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跟谢绥抑解释一万遍谢绥抑也不一定会信,既然谢绥抑喜欢行动,那况嘉一也会,他打开一个官网,迅速找到他之前浏览过的对戒,确认地址,下单。
房子可以晚点再买,安全感他想先给谢绥抑多一点。
因为被压着操了一晚上加上午,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况嘉一才觉得骨头是他自己的,他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扣上帽子去了医院。
到了病房没人,才知道邓莹自己推着轮椅出去转了。况嘉一找到她时她正坐在轮椅里看玻璃窗下的人造景观。
“还以为您偷偷出院了。”况嘉一说。
“那不挺好吗,”邓莹头也没回,“你偷偷结婚,我偷偷出院。”
况嘉一眉心一跳,磕绊出声,“别瞎说,我结什么婚。”
“没结婚啊?那恋爱总谈了吧。”
况嘉一知道瞒不住,默默地不说话。
邓莹偏头还想说什么,看到况嘉一的打扮,眉心蹙起,“你穿的什么东西?”
况嘉一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拼接毛衣,他笑了下,“好看吗?”
“像俄罗斯方块成精了。”
“……哪有。”这是上次况嘉一和谢绥抑路过商场,况嘉一觉得模特身上那一件毛衣有意思,多看了两眼,谢绥抑就问他要不要进去看一下。反正也没事,况嘉一进去看了看,发现手感也很不错,翻到价钱的时候却顿住,默默放下拉着谢绥抑走了,但是晚上谢绥抑就把那件毛衣买回来了。
况嘉一不和邓莹争,站在她旁边陪她一起看夜景。
“男的女的?”邓莹看着小喷泉问。
“男。”
沉默了十多秒,邓莹再问:“同一个?”
况嘉一悄悄咽口水,手机在此刻突然响起,况嘉一看了一眼想去掐断,被邓莹制止住。
“他要是到了你就让他上来,要是没到,你就让他过来。”邓莹转过轮椅,面对况嘉一,“我看看让我儿子爱死爱活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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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嚯,见丈母娘[捂脸偷看]
第50章 豆花呀豆花
谢绥抑刚接通电话就听出况嘉一语气不对,他问怎么了,况嘉一说没事,又聊了一会乱七八糟的东西,况嘉一才说:“我妈想见你。”
“好。”谢绥抑说他还有四分钟就到了。又问况嘉一饿不饿。
况嘉一现在完全没心思吃东西,他躲在角落里画圈,苦恼地问:“怎么办啊谢绥抑,我妈这次感觉挺认真的,要是她给你一百万要你离开我你走不走啊?”
“不走。”
“五百万呢?”
“不走。”
况嘉一戏瘾上身,硬着嗓音问:“那给你多少你才肯走?!”
“况嘉一。”谢绥抑叫他,他把车停好,拿过手机贴在耳边,明明况嘉一不在眼前,他却像看着况嘉一般,“你千金不换。”
况嘉一安静了,把耳朵揉得通红,他小声说好,又让谢绥抑自求多福。
电梯门打开,谢绥抑走出来到况嘉一面前,况嘉一头便直直地埋进谢绥抑怀里,谢绥抑诧异了一瞬,听见怀中人说:“我妈说什么你都别听进去,以后是我和你生活,不是她。”
毛茸茸的脑袋杵在谢绥抑胸口,柔软的发丝挠着他颈侧,谢绥抑还是没忍住,在迎面走来的人好奇的眼光里揉了揉况嘉一的头,低声说:“好。”
况嘉一带他去病房,始终走在他前面,直到到邓莹面前,况嘉一还护着他。
谢绥抑无奈,但没把他牵开。
“你那小身板能挡住什么?”邓莹无情地问。
“我也有一米八。”况嘉一说。
谢绥抑在他身后无声地笑了笑,邓莹在前面悠悠地开口,“是,你一米八,刀从一八点一那挥过去,你头发丝都伤不着一根。”
况嘉一不回怼,也不让开。随便邓莹怎么呛他。
但谢绥抑不能一直站在况嘉一身后,他从旁边走出来,到况嘉一左侧,向坐在病床上的女人郑重地鞠了一躬,“阿姨好。”
邓莹哼笑,“还以为你打算让我儿子护你到天荒地老呢。”
“妈。”况嘉一受不了地叫她。
“给你两个选择。”邓莹对况嘉一说,“你一个人出去,让我和他单独聊半个小时。或者你们两个都出去,就不用再来了。”
邓莹很少有如此严肃的时候,让况嘉一没办法再开玩笑或者糊弄过去,他去看谢绥抑,谢绥抑隐秘地贴了贴他的手背,低声说:“去南边的休息椅,这边太冷了。”
“哦。”况嘉一不管邓莹看不看得见,握着谢绥抑手腕晃了下,要求:“我等会想吃豆花。”
“好。”
况嘉一三步两回头地走了,关上门还贴在门边听了一会,什么都听不到,他放弃了。
病房内谢绥抑站在原地,即使面色平静,不可否认地他很紧张。这种紧张和面对况嘉一时截然不同,邓莹是况嘉一的妈妈,谢绥抑没有过这样面对长辈的经历。
邓莹端详眼前的人片刻,冷不丁出声:“况嘉一是不是看上你的脸了。”
谢绥抑微怔,旋即回答:“可能是。”
“那你害怕吗?”邓莹幸灾乐祸地感叹,“容颜易老,时光易逝。”
“会有一点。”谢绥抑尽量诚实地回答。
邓莹轻挑眉梢,说:“麻烦给我倒杯水。”
谢绥抑走到桌子边,看了下养生壶显示的温度,取过一个玻璃杯给邓莹倒水。
邓莹在他倒水时问:“你知道况嘉一受伤的事吧。”
壶口的水流没有任何抖动,谢绥抑平稳地倒完一杯水,点头,“知道。”
“那我如果不让你们在一起,你会分开吗?”
谢绥抑端着水杯在床边,邓莹轻嘲,“还要思考这么久,你是真喜欢况嘉一吗?”
“喜欢。”谢绥抑接着邓莹的话音说出这一句,没有犹豫,又接着慢声说:“因为不想让他为难。”
邓莹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而谢绥抑坚持不肯分开的话,为难的是况嘉一,两边都是他爱的人,他被夹在中间,会很难受。
“我知道。”邓莹坦然道,“所以我跳过他,直接问你。”
这样压力只在谢绥抑身上。
邓莹显而易见地是在刁难谢绥抑,但谢绥抑很认真地问:“只是不在一起,我还可以留在他身边吗?”
“你留在他身边干嘛?”
“我想照顾他。”
邓莹觉得好笑,“况嘉一这么大一个人他还不会照顾自己?”
“他照顾不好。”谢绥抑说。他把水杯放在桌上,细述道:“他不喜欢按时吃饭,吃东西只是填饱肚子就行,衣服只管能穿,走路还总是发呆。明明有喜欢的东西,要我追问几遍才说。”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谢绥抑无力地抬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
“别多想。”邓莹打断他,“况嘉一大学那几年过的挺开心。”
谢绥抑点点头,“那就好。”
谢绥抑不再说了,他在等邓莹给她答案。
邓莹忽然问:“你给我献了800cc血?”
“不算我献的。”谢绥抑说,“医院需要献血证明才能从血库里调血,我只是提供了证明。”
谢绥抑听起来很熟悉医院各项章程,邓莹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前几天和她们聊天,这一楼的病房很难排,几乎没有空位。但况嘉一说他很顺利就办完了。”
“再往前。我手术后的主治医生似乎也换了,但听说那个医生今年都不接病人了。”邓莹直视过去,“我比较好奇,这里面有你的帮忙吗?”
谢绥抑的目光不躲也不闪,邓莹问得太直白了,谢绥抑在她近似逼问的气势里沉默了几秒,眼睫忽然垂落下去,又抬起。
他露出一个被看穿了的笑。
那一刻,邓莹才恍然意识到,谢绥抑也才二十多岁,和况嘉一一样大。她把况嘉一当孩子护着,以家长的姿态与谢绥抑对峙,而谢绥抑承受了这一切。
但她忘了谢绥抑年纪也只有这么大,谢绥抑只是不幸地生在一个烂掉的家庭里,拥有十多年的烂经历,抛开这一切,谢绥抑不算一个坏孩子。
“不要告诉况嘉一。”谢绥抑请求,“他说不需要我帮忙。”
“但你还是帮了。”
“嗯,”谢绥抑和况嘉一不同,况嘉一听到谢绥抑不用帮忙,他便不再上前一步。而谢绥抑听到况嘉一不需要,他只会表面答应,然后暗地里把能做的都做了,不让况嘉一知道,就不算他帮。
“你觉得况嘉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邓莹突然问他。
“善良,感情丰富,很会爱人。”
邓莹摇了摇头,“他爸爸离开得很早,我那时候又忙,给了他很少的陪伴和很大的自由,他在这样的环境里好像长成了一个性格很好的人,但他太独立了。”
“很多事情他一拍脑袋就做了,就像当年你们读书,他帮你找的驿站的工作,也是自己一想一做就去了。我那时就想但凡问问我呢,我又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家长。”
“他可能没想到。”谢绥抑说。
“是因为小时候需要我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他被迫自己解决了很多问题。所以他已经习惯,有问题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次谢绥抑没办法再帮况嘉一说话,他安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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