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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应该听说过松尾芭蕉吧——”
小刷子和小丸子头整齐摇脑袋。
然而沉醉在讲课中的五条悟看不见。
“古池や蛙飛びこむ 水の音。[1]”他说道，“你们就以‘蛙’为季语造句吧。”
小真的蚊香圈眼转个不停：刚刚悟说了什么？怎么好像听了又好像没听？
小杰指着自己：“啊？我吗？”
五条悟：“嗯哼～”
可是你还什么都没讲啊！
两个小朋友在内心怒吼。
怎么会有人认为字都认不全的小朋友会写俳句啊，不要太离谱。
小杰坐得板正，面上没什么表情：“悟，你不要强人所难。”
五条悟盯着他看了好几秒，而后果断掏出手机，咔嚓咔嚓给丸子头小朋友来了个远景照、半身照，以及贴脸照。
“看这里！”
他的动作太连贯迅速，小杰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
一张懵懵小狐狸照片get。
五条悟手指在屏幕上点到飞起：“我要把这张图发给杰，哈哈哈太好笑了！”
只发图似乎不能表达他的心情，他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五条悟：小杰～好可爱哟～～～]
很容易就能从过多的波浪号中看出他的调侃。
对面没有马上回复，五条悟也不介意，心满意足地重新把手机揣回裤兜。
他伸手揪了揪小朋友的脸蛋：“小杰，你的出现真是太好了！”他将有机会收集无数杰的黑历史，桀桀桀！
小真不忍直视：“悟，好阴险呐。”
“小孩子不懂就不要胡说。”五条悟敷衍道。
小真：“……”我是小孩子，又不是傻子。
本来正经的课堂因为五条悟来的这一出彻底跑偏，夏油杰气冲冲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幼稚鬼同期和两个小朋友打成一片玩乐的画面。
拳头彻底硬了。
他咬牙切齿：“悟，请问你在做什么呢？”语气阴森仿若恶鬼。
教室里闹腾的声音骤停。
五条悟的身体一僵，下一秒把双手叠放在脑后，吹着口哨假装无事发生。
赫然是在自欺欺人。
“白痴五条悟，你受死吧！”夏油杰挥拳。
然后两人就在教室里打起来了。
小真眼疾手快捞走小杰，在门口小心翼翼露出脑袋看他们。
叮铃哐啷！噼里啪啦！
“杰和悟这样没关系吗？”小真说道。
小杰担忧：“他们这次好像确实打得比较凶。”
小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他们动静这么大，肯定会引来夜蛾老大。”还可能挨指导性的铁拳。
上次被打的时候他痛了好久。
不过挨打的人是杰和悟的话……嘿嘿。
小杰：“……哦。”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小真的表情是在说“闹吧，闹大点才好”。
唔，应该是看错了吧。
五分钟后，夜蛾正道姗姗来迟，夏油杰和五条悟荣获两千字检讨一篇和一个热乎乎的大包，外加走廊训话半小时。
等夜蛾正道走远，原本还在装听话的五条悟立即抱怨：“夜蛾最近啰嗦了好多。”
“悟，不要随便在背后说老师坏话。”夏油杰恢复优等生模样。
“什么啊，”五条悟埋怨道，“说起来这一次被罚还是要怪你，居然在教室里动手，不是给夜蛾递把柄么。”
夏油杰笑笑道：“因为一看见你就控制不住揍人的冲动。”
五条悟凑近：“哈？这么想我吗，杰真是个怕寂寞的小孩呐～”
夏油杰嫌弃躲开：“别离我那么近，悟。”
“不要害羞嘛，来来，悟哥哥抱抱～”
“……”谢谢，有被恶心到。
正这么想着，夏油杰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怎么这么安静？”
五条悟：“嗯？”
夏油杰眼神扫视四周：“小真和小杰人呢？”
“已经很习惯了啊，叫小杰什么的。”五条悟关注的角度依旧清奇，“如果要老子叫谁小悟老子肯定做不到。”
“你在开玩笑吗？你都敢这么叫自己，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夏油杰往前走，“还有啊悟，你要不要考虑改一下自称，至少在小朋友面前。”
“老子的自称有什么问题吗？”五条悟不以为意，在幸存的课桌后找到了睡着的两人。
他嘟囔：“真亏他们能睡着。”
“会教坏小孩，还不够礼貌。”夏油杰不放弃，“我说过的吧？”
五条悟：“好啦好啦，老子知道了。”指在小孩面前注意的问题。
夏油杰眼神质疑：真的会吗？
五条悟接收到了他的信号，但是选择不理会。
他蹲下扒拉像是睡在垃圾堆的小流浪猫：“喂，醒醒，再不醒就把你们丢在这儿了哦。”
小真睁开迷蒙的眼睛，黏黏糊糊道：“悟好讨厌。”
五条大猫猫没忍住rua了rua棕毛小猫猫：“小真，撒娇也没有用哦。”
嘴里这么说，但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也很轻。
夏油杰和小杰同款无语脸：明明就很有效。
小杰还有点莫名的骄傲。
没有人能拒绝可爱的小真……
呃，除了铁石心肠的夜蛾老大。
第17章
夏油杰终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怎样的错误决定。于是在经过慎重的思考后，他去给小朋友买个课。
视频都比这群人靠谱。
“这群人”里不包括他。
确信点头.jpg
小真和小杰试听了两节课，对此表达了十分的赞扬。
这才是小朋友应该听的课！
“悟和娜娜明没有一点当老师的天赋。”小真如此跟家入硝子吐槽。
家入硝子想抽根烟，但是考虑到小朋友还在，顺手换成了棒棒糖。
“显而易见。”
他们高专就没有人是当老师的料，还想教小朋友，简直天真。
说的就是夏油杰。
家入硝子瞥了眼小杰，发出不屑的嗤笑。
小杰的脑袋旁冒出个问号。
小真偏着头，用笔头戳着自己的脸，戳出一个肉窝窝：“硝子，你的表情好不屑哦。”
“这么明显吗？”家入硝子漫不经心地说。
小杰弱弱道：“硝子，这种时候不应该否认吗？”而且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他，他做错了什么？
“这是事实，为什么要否认？”家入硝子敲敲桌子，“话别那么多，快写作业。”
小真和小杰：“知道啦——”
两个小朋友继续埋头写作业。期间又有人来找家入硝子治疗，她咔嚓咔嚓把糖咬碎，走出房间，顺便把门带上。
半个小时后，他们写完作业，把小桌子收拾好。悄咪咪打开房门，探头出去发现看家入硝子还在忙，就想开溜。
两个小团子表面若无其事，眼神和动作却透露出十足的鬼祟。
家入硝子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就在他们即将跨出门的时候，她说：“小真，小杰，不可以哦。”
棕短发的少女给受伤的咒术师君缠绷带的手一紧，疼得后者嘶嘶直叫却不敢怒也不敢言。最后的最后，少女的眼神幽幽扫过来。
别的小朋友放出去可能会有危险，这两个的话，倒是不至于给别人带去危险，但必定会闯出点什么祸来。
她可不想收拾烂摊子。
两个小朋友立刻收回脚，又齐齐摸向手臂，似乎感觉到了幻痛。
其、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出去玩啦，就、就听一听硝子的话好了。
嗯，就是这样。
“吡呲吡呲……吡呲吡呲……”
刚要转身回去的两个小朋友听到了怪动静，不由自主地朝门外的某个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草丛长出了一对黑色的毛茸茸耳朵，还可爱地抖了抖。
下一刻，一个更可爱的熊猫头冒了出来。
胖达一手一片大叶子，左看看，右瞧瞧，确认安全后才道：“小真，小杰，出来玩呀！”
这是继上次之后的第N次偷溜，但还是怪让熊猫激动的咧。
“胖达！”小真兴奋踮脚挥手，很快心情又down下去，“胖达，我们不可以出去。”
胖达：“诶？”
小杰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胖达你来医务室玩吧。”
胖达想了想，唰一下站起来，从草丛后走出来。
黑白色的熊猫幼崽手短脚短，身上还很有肉感，胖嘟嘟的，向这边跑的几步直接跑到了小朋友的心巴上。
小真双手捧着脸：“熊猫，果然是世界的瑰宝！”
小杰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可爱过头了！”
胖达看他们眼睛越来越亮，不自觉刹住脚。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熊猫被扑倒，被小朋友当猫猫吸。
小真羡慕地说：“夜蛾老大平时过的就是这种好日子么，呜哇哇！”
不，正道才不会这样。
胖达绷着小圆脸，接受了来自人类幼崽深沉的爱。
太受小伙伴欢迎了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呢。
完成了见面必吸一吸的流程，三个小的没有打扰家入硝子，又回到了他们的专属小房间。
熊猫不是第一次来了，对这里也没什么陌生的，随意席地而坐，有些不解地问：“你们原来是这种听话的性格吗？”
让不出去就不出去什么的。
小真一点也不脸红地道：“胖达你说什么呀，我们本来就是乖巧的小孩。”
熊猫：“……小真，你看着我的眼睛重新说一遍。”
小真心虚将视线移向别处：“再说一遍也是一样。”
熊猫眯了眯眼，矛头指向另一个人：“小杰，你来说。”
小杰和好朋友相比脸皮要薄很多，做不出睁眼说瞎话的事。迟疑了好一会儿，他简单解释了一下他们和夏油杰的约定。
“所以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听话啊。”熊猫明白了。
“这只是理由之一啦！”小真嘴硬。
熊猫想了想，道：“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不同意的话偷偷跟去不就好了，难道到了任务地点还能把你们送回来？”
两个小朋友：“！”
他们怎么没想到？！
小真倾身向前，虚心求教：“胖达，请务必展开讲讲！”
“展开讲什么？”
一道女声在房间内乍响，惊得小真汗毛都竖起来了：“硝子，你怎么进来都不敲门呐，都吓到我了！”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故意道：“本来是想问问有没有人想吃焦糖布丁，没想到竟然被这样对待，看来还是我一个人吃掉好了……”
“别别别，我想吃的呀！”小真发挥小狗腿的实力，“硝子，对不起嘛～”
家入硝子好整以暇垂眸看他：“不怪我没敲门了？”
小真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莓红色大眼睛：“不怪的呀～”
家入硝子：“好吧，那小真愿意跟我一起去吃点心吗？”
“愿意哒愿意哒～”小真猛点小脑袋。
“那我们就走吧。”
“好耶！”
熊猫一言难尽：“这也是原因之一吗？”看上去是最重要的原因。
小杰无话可说。
他的好朋友真的会被一个焦糖布丁就骗走。
还好目前知道小真这个弱点的都是自己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朋友被坏人骗走，然后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什么的，绝对不要哇！
不行，要多看着点！
“胖达，我们也走！”
在医疗室的小桌子坐下，小真小腿晃啊晃，期待地等待家入硝子给他拿布丁。
他想到熊猫刚才的提议，决定先打探打探情况：“硝子硝子，杰和悟最近在忙什么呀？”
家入硝子把盒子里的布丁倒扣在白色小碟子里，放到他面前：“还能忙什么，不就是那些没完没了的任务。”
“不是啦。”小真眼珠子都粘在布丁上了，但也没忘自己的目的，“我的意思是都是什么样的任务啦，危不危险啦，跟我们说说嘛。”
“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们？”
家入硝子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可把小真吓了一跳：“我、我我一直很关心杰和悟啊…也很关心硝子！”
棕短发少女好整以暇地坐下，单手撑着脸颊，一言不发。
小真：汗流浃背.jpg
直到小孩开始坐立难安了，家入硝子才慢悠悠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小真：呼——
好像忽悠过去了。
“不过你可问错人了，”家入硝子摊摊手，“他们的任务我怎么会知道。”
小真很失望。
“……不过也听说过一点点。”
小真：“！”
小杰：硝子是故意的吧，好恶劣的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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