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天子御刑(古代架空)——张听劝

时间:2025-01-27 11:16:57  作者:张听劝
  即便知道母亲病重,他也从没想到赵珩能将事情做得这样绝。
  好毒的计策,只要将母亲藏起来,从此他便不会知道母亲究竟是死是活了。
  赵珩想摆布他多久,便摆布多久。世上的一切他都不惜拿来利用,连[希望]这种虚无缥缈,不值一提的东西,都能被他用来操控人。
  颜知的脸色已变得很差了,后退一步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赵珩弯腰拾起脚边的短剑,收进了自己的袖子。
  “体谅你的孝心,方才的话朕就当没听过。”他显得极为大度道,“这几日,你就留在府中休养吧,大理寺不用去,没事也不要外出了。”
  颜知立在那,仿佛卸去了所有的气力,他望着赵珩,只觉得这世上的任何人,但凡有寻常人的感情,都不会是这个人的对手。
  只有地府中嗜杀成性、六亲不认的恶鬼,才有可能与这个人一较高下。
  而赵珩绰有余裕,用他方才的话揶揄他。
  “你是现在回府,还是让朕尽兴再回府?”
  ***
  另一头,陆辰追到颜府,却吃了个闭门羹,转来转去找到了离开时的小偏门,也已锁了。
  他只好在正门蹲着,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看见一顶绛红色的软轿停在了颜府门外。
  陆辰不知轿子里坐的是谁,在旁观望片刻,发觉走在轿子边上的男人体格瘦小,面白无须,竟是宫里的人。
  “颜大人,到了。”身着便服的太监用尖细的声音对着软轿里的人说道。
  软轿里寂静无声,太监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又说了一遍:“颜大人,到府了。”
  仍是没有应答,那太监又等了半天,觉得不对,伸手掀了轿帘子,当即大惊失色:“快,快搭把手!”
  陆辰见状,终于按捺不住,几步冲向软轿,将那太监挤开,掀开了轿帘。
  当他的目光透过那四方的小窗,心情瞬间沉重了下来。颜知瘫坐在轿子里,面容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意识模糊。
  “颜、颜大人……!”
  忽然,陆辰被一股巨力撞了一下,几乎要摔倒在地。
  好容易站稳,抬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一身玄色的中年男人钻进了轿子,几乎没花什么气力就将里面的人抱了出来。
  抬轿子的一行人也反应了过来,前簇后拥的围着那个中年男人,一齐将人往府里送。
  陆辰心急之下,又一次无意识地浑水摸鱼跟进了颜府。
  被下人急吼吼喊来的季立春一进主院便又看见了他。
  上午才把这人从后院送走,怎么不到两个时辰又回来了,季立春心里嘀咕了一句怪事,却没余力多想,急忙去看被安置在床上的颜知。
  还没看上两眼,一旁的太监便沉不住气地问:“季太医,如何?小的该怎么和圣——”
  季立春瞪了他一眼,往站在屏风后探看的陆辰扫了一眼,那太监立刻会意,下意识捂了嘴。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季立春一边从被子下将床上之人的手腕翻开,一边骂道,“闭上嘴,边上站着去。”
  太监急忙后退,让开几丈远。
  陆辰躲在屏风后面,将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
  他发觉那季立春对待病人倒是一丝不苟,不仅把了脉,还将颜大人眼耳口鼻都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动作迅速却不失轻柔。
  他在太医院打听的时候听说,季立春的外号是“赛华佗”。
  就算颜大人的情况再凶险,想来也再没有比“赛华佗”就在府里更好的情况了。
  季立春诊治一番,勾手叫来太监,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太监立刻千恩万谢,疾步走出了这间主院卧房。
 
 
第65章 都是报应
  那太监走后,房里的下人也被季立春一一派遣,抓药的抓药,烧水的烧水。
  连最初那个背着颜知进屋的中年男人也不见了踪影。
  屋子里一空下来,陆辰的存在就好像光头上的虱子一般明显了。
  季立春无法再忽视,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他:“你怎么前脚才走,后脚又来了?”
  “我,我担心颜大人……”陆辰有些理亏,又有些害怕再被摁倒,抓到柴房关几个时辰,声音比往日弱气了一些。
  “我没和你说明白么,别蹚这浑水。”季立春没好气道。
  陆辰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浑水,我只知道我在调查一个案子,你瞒着我什么,颜大人也瞒着我什么。”
  “案子?”
  这话倒是有些出乎季立春的意料了,可陆辰紧闭着嘴,显然是不肯再透露更多了。
  陆辰不傻,这一天下来乱七八糟的事虽然他看得莫名其妙,却也隐隐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东西。
  虽然这么想有些坏颜大人的清誉声名……可他感觉颜大人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已经远远超出了宋大人口中的所谓同窗之谊了。
  季立春一定是知情的,所以才会如此讳莫如深。
  对于这个结果,陆辰其实是有些泄气的,毕竟他的本意并不是要窥探颜大人的私事,而是要查明判官案,而如今调查的方向完全背离了他的初衷。
  陆辰决定暂且甩开多余的想法,关切问道:“先不说那些了……颜大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一时半会死不了。”季立春道。
  “……”
  怕这人再次多想,季立春只得补充道:“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安心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前提是他真能安下心的话……
  唯一的亲人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可想而知,“安心”是何等奢侈的一个词。
  季立春之所以还守在这里,就是怕这人想不开,万一一醒来就拿腰间的短剑抹了脖子,皇帝来追究他这个大夫的过错可就不好了。
  陆辰不知季立春藏了后半句话,长长松了口气,他放轻脚步往那张花梨木的拔步床走了几步,伸长了脖子看向床上的人。
  见他眼神透着十成十的关切,季立春忽然问,“你和颜大人只是同僚,何以如此关心?”
  陆辰静默片刻,仍是由心道:“颜大人很像我的恩师,让我心生敬佩。”
  扪心自问,哪怕如今线索已指向颜大人身上,他心中的敬佩与仰慕却仍旧不减。
  季立春闻言讥笑道:“你懂什么?”
  “……”陆辰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你仅以私事评判人,也算不得什么君子。”
  季立春怔住,他没想到原来这个蠢蛋世家小少爷已经察觉到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四处说嘴。这也并不是我想要调查的东西。”陆辰望着床上陷入昏迷中的人,道,“颜大人胸襟广阔,忧国爱民,在大理寺令我受教许多,是以,我敬佩颜大人。这无关他与谁有私。”
  季立春别开视线,也看向床上的人,眸色深沉。
  这么多年来,自己就像一只猫被拴在颜知身上,因不得自由而发了疯,肆无忌惮地对他宣泄着愤懑的情绪,次次不说得他无地自容便不肯罢休。
  想来颜知也是实在不愿见到自己,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冷淡。
  但差别在于,颜知的恨始终朝着始作俑者,自己却因惧怕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而将这份仇恨转移到了对方身上。
  陆辰这个年轻人干净的像一面镜子,对着他照一下,身上的污秽丑恶变全部都无所遁形。
  他说得对,自己算不得君子,和颜知的坦荡比起来,自己不过是个夹缝中求生的宵小之徒。
  做人甘于平凡、明哲保身都是无错的。
  却也实在没什么值得骄傲。
  ***
  傍晚时分,床上的颜知转醒了,季立春见他翻了个身,对着拔步床的里侧一言不发,上前道:“起来把药喝了,温了三回了。”
  “倒了吧。”颜知背对着他,声音低沉嘶哑。
  “这回不是可用可不用的药。”季立春道,“思虑过度伤神损脾,严重会死人的。”
  颜知没有回他。
  季立春把语气放和缓许多,不仅不挖苦他,还道:“你想骂就骂吧,是我做的不地道。”
  “不怪你,这都是报应。”颜知终于开口,“是我造业太多,全算到了我娘头上。”
  “生老病死人皆有之,你别这么想。”季立春这话说得心虚。
  生老病死确是寻常,可父母病逝前无法在榻前尽孝,却是皇帝造成的。
  “季太医,我娘还有多少时日?”颜知问。
  “……我没法说。”
  “……”
  季立春回味了一下,察觉自己刚刚的话有歧义,忙道:“你别误会,不是因为圣上不让,而是如今,我看不到病人,真说不好。长则三四个月,短则……”
  他的话断在了这。
  颜知听懂了言下之意,轻轻道:“我娘可能已经不在了。”
  季立春还想着如何宽慰,颜知却仿佛自行平复了心情,撑着床坐了起来,拿起摆放在床头的那碗药,仰头一滴不剩的饮尽了。
  “这几日你就告假在家休养吧。”
  颜知道:“嗯。”
  他心想赵珩还真是算无遗策,他连告假都免了。
  “其实你的身子骨不弱,只是总不爱惜身体,要想恢复的快,得食补。”季立春绕到书案前,准备再写张进食补的方子,正在研墨,却见书案上摆放着一本《履巉岩本草》,封皮缺了一个角,眼熟得很。
  季立春拿起那本书翻了翻,里面的注释也是自己的笔迹,确是自己房中丢失的那一本:“这不是我的书么?怎么在你这?”
  颜知瞥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前几日拿的,算我借的。”
  这叫偷。
  若是以前,季立春怎么也得得理不饶人的骂颜知十句先,可如今,他却像打湿的灯芯似的发不出火。
  可想而知,颜知在这节骨眼上突然翻医书,定是想为母亲的病找一个良方。
  孝道乃是人之常情,他又如何发作。
  季立春只好撇撇嘴:“你又没有药理基础,上来就看《履巉岩本草》这么偏的,如何看得懂?回头我拿《伤寒杂病论》,《英公本草》来。”
  而他不知,颜知曾在药铺做过学徒,是懂基础药理的。
 
 
第66章 陛下不想要?
  季立春写好了食疗方子,便出屋打算让人给厨房送去。
  刚一出门便有两个家仆迎来:“季太医,颜大人可是醒了?宫里说了,颜大人一醒便派人去传个话。”
  “人已醒了。”季立春道,“这方子你们拿厨房去,叫他们一日三餐按着做。”
  其中一个仆人接了方子,然后便一人朝厨房去,一人朝着府门去了。
  季立春自己又去房里拿了几本浅显的入门医书,回到颜知卧房,摆在书案上。
  这一来回,床上的颜知似乎已再次睡去了,他便没再多逗留,离开房间,轻轻闭了门。
  ***
  夕阳透过窗纸,将卧房镀上一层昏黄,颜知也不知自己在梦还是在醒。
  他又看见了年少时那场噩梦里的场景。
  梦里岑玉行拿着染血的短剑,在他脚下,躺在血泊中的,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依靠。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一条冰冷的蛇从颜知身后无声的贴了上来,缠绕栖息在他的腰上。
  温热的肌肤上瞬间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与梦中截然不同的真实感受让他顿时清醒。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赵珩来了。
  赵珩将耳朵贴在颜知的后背,听着颜知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收到颜知昏迷的消息,他再如何告诉自己无需在意也好,却是连晚饭也吃不下。
  归根结底,是内心深处,他始终认为颜知相当脆弱。
  那好似小草般的生命力,虽有韧性,但真上过马场就知道,草芥只是以数量取胜,单一株的花花草草,马儿一踏便彻底折了。
  听到这心跳声他才感觉到安心,他想就这么静静地搂着颜知睡一会儿,却发觉怀里的人动了动,显然已被他弄醒了。
  颜知支撑起身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赵珩难得自知理亏,猜想颜知定然不会给他好脸,心里已经做好了反击和打压对方的准备。
  却不料那个人忽然俯下身来。
  看着颜知的脸忽然放大,感受到一片湿润柔软落在自己的唇上,赵珩的瞳孔瞬间紧缩。
  他几乎是本能的翻身将人压倒在身下,那一吻从断断续续到深入绵长,气息紊乱中,偶尔的眼神交汇,颜知眼中的氤氲令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过如此温柔而又热烈的接触,赵珩仿佛被人在脑子里点燃了一团火焰,那火焰蔓延至全身,连他常年冰冷的指尖也变暖了。
  时间仿佛凝固,世界静止,只有他们之间的交融,赵珩紧紧拥着身下的人,交织中,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对方诉说。
  诉说他从年少时,便一直扑灭不了的渴望与期盼。
  可随着那深吻结束,理智便立刻回到了他的大脑。
  颜知这出格举动背后的理由,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赵珩的心忽然一抽。
  一切都晚了,哪怕知道颜知的真实意图,他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已经彻底意识到,他仍想要颜知,仍想要与之亲近。
  方才感受到的那种指间都发热的温暖,只怕他是从此再也离不开了。
  感觉到颜知在主动解他的衣衫,赵珩轻轻握住他的手:“朕今日没想……”
  颜知轻喘着,素净的脸上沾着几缕汗湿的头发,微微仰着头问:“陛下不想要?”
  “……”赵珩的心乱了,诚实道,“……现在想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