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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房子里的哑巴(古代架空)——季少堂

时间:2025-02-06 16:08:17  作者:季少堂
  长生涨红了脸,“我哪有怕!我忽然想起来有东西没拿,你管得着么。”掌柜的不生气,笑眯眯地夹着算盘走了。
  两人出了客栈,华英把栗子糕分了长生一半,长生接过来往嘴里一塞。华英趁他梗着脖子吃东西,好声好气地说,“长生哥,先生很惦记着你,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长生迟疑了下,说,“不了。马上要春试,武馆里忙。你替我好好照顾先生。”
  华英就安慰他,“我听人说,当学徒的都是这样,过两年就好了。”
  长生说,“我哪里等得了两年。昨天我娘还在算,说修坟的钱不够呢,再过两天,客栈的钱也要给了,唉。”
  华英看他发愁,就说,“你还差多少钱?我这里有多的……”
  长生瞪着他,“你都借给我两次了,你哪来那么多钱?”
  华英支支吾吾,“上次先生给的那些,我还没用完……”
  长生生气说,“你当我傻的。你明明只拿了回来的盘缠,剩下的都留给家里了,现在倒有钱借给我。这是苏先生的钱,他叫你借给我的,是不是?”
  华英呐呐说,“你猜到啦”,又说,“先生想帮你,你就拿去用嘛。现在他对我们好,以后我们也对他好,一直陪着他,好好孝敬他。”
  长生说,“我当然会好好孝敬先生”,跟着不说话了。他从小心气高,自从知道父亲是位受人景仰的大英雄,就立志要做个跟他一样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这次他变卖家当,把母亲接来京城,就是想自力更生养家活人。没想到世上的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他不肯叫母亲受委屈,情愿自己吃苦受累,但就这样没日没夜的忙碌,也只能勉强维持开销,就别说攒下钱了。
  华英还在翻来覆去地劝,要他先拿钱去使,再说几句,一看长生不见了。他忙转身找,看到长生站在墙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红艳艳的榜文。
  小春试报名的地方很寒碜,就一块空地上搭了个凉棚,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椅子上坐了两个记事官。这是报名最末一天,天又冷,两人在棚子里缩着手,就等时间一到,就麻溜地收拾东西走人。
  长生到了地方,看到有人,很高兴,大步走过去,说,“我要报名!”
  左边那人头也不抬,懒洋洋地拿笔蘸墨,“姓名?”
  长生报上名字。那人才写了个姓,被右边那个碰了一肘子,第二个字就写歪了。
  那人正要生气,另一个努努嘴,叫他自己看。那官员抬头看到长生,不急着写名字了,光上下打量他。
  长生被他打量得发毛,又说了一遍,“刘长生。长短的长,出生的生。”
  那人慢条斯理地说,“你是哪里人?住在哪里?父母是谁?”
  长生不明白,说我就报个名,做啥要问父母?
  那人把簿子一合,说咱这小春试,也是官家主持,堂堂正正的比试。可不是让有些来历不明的人来捣乱的。你说不出籍贯父母,那就不行。
  长生急了,大声说,“我就是要堂堂正正地比试,怎么不行了?”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回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为什么不行了。”
  华英听他们越说越僵,不安地扯扯长生衣袖。长生压着火分辩,“榜上写了,京城十八岁以下男子,都可以参加比试,我……”
  那官员截断说,“那是,京城男子,说的是咱大齐的人!良籍!你要是齐人,或者有齐人做你的中保,就能报名了。要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哪里流窜来的小贼盗匪。”
  长生气往上冲,又辩驳不了,张口结舌地说,“这,这……”
  那人得理不饶人,又说,“再不然,还有个法子。你这辈子胎投得不好,赶紧回去投个好胎,下辈子再来报名,就行了。”
  长生再也压不住怒火,涨红了脸,扑上去就要厮打,刚过去就被人从后头抱住。华英抱着他的腰,不住口地说,“长生哥哥,咱们回去。刘婶婶……她,她还在客栈等呢……”
  长生被一言提醒,举起的拳头砸不下去,撑着桌子呼呼喘气。
  那记事官只顾说刻薄话儿,看到长生气势汹汹地扑过来,吓得往后一缩,现在见他被拉住,又得意了,说,“哪来的野小子,敢在这里动手!”
  他话音未落,就有人朗声说,“谁要在这里动手,站出来给我瞧瞧。”
  记事官一看,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一个年纪大点的正笼着手,笑嘻嘻地看热闹。说话的那个身量不高,脸上还带了少年锐气。两个官员见了忙出来行礼,嘴里说,“三殿下”。
  长生一听就愣住了,顾不上报名,光盯着那人看。华英见他不打了,也放开手,再看那两人,就“咦”了一声。没说话的那个朝他眨眨眼睛,又摆摆手。
  那两个正是何川和顾思明。思明过两天就要主持小春试,这会子拉何川过来,想问问报名的有多少,刚好赶上这场吵架。他只听到最后几句话,见那官员不许长生报名,就板起面孔问,“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出了什么事?”
  那官员当着思明就很恭敬,回答说,“下官按照律法,不许那少年参加小春试。他恼了,就要动手。”
  思明想这人推得倒干净,就问,“你按什么律法不许他报名?”
  那官员说,“这少年是北燕遗民,身为贱籍,按大齐律例,不能参试。”
  思明看了眼长生,见他手长脚长,鼻挺脸瘦,其他跟齐人也没什么不同,就撇撇嘴,问那官员,“贱籍就不能参试么?”
  那官员有十成把握,说,“贱籍不能参加科举,自然是不能参试的。”
  思明眼珠一转,说,“既然律法写了,就得按规矩办事。不能叫人无理取闹,明明不够格的,却要浑水摸鱼,赚咱们的奖赏。”
  那官员急忙附和,“殿下说的千真万确。”他正在得意,听到思明又问,“小春试的奖赏是什么,我倒忘了。”那人翻出张榜文,把列的赏格念了一遍。春试秋闱为的是甄选朝廷官员,小春试虽然没有封官,前三名的赏金也很丰厚。
  思明听那人念了一遍,转头跟何川说,“钱倒不少。可惜我参加不了,不然能多笔银子花花。”
  何川还没回答,两个官员先凑趣笑起来。一个说,“殿下要是参加,当然是一举夺魁,独占鳌头。”另一个说,“开阳府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殿下哪里看到上这些彩头。”话没说完,就听思明说,“榜文里写了,赢的人赏钱赏物,可没说要封官封爵,大齐律法里,没写着不许这些人比武挣钱吧。”
  那两个听思明这样问,相互看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思明又说,“再不然,你们刚才说的,有齐人给他做中保就行。我是齐人,我给他作保,你们看行不行?”
  两人听到这里,早领会了思明意思。一个机灵点的忙说,“行。行。殿下说的没错。是下官们疏忽,这就把名字补上。”当下回到座位,执笔如飞,端端正正地把“刘长生”三个字写在报名册上。
  思明摆平了这事,心里得意,觉得自己很像戏文里那些为民解难的青天大老爷,转身要离开,才走出几步,听到后面有人叫,“殿下!你……你是三殿下顾思明?”
  思明停下一回头,看到刚才那少年跟在后头,就说,“你还有什么……”他差点说成“你还有什么冤情”,总算及时改口,“你还有什么事情?”
  长生自打开始学武,每天都想着要见顾思明,这时忽然见了,只能不错眼珠地盯着对方,心里又是景仰,又是憧憬。他也知道这样看着人家很不像话,想说几句话道谢,想了半天,只蹦出一句,“我,我叫刘长生,刚才的事,谢谢你……谢谢三殿下。”
  思明笑着说,“刘长生。好,我记住了。你报了名,可要好好的比。我是你的保人,你要是上去就给人打得屁滚尿流,我也没面子。”
  长生挺起胸,大声说,“我决不给三殿下丢脸!”
  思明见他倔强好胜,倒有点喜欢,说,“那咱们说好了,比武场上见。你要是能赢,除了赏金,我另送好东西给你。”
  长生听他这样说,大喜过望,用力点了点头。直到思明和何川走出老远,还能听到他在后头高声叫着,“我叫刘长生!我决不给三殿下丢脸!”
  思明回头朝他挥挥手,才走了。
  何川一直没言语,等看不到那两个了,才说,“你不是讨厌那些人吗,怎么又去帮那小子?”
  思明刚才看到长生被那官员欺负,就上去打抱不平,并没想到其他,听何川这样问,想了想说,“那些人跟我们打仗作对,我当然讨厌。但这都十来年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跟他有什么干系。”
  何川说,“那时候你也是个小孩,跟你也没关系,你还不是一样讨厌那些人。”
  思明一呆,想不出怎么回答,过了会儿,忽然问,“刚才那人说,贱籍不能参加科举。是不是真的?”
  何川笑着说,“那倒是真的。不单不能科举,也不能有自己的田地,不许做买卖。要是仔细追究起来,连读书认字也是不许的。”
  思明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瞪着眼睛说,“这不许那不许,那还能做什么?”
  何川说,“运气好点呢,可以去唱戏卖艺,差点呢,就做奴婢娼妓伺候人,再不然就只能去要饭了。你说顾思昭当年救了苏远芳,又抬举他去学了医,那就难怪他对你二哥那么忠心了。”
  何川说着这话,就有点悻悻的意思。思明却没听出来,愣了半天,想到那两个少年比自己还小着几岁,要是一直是这样的境遇,也实在可怜。他刚才是一时兴起,出手相助,这时倒开始有点希望长生能在小春试中得胜了。
  谢谢看这些走得很慢的剧情章……
  想要评论,喜欢讨厌,看不下去弃文了……什么都行。
  
 
第二十三章 三箭
  十天后,城郊聚集了百来个劲装少年,一个个抓签比武。这些少年的本事不值一提,倒是个个生龙活虎,冲劲十足。场子里打打杀杀,场子外呐喊助威,还有人举着锣鼓乱敲。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是遇到了庙会。
  前两天是初试,思明本来不用到场,但他怎么肯不凑这热闹,不但来了,还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又在人群里找长生。但场子里人多,找了半天没找到,只好算了。
  第三天是决赛,场边搭起座高台,思明和几个武官坐在上头,视野开阔。他一边东看西看,一边听传令官报前十六的名字,报到第八个,听到个刘字,忙往下看,出列的少年正是自己见过的那个,一下就来了劲。
  长生当然也看到了思明。他想朝台上挥手,又怕扎眼,就忍住了,只打起十二分精神,要在思明跟前一展身手,
  前面两组比完,轮到长生上场。他用的是长剑,对面用的是虎头刀。刀剑都是近战兵器,在战场上不如枪矛好使,但轻便灵活,参赛的少年中,就数用这两种兵器的最多。
  思明在台上看得真真的,跟长生比的那个虽然不到十八,但身量跟成年人没两样,使一路六合刀,纵砍横劈,刀刀带风。长生不敢硬挡,灵活地躲来躲去,看到哪里露出空挡,才上去攻一两下。来去拆了二十多招,长生渐渐放开手脚,看那人一刀劈空,肩膀露出个破绽,就一剑刺过去,那人使招二郎担山挡开。刀剑相击,长生力气没人家大,退了一步。那大个儿向前横刀一劈。长生退后避开。那人又抡起单刀,当头直砍。
  那人连出三招,每招都虎虎生风,虽然场上用的刀剑都不开刃,但考官见那人力气大,挨着一下也要受伤,就按住腰间兵器,一旦长生躲不开,就要上前格挡。谁知长生压根不躲,身子一矮,向前扑去,就像跑急了收不住脚,笔直冲进那大个子怀里。
  那人举刀还没砍下来,胸口空门大开,被长生扑到近身。刀在外头,人在里头,这一刀就劈不到人身上。那人反应也不慢,双肘一曲,结结实实凿在长生背上。长生挨了下狠的,反咬了牙,用尽全力撞在那人胸口。那人下盘不稳,被撞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虎头刀也脱了手。
  那人挣扎着要站起来,脖子上一凉,被长生拿剑架住,叫道,“你输了!”。他又不服,一把推开长生,骂道,“输个屁!”,跟着一骨碌爬起身。
  长生没想伤人,冷不防被那人推开,心里很气,就要再打。考官已经过来了,宣布胜负已分。那人兵器脱手,又被制住要害,算长生赢了。长生忍着背痛,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喜笑颜开,退到场边休息。
  思明见长生首战告捷,也很得意,觉得自己眼光好,了不起。后几场比试各有胜负,思明看到精彩的地方要叫好,见人出错要嘲笑,还要跟旁边几个武官说话,一个人撑起了台上一半的场面。
  按照赛制,十六个少年每人要比两轮。长生第二个对手也是用剑,一招一式中规中矩。长生虽然占上风,但对方一味死守,也不容易攻下来。两人打了很久,他后背又疼,就有点不耐烦,连连急攻。那人倒沉得住气,见招拆招,忽然看到长生一招用得太老,左肩露出好大一个空挡,不及细想,举剑刺了过去。
  长生就等他这招,立刻一招二郎担山,拿剑当刀使,全力往那人剑上架去。只听呛啷一声金铁相击,两人各退开一步,又听铛铛两声,那人的剑掉在地上,长生手里虽然还抓着剑把,剑身却只剩了一半。
  思明在上头看得直拍大腿,称赞,“聪明!聪明!”又说,“可惜,可惜。”他看出长生是故意露出破绽,等那人来攻,好借机震掉对方的剑。那招二郎担山是先前用刀的大个子使的,长生只见了一次,就学的像模像样,时机抓得也没差,就忘了要紧的一条——刀厚剑薄,剑身是吃不住力的。这一下虽然把对手的兵器震飞,自己的兵器也断了。按规则,两人都没了兵器,就算平手。思明都在替他可惜,长生当然更加懊丧,却也无可奈何。
  两轮比完,长生一胜一平,排在第六。他还在高兴,忽然看到有人牵了几匹马进来,又有人在场子里立起几座草垛。他看了半天,忍不住问,“这是干什么?”旁边一名少年听了就说,“考弓箭啊,还能干什么。”长生大吃一惊,说,“还要考弓箭?”那少年看稀奇似地看他,“年年小春试的最后一轮都是考弓箭,你不知道?”长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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