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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御刑(古代架空)——张听劝

时间:2025-01-27 11:16:57  作者:张听劝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颜知看了看窗外天色。
  “快到午时了。”
  “多谢。那便……告辞了。”
  颜知想起长乐宫还有事没办,艰难起身准备离开。
  季立春看着他起身,道:“陛下今日吩咐了,今后每日都要为颜大人您请一次脉。我看我这太医院也别待了,直接去你颜府住下得了。”
  “我身体无恙,就不劳季太医费心了。”颜知一边穿上外袍一边回道,“陛下那边若问起来,就说是我没时间。不必担心。”
  他不过为了求饶避祸才说自己身体欠佳,一日不如一日,赵珩竟还当真了。
  他即便是有病,病根也在赵珩身上,若他能够带着母亲离开雍城,早就和从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我可不敢做阴奉阳违的事。陛下既这样吩咐了,我便这样行事。”季立春冷嘲热讽道,“每日请脉,颜大人不是怀了龙种吧?”
  颜知没精力去接这带刺的话茬。
  某方面来说,他是理解季立春的。
  身为男子,却以色事他人,身居高位,却丝毫无建树。
  名不副实,德不配位,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何况是一知半解的旁人?
  从八年前入朝至今,发生的那些桩桩件件,如果都记在心里,反复回想,正常人怕是早已自寻短见。
  而颜知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不在意”了。
  穿好外袍后,他便一脸漠然地离开了房间。
  季立春盯着他背影走远,忿忿将手里的纸团丢进了一旁的竹篓,骂了句:“狗仗人势。”
 
 
第46章 薛王赵珏
  颜知赶到长乐宫时已是正午,薛王已经听完了上午的讲学,正在内殿用午膳。
  来得晚了些,但能避开薛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闻他来,薛王派了宫人来邀他一同用膳,颜知谢绝了,然后便径自去了书房。
  讲学士们一早留下了批注后的课业,他便坐在书案前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薛王年仅七岁,说天资聪颖也谈不上,但胜在刻苦,勤恳,这一点从课业便能看得出来。
  笔迹稚嫩,内容稚嫩,却是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用心写下。
  听闻赵珩从小天资卓绝,不论文治武功,还是骑马射箭,都是出类拔萃,远超同龄人。
  别说先皇只有一个子嗣,就算有十几二十个皇子,赵珩或许也能凭过人的天资拔得头筹。
  比起他来,薛王确是显得平庸了。
  但薛王如此不像赵珩,反倒令颜知心中卸下几分防备来。
  因为这提醒了颜知,薛王毕竟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啊。
  虽然赵珩将他自小养在身边,疯病却是不会传染的。有朝一日,若真的能取赵珩而代之,继承大统,或许是衡朝之幸也未可知。
  只不过……赵珩真的想立薛王为储君吗……
  颜知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先生?”
  “……”一声唤叫回了颜知的思绪,他眨了眨眼看向走进书房的孩子,急忙起身行礼,“薛王殿下。”
  赵珏急忙跑上来抬了抬颜知的手:“先生快不必多礼!”
  “殿下不是在内殿用膳么?怎么过来了?”
  “珏儿还未开始用膳。宫人说您来了,却请您不动。先生,既然来了,何不同珏儿一起用膳?”
  颜知看着薛王的双眼,自小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孩子,深棕色的眼中没有半分阴霾。
  只是他没法面对如此纯净质朴的眼神:“臣在大理寺还有事要处理,不叨扰殿下用膳了。”
  颜知说完,转身收了收书案上的课业,准备带走再看。
  “先生……”薛王见留他不住,便改口道,“那珏儿送先生出去吧。”
  “不敢劳烦殿下。”
  “不劳烦的,先生。”
  薛王的语气软软的,像只小狗似的仰着头看他。
  颜知不知这孩子是个性如此,还是听赵珩说了什么,总没来由的来亲近他。
  他叹了口气:“那便……却之不恭了。”
  那孩子的双眼立时笑成了一条缝。
  薛王拉着他的袖子往书房外走,一溜太监鱼贯而出,紧随其后。
  “先生今日上午怎么没有过来?”
  “……”颜知将忽然冒出的那些在甘泉宫中的情事片段甩出脑海,垂眸扯谎道,“与陛下商议政事,耽搁了。望殿下恕罪。”
  “自然不会!父皇那边的事才是紧要的。”薛王道,“先生没来,珏儿便照着您那日写的字学,写了半个时辰。改日先生再来,看看珏儿有无长进吧!”
  “是。”
  薛王的书房在长乐宫的南偏殿,离开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边走边聊,大约一盏茶功夫,便到了长乐宫正门前。
  不远处,两个站在树下拿着杆子敲打树干的小太监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薛王在回廊中停下脚步,好奇的问身后的人:“他们在干什么?”
  统管长乐宫事务的公公名叫季用,立刻回话道:“回殿下,他们是在拆乌鸦巢呢。”
  “乌鸦巢?”
  “是,有只不长眼的乌鸦悄咪咪在树上做了个窝,负责打扫的太监没看见,直到近日雏鸟都孵出来了,叽喳乱叫才发现。”
  薛王抬头望树上看去,果然在高处看见一团黑黑的东西,隐约可见一些叽叽喳喳的小脑袋。
  他不解地问:“鸟儿又不伤人,拆那个做什么?”
  “乌鸦是不祥之鸟,怎能容它在殿下的长乐宫筑巢呢?”
  颜知从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在旁静静看着薛王。
  那孩子皱眉想了想,道:“你们不都说这长乐宫是福泽满溢之地?区区一窝乌鸦,就能坏了这洞天福地的风水不成?”
  话音刚落,他便又听见几声击打树干的动静。
  原来那两个小太监原本够不着树上的巢穴,尝试失败后索性垒起了人墙,这下终于可以用杆子够着鸟巢了。
  在巢穴承受着一下下击打时,巢穴里的雏鸟们惊恐的伸长了脖子。
  薛王急了:“快让他们停手!”
  主子已这样发话,季用也不敢多说什么,急忙喊着“停手!停手!”的朝那两个小太监跑了过去。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树上早已摇摇欲坠的鸟巢再承受不住,顺着树干滑落下来,打翻在树杈上,随后翻滚着落了地。
  “啊!”
  薛王大惊,提着衣摆便小跑了过去,却只见那些羽翼未丰,透着粉色的雏鸟甩的一地都是,无一例外都摔死了。
  薛王毕竟只有七岁,见了这一幕,霎时红了眼眶,眼泪哗哗的流。
  见薛王簌簌掉泪,季用知道闯了大祸,却不敢自己顶罪,于是对着那几个惹祸的小太监就是一顿臭骂。
  “你们是瞎了眼了?当着主子的面也敢造这种杀业!让你们停手,你们是聋了??”
  那几个小太监只是听令行事,哪里知道会惹出这样的麻烦,在地上跪成一团,吓得直发抖,大声告饶。
  这群人倒不是怕七岁的薛王,而是怕薛王上面那个疼爱幼子的皇帝赵珩。
  此时,薛王忽然听见什么动静,他止了哭声,循着声音上前几步,蹲下身,将那个破破烂烂的鸟巢拾起,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还有一只雏鸟没有被甩出来,正扑腾着没有羽毛的翅膀。
  季用见状,连忙道喜:“薛王殿下果真是洪福齐天,这雏鸟逃出生天,也是受了殿下的庇佑啊。”
  薛王擦了擦眼泪,将那雏鸟和巢穴都抱在怀里,对跪在地上的几个太监道:“你们起来吧。往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本宫的长乐宫偌大,容得下这些鸟雀。”
  他吸了吸鼻子,低头看了看那只雏鸟,难过道,
  “鸟儿筑巢也不过一夏。莫让它们……无枝可依。”
 
 
第47章 互不顺眼
  颜知站在回廊里,看着薛王抱着鸟巢和幸存的雏鸟朝自己走了过来。
  一瞬间,那粉色的雏鸟,和记忆中皱巴巴的婴儿重叠在了一起,雏鸟的叫声,也和记忆中婴儿的啼哭声混在了一起。
  在薛王走近之后,颜知竟一时间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
  薛王一怔,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对方。
  他自小便莫名的对眼前这人感到亲近。
  毫无理由的,只觉得除了父皇之外,便最想待在这个人的身边。
  可事与愿违,自打记事起,每一次见面,无论他怎样乖巧,怎样努力,这个人都不愿仔仔细细的看他一眼。
  更别说主动来接触他了。
  如今,这个人竟主动的摸了自己的头。薛王的眼泪一下子都收了回去:“先生……您还是第一次……这样子……”
  颜知一顿,收回了手:“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只雏鸟?”
  薛王低头看了看怀中雏鸟,道:“……长乐宫对它不起。珏儿会尽力照料它,直至它羽翼渐丰,从这儿飞出去为止。”
  “殿下有心了。”颜知说道,“有朝一日,殿下所有会比这长乐宫更广袤千百倍。世间万物,一草一木,生死荣辱皆在殿下一念之间。”
  “希望将来,殿下也能像今日这般,爱怜眼见之处、眼见之外、这世间坎坷求生的千千万万生灵。”
  “……”薛王听得无比认真,一双小狗似的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是,珏儿一定不负先生期望!”
  ***
  大理寺少卿的奏折最终还是奏效了,赵珩在早朝上议了此事。
  但凡牵涉到修改律法,哪怕是再小的改动,朝堂上总是不乏反对的声音。
  但在陆辰的据理力争之下,刑部官员和其他年迈老臣显得畏首畏尾,似乎也没什么站得住脚的反对理由。
  最终,只得感慨着长江后浪推前浪,纷纷败下阵来。
  自那之后,陆辰便越发勤快的往颜知书房里跑了。
  这天,他又来敲门,进门便说道:
  “多亏颜大人日前的提醒,不然,下官就要闹大笑话了!”
  颜知问:“从何说起?”
  “下官按照您的指点,重新审问了那个杂役,果然……您是对的!他说判官戴的帷帽皂纱很长,所以看不清面容。先前那么说,只是因为想要吹牛,我打了他十棍子,小惩大诫!”
  颜知不动声色地问:“他有说出什么别的线索吗?”
  “嗯!虽然没看清面部,但他还记得判官的体型,身高。您知道吗?判官竟然比下官还略矮一些。”陆辰比了比自己的眉上一寸处,“大约到这……对,就和大人您差不多!”
  颜知沉默。
  大约是因为赵珩的身形更接近高挑的秦衷,以至于杂役认为同行的自己是凶手了。
  这人的线索可真是每一条都够误导人的。
  “此人先前信口开河,证词不可尽信。”颜知劝说道。
  “下官明白。”陆辰道,“对了,他还说,他看见了……”
  此时,一阵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门外传来通报声:“颜大人,太医院的季太医来了。”
  颜知了然,有些头疼道:“进来。”
  季立春自那天之后便当真每日来大理寺为颜知请脉,虽然每回并不多逗留,可那张毒嘴却从不肯饶人,令颜知实在心生疲惫。
  这么多年来,他身上但凡被赵珩弄伤了,都被季立春看过,只怕昏睡时,连私处都被他上过药。
  在季立春面前,颜知自知是没有半分颜面留下来的。
  他怎么想自己,颜知心里有数,他怎么说自己,也都是事实。颜知早已过了最难堪的阶段。
  可即便如此,他内心深处还是下意识想要回避此人的。
  偏偏事与愿违。
  房门被侍卫打开。
  “季太医,里边请。”
  季立春提着药箱走了进来,依旧是一张臭脸。
  陆辰终日在外头奔波,倒是第一次撞见太医向颜知问诊,当即关切问道:“颜大人您身体有何不适吗?”
  “并无不妥。只是例行公事。”
  颜知说着走到书案边坐下,自行捋起衣袖,只想要速战速决。
  “例行……公事……?”陆辰不解。
  颜知不知还能怎么解释,正在纠结时,将药箱放在书案上的季立春开了口:
  “这是圣上的旨意,如此,方能彰显对大理寺卿独此一份的疼爱不是?”
  “……?”陆辰一头雾水。
  颜知未料季立春会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些,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季太医,慎言。”
  “卑职说错了。颜大人弱柳扶风,自是需要特殊照料的。”
  陆辰虽然没太明白,却也听得出那太医的敌意,于是道:“颜大人为大理寺终日操劳,陛下体恤,有何不可?你既是遵圣上旨意,专心问诊便是!”
  “是了,颜大人自是劳苦功高,何止在大理寺终日操劳,甘泉宫里也……”
  “季立春。”颜知出声提醒,口吻听上去已是极其危险。
  季立春住了口,从药箱里拿了个软垫子放在颜知的腕下:“颜大人当真谦逊,丰功伟绩,何须挂齿。”说完,把脉片刻,便将软垫收回了药箱。
  “……”陆辰本就是个暴脾气,早已不能忍,“医者仁心,你有功夫在那阴阳怪气,却没力气好好为颜大人把个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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