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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他躺过的位置已经失去温度，林知乐起床，循着香味走出去。雨还是没停，下得比白天更大更响，雷轰鸣一声，林知乐推开了隔壁没关紧的客房房门。
檀木香扑面而来，一片黑暗里，林知乐听到很重的喘息声。
“李云屿？”
他在墙壁上摸到一个开关，摁下去，床头灯亮起来，照出床上背对着他躺着的人的身影。
林知乐朝他走过去，踩到什么东西，低头辨认了一下，是个密封袋。他走到床边，看到李云屿身下垫了一堆衣服，手里还拿了一件，捂在口鼻上，很用力地嗅。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腿间的性器上，很粗鲁地动作着。
“喂，”他好像听不到林知乐的声音，林知乐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被烫得迅速收回手，“你易感期又犯了？”
他爬上床，跪坐在枕头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李云屿的脸扳过来。李云屿此刻又像是喝醉了，脸上红霞一片，眼神迷离。林知乐凑上去轻轻拍他的脸，“清醒一点。”
李云屿的眼睛终于恢复一丝清明，至少能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林知乐？”
林知乐刚说完是我，一股很大的力气把他拽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李云屿就已经翻过来压到他身上。
李云屿还穿着睡衣，因为热解开了上面几个扣子，裸露出来的肌肤紧贴着林知乐，隔了一层衣服都还是觉得烫。林知乐被压得喘不过气，推他又推不动，抓着他的头发喊：“你要压死我了！”他充耳不闻。
他的头埋在林知乐的脖颈处，像狗一样到处闻，等检查完毕，他舔了两下林知乐的后颈，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那一瞬间林知乐闻到香到刺鼻的檀木香，呛得咳嗽几下，只觉得很痛，不知道有没有咬破皮。他以前好像跟李云屿说过，想咬人脖子可以去咬他的，现在来看还是算了吧，虽然他不会被标记，但是他有可能会被痛死。
李云屿松了口，清醒了一点，总算从林知乐身上移开，躺到旁边，手臂盖在眼睛上。他的呼吸很乱，声音低哑，“抑制剂，在你旁边的柜子里，快点。”
林知乐捂着脖子，爬过去打开柜子，里面还剩一支抑制剂。他把抑制剂拿到手里的那一刻，心跳变得很重，速度快到让他想要呕吐。他无端生出一种恐惧感，手颤抖得厉害，这样不行，不拿稳一点，抑制剂摔碎了怎么办？
他把抑制剂放回原位，想缓一下再拿。李云屿在背后催促，林知乐忽然注意到装抑制剂的盒子旁边还有个塑料袋，是李云屿前天在便利店买的东西。他抖着手扒开，看到里面有很多盒避孕套。
“我……”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胆子，把袋子提出来，对李云屿说：“我帮你吧。”
Alpha的易感期是可以通过性爱缓解的。尽管林知乐不是Omega，没有信息素，但仍然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帮李云屿缓解一下，这样总比他一直使用药物好。
话音刚落，李云屿就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拖回床中间。林知乐想把身下硌到他的衣服拿出来，两只手都被李云屿抓住，举到了头顶。李云屿一只手钳制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从他的衣摆钻进去，到处游走。他低下头来吻他，吻得很深，舌头搅得林知乐大脑昏沉。
林知乐的衣服被扒光，他觉得很羞耻，想要关灯，李云屿从他的耳廓吻到耳垂，说：“不关好不好？”林知乐很没出息地答应了。
他的吻一路往下，从喉结到肚脐，还要往下的时候，林知乐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性器被湿润的口腔包裹，林知乐闷哼一声，抬起上半身，抓住李云屿的头发，“别……”
李云屿的舌头很灵活，从上舔到下，又在顶端吸了两下，差点把林知乐魂都吸走。林知乐受不了这个刺激，没多久就射出来。
射出来的精液被加以利用，李云屿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到林知乐体内，他的穴道很窄，最开始一根手指都进出困难，到后面竟然可以接纳李云屿三根手指。
林知乐脸红得像被火烤过，不止脸，整个身体都很红。李云屿的手指无意碰到某个地方，让林知乐发出了很羞耻的声音，他尴尬得想把脸埋进枕头。李云屿凑过来和他接吻，一边安抚他，一边又按了那个地方好几下。
他眼前泛白光，等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出了第二次精。林知乐有气无力地推了一下李云屿的肩膀，“你故意的……”
李云屿又靠接吻糊弄他，还想再加一根手指进去，林知乐说：“直接进来吧。”
床头的灯光有点晃眼，林知乐用手臂遮挡住，听李云屿撕开避孕套的包装，心脏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他戴好套，把林知乐的腿分开，抬到手臂上，顶端抵住林知乐的穴口。林知乐想说要不还是再扩张一会儿吧，但李云屿已经将性器挤了进去。
才挤了三分之一，里面的东西就卡住了。他喘了口气，把汗湿的额发撩到后面，低下头贴着林知乐的嘴唇，“太紧了，放松一点。”
林知乐痛得说不出话，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李云屿退出去，又重新进来，反复几次，一次比一次进得深。终于全部容纳进去后，李云屿帮他擦掉差点流进眼睛里的汗，夸他：“好厉害，全都吃进去了。”
体内的异物开始抽插，动作越来越快，疼痛感褪去，快感攀升上来。林知乐被卷入可怕的浪潮，他喊停，喊慢一点，但声音总是被李云屿的吻吞掉。他只好像害怕溺水的人抱住一块浮木一样，紧紧抱住李云屿的脖子。
他不想再发出羞耻的声响，咬住李云屿的肩膀，却被李云屿推开脸，手指卡在他的牙齿，让他的声音不停泄露出来。
滚烫的性器反复在林知乐体内进出，不停摩擦他的敏感点，他很崩溃地被李云屿正面抱在怀里，又一次到达高潮。
等李云屿终于射出来，从他体内退出去，林知乐倒在床上，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他喘了会儿气，差点就这样睡过去。他感受到身上的黏腻，努力睁开眼，想指使李云屿抱自己去洗澡，却看到李云屿已经换好套，分开他的腿，又重新插了进来。
真正结束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林知乐乱糟糟地趴在李云屿身上，这会儿李云屿的温度不再那么滚烫，但还是很热。林知乐躺在上面，气息还没有平复，李云屿的手沿着脊椎骨往下，摸到尾椎的时候，林知乐用气声说：“不能来了……”
他又困又累，嘱咐李云屿抱他去洗澡，闭上眼睛，想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帮李云屿，等恢复记忆拿到钱，多给他送点价格昂贵、副作用小的抑制剂好了。
还有床上铺的这些他见过的和没见过的衣服——看起来应该全部都是他的。他决定等睡醒了，再来找李云屿解释清楚。
第17章
因为被折腾得太累，林知乐什么梦都没有做，一直沉沉地睡着，直到被胸前的痒意弄醒。
窗外早已雨过天晴，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到林知乐裸露在外的皮肤，以及某个人正在玩弄他胸前两点的那双手上。
“你烦不烦。”林知乐用手肘推开他，往前挪，被子盖过脑袋，想接着睡，李云屿却不让他如意，非要扯走他的被子。
林知乐扯不过他，睡意也被赶跑，气得坐起来回头瞪李云屿。李云屿这会儿又恢复了人样，穿着整洁舒适的居家服，看不出凌晨时被欲望笼罩，衣衫不整的样子。床上铺着的衣服也不见了，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已经回到了主卧。
李云屿还维持原样，侧躺着和林知乐对视。林知乐身上很干爽，但一件衣服都没穿，身上布满了数小时前留下的指痕、吻痕和咬痕。他想起一些具体的回忆，变得不好意思，转开视线，咳嗽一声，问李云屿：“几点了？”
“下午一点。”
“这么晚了！”他正准备起来，想起自己没穿衣服，推了李云屿一下，让他去给他拿一套来。
李云屿在衣柜里拿了件黑色衬衫，走回来帮林知乐穿上。扣扣子的时候，林知乐说他自己来扣，但李云屿不让。扣好之后，他又拿了条内裤过来，抓住林知乐的脚踝，林知乐挣脱不掉，只能任由李云屿给他套上，又把他从床上抱起来。
林知乐虽然腰酸背痛，但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他让李云屿放他下来，李云屿没理他，抱着他直往门外走。林知乐晃晃小腿，提醒他：“裤子还没穿。”
李云屿停下来，低头和他对视，抱着他腿弯的手微微滑动了一下，“不穿也可以。”
这件衬衫很宽大，穿在林知乐身上，刚好遮住腿根。但大白天不穿裤子到处乱晃，林知乐觉得还是不太可以。他说会冷，李云屿就妥协，放下他，拿出一条裤子，林知乐立即抢过来，自己哆哆嗦嗦地穿好，抬头看到李云屿嘴角向下，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林知乐这才意识到，李云屿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他抱着他去洗漱，又抱着他去吃饭，林知乐放弃挣扎，靠在他怀里，当个饭来张口的玩偶。
等吃完饭，李云屿抱着他坐到沙发上，下巴放在林知乐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电影。今天到现在还没看到李栎的人影，林知乐问：“小栎呢？”
“送我妈家去了。”
林知乐惊讶地转头看他：“你这个样子还敢出门？”
“我把最后一支抑制剂用了。”李云屿额头靠到他脖颈处蹭动，手臂箍紧他的腰，“怎么办？抑制剂没有了。”
他的体温逐渐攀升，喘息声也越来越重，林知乐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双手托起他的脸，“药效要消失了吗？”
他用变得绯红的脸蹭林知乐的手心，又侧过头抓着他的手啄吻几下，“嗯，怎么办？”
“怎么办，林知乐？”
他不停地追问林知乐，看起来越来越难受。林知乐低头亲他嘴唇，想要安抚他。
“你，你别急。”他不得其法地吻李云屿，把他的嘴唇弄得很湿，手往下伸，拉开他的裤子，挺立的性器弹出来，打到他腿上。他用双手握住，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又要我帮你吗？”
李云屿终于回吻林知乐，嘴上问着：“可以吗？”手却已经伸到他穴口打转。
他说还要润滑，想抱着林知乐起身，林知乐按住他，从他怀里退下来，蹲到他面前。他握住李云屿的性器，张开嘴含住。
他回忆凌晨时李云屿的动作，上下吞吐了几次，每次都只能吞进一小截。而且那东西在他嘴里好像还变大了，他吞得越来越艰难，吐出来喘气，李云屿要拉他起来，“你不用这样。”
林知乐躲开他的手，伸出舌尖，从下舔到上，嘴包裹住性器顶端，吸了两下。李云屿手放到他后脑勺上，林知乐抬眼看他，刚想吐出来问他这样舒服吗，被他抓住头发往下按，性器猛地进入喉咙深处，差点要窒息，幸好李云屿很快拔出来。
他把林知乐抱起来，拿纸巾擦掉他嘴边溢出来的津液，吻走他脸上的生理性眼泪，对他说：“对不起，又弄痛你了。”
林知乐靠在他怀里，还没缓过来，他摇摇头，感受到两个人都很强劲的心跳。
李云屿最终还是把他抱进浴室，手指混合着润滑剂再一次探进他的身体里，没多久，就换成了另一样东西。
李云屿力气很大，抱着林知乐站在镜子前，从后面很深地进入他。林知乐紧闭双眼，被李云屿哄骗着睁开，看到他们两个相交的地方，尺寸可怖的性器一次次没入，然后平坦的小腹某处一次次突起来。
他不想再看，想转开脸，却被李云屿用虎口固定住。他轻咬林知乐的后颈，那里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身下动作越来越快，水声在浴室里回荡，他们两个在镜子里对视，李云屿问他：“现在是谁在操你？”
林知乐受不住，用力掐住李云屿的胳膊，除了呻吟发不出别的声音。他全身颤抖，即将到达高潮，却突然被人堵住马眼，李云屿又问了一次：“谁在操你？”
林知乐颤颤巍巍地去抓李云屿的手，眼泪无法抑制地分泌出来，他很急切地喊：“李云屿，李云屿。”
李云屿松开手，林知乐总算释放出来，让李云屿帮他转了个身，像树袋熊一样攀在他身上。他紧紧抱着李云屿的脖子，不想再听到自己的叫喊声在浴室回荡，说要换个地方，李云屿就把他抱到沙发上坐着，自下而上地顶弄他。
这次李云屿还算理智，只做了两次就放过他。但林知乐还是累得奄奄一息，他没力气说话，也没力气思考，等李云屿给他洗完澡，把他放到床上躺了会儿，才稍微缓过劲来。
李云屿神清气爽地换好衣服，坐到床边，抚摸林知乐的头发。林知乐抓住他的手腕，闻他的袖口，问他：“你这个香味到底怎么弄的，为什么这么久了我身上一点味都没沾上？”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李云屿摸摸他的喉结，“你多和我待在一起就有了。”
他出去给林知乐接了杯水，喂他喝了点，把杯子放到柜子上，拿起旁边的手环，对林知乐说：“你好好休息，我去接李栎，很快回来。”
林知乐在他走之后短暂地睡了一觉，他穿好衣服起来，李云屿和李栎还没有回来，外面已经被收拾干净。窗外天色渐沉，他走到阳台吹了会儿风，脑袋终于清醒，想起凌晨时的遗留问题。
他这会儿又有点不确定那些到底是不是他的衣服，那时候光线暗，万一是他看错了怎么办？他想找出那些衣服确认一下，溜进客房，下意识以为会在这个房间的衣柜里，打开却看到里面只挂着几件衣服。
林知乐记得其中几件，是高中时他买来送给李云屿的，但李云屿没穿过几次。最下面还堆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手机盒、电子表、游戏机和游戏卡带、玩偶等。有些林知乐有印象，有些没有，没有印象的可能是他这十年里的东西或者送给李云屿的东西。
旁边还有个银色的铁盒，林知乐打开，里面装了很多没有塑封的照片。他草草翻了一下，发现所有照片里都只有一个人，只有林知乐一个人。
有些照片像素很模糊，林知乐模糊地趴在书本上睡觉，模糊地躺在李云屿的床上睡觉，模糊地坐在公交车上看窗外。有些照片像素相对清晰，这些照片里，林知乐没再穿着校服，他有时候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睡觉，有时候走在谁前面只留下一个背影，有时候坐在谁对面鼓着腮帮子吃饭。
这些照片，无一例外，都是偷拍。
有张照片没拿稳，掉下去，翻了个身对着林知乐。林知乐看到背面上有人用圆珠笔写了字：林知乐，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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