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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闻(近代现代)——一颗杭白菜

时间:2025-02-25 07:49:42  作者:一颗杭白菜
  但贺宇航觉得不是。
  他在应蔚闻出现的瞬间, 理顺了这里面所有的逻辑关系。
  何况应蔚闻没有反驳他,承认了无家可归的人里有他一个。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是因为应蔚闻骗他说出柜的代价仅仅是挨了一顿骂吗,还是应蔚闻在他面前表现得强大, 让贺宇航以为,他就是有能力在如此重大的是非面前掌控他的父母。
  但事实证明,应蔚闻是有做不到的事的。
  贺宇航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迟钝, 应蔚闻这样的人, 如果没有跟家里坦白, 怎么可能反过来要求他, 而华祎的过去加上金柏帆的事, 哪里是一句轻描淡写的骂一顿可以过去的。
  “一个人过年的滋味好受吗?”贺宇航问他。
  “还行。”应蔚闻说:“就是有些人的新年快乐说太晚了,经常等睡着而已。”
  “为什么不告诉我?”贺宇航喉咙发疼,声音都紧着。
  “告诉你让你来陪我?”应蔚闻笑,“我相信你倒是能做到,但你爸妈怎么办, 不要了?”
  我可以早点回,也可以多跟你说几声新年快乐,但这话放以前可以,现在太矫情了,也不合适。
  “所以没必要,我拥有你的时间已经数倍多过你父母,有争这几天的功夫,不如等你回来争点别的。”应蔚闻把车开得很快,最近的一个红灯没冲过去,堪堪在人行道前停下了。
  他手握在方向盘上,指下细微的转动带出皮质摩擦的声响,贺宇航感觉到他似乎在用力。
  他朝应蔚闻身上看了眼,夜色太深,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但应蔚闻的回答是叫他不满意的,“我问的是这个吗。”
  “我回答得不对吗。”应蔚闻终于回视了他一眼,“告诉你除了给你压力让你为难之外,你能做什么,也别把我想太隐忍无私了,我心里真大度,不会在你说了让我给你时间后,忍不住玩心大起逗你一回。”
  “何况你又怎么知道,我独自过的每一个年,不是在想着等哪天让你也来尝下这种滋味。”
  “现在尝到了,但不是因为你,不用这样说。”贺宇航闭了闭眼,实在觉得有点可笑,还记得他最初只是想跟应蔚闻谈场恋爱吗,怎么就各自沦落到这种地步。
  特别是这其中应蔚闻前后的心理,在贺宇航看来就是矛盾的,“我想知道这结果在你预料之内吗?”
  “既然决定了要走下去,我们总会有这一天的。”应蔚闻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在想分手的同时又觉得我们能走下去?”
  “那你呢,你是在觉得我们走不下去的同时又想跟我在一起?”
  贺宇航:“……”
  贺宇航张了张嘴,闭上了,额头几乎贴到玻璃上,“说不过你。”
  到小区时已经快要凌晨,从车上下来,应蔚闻隔着距离把钥匙抛给了他,他人没有走近,“那天柏帆跟我说,他眼睛不是你划伤的,是你那个叫季廷的朋友。”
  贺宇航略略抬了下眉,没想到应蔚闻会这么快知道,“所以呢?”
  “不是你最好,是你也无所谓。”应蔚闻说:“但我之前确实对你有误会,、你如果咽不下这口气,我可以现在就跟你上去。”
  贺宇航不懂上去的意思,怎么这人道个歉都像是在问他要奖励。
  应蔚闻却点了点眉骨处,“让你照着我这儿也来上一刀,一刀不解气,两刀也行,来吗。”
  “……”贺宇航觉得他大概又哪里疯了,说这种话,明明已经过去的事,应蔚闻当初不相信他是正常的,连他自己都没信,贺宇航果断拒绝了,“嫌误会的代价不够大是吧。”
  一人来上一边,好玩吗,正常人谁会这么想问题。
  “那你想我怎么补偿你?”应蔚闻换了副温柔的笑脸。
  “不需要。”贺宇航在这件事上真正要追责的人从来不是他,而且,他承认自己当初那一刀冲动了,夹杂并放大了很多别的情绪,换到现在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不急,放着慢慢想,等哪天想到了再说。”
  “随你。”贺宇航懒得跟他争,他酒意未散,早困得不行了,很怕应蔚闻这时候又跟他来一场有关分不分手的拉扯。
  但应蔚闻却什么都没说,一反常态,示意他上去,让他早点休息。
  贺宇航手脚发软地靠在电梯里,头顶不断跳动着的红色数字在视网膜上投下被放大的虚影,他一动不动地看着。
  有时候冷漠反而会让一个人看起来好说话。
  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曾经的应蔚闻就是。
  但在经历过之前种种,再对比应蔚闻今天晚上的表现,贺宇航变得不适应起来,他觉得有什么是他漏掉了的,就像这么多年,应蔚闻居然能把一件显而易见的事瞒得这样滴水不漏。
  贺宇航突然直起身,取消了要去的楼层,在一楼和负一里犹豫片刻,最后果断让自己回到了前厅。
  出去后他朝离得最近的门口走,应蔚闻站在路边等车,背影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转过来,看得出来贺宇航的去而复返叫他微微惊讶。
  从酒店出来一直没什么机会让贺宇航看清他,此刻也是,路灯的光昏暗,贺宇航走近了,几乎有点盯着,目光落在应蔚闻微微下垂的眼角,和他泛起苍白的嘴唇上。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贺宇航问。
  “有点头疼。”应蔚闻说:“赶飞机累的,没什么。”
  “我送你回去。”贺宇航说完就觉得不对,他喝过酒了,打车把应蔚闻送回去显得多余,而且应蔚闻这边显然已经叫到车了,说话间刚好停在他们面前。
  “不用了。”应蔚闻又说了一遍让贺宇航上去,然后他坐进车里。
  贺宇航一直到他彻底离开才转身往回走。
  第二天早上醒了后,他先是洗漱,吃完早饭,带小狗下去遛了一圈。
  回来贺宇航打开冰箱,开始盘算晚上做一桌什么样的年夜饭发给杨启帆才不会让他觉得是在敷衍。
  他准备工作做足,连狗都照顾到了,特地买了条带福字的针织红围巾,围上后看它在客厅里穿梭,搭配上各种新年装饰,气氛至少是很到位。
  贺宇航翻着翻着,不知怎么走了会神,冷气有些冻手,他迅速关上冰箱门,拿起手机给魏涛发消息,问他方便吗。
  魏涛很快把电话打了过来,“你找我我肯定方便啊,什么事?跟蔚闻有关的我知无不言。”
  贺宇航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但也确实,这两年几乎没有联系,上次又恰巧被撞见,而他和魏涛之间,从过去到现在,无非逃不过一个应蔚闻。
  贺宇航问出心里的疑问,“他这两年有头疼的毛病吗?”
  “有啊,你不知道吗?”魏涛语气听起来非常惊讶,有种贺宇航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属匪夷所思的感觉,“而且不是一两年,他有这毛病很久了。”
  “多久?”
  “感觉至少得有七八年了吧,可能发作得不频繁你没在意。”魏涛干笑,反应过来后开始挽尊,但显然越描越黑,他都知道的事,贺宇航这个枕边人居然不知道。
  七八年?那是从贺宇航在国外时就有了。
  “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不知道,去查过没查出来,他自己说是偏头痛,但我没看出来偏哪边,感觉得是全头痛,而且痛起来的时候挺要命的,你来问我说明你见识过了,得亏他这人能忍,换我受不了。”
  是挺能忍,贺宇航现在回想,应蔚闻在他面前有表现的至少就有三次,送他去机场那次,还有他醒过来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在医院楼下……这算是发作得不频繁?
  “他这人就这样,有些话憋在心里不爱说,不仅是对你,对我也一样,但你更特殊一点,有机会你好好问问他,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挺在乎你的,应该会跟你说实话。”
  贺宇航坐到沙发上,在让应蔚闻说实话前,他先把电话打给了李昊。
  “是有过几次。”李昊说:“他一般很少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你要问频不频繁,我感觉还行,主要那种痛不太是能靠硬忍忍过去的,所以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他会请假休息。”
  贺宇航问他知不知道原因。
  “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
  “额……那是累的吧,压力又大,干咱这工作的,谁身上没点毛病,我们公司情况你也知道,他这都算轻的了,前段时间刚把一热控干医院去。”李昊发出一串欲盖弥彰的笑声。
  “但你刚不是说他来你们公司之前就有。”
  “……”李昊被噎了一下,很快又说:“那原来805那也不好受吧。”
  贺宇航没挂电话,就这样沉默了起来,应蔚闻有没有压力不好说,不习惯沉默的李昊此刻压力是有点大了,“你就非要我做这个恶人。”
  李昊不肯直说,原因无非是跟他有关,这在魏涛说话时贺宇航已经有预感,他不觉紧张起来,不知道又要听到什么应蔚闻瞒天过海的事。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唉……我要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也别说是我说的。”
  “你说吧,我不生气,他过去的事……我差不多都知道。”
  “啊,这样啊。”李昊拖长了音调,“那你知道他之前有个……男朋友吗,在国外。”
  贺宇航:“……嗯?”
 
 
第92章 拒绝回答
  贺宇航这天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应蔚闻, 问他头还疼吗?
  “不疼。”应蔚闻说不疼的声音失真到没人会从这两个字里觉得他是真的已经痊愈。
  “你现在在哪,宿舍?”
  “嗯,你要来吗?”
  贺宇航没有说话。
  “来吧, 不能总是我去找你对不对。”应蔚闻用他病弱的一面对贺宇航循循善诱,并适时加码, “你可以带上你的小狗一起。”
  贺宇航看了眼时间, 他在今天跑去找应蔚闻意味着什么,应蔚闻或许比他看得还清楚,所以他极力邀请,一番示弱拿捏得当,深知在贺宇航这不疼的效果比直接喊疼更能戳他肺腑。
  但李昊在电话里对应蔚闻头疼的猜测, 句句不离彼时他那个正在国外的男朋友, 贺宇航做不到无动于衷,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这种日子放小狗一个人在家当然可怜,但犹豫到最后, 贺宇航决定还是自己过去,至少这个阶段,用应蔚闻的换算方式, 他陪伴小狗的时间已经数倍多过于他, 没必要争这一天两天。
  走之前贺宇航使劲摸了摸小狗头, 给准备了一份独属于它的丰盛年夜饭, 并看着它吃完。
  把车停在上次来停的地方, 剩下一点路贺宇航走过去,应蔚闻来给他开门,一身舒适的居家服,从头到脚写着轻拿轻放,但看贺宇航时笑的模样, 让他眼尾残留的一点病气似乎也不那么有存在感。
  贺宇航会知道这里,是因为在他们分开前GS就给应蔚闻了这套宿舍,在他们公司附近,而当初把房子留给他时应蔚闻也说了自己有地方住。
  “手怎么了?”应蔚闻给他拿拖鞋,低头看到贺宇航左手上的伤。
  他牵起来,“这么大一片,是昨天就有的吗?”
  “没什么。”贺宇航想抽没抽得了,应蔚闻握得越发紧。
  他仔细看了一圈,不像是处理过,但渗血的地方已经结痂,伤口看起来也还算平整,“怎么弄的,这么不小心。”
  “说了没事。”贺宇航有些尴尬,转看向别处,这里他之前没来过,看着还行,不算特别有生活气,但该有的也一样不差。
  尤其应蔚闻在知道他要来后,居然已经提前做好了两道菜,还准备了现成的饺子皮和馅,“我知道你们家过年不吃饺子,我们家也不吃,但咱俩没一块过过年,总要有点仪式感。”
  窗外天色渐暗,如果不把电视机打开,只在安静的室内坐着,是感受不到有任何过年的气氛的,尤其这栋楼大部分被用作了员工宿舍,人回家后,年味就更是淡。
  应蔚闻稍稍关了厨房的门,透过玻璃,看贺宇航坐在桌前,动作熟练地包着一个个饺子。
  他问应蔚闻有什么要帮忙的,应蔚闻说记得他以前说过,会包饺子。
  于是这项光荣的任务交到了他手上。
  从那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里,如同领取到一份紧要工作般,贺宇航坐在那,低头只管产出。
  应蔚闻一直都喜欢他身上那股认真劲,尤其是拿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专注起来的模样,经常轻易就能勾起他心底“破坏”的欲望。
  包括贺宇航有时认真看他的样子。
  应蔚闻有点可惜现在不比以前,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对他做一些事情。
  手机上有金松林给他发来的消息,到这会了他还在劝应蔚闻回去,有了上次后,应蔚闻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允许回去过年的,但这句话不能由金松林来跟他说。
  而且在贺宇航还“无家可归”的当下,他不可能和和美美地跑回去享受起他坚持的结果。
  应蔚闻站在厨房里等水开,贺宇航让他去外面坐着,“我来下吧。”
  去到客厅一会后,应蔚闻回来拿碗筷,经过贺宇航,狭窄的过道里他略微低头,隔着毛衣,在贺宇航肩膀上轻吻了吻。
  贺宇航回头看他,短暂到没注意发生了什么。
  应蔚闻笑着拉开距离,示意他看锅里。
  时间匆忙,对应蔚闻来说,已经尽可能地在让这个年看起来像模像样,他还提前买了花,放在窗台边和桌上,但没完全解开心结的两个人之间,外力筑成的气氛终归单薄。
  贺宇航有些沉默。
  “要喝点酒吗?”应蔚闻坐下来问,此时外面天已完全黑透,他把房间里所有灯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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