着陛下那里的动静。”
  “奴婢晓得。”王嬷嬷道,“娘娘,咱们过去吗?”
  “相识一场,合该去送送。”
  ……
  “贬,贬,贬!”泰和帝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既然这么看不惯朕,那就别做朕的官,给朕滚出去!”
  数名言官跪在地上,被泰和帝扔下来的折子砸歪了官帽。
  “统统贬官,给朕滚出永安城!”
  “我等乃陛下臣子,生杀予夺全在陛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等愿受。然天下万民,悠悠众口,是堵不住的。后嗣当立,太子当择,事关民生社稷,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此言一出,满庭哗然。
  众朝臣纷纷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齐安美: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齐老太傅深耕朝堂多年,历经两朝,一身傲骨,却绝非莽撞之辈,如今这是怎么了?
  “齐安美!”这话果真惹怒了泰和帝,他直接从龙椅上下来,大步踱到齐安美阶下,抬脚便向齐安美踹去。
  如此惊变是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谁会想到堂堂天子会在朝堂上对老臣拳脚相加。齐辙想要去拦,却被靠后的位置耽误了时间。
  “陛下三思!”就在他以为那一脚一定会落到祖父身上时,忽有一个影子扑到了齐安美身上,用自己的背接了泰和帝那一脚。
  两人一同被泰和帝踹到在地,谢昱只能用自己的手尽量护住齐安美。倒地之后顾不上疼,立刻又翻身起来跪地请罪。
  “齐太傅虽言语无忌冲撞陛下,但绝非有心之举。且太傅是朝中老臣,身为御史,本有劝谏君主左右言路之责,还望陛下怜其一心为国,宽宥其言辞不当之罪。”木嵩出面求情道。
  “太傅年迈,一时糊涂言语无状,还望陛下恕罪。”海山青道,“虽言语有错,但劝谏无错。陛下,为朝局计,为国家计,为百姓计,尽快择定太子人选都是重中之重。”
  “好好好,一个个,都来逼朕,都想要替朕做主。”泰和帝指着众人道,“那朕的皇位干脆让给你们好了。谁想坐,站出来。”
  “臣等惶恐!”
  ……
  “一天之内,五位御史遭贬,御史大夫卸职,自大周建国以来,是闻所未闻之事。”
  “朝堂之上闹成这个样子,也是前所未闻。这与市井有何分别,简直荒谬!”
  “唉!”
  下朝路上,百官结伴步出宫门,纷纷在议论早朝之上发生的事,其中一台、谏两院的官员最为愤慨。
  瞧见齐辙扶着齐安美走出来,众人纷纷涌上前,说着劝慰之语,一直将齐安美送上马车。
  齐辙一一谢过众人,随后与祖父登上了同一辆马车。
  “方才在大殿之上,端王实在不该出面替我挡下那一脚。”齐安美道,“此时陛下定然会误以为我们两家私下有来往,怀疑端王暗中结交朝臣。”
  “他也是……救人心切。”齐辙道,“陛下怒极,那一脚不轻,若是落在祖父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唉!”齐安美面露失望之色。
  他不知道是骤然受伤让泰和帝性情大变,还是这就是他的本来面貌。今日朝堂之上,当真不是一个为君者该有的模样。
  “听闻月前端王曾在宫中罚跪,可是真的?”齐安美问齐辙。
  齐辙点头,道:“是真的。官家传他入宫对弈,言输者要受罚,输一局便罚跪一个时辰。他连输六局,便在垂拱殿外跪了一夜。”
  “这……”齐安美不敢置信,怒道,“荒谬!”
  他难以想象,如此幼稚又愚蠢的手段,居然是一个皇帝的手笔。还有今天朝会上那一脚,他也不敢相信那会是一个皇帝当着文武百官对一名言官做出来的事情,简直有疯癫之态!
  “如今官家无子已成不可改变之事实,太子一定要立,不是端王也会是别的宗室,他为何要如此?”
  齐辙也想不通。他甚至不禁怀疑,泰和帝是不是真的疯了?
  ……
  “自缢?”
  泰和帝听闻赵才人身死的原因时,先是怔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个怪异的笑:“你告诉朕,朕的妃子,在自己的宫里自杀了?”
  赵皇后看着他的神情,后脊忽然生出一股寒意,因猜不透泰和帝的心思而不敢随意接话。
  “看来当朕的妃子,还委屈她了。”
  “啪!”泰和帝说话时面上还未见波澜,话落后忽然抄起手边的茶盏,猛地摔向地面。
  这茶盏正好碎在木贵妃脚下,她本能地向后撤身体,却还是没能躲过飞起的碎片。脖颈一痛,伸手去摸时摸到了血迹。
  王嬷嬷吓得不轻,忙上前查看。
  泰和帝注意到木贵妃受碎片所伤之后,怒意稍减,沉声道:“贵妃先回宫吧,传太医看看伤。”
  木贵妃起身行礼,用帕子捂着脖子退了出去。
  赵皇后见泰和帝对木贵妃居然冷淡至此,心中不禁有些喜悦。可是面对这样的泰和帝,她的惧怕也是真的。
  “来人,将赵才人的尸体送回赵家。她宫中自戕,属大不敬。夺其父兄官职,贬为庶人,连同妻女亲眷,全部黥刺流放。”
 
 
第65章 婚姻
  “端王那日在朝堂上替祖父挡了一脚,当天就被传召进宫,又在垂拱殿外跪了一整夜,第二天出来就病倒了。”
  齐辙重重地将茶碗放下,里头的茶水飞溅出来,有几滴落在他的袖口,染污了素色的衣衫。
  木良江瞅了一眼,道:“你近来的火气愈发大了。”
  “不是我火气大,而是事实太过荒唐。”齐辙道,“太子当立不立,大肆打压言官,当众羞辱亲王,这是一个仁君圣主该有的模样?”
  “还有宫中的赵才人,突然自缢,紧接着其父兄就被无故罢官,族中亲人皆遭流放。除此之外,近日又责令礼部在天下各州挑选女子充盈后宫。这一件接一件的事,搅得朝中人心惶惶。乐时,你来评说,这可是盛世之相?”
  木良江沉默,许久没能给出答复。
  “我最近在查官家遇刺一案。”他忽然道。
  “这案子何时转到你手里的?”齐辙有些惊讶,但是想想又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疑惑,木良江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萧指挥使卸职第二日便转过来了。”
  “你特意跟我提起这个,此案有何特殊之处?”齐辙问道。
  “疑点不止一处。”木良江道,“我想说的并非案子本身,而是与它相关的一些事。”
  齐辙静望着他,等他说。
  “官家受伤当日,虽有许多人都在场目睹了行刺过程,但流言也不该传的那么快。”木良江道,“据我目前查到的情况,关于官家伤到要害而丧失生育能力的传言,很可能不是自然流出,而是有人故意散播。”
  齐辙闻言面容瞬间变得凝重:“你查到了什么?”
  木良江叹了口气,道:“到目前为止,可以说一无所获。”
  “背后之人竟如此狡猾,连你也查不出什么?”
  “其实在此之前我便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
  “如果将永安比作一潭深水,你我皆是水中鱼虾。”木良江举起一只手,“有一只手,隐藏在潭水深处,拨弄涛浪。”
  “依你之言,你,我,甚至整个永安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齐辙道,“这也……太吓人了些。”
  但是木良江面上完全没有玩笑的痕迹,齐辙更是清楚他从不是爱开玩笑之人。
  他的神情也愈发严肃起来:“永安城中,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还有动摇皇权的野心。
  “我曾怀疑过一个人。”木良江道,“但那人已经败了,此时没有能力再操纵这些。”
  齐辙想了想,道:“逆王?”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留下的党羽?”
  “如果当真是他的党羽,那逆王藏在暗中的势力,大到不可想象。”木良江道,“除了朝中,还有江湖势力。”
  ……
  “木相公知道今日朕叫你来做什么吗?”垂拱殿内,泰和帝身着宽大寝袍,已经入冬的季节,他却像是不知寒一般,大敞着胸口斜倚在软塌上。新进受封月嫔的妙素身着紧身舞衣,跪在榻上替他捶腿。
  木嵩坐在喜云搬来的凳子上,目视前方地面,道:“老臣愚钝,猜不出来。”
  “朕近来突然喜欢起给人做媒了。”泰和帝翻了个身,改为仰躺,“考虑了几日之后,觉得有两桩可以称作是天作之合的亲事。”
  木嵩听得额角一跳,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知是哪家的儿女,能得陛下青眼,亲自操心他们的婚事。”
  “这第一对嘛,当然是朕的义妹的终身大事。”泰和帝道,“从前以为皇后之弟赵丙是个好归宿,谁曾想三妹命途多舛,尚未等到成亲赵丙便死于歹人之手,她的姻缘就那么搁置下来了。”
  “朕看遍永安各家适婚公子,多番比较之后,觉得只有木相公家的二公子当为三妹良配。朕又想起,贵府大公子先前已经与二哥结为儿女亲家,如此一来,更是喜上加喜,好事成双。”
  “木相公,你觉得朕说的对吗?”
  “……”木嵩静默片刻之后,起身下拜,“臣,替犬子谢陛下隆恩。”
  “快起来快起来,咱们二人说说闲话,跪什么。”
  ……
  “爹!”木良江猛然站起来,满脸震惊地看向木嵩。
  “荒谬,简直荒谬!”他急得手掌紧握,在空中乱锤。
  木嵩鲜少见如此情绪外露的儿子,实在有失稳重,沉声告诫道:“官家赐婚,便是金玉良缘。你再不高兴,也要接着。”
  “可是……”木良江实在是猝不及防,既觉得可笑又难忍恼怒,一时间竟想不出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昨日齐辙才当着他的面,用“疯癫”二字来形容当朝天子。他当时还斥他口无遮拦。
  没想到不过一日,他就成了“发疯”的一环。
  “爹,恕孩儿难以从命。”木良江道,“这桩婚事,实则不合适!”
  “合不合适你说了不算。”木嵩道,“陛下说合适,你们二人就是天作之合。”
  “可……”
  “近日赐婚圣旨便会降下,这桩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你勿再存他念。”木嵩说话时带上了些严厉之态。
  木良江忽然开始流连风月场所之事,他自然不会不知道。但次子自幼行事稳妥,行事皆有自己的考量,从不叫他操心,他也极少插手,所以便不曾过问。
  “乐时。”木嵩道,“从前你的私事我可以不过问,但赐婚圣旨一下,你便是平昭公主的未婚夫婿。至少在成婚之前,某些场所便不要再踏足了。”
  “这既是为了维护镇南王府的颜面,也是为了你自己的颜面。”
  “你可听明白了?”
  木良江未发一语。
  木嵩知晓他心中不快,以为木良江是担心自己仕途难走,便宽慰道:“虽说驸马向来难掌权柄,但你也不必因此颓丧。你是我木嵩的儿子,你是木良江。旁人走不通的路,你能走。”
  木良江惨淡一笑,道:“爹,我并非担心仕途。”
  木嵩闻言不解:“那是为何?”
  “平昭公主虽不如寻常女子温和柔顺,但她身份贵重,品貌也算上乘。”木嵩又以为他是不喜萧燚,宽慰道,“若你当真不喜欢这样的,待你二人成婚之后,叫你娘再替你物色几个称心的,放在房中便是。”
  木良江心如火烧。
  “你想说什么?”木嵩从未见过儿子这等模样,既着急又无助,像是被抢走心爱之物的木先。
  “父亲大人在上,请恕儿子不孝。”木良江忽然双膝跪地,道,“孩儿不能娶平昭公主,如今圣旨未下,孩儿这就呈递奏折求见陛下,跪请陛下收回成命。”
  听他说完,木嵩愣住了。
  木良江磕了个头便要起身,忽听木嵩大声斥道:“你给我跪下!”
  “木乐时,你告诉我,是谁叫你如此失去理智?”木嵩怒道,“可是贾楼那名妓子?”
  “她是我心爱之人。”木良江抬头,道,“孩儿今生要娶,也只会娶她。”
  “从前未曾在父亲面前提及,一来尚未替她脱籍,不好为家人引荐。二来近半年来公务繁忙,难以脱身,想等着之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同父亲与母亲坦白。如今陛下忽生赐婚之意,孩儿实在不愿,只能向父亲大人说明真正的心意。”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