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脱掉自己的睡衣,他主动吻上了容倾的唇,又就着气音道:“生气了?因为我单独去找季舟槿,而落下你?你不是很讨厌跟陌生人一起的吗?”
“如果我每回都要哄你。”游行说话直白,在容倾愿意看他之后,游行又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愿意对你好的。”
容倾又捏住了游行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糖果酸甜的气息翻涌,似心中波涛。
“你到底做不做?”游行眼瞅着容倾又把自己脱掉的睡衣给好好穿上了。
他看到容倾一颗又一颗把自己身上衣服的扣子扣好,又听他软着嗓音哄他:“不做。”
“天冷,你会着凉的。”
游行唉了声,“你,你,你……”
他都主动吻他了,没有一点效果的?
就听两句好话就……
游行反应过来。
他人还没从容倾身上下来的,又道:“你——”
“我不是只会发泄欲望的人,”容倾再次为自己的欲求苦恼。
所谓沉沦越深,就常常忘记警告,他该未雨绸缪的。
游行记得,容倾房间内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而且跟他出门,从来不用他担心,就有一次他们出去玩。暴雨天气,所有人都迷路之时,容倾却打电话喊来了直升机来接人。后来他才知道,容倾玩之前调查了这个旅游景点发生灾害的概率,还动手计算了雷雨天气可能招致的祸患。
万里挑一的大雪,被容倾给预料到了。
游行看容倾苦恼的模样,又瞧着他佝偻脊背,霎时唉声叹气了。
“我跟你谈恋爱还要遵守什么天使法规吗?”游行口吐脏话,“神界都灭亡了,我死了你是不是还要一根根数我的肋骨?”
“你这家伙,”游行手叉腰,豪情万丈又没有考虑后果:“我字典里,没有未雨绸缪。”
“因为我知道什么好结果都没发生。”游行坦言:“跟你能在一起,就是意外。”
“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你没做好准备跟我在一起,我是不信。”
“你也会担忧自己出错的时候吗?”
游行话语刚落。
容倾不想听他的话,他声音听上去让游行觉得沙哑得很,“你看到我这么狼狈,是不是很高兴?”
游行直言不讳,“我是心疼——你!”
他被摁在容倾腿上,容倾张嘴朝游行的脖子咬下。
游行感觉脖子火辣辣地疼,是抬脚就踩,语气凶巴巴,“你不是很自信吗?!”
容倾看上去是被彻底戳了痛脚。
他心想这该死的家伙,就该封住他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容倾被说得很烦躁。
因为游行是容倾生命中唯一不多的异数。
不仅掏干净他的心,弄得他七上八下。
还这么横!
容倾本想就这样算了,他偃旗息鼓,不轻不重地折磨了一番游行。
游行给闹得脸红。
心跳扑通扑通。
游行咬住容倾的肩膀,头更加贴近他的颈侧。
容倾没客气,他用好听的声音哄着游行。
游行无法忍受自己的心不去沉迷,只好咬着唇点点头。
可能是容倾真的怕游行如何,他克制地小心翼翼不去凶狠地对待他,但人的本性就是那样。游行耳尖泛起薄红,又听容倾对他说:“我一直都不太有安全感。”
声音是多么悦耳动听,让游行浑身浸在满是眩晕的光里时,容倾弄死游行的力道就有多重。
米白色沙发上摇曳着人影。
衣物摩擦地面细碎的声响让房间内的氛围更加安谧寂静。
两个心贴在一起时的温度,不像是在做那种事。
游行慵懒地眯起眼,睁开眼睛时又含情脉脉地看容倾,随即忍不住别了嘴说:“混账东西,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我都看错了你了吗?”
容倾挑眉。
黑眉红唇的模样有一丝丝别样的意味。
容倾眉心染汗,沾染着世俗神明被亵渎而心甘情愿的心绪。
他眼中沉沉浮浮,哑了声音说:“不喜欢?”
游行看容倾是真觉得长得好。
就笑了笑说:“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很轻的一声哼笑。
让屋内的气氛更加沁了一种无声无息的缱绻。
游行觉得,其实就是这样。
他想要的东西就很简单,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怎么也不会丢了他。
而容倾听到游行那句话后,他抱紧了人,见着人欲语还休,呜呜咽咽,哭泣出来的模样后,反而是钳住了游行下巴,继续深吻。
吻得身上人是气喘吁吁,使劲锤他。
容倾方得圆满。
容倾跟游行说自己真的很没安全感,游行昏昏沉沉,看上去快要睡着了,他笑着说点到即止的话,“我也没有安全感,可你,是我哥哥。”
容倾听到这一句,又把手放在游行疲惫不堪的脸上,手指贴上去碰人泪水打湿的睫毛。
心想还是过分了。
可游行,却在容倾离开他时迅速清醒,他搂紧了人的脖子,乃至于打着哈欠瞧头顶眩目的光。他浑身都不对劲,在垂眸看到地板上灯光投下的影子后,游行胸膛微微喘息道:“好累……”
游行手滑下来,眼眸微湿地,心中也产生一种巨大的空虚感——在容倾离开他之后。
“你会不会走?”
问题问得不是太好。
气氛也不是时候。
容倾抽着桌旁的纸巾擦拭着身体,看向游行。
游行眼角淌泪,衣服凌乱地不像样子。
嘴唇破了口,肩膀处也有咬痕。
看上去似乎失去了很重要坚守的东西。
容倾不是不爱怜,他心疼得紧,又走过去,把游行搂在怀里了哄,但是好像不知道该用这样的话去哄他最心爱的人。
容倾拿过毯子裹紧游行,才认真回答他说:“其实,我是恨不得死在你手上的。”
两个人似乎都很清楚明白。
不论怎么逃避自己的命运,天使恶魔之间的战争是从来不会止息的。
游行擦擦眼泪,他刚还……容倾。
或许是处于某种意义上二人总会分别的痛楚,又或许是无法把握容倾跟自己这一生,他感觉是好像是失去贞洁的少女。尽管,这个比喻自己并不合适。
可一切就是发生了,他选择跟容倾在一起,是在公开跟自己的命运叫板。
可跟容倾在一起……
游行默默歪头靠着容倾,双手并着膝盖,才软了声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
“我不是个好人,可我真的喜欢你。”游行重复,侧了脸看容倾,又补了一句:“我再也不会喜欢别的人了。”
“我这几辈子,喜欢的都只有你一个。”
“但命运无常。”游行仰头,手揪着沙发布料,“我好饿。”
容倾好笑,扯开嘴笑了声,赶紧打横抱起人去洗澡了。
游行害羞地埋容倾肩头,如是讲说:“我确实挺横哦……”
容倾瞧他,笑容没有下来过,“乖,是我不好。”
“你不经招。”
“哦。”
冷风刮得嗖嗖响。
客厅内容倾跟游行各自泡了杯咖啡,两个人你瞧我,我瞧你。
倒是更加缱绻了。
第 51 章
大酒店旁边的香甜吐司店,季蕴身高172,杵在远处特扎眼。
旁边好几个穿可爱白色公主裙的女孩望了季蕴一眼。
季蕴瞧见了就对季舟槿说:“瞧瞧当人多好,那个游行不也是活在人类世界吗?”
“我凭什么不能待在人类世界啊!”季蕴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穿裙子的活泼少女。
眼神留恋不舍,又叹气道:“我也想过正常人类的生活啊,总是待在云城,哪里也不能去,到底又有什么意思?”
季蕴蹲下身,颓丧地一把蹲下去。
直接哇哇哭了,委屈又道:“我凭什么不能穿裙子啊?!我就想待在人类世界跟朋友们玩不行吗?”
“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这样管我啊?!”季蕴懊恼。
可是无论怎么气,季舟槿不为所动,冷酷地就像冰雕。
游行常笑季舟槿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游行看到季舟槿死妈脸地站在大门口逮人时,他嗅到来自蛋糕店的甜香,陆陆续续又看见几个人来来去去,他手指挑了烟,食中指夹着,走了过去。
季舟槿抬手,扔给他打火机,开口就是一句:“梵天好像寄居到谢知节身体里了。”
“什么想法?”
游行看季舟槿满脸的郁闷,啪嗒打了火,无声无息间,季蕴的声音还在叫骂,“臭游行,死游行,说好的带我出门玩儿,老子恨死你!”
真是烦得死。
游行骂了句:“你再骂一遍?”
季蕴鲤鱼打挺起身,“对不起!欧尼!”
游行无语。
季蕴这人不干事儿。
十六七岁时喜欢追星,尤其是长得漂亮有姿色的,张口就说:“漂亮!”
不论男女,长得美的,入法眼的,统统都喊:“这是美人!”
尽管季舟槿跟游行说过很多次,说你不要把季蕴想得那么走极端,她分得清楚美丑。
游行叹了声,“你什么时候能把辨别好坏的这种心思放到辨别危险上呢,别草木皆兵,人家都给你吓死,还甩巴掌。”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游行听季蕴马上不骂人了,又手舞足蹈地亮晶晶看向他,摆明了就说——【老子今天就是靠你了,老子就要出去玩了!老子他妈的又能够尊称你为老子的第一偶像】
游行脑子嗡嗡响,季舟槿摆了手。
季蕴飞也似的跑到演奏台,大喊说:“我来了!”
季舟槿长叹了口气,手指季蕴道:“他妈的,你怎么忍得下她的?”
游行脑内回想着季蕴夸他的那些话。
满脑子的老子,他妈的。
“……”游行卡壳,他手中的烟刚点着,他就看到容倾薄凉的目光瞅了过来,当即就吓破个胆,心道一声糟糕,但是出口而出:“他妈的我怎么知道?!”
游行:“……”
季蕴眼见着一个矜贵优雅的冰雪美人款款而来。
他挑眉,碰了一把游行,道是说:“钓上了?”
“讲句人话不行?”游行无奈,“正版亲哥。”
“情哥哥吧。”季舟槿打趣,“你大哥长那样,不长这样。”
季舟槿手指旁边的黑色哈士奇,又听旁边的侍从闲言碎语什么舒心雨真的是慈善家,儿子优秀,要举办世界巡回演唱会了。
他看游行不是很紧张的样子,提醒说:“这泼妇心思歹毒,你到底什么想法?”
“如今我云城那边进驻了好多教廷的军队,”季舟槿继续听周围的热闹。
略略摘了话说:“我记得云城那边是萧时安管理的,但是萧时安已经死了好些年,我们人鱼这边已经死了很多了,塞壬之海那边迟早会挨不住。”
“你不会跟我说,容大天使长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吧?”季舟槿闻到烤肉香,还加了孜然跟海底捞的麻辣香,他咽了咽口水,又赶紧说完:“他妈的,舒时那个祸害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害得你还不够吗?!”
季舟槿就看舒时捏了个不锈钢调料罐,拍了拍。
舒时大言不惭道:“亲爱的!我在你伤口上撒盐哦!”
“你什么时候再跟我干一架,我什么时候离开哦。”
游行对容倾微笑,他摸着容倾的眉毛,替他摘掉了肩上落下的飘雪。
“狗咬狗,疯狗咬恶狗。”游行握了容倾的手,紧握掌心冲季舟槿道:“我男朋友,大学同学,工作伙伴。”
“介绍一下,容倾。”游行感觉容倾的目光也是含情的。眼神带着湿意,这让他心思总是很软,又道:“你别介意,他就这样……吵吵闹闹的……”
容倾捏游行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地嗯了声。
游行瞧容倾,望他湿润动情但忧郁的眉眼。
一丝惆怅感升起,游行手指去点他的眉心,声音沙了说:“不高兴,不是带你出来了吗,陪着你吗,你老是恹恹的,让我很担心。”
游行仰头去蹭了容倾的额头一下,心中还是酸酸的,却又乍然听季蕴手拿明亮的烟花棒朝他大喊:“喂,两个大帅哥,别闲着啊,来放烟花!”
季蕴声音很大。
游行听着觉得风大,刮得眼睛疼。
他很少玩这种,就算是玩,也都是一个人,不怎么有趣。
天色太冷,寒风入骨。
容倾好端端地把游行的衣领掖紧,还揽住了游行的腰。
游行抬首,任他这样做了。
他眼瞧着季蕴手捏为冒火星子的仙女棒到处窜,像一个兴奋尤其特别到底的幸福小女孩。
游行声音清润:“季蕴闲不住,精力特别好……哪里都能跟人玩得开。”
容倾目光注视着游行,又放回去。
路灯下青年望上去一种婉约惆怅的淡淡哀伤,挥之不去的一股愁思。
“没有这个经历,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容倾认真思考,斟酌字词:“我蛮喜欢这样的,看着别人这么开心,我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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