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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但父可敌国(玄幻灵异)——一只藜麦

时间:2025-02-20 09:12:20  作者:一只藜麦
  他想,自己是不是碰到一家疯子了。
  他正要反驳,忽然注意到刚才男人说的医院名字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
  慈默问,我现在在哪里。
  男人报了一个地址,说这里是我们的家。
  慈默提高了音量:“我是问我在哪儿,在哪个星球!”
  男人似乎有些诧异,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说,这里是尤水星。
  慈默当然听过这个名字,整个星系最富裕繁荣的星球,自己所在星球的首富到了这儿,恐怕也只能算个打杂的。
  似乎因为说话时激动了些,慈默开始咳嗽。
  他感觉到,有人轻抚他的背帮他顺气,一杯水及时递到他嘴边。
  慈默喝了水,喘过气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推开了年轻男子的手。
  他不习惯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受人照顾,他又不是残疾人。
  之前这人一直站在一边一言不发,慈默震惊于自己听到的消息没有太注意到他,这时才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这种关注让慈默有点不知所措。
  咳嗽让慈默脸部泛红,但这种红色并不是健康的红润,更像是病态下催生出的憔悴,显得有些可怜。
  慈默被盯得发毛,径直迎上对方的目光,随即愣了一下。
  他似乎是在……心疼?
  慈默觉得这个世界出问题了。
  他现在有两种推测,一种是这些人在搞真人秀,把他当成了整蛊的对象,说不定房间里正藏着针孔摄像头正对着他。
  而另一种……
  慈默说,能把窗帘拉开吗。
  中年男子有些过分殷切地快步朝窗口走去,三两下拉开了帘子,像是很高兴能被要求做点小事。
  透过窗户,慈默看见了外面林立的现代化高楼,这种层数与设计的建筑是他只在网上才能见到的。
  这真的……不是他长大的星球。
  慈默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有镜子吗,能不能给我一个镜子。
  不到三秒,一面擦得明净洁亮的小镜子就递到了他面前,银色的流型边框极具艺术感,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慈默看见了自己的脸,但又觉得一点熟悉的感觉也没有。
  五官有八九分像,但皮肤更加苍白了。
  更重要的是,原本留有一道陈年伤疤的额角,现在变得平整如初。
  慈默攥紧了被角,无法忽略的陌生感让他开始恐慌。
  这不是我,他想,我占了别人的身体,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第9章 哥哥
  慈默见过的事情很多,但是这么些年,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在他的接受程度之内。
  就算是当作朋友相处的冯川突然换了张面孔跟他动手,他也觉得不是要紧的事,不过是之后要独来独往罢了。
  可是灵魂穿越这种离奇的经历?恕他不能理解。
  他想,如果自己来到了这具身体内,那原来的主人呢?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那位年轻的男子见他神情不对,让他不要激动,说他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当时可是心脏停跳了整整十五分钟。
  慈默面色有一瞬间的空白,抬头看他:“十五分钟?”
  对方说,这是医务人员告诉他的。
  当时大家都以为救不过来了,没想到,已经一脚迈进死亡大门的少年又被拉了回来,而且生命指征越来越好,一点也没有濒死过的样子。
  慈默喃喃道:“十五分钟……怎么可能呢?”
  对方轻轻笑了一下,像是劫后余生带来的狂喜荡起的涟漪。
  “是啊,就像一个奇迹一样。”
  慈默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是……”
  如果另外两人是这具身体的父母,那他又是谁,和原主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用这样一副自家人的口吻说话?
  中年男人诶呦了一声,连忙怪自己太疏忽,连自我介绍都给忘了。
  “我叫白毅,你想喊什么都可以,叫老头也行,我就喜欢儿子跟我亲切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靠近了一些,给人一种套近乎的感觉。
  他本来是好意,想要拉近和儿子的距离,但慈默却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加的关系。
  在他看来,自己并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接受他的感情。
  于是,慈默一直绷着脸,让自己显得有些冷漠。
  但白毅显然没有被他无声的拒绝打击到,而是把手放在年轻男子的肩上:“这位呢,是我最好的兄弟的儿子,牧修远,你小时候总是跟在他后面喊哥哥,大家都以为你们是一对兄弟,你还记得吗?”
  慈默想,他当然不记得,因为曾经有过欢乐幸福经历的并不是他。
  白毅还说,他们给他起的名字是白风眠,当时大家争论了好久才定下来。
  “幸好没有用我起的,我那时年轻气盛,不知发什么疯,非要给儿子起名字叫‘白手起家’,被你妈打了一顿,现在想想,打的真好啊,换我也想揍当初的自己……”
  这是个编造出来的玩笑,他想让气氛活跃一点来缓冲他们之间的不熟悉感,显然没有任何成效。
  慈默只是垂下眼睛,不知有没有在听他的话。
  他的情绪太满,他想弥补的东西也太多,任何一样都是慈默没办法收下的。
  所以,慈默只是在自己面前建起一道无形的壁垒。
  他知道自己想事情很慢,他现在需要时间思考,在想明白之前,为了不做出错事和蠢事,他选择将自己封闭起来。
  他本以为自己如此没有礼貌,像块石头一样什么响应都不给,他们肯定会很生气。
  冯川生气的时候会打人,郑阿姨生气的时候会大声问候对方的祖宗,也不知这位看上去家财万贯的上流人士生起气来会是个什么样子,不会把他从窗户扔下去吧……
  但这些都没有发生,见他不感兴趣,白毅只是干笑了两声,有些手足无措,胳膊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真奇怪,明明他才是这里的大人。
  这种地位颠倒的错位感让慈默很不适应,他坐立不安,最柔软亲肤的毛毯此时在他怀里却像烙铁一样滚烫。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想要逃离,就连温柔的日光也如同尖刀一般刺进他的皮肉。
  这不对,他想,这一切都是不对的……
  眼前的景物似乎有些模糊,他感到一阵眩晕。
  这时,一副看上去较为平和,但瞳孔不知为什么在微微颤动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
  慈默感觉到对方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呼吸,”牧修远说,“小乖,呼吸好不好?”
  自己竟忘了呼吸吗?
  那怎么可能呢,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如果一个动物生下来连呼吸都不会,那这个物种早就要灭绝了。
  但慈默就是觉得他完全忘了要如何呼吸,他像一条脱离了水面的鱼,在空气中一点一点溺亡。
  不过幸运的是,他并不是一个人。
  被称为牧修远的男子引导着他:“小乖你跟着我,吸气,呼吸……没错就这样,吸气,呼气,慢慢来……”
  在他的帮助下,慈默真的逐渐恢复了正常。
  大脑供氧跟上了,他却开始感到尴尬。
  牧修远刚才的举动,好像把他当成了小孩子……不对,就算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也没有连呼吸都要大人教的。
  慈默想,我真是没用,又给别人添麻烦了。
  这时,刚才沉默着站在床边的白毅往前走了一步,他丢开了玩笑话打造的外壳,不笑的时候,他会给人一种非常严肃的感觉。
  慈默有些忐忑地抬头打量他——
  他想,他是不是嫌我笨,生我的气了。
  毕竟父亲在儿子面前总要端着一种无形的架子,慈默没有感受过亲子关系,但他看见过冯川的父亲对冯川呼来喝去,好像儿子是低他一等的附属品,必须事事听命于他,永远不能质疑他的权威。
  可白毅却蹲了下来,和他平视:“是爸爸说错话了,我不应该逼你那么快接受我们或是回想以前的记忆,是我太心急了……原谅爸爸好不好?”
  慈默不明白。
  他在跟自己……道歉?
  可是,父亲为什么会对孩子道歉呢?
  而且,从头到尾不配合的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吧……
  没有挨训,慈默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但是相反,他好像更难受了,难受到五脏六腑都扭在了一起。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想哭的冲动如此强烈,几乎都要抵挡不住。
  他没有尝过亲情的滋味,乍一遇见,发现居然如此美妙。
  他就如同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久旱逢甘霖,但却不能喝上一口解渴的清水,因为他知道这水是专门留给另外一个人的。
  而他,只是一个偷盗者罢了。
  心脏停跳十五分钟,就算真的得老天垂怜能救回来,大脑也会损伤,哪里会像他这样活蹦乱跳。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原来的白风眠,在那个时候已经死掉了。
  他曾经为了消磨时间看过不少道听途说的故事,有一篇是说当星辰处于某个特定的位置时,人们的灵魂可能会发生震荡,稍有偏差,可能会穿越到刚刚死去的人身上,因为这样的人是一具空壳,最适合做灵魂的容器。
  而长相相似的人,就更容易发生这种情况了,因为宇宙有时候也会犯错,一不留神认错了人。
  慈默从前只把这些说法当乐子看,觉得是哄小孩的东西,现在却不得不信。
  他真的……成了另外一个人。
  想到这里,慈默心中的那点伤心变成了层层迭迭的酸涩,像浪花一样接连扑向他。
  真正的白风眠,与家人分别了这么多年,却死在了能够回归家庭的前一刻。
  只留下自己这个孤魂野鬼,霸占了属于他的一切。
  如果白毅发现他朝思暮想好不容易寻回的儿子被换成了一个陌生人,他会怎么办?
  那些温柔和包容都是留给白风眠的,只是转嫁到了慈默身上而已。
  慈默想,一旦他们察觉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对他的态度恐怕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吧。
  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杀掉自己让白风眠回来。
  毕竟,谁会给占了自己小孩身体的人好脸色看呢?
  慈默忽然感觉绕着他转的两个人像是即将变脸的刽子手,他有些害怕。
  于是,他坐在床上,收起双腿抱着,把自己越缩越小,脸埋在膝盖中间。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说,“行吗,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
  慈默以为他们可能会觉得自己多事,但相反,牧修远只是把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嘱咐他不要着凉了。
  “有任何事,哥哥就在外面。”
  在慈默略有些诧异的目光中,牧修远摆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
  他知道慈默需要空间,暂时保持一定的距离是最好的。
  没关系,他想,未来还有很多的时间。
  他已经等了十五年了,只要能看到小乖安然无恙,他可以一直等下去。
 
 
第10章 我不记得了
  生平第一次,有人如此尊重他的意见。
  其实慈默看出来白毅并不想离开,但牧修远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或许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留一些空间给慈默是最好的,只能勉为其难地暂且退出了房间。
  在合上房门之前,白毅扒着门框说需要什么喊他一声就好。
  过了半晌,慈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但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白毅在外面问他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白毅停顿了一下,说家里什么都有,不想吃家里做的也可以叫外送。
  但慈默现在根本没有胃口,便回绝了。
  房间的侧面放着一个全身镜,慈默站在镜子前,审视着这具身体。
  自从在这里醒来,他一直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一片被风吹来吹去的羽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朵上。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骨肉匀停,细条条一根,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分别,但他就是感觉到不一样了。
  望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他忽然有些生气。
  变成这样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从未有过取代他人的想法,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一切,以一种完全不同的身份活下去?
  他倒是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要他说服了自己,便能心安理得地替白风眠过起优渥的生活。
  但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就算别人发现不了,这个事实也会成为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无法拔出,只会越陷越深。
  他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刻意没有穿鞋——低温似乎能让他清醒一些,他需要冷静。
  外面阳光正好,春和日丽,一派繁荣景色,空中不时现出飞鸟的身影,透过落地窗,这里能直接欣赏到市中心的美景。
  好像一切都那么生机勃勃,可慈默觉得自己站的地方却开始腐烂,好像他是污染的源头,是需要擦除的污垢,烟头上掉落的火星。
  他想念他的小屋,哪怕那里经常漏雨,一点油烟就飘的满屋子都是,但那是他的家,他知道不论在外面如何劳累,只要能够回去,他的小窝就能稳稳地接住他。
  那里的一切都属于他,都是他最熟悉的。
  慈默很少丢掉没有用坏的东西,一方面是因为没有钱买新的,另一方面是他舍不得。
  东西到了他的手中,就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让他没办法随意割舍掉。
  冯川曾说他这是恋物癖,说他有病,但慈默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自顾自给那些陪伴他的二手家具起了各种各样的名字——那张表面有些磨损的小圆桌叫三条腿,因为它有三个支架;衣柜叫大肚腩,因为能装下很多东西;而他最喜欢的小床,慈默管它叫摇摇船,因为它的一只脚缺了一块,不垫东西是站不稳的。
  慈默拥有的东西很少,所以每一件他都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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