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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过几天。”
“这样啊……”
“你呢？”李云屿问，“你今天干了些什么？”
林知乐翻出本来准备要说的话，这次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半，又发现对面安静得没有一丝杂音。
他一头雾水地拿下手机，上面显示通话已结束。他下意识回拨，没有打通，继而想起来，李云屿在的地方信号很差，昨天他们通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他打了几遍没打通，只好放弃，给李云屿发了条短信说晚安后就去洗漱睡觉了。
早上林知乐醒来，打开手机，李云屿的短信弹出来，发送时间是凌晨：
-抱歉，突然没信号了。晚安。
他们在这样差的条件下通了几次电话，要么打到一半李云屿突然消失，要么几乎听不到一句完整的话。到后面甚至直接变成不在服务区内，什么时候打都打不通，发的短信也没有被读。
林知乐抓心挠肝地等了几天，每天在担心里度过，担心李云屿的情绪，担心李云屿的易感期。等到正准备想办法去找李云屿的时候，发出去的消息终于变成已读。
李云屿的短信也随之而来：
-下午回来。
这一天的时间很神奇地因为这条短信变慢，慢得林知乐几乎难以忍耐，想要翘班，偏偏今天忙得走不开。他从早到晚看了无数次表，终于听到学姐说可以下班了。
他打车到李云屿家楼下，飞快穿梭过小巷，哼着歌上楼，钥匙插进锁孔，这时候，电话响了。
是发完短信就失踪的李云屿打来的，林知乐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到他说：“今天不要来我家。”
“为什么？可是我已经到了。”
林知乐接听电话的同时，已经转动了门锁。他推开门，屋里很安静，没开灯，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你还没有回来吗？”
“是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回不来了吗？”
手机里传来李云屿急促的呼吸声，又很快消失，只剩下一阵遥远的鸟叫声。
鸟叫声？
林知乐偏头看向阖上的卧室房门，上前几步，按下门把手。
门没锁，打开后，窗外的鸟鸣和手机里的鸟鸣同时且同频地响起。漆黑之中，只有床上放着的手机散发出一小片光亮，能隐约看见旁边躺了个人。
“李云屿？”林知乐试探地喊道。
自己的声音从那边传递回来，他挂掉电话，摸索着开了灯，床上那道模糊的身影瞬间清晰——是快一周没有见到的李云屿。
不过看起来很不对劲，他蜷缩在床边，紧闭双眼，像是在忍耐疼痛。
“喂……你怎么了……”
林知乐慌乱地跑过去，没注意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倒。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低头，原来是跌进了敞开的行李箱里，下面刚好放的是衣服。
他想要爬起来，手撑在地上，压到个玻璃材质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李云屿的抑制剂。
是已经用掉了的抑制剂。
在床附近的地面，还有几支和这个相同的，已经使用完的空瓶。
林知乐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他脸色惨白地绕过它们，走到床边，捧住李云屿的脸。李云屿皮肤滚烫，呼吸粗重，像是刚淋过一场大雨，黑发和睫毛都被打湿。
原来他易感期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林知乐看了眼脚边的空瓶，很焦急地说：“你怎么打了这么多抑制剂？你疯了？”
即使林知乐没有信息素，也知道使用抑制剂或多或少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而李云屿一天内用了这么多，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们去医院，我打电话叫车。”
他松开手要离开的瞬间，手腕被李云屿抓住。他睁开眼，细长的丹凤眼里布满血丝，林知乐和他对上视线，莫名打了个冷颤。
也许是本能感受到危险，他下意识想抽走手，李云屿攥得更紧，像是想要捏碎他的骨头。
“好痛！”
李云屿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听到林知乐喊痛，很快放手。
他重新闭上眼，努力平缓呼吸，告诉林知乐：“我信息素……压不住，太多了。”
林知乐吸了吸鼻子，什么都没闻到。
“那要怎么办？”
“去帮我在行李箱里，再拿一支抑制剂来。”李云屿缓慢地开口，“然后，你快点离开。”
“你都用了这么多了，还要打吗？”
“再打一支就能压下去了。”他催促林知乐，“快去。”
林知乐只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不了解抑制剂的使用，他想不了太多，只能按照他的指令，在行李箱里翻找抑制剂，却没能找到。他数了数地上的空瓶，刚好是李云屿走前装进行李箱的数量。
“你易感期今天才来？”林知乐很惊讶地问。
李云屿没回答他，过了几秒，才对林知乐说：“柜子里，还有，快。”
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渲染得林知乐更着急，连手心都跟着冒出汗来。他弯腰打开柜子，里面只剩一支抑制剂。
他拿出来，握在手里，直起身，正要转身回床边，突然，没有给人留下任何反应时间，抑制剂的瓶身从手心滑落下去。
“啪”。
脆弱的玻璃瞬间四分五裂，无色无味的液体飞溅，在林知乐浅蓝色的牛仔裤裤腿染出一片深色。
最后一支抑制剂，就这样被用掉了。
第25章
在本该静谧的深夜，屋里的灯还亮着，外面的飞虫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一个劲地往散发出光亮的地方撞。
林知乐仰头看着它们，看它们一次又一次撞上灯具，奇异地和李云屿撞进他体内的频率对上。
应该听李云屿的话，赶紧离开的，而不是徒劳地到处找还有没有多的抑制剂，然后被完全丧失理智的李云屿抓住，被当成Omega压在身下。
林知乐最开始很害怕，挣扎得很厉害，李云屿扣住他的手腕举到头顶，咬他的脖子，脱掉他所有衣服，把手指塞进他嘴里，搅动他的舌头，然后草草扩张几下，硬生生进入了他。
Beta的穴道不像Omega那样能迅速分泌出很多液体，林知乐痛得要命，想开口让李云屿拔出去却说不出话，即便说了李云屿估计也听不见。他失去挣扎的力气，摊在床上，流着泪想，都怪他打碎了那支抑制剂，是他害李云屿变成这样的，他应该要负责。
所以他只能任由李云屿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任由李云屿在他体内进出，任由李云屿把他变得很奇怪。
敏感的地方又被摩擦到，林知乐闭紧眼睛，呜咽一声，再睁眼时，视线被遮挡住，李云屿的脸出现在正上方。
李云屿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是没有消散，眼神变得不清明，可能都不知道身下压着的人是谁。他低下头，在林知乐的脖颈间嗅来嗅去，闻得很用力，可是再用力也没什么用，毕竟林知乐不是Omega，没办法产生一丝信息素。
他只是个Beta，所以李云屿在他脖子上咬出再多印记，也无法完成一个标记。
林知乐偏过头，眼泪顺着往下流，滑过鼻梁与眼周，落到枕头上。眼泪止不住，呻吟声也止不住，他羞耻地咬紧嘴唇，没有了他的声音后，房间里那点似有若无的水声瞬间清晰起来。
是从他和李云屿紧密相连的地方传出来的。那个地方已经变得泥泞，随着李云屿的动作，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林知乐听得肚子泛酸，想把脸埋起来，李云屿伸手阻止了他。
李云屿的手贴着他的脸颊，施力扶正，面对着他。他直勾勾地看着林知乐，但林知乐觉得他们中间其实有道无形的屏障，李云屿根本看不见他。
视线模糊，林知乐眨了眨眼，眼睛里盛着的泪水凝聚成水珠，缓慢地滑落。眼前的李云屿重新变得清晰，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帮林知乐擦掉眼泪，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下动作骤然加快。
“慢一点……”林知乐喘着气，抬起手推他肩膀，红润的嘴唇微微分开，露出了一点舌尖。
李云屿伸出手指，林知乐以为他又要来玩弄他的舌头，刚想合上嘴，他却只是捏住他的脸颊，然后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下他的舌尖。紧接着，他的嘴唇整个印下来，和林知乐的嘴唇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就这样带来他们两个之间的第一个吻。
林知乐的脑子里早就炸出一片烟花，什么都变得不真切，等他缓过劲来，李云屿已经退开稍许，额头抵在他额头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林知乐刚经历高潮，脸颊因为情动而绯红一片，黑亮的眼珠上盛满眼泪，又迅速眨落，露出映照在上面的李云屿的身影。
李云屿用双臂缠紧林知乐的后背，凿得一下比一下用力，林知乐哭着喊：“别……我才刚射过！”
声音被吻堵住，林知乐只能被迫感受李云屿在体内进得更深，直到碰到一个让林知乐觉得很酸胀的地方。
林知乐不清楚人体构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觉得被戳到有些痛，又有些莫名的痒，他奋力躲开李云屿的吻，“别碰那里，呜，好奇怪。”
李云屿照旧不理会他，反复往那个地方戳刺，直至打开它，挤了进去。里面很窄，也很温暖，李云屿低喘一声，要继续动，林知乐哭着摇头：“好痛，快出去，我不要了。”
李云屿用手掌捂住他的嘴，身下动作不断，又凑过去闻林知乐没有信息素更没有腺体的后颈，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林知乐睁圆双眼，手撑在床单上，不自量力地想逃走，被李云屿钳住腰固定，他张嘴咬上林知乐的后颈，也许是惩罚，用力到尖牙差点把皮肤穿破。与此同时，滚烫的精液喷洒到那个奇怪的地方里，林知乐无声尖叫，又被带入高潮，却什么都没射出来。
在林知乐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突然想到：完蛋了，那个地方不会是生殖腔吧。
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几天，林知乐昏了醒，醒了昏，李云屿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压着林知乐做爱。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是亮的，李云屿还没醒。这还是这几天里林知乐第一次比他先醒来，可能是因为李云屿的易感期终于快要结束了。
就在昨晚，李云屿已经能够认出他，喊他的名字。林知乐以为他清醒了，来不及尴尬，叫他先停下来，发现他还是听不见他说话，语言功能也像是退化，只会说“林知乐”这三个字。
林知乐搞不懂李云屿为什么要喊他的名字，喊这么多遍，喊得这么急切，像是很需要他，很想要他，很愿意和他做这种事的样子。是因为易感期吧，如果出现在李云屿面前的是别人，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喊那个人的名字？
李云屿清醒后，看见林知乐，还有他身上他留下的乱七八糟的痕迹，会是什么反应？一定会很愧疚，然后跟林知乐道很多歉。可这明明是林知乐导致的，是他摔碎了最后一支抑制剂。林知乐不想应对李云屿醒来后尴尬的场面，也想不出对措，好在李云屿还没醒，林知乐还有逃避的机会。
他小心翼翼地拿开李云屿放在他腰间的手臂，屏息观察几秒，见他还是没醒，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
腿软得差点摔倒，林知乐半边身子撑在墙壁上，感受到体内留存的东西从里面缓缓地流至腿根。林知乐管不了这么多，从衣柜里穿走李云屿宽大的衣服，套上裤子，捡起地上的外套，以及被李云屿丢到角落，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
在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李云屿，然后关上门，匆匆离开了他家。
林知乐用兜里的现金打了车，他坐在后座，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呼吸新鲜空气。
“您是不是忘记戴颈环了？车上有应急颈环您需要吗？”司机突然问。
“嗯？”林知乐摸了摸脖子，反应过来自己多半又是因为长相被误认成Omega了，“不用，谢谢，我是Beta。”
“那怎么……”司机嘟囔了句什么，吸了吸鼻子，皱着眉点了几下手环。
林知乐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转过头对着窗，闭上眼睛休息。
他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车刚好到他家门口。这段时间他住在这里，他哥走了，他爸还是不常回家，只剩个林琛，不过很少碰面。他下车进门，这座房子依然空旷又安静，他可以在里面躲几天，想好怎么办再和李云屿见面。
他换好鞋，路过客厅要上楼时，余光瞟到沙发上有人在。
是林振生。
他爸居然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应该听到了林知乐进门的动静，但没分给林知乐一个眼神。
林知乐早就不再对血脉亲情抱有期待，他转回头，没打算去打招呼，抬起脚步要上楼，他爸叫住了他。
“给我过来。”
林知乐扯了扯衣领，遮住李云屿留下的痕迹，一头雾水地走到沙发边，离林振生还有点距离的位置，“……爸。”
林振生让他站到他面前来，林知乐不情愿地走过去，看着林振生放下文件，眼神罕有地落在他身上，打量这个最不受他待见的二儿子。
林知乐也在悄悄打量他，林振生侧边有根白头发，应该是染黑时染漏了，眼袋很重，已经越来越看不出年轻时帅气的影子。林知乐身体酸痛，想快点回房间休息，正要开口问他爸有什么事，他爸站起来，举起手，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林知乐腿上本就没什么力气，被打得摔倒在地，耳朵里嗡嗡的，脸颊火辣辣的疼。林振生弯腰揪住他的头发，抬起他的脸，沉声问他：“你让Alpha给上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林知乐颤抖着不说话，林振生用力扯他的头发，见他吃痛，嗤笑一声：“还是级别挺高的Alpha？怎么会愿意上一个又蠢又没用，还没有信息素的Beta？”
他猛地把林知乐的头甩到一边，站起来，拿手帕擦手，嘴里一字一句吐出令人恶心的话：“你妈最大的错，就是生下了你。”
“不准你说我妈！”林知乐气得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爬起来想扑倒林振生，又被他一脚踹到地上。
“没用的东西。”
“不过正好，既然你这么喜欢被Alpha上，”林振生拿起桌上那叠文件，摔到林知乐身上，“你哥走了，那就你去替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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