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最恨游姝这种捏嗓子说话的死人。
说他一句都嫌自己的嘴脏。
游行抬脚就把游姝的脑袋踢到第七医院大门口处,等踢出去了,游行才说:“有人在等你。”
游姝一点好没讨到。
容倾就这么把他给招呼了。
容倾看游行把游姝的脑袋当皮球踢,他闭了闭眼,游行看到了就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到底是收敛了还是不收敛?”
游行眼神扫向盛今诺,正式道了句:“我早就从良了。”
“头是你剁的,那么人又是谁杀的呢?”
游行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谁杀了孤儿院顾深,如今看来……婴儿吞吃母亲进行升级,确有此事,只是为什么盛今诺会活下来,或许不止一例。
冷冻室他母亲舒夏洛的孩子出现,那么接下来会不会又是陆明曜母亲云诏的孩子再度出现呢?
本来他不想计较有人杀自己这件事,也不想针对舒夏洛的母亲舒心雨。
可是舒心雨是黑莉莉丝就不一定了。
对自己下理智丝线,对容倾下理智丝线,也就不一定了。
容倾声音柔和,“地狱城曾经镇压过一个S级别的恶魔,他会不会是造成这场时间因子污染的元凶?”
游行忽然扫向盛今诺,他笑道:“盛今诺这个名字,是属于你的吗?”
盛今诺别过头,舒遇忽然放开他。
游行见他牙关咬紧,一时半会儿站在那里没敢动弹,他其实很抗拒提起顾深死亡的事,因为联合署的警方游溯将他认作了头号嫌疑人,而这个嫌疑人,却是与自己交好的盛今诺。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游行声音冷冷,“我怎么瞎了眼,认识你这种人啊。”
游行说完。
容倾提醒他:“小心背后!”
一根白色丝线穿入舒遇脑后,他眼睛瞪大,舒遇立即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朝游行的方向开始攻击。谢知节远道而来,他声音冷漠,“你这个杀人凶手。”
“容倾,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容倾侧身避过,他退后,却道:“死在我怀里,不能证明是我杀的。”
谢知节:“我亲眼看见了,还能有假?!”
容倾警告谢知节:“我奉劝你,好自为之。”
谢知节对自己与解逢花联手杀掉游行的事情供认不讳,他好笑地说:“怎么,你心疼他呀?”
“可惜了呢,”谢知节毫无愧疚之心,“你掏他心脏多疼啊……”
“我都心痛了。”
“鬼王哭一哭,天地都在打颤……”谢知节毫不犹豫揭开容倾的伤疤,“你怎么舍得的?那么漂亮矜贵的一个人,那么高高在上的王……”
容倾不再对谢知节抱有任何歉意,在听到谢知节再次出言侮辱游行之后,容倾祭出刹雪刀,空中谢知节翅膀伸展,他抬手废掉谢知节的半边羽翼。
谢知节双目瞪大。
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再下一刻,谢知节再度拿刀戳向容倾心口,容倾徒手撕掉、并彻底毁灭谢知节的羽翼。
容倾:“这是你欠我的。”
他还没有那么凶残,完全把谢知节给毁了。
容倾看向谢知节:“只有他,尊重我。”
“你,不是我容倾的朋友。”容倾声音平淡,谢知节却是哈哈大笑,“朋友!笑话!”
舒遇被舒心雨的理智丝线操控。
游行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花个十来分钟解决舒遇的事,回去就好躺床上睡觉。
刚进来又是看到鬼火跟一群聒噪的王八喊来喊去。
游行对着舒遇就是一声警告:“你不想我原谅你了?我挨打了,你打我?”
舒遇登时清醒。
谢知节哈哈大笑的声音过于猖狂。
游行想起那一天刚睡着,被解逢花假扮的谢知节折磨就一肚子的火。
他还想在容倾面前保有一点温柔的形象的。
过了几分钟吧,容倾拦住他腰往下面的空地去……
谢知节的手臂被游行招呼了好几刀。
对方砍他多用力,游行就回敬几刀,游行抱怨:“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容倾怕他气得心口痛,安慰了句:“看我。”
游行看容倾那张极端俊美的脸,气头倒是还在气,只不过情绪被飞速转移到容倾这个人身上,他十分委屈地说:“骂我,还有脸?”
容倾任他抱着,游行整张脸牢牢埋在容倾胸膛,一点儿也舍不得动。
谢知节挨了打,舒遇从自己后脑勺扯出一根丝线……
远处拿望远镜观察的舒心雨提示陈晔开,“恶魔现世,是时候处理一下吧。”
陈晔开点头,“也对,恶魔就是造成污染的元凶,不能放过这些人。”
容倾默默看向舒心雨所在的方向,游行闷闷地跟他说:“被发现了,咋办呀?”
容倾知道这个烂摊子一定会挪到自己父亲容淮南身上,他说:“不管。”
舒遇看容倾游行两个人这么抱在一起,他眼神疑惑,说你们两个?嗯?
游行跟触电似的推开容倾,这皮肤饥渴症说出去多丢人,容倾却是拧眉,好像是对游行乍然的冷淡特别不适应。
舒遇眼神跟容倾撞上,前者后知后觉,却低头问了句:“你救我,是不是代表——”
“滚!”
游行骂完走人,容倾尔后跟上。
盛今诺跑到楼下,猝不及防地与迟言允重逢,迟言允几乎是一把抱住自己的好友,然而就在此刻,一个记者扛着摄像机咔嚓咔嚓拍照。
迟言允带着盛今诺上车走人。
路灯逡巡,不停变换的光影之中,迟言允的经纪人韩心愫开着车扬长而去。
容倾走下楼时,无意间看到韩心愫的车,过了数分钟后,容淮南的目光不经意间跟他撞上,容倾没喊容淮南,相反是柳夏喊了声阿倾。容倾微笑点头,很快略过他们了。
解逢花目光扫向容倾……
游行食指摇着车钥匙朝容倾微笑走去,容倾也没搭理他,只是把手插在口袋里,淡然看了他一下,游行问他吃什么,容倾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凌濛给我做了杏仁干。”
“你说,解逢花会不会气死呢?”
解逢花愤怒地把手锤在车窗,容淮南瞪视他问他怎么了,柳夏皱眉……
“他不是我儿子。”
容淮南道:“赶走阿倾,你满意了?!”
柳夏:“阿倾就该去干他喜欢的事,待在审判院,你想让我儿子再死一次不成?!”
容淮南接到容倾短消息,说别气母亲。
容倾受到很少表露父亲心意的一句话,“审判院内有驱魔人,你别回来。”
他内心颤颤,游行叨咕问他一句:“吃啥?”
容倾忽然停住,他双臂伸出,把游行的身体抱得特别紧,像是融入骨子里,他声音委屈又无奈地问:“你喜欢我吗?”
游行很不适应容倾突如其来的亲密。
容倾力气大,他不能动弹……在被迫闻到了容倾发尾的香味后,游行不做挣扎了,容倾又继续在他耳边低语:“喜欢我吗?阿行?”
游行无奈,声音断断续续,又低头,脸红害羞得厉害……
“你……干……问这个?”
“……?”
游行的不适应再度让他推开容倾。
容倾还沉声问:“喜欢?”
游行不想答。
容倾不管不顾地吻在游行脖颈,亲了一下。
“那就是喜欢了?!”
游行挣脱不开。
容倾越是挣扎越是抱得他紧,越不让走,他哄了句:“诺诺……”
游行听了,只觉得他在卖惨。
容倾感觉游行整个人都在抗拒,别扭,他反而更加不想放手……
有种怎么也只想把人抱怀里,啥也不做,就想抱着的感觉。
对方也不是瓷娃娃。
容倾被游行推开,游行今天感觉容倾极其过界,既是亲,又是抱,再是哄,侵犯了他太多的个人边界。
“我不习惯,不许碰我!”游行画出一道楚河汉界。
“你过界了。”游行坚定,又道:“不许胡来。”
容倾气得紧,但没好意思指摘回去。
他心有不甘,还想抱人,干脆说:“你让不让我抱?”
“不许!”游行气性笃定,“会被人看到!”
容倾:“那还是抱?”
游行心道容倾咋这么无赖呢。
他刚想说回去,容倾右手抬住他的下颌,十分轻,十分柔的一个吻点在游行嘴角。
如蝴蝶一般,翩然落下。
“我喜欢你。”容倾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在游行眼中看见惊愕,看见呆滞,容倾咽下去了下半句……
容倾亲完人,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游行自动退远,低头垂眸,耳根子红得厉害。
“我不喜欢你。”游行脚步声迅疾,“别自作多情。”
容倾叹了口气,继续跟上他的脚步了。
两个人并肩而行。
夜风吹起一地长街的落花,悠悠荡荡飘散,冲着他们两个来……
游行捏住一片樱花,柔声道:“又见故人。”
容倾仰头。
记忆中,电车滚过车轨的轰隆声传来,轻轻慢慢。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肩膀上,人耳垂处的皮肤如琥珀般澄澈透明。
美丽的,呕哑的歌声回荡。
花香浓郁。
晚风飒凉。
第 20 章
晚上九点。
陈家别墅亮起了暖黄的灯色。
陈寂白被陈晔开叫到了书房,他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你最近在查你母亲的案子?”
陈寂白大喇喇抱着胳膊坐在凳子上,一脸不爽。
“对啊,老头子你有什么意见?”陈寂白开口就是问候亲爹,而且还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于思彤那点破事儿……”
陈晔开跟于繁是联姻,后者是官家的富贵小姐,而陈晔开是个穷小子。
“你祸祸我妈还不够,还想娶几个小老婆?”陈寂白说得一脸无所谓,“我就查,你有本事,弄死我,就跟弄死我妈一样!”
陈晔开见状,给气得脑袋疼。
如果说陈露杀是最听话的,那陈寂白就是最令陈晔开头疼的。
陈晔开拍了自己的桌子,“你妈妈有错,你别去找你弟弟麻烦!”
陈寂白眼睛瞪得红,“那你这个窝囊废,怎么找游行麻烦干什么呢?你打算亲眼看着我去死,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我都忘了,陈大将军,昔日是如何骗着富贵人家的大小姐,骗她跟你结婚……”陈晔开自嘲地笑了笑,“好色之徒罢了。”
陈晔开气得直喘粗气。
陈寂白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陈晔开也拿自己的亲生儿子无可奈何。
他就是自己的种。
气死了也还是自己的种。
陈晔开指着陈寂白骂:“你永远都在怪我,是我害死了你妈妈。”
陈寂白点头:“是,我比任何人都讨厌你,是你毁了我妈妈的一生,也毁了我的一生。”
陈晔开被这句话气到心脏疼,陈寂白走出门时,目光跟陈露杀撞上,后者提醒了陈寂白一句,“爸爸有心脏病,你别气他。”
陈寂白比陈露杀更恨陈晔开,他笑道:“不正是遂你的意吗?但是好大哥,我告诉你,你袒护于思彤一天,我就不会让她好过。”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调查,非得游行?”
陈寂白嘿了声,“游行对看重的人有情有义,舒遇尚且如此,何况是我。”
“你我都心知肚明,有能力解决时间因子污染的是他,而不是你我。”陈寂白笑着把手搭在陈露杀的肩膀上,“你母亲露莎现在在哪里呢?只有洛九夜能够定位到吧……”
“嗯哼?”陈寂白对着陈露杀耳边吐息,陈露杀握紧了自己的手套,他低语道:“放开我。”
“啧……”陈寂白面对兄长的寡言少语,语气更加放肆,“你猜我现在打电话过去,游行会不会答应帮我?”
陈露杀戴好手套,漠然凝视,摇了头说:“找容倾,比较实际。”
“哈?”
等到陈寂白打了起码三十通电话后,躺在白鸦组容倾休息房间内的游行终于接通了电话,这人劈头盖脸就是骂了一句:“滚!”
陈寂白扫到陈露杀揶揄的眼神,他不敢置信,“还骂我?”
陈露杀露出浅浅的笑,夺过他的手机,忽然对游行道了句:“明天见一面?谈谈污染者的问题?”
“滚!”
陈寂白脸上的笑意味深长,没憋住笑,掌拳抵住鼻子,随后猛咳一声:“滚!”
陈露杀疑惑,容倾身边待着,游行也这么本性毕露吗?
印象中,游行实在是不曾发火的,总是一副沉静,不如现在的阴郁样。
游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战火开向陈露杀,质问道:“你是不是有病?你让我找你母亲我可以答应帮忙,但是人都要休息,你把我的朋友洛九夜监控起来,我怎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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