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光是听着程安的形容就有些饿了,他在心里记下,打算待会儿回去就炖上一锅骨头汤喝。
“唉,对了,果子呢?她那么爱吃螃蟹,怎么没见着她来捉螃蟹?”程安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一回头发现果子不在身旁,这才恍然果子今天没跟着树一起。
树解释道:“她还在收土豆呢。今年她和她阿父不是又开辟了一片地来种土豆吗?那么多土豆她们也吃不完,忙着把土豆给做成土豆淀粉呢。没来也没事,一会儿路过他们的洞,我给送几只螃蟹去。”
程安点点头:“那可有得忙,做土豆淀粉还是很麻烦的。我今天只拿了两背篓土豆去做土豆淀粉,估计最后能有个十几斤。剩下的大都存起来了,还有些我给晒成了土豆干。”
“土豆也能晒干吗?”
“能啊,为什么不能?”白天的螃蟹大都在休息,得翻石头底才能捉到,石头底也藏着不少河虾,只要捉到的虾程安都抓起来放鱼篓里去。家里的虾酱吃完了,现在河虾正肥,正好再抓点回去做点虾酱。
炒菜的时侯放点虾酱更有滋味,就是单单拿来下饭配粥吃也好吃。
树等半天没等到程安解释,忙追问:“土豆干要怎么晒才好?我每次切完土豆没多久它就要变色了,得赶快煮熟才行。”
程安:“土豆干就是要煮过了晒。先把土豆切成片,然后放水里煮熟,煮熟之后捞起来。可以的话用凉水冰一冰,然后把土豆片摊开放太阳底下晒,晒干就好了。吃的时侯跟吃野菜干一样,吃之前用水泡一泡,或炖或炒都可以。”
树还是头一次听说土豆干也能晒,不禁好奇:“那土豆干是个什么味道?好吃吗?”
程安:“就是土豆味儿啊。没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的话,就是口感上会有点区别,晒干再泡发之后不会和新鲜土豆一样粉,会更有韧劲一点。”
树有些高兴:“那我今年也试试晒点土豆干。”
两个人一起捉螃蟹要快上许多,不一会儿鱼篓里就装了大半篓子。树把鱼篓从溪里拎起来,滴干净水分放到河边。“鱼篓快满了,安,今天和我回去吃吧?我们吃蒸螃蟹!”
“好啊。”程安也爬上安穿草鞋。羽今日出门打猎去了,秋季要捕猎的食物多,他们狩猎队估计得天黑了才能回来呢。自己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树的洞里做客,蹭上一顿。
路过果子的洞时,果子不在,她去地里收土豆了。倒是她阿父在,坐在洞口编背篓。树从鱼篓里捡出几只大螃蟹送过去,这才和程安一道回家。
“安,你先坐一会儿,我把火升起来。”树拉过一个木头做的板凳,招呼程安坐下。
“和我客气什么呀,我去把螃蟹洗洗。对了树,你这儿有没有生姜?蒸螃蟹可以放点姜,去腥增项的。”虽说是过来蹭饭,但是程安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就白白等着吃。
树点点头:“有的,我去拿。”
程安把鱼篓里的螃蟹倒出来,刚刚抓回来的螃蟹都还鲜活着,一个劲儿的要往外爬。程安眼疾手快直接拿鱼篓倒扣住,刷洗一只放出来一只。洗过的螃蟹也拿稻草给绑好,免得螃蟹又四处乱爬跑脏了。
刷洗螃蟹也要一些时间,树那头将火升起来后打算先煮点主食。
肉切片煸炒一下后加水,煮土豆粉烫蔬菜,煮好的土豆粉捞在陶碗里。树一个人住,洞里有三个陶碗,再加上他很爱惜陶碗,到目前为止没打碎过一个陶碗或是陶锅。所以程安过来蹭饭暂且不用自己带碗。
等到主食煮好,程安的螃蟹也都洗干净绑好了。绑住手脚的螃蟹没办法逃跑,乖乖的待在原地。
树看了高兴:“这个办法真好,把螃蟹的手脚绑住了它们就没法跑了。以前我蒸螃蟹总是有些要逃跑,下次我也这么做。”
程安在收拾鱼篓,闻言笑笑:“要是不嫌麻烦就可以这样做啊。树,这些河虾我拿回去了哦。”
树点点头:“你抓的虾尽管拿回去就是,不用问我。”
河虾不及螃蟹大个,不过拢在一起看还是不少,等下去再抓点回去就能做一罐子虾酱了。
程安:“我打算捉些虾回去做虾酱,虾酱做好了,炒菜的时侯放点也是很香的。这点虾还不够,我下午还打算去抓点河虾。树你下午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抓点河虾来做虾酱?”
“好啊。”树很快答应下来,反正快雪季了,多囤一点食物在洞里准是没错的。“螃蟹好了,安快过来吃。”
红彤彤的蟹一看就很有食欲,正好程安也有些饿了,也不跟树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
做虾酱不难,洗干净的河虾剪掉虾须捣成泥,和盐按照十比一的比例拌匀就好,等它发酵个一周左右就能吃。
小溪里河虾还是挺多的,程安捞了许多,做了整整两陶罐虾酱,吃到来年秋季都够了。
第94章 阿丰 随着最后一头羚羊被羽扑……
随着最后一头羚羊被羽扑倒咬死,浓烈的血腥味散发出来,周边已经不再有食草动物敢靠近。
看看天色也是时侯该回去了。
羽舔舔爪子,将被羊血沾湿的毛发清理好之后,这才叼起羚羊赶去集合。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把猎物都带回去。地上洒了不少血,要是不下雨,这儿的血腥气味一时半会散不了。明天该谁领队了?”羽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从各自的战场上回来了。收获颇丰。
土吐掉嘴里的羊毛,答道:“明天是我带队。”
羽想起草婆好像就这两日要产崽,于是决定道:“明天换成石头带队吧,草婆快生崽了。狩猎队人数够,明天土不用来,你在洞里多陪陪草婆。”
土对此没有异议,他也确实担心草婆。
安排好土,羽又转身对石头交待:“石头你明天带人去那边狩猎。这儿的血腥气太重了,那些动物估计不敢来这边吃草。”
石头点点头:“我知道了。”
把食物带回去的时侯天还没有黑,原本分完食物就该各回各家吃一碗,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了。
但东边突然热闹起来,仔细一听,竟然是草婆要生了。
土当场愣住,还是有人推他一下,他才往洞跑,跑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得去请有生育经验的亚兽人才行。
草婆的孩子可是部落里严格意义上来说,唯一的新生幼崽,自然是收到了大家的关注。
不仅土慌,程安也慌,“草婆快生了!”
羽点点头:“过去看看吧。幼崽都得洗面取名,现在过去应该能赶上。”
程安有些紧张,他还没想好要给幼崽取什么名字呢!而且,而且生孩子这么快的吗?
程安:“生孩子,不都得发动一两个小时才能生下来吗?”
羽对这方面也是一知半解,“我不太清楚,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再去也行。”
“还是今晚就过去看看吧。”程安紧张归紧张,不过他也是很期待这个孩子。大山部落终于迎来第一个新生幼崽,怎么看都是一件值得记录的好事嘛!
越往草婆的山洞里走就越是热闹,大家都很期待这个幼崽。虽说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部落人少,兽人生育也不容易,但凡是幼崽,大家都会给予更多的关注和爱心。
慌忙之余也有人注意到程安和羽过来了,忙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进去。“祭司、首领来了,大家别往里挤,留给位置给祭司和首领!”
于是人群中空出一条道路来。
程安有些不好意思,和大家打过招呼再进去。不过也只能在外面等着,看不到室内的情况,只能听到些声音。草
婆躺在山洞内的石床上,上面铺了好几张兽皮,原本干净的兽皮都被流出来的羊水打湿了。
草婆神色痛苦,身上盖着一张兽皮,额头上湿了一片,旁边正站着大河的母亲,她正鼓励草婆用力。说是幼崽已经出来一个头了,再用点力就能生下来。
土进来也帮不了什么忙,他干脆在外面守着。一会儿还要烧水给幼崽和草婆洗澡擦身子。他本想劈柴,但是心里慌张,斧头总也砍不到木柴上面。于是有被好心帮忙的兽人赶去守在门口。
程安也跟着紧张起来,心里暗自为草婆期待,手心都掐出印子来了。还是羽把程安攥紧的手心给掰开,和他十指相扣。“别紧张,他们会没事的。”
羽的安抚像有魔力,程安急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许。
他刚像说句什么,却被幼兽的啼哭声给打断。
“生了!”大河的母亲放松下来,脸上露出笑意,手脚麻利的剪短脐带,抱幼崽去洗澡。又端水进去,给草婆擦洗一下,等会儿大家也是要进去探望一下草婆的。
生完孩子的草婆恢复了些力气,待胎盘都产出来后,她半靠着墙壁坐了起来。
“幼崽呢?给我看看。”草婆的声音还有些虚荣,但只要再休息几天,就能恢复如常。程安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来了。”清洗之后的幼崽裹着兽皮交还到草婆手中,幼崽像是哭累了,现在正闭着眼睛睡觉呢。
猫崽儿似的幼崽眼皮紧紧闭着,似乎是哭累了。刚刚擦洗过,新生的细小绒毛湿哒哒的贴在幼崽表皮,目前还看不出来幼崽是否可爱,又是否继承了他父母的样貌。
“安,你过来。”草婆高兴的让程安坐在旁边,“看,我的小崽。”
程安委实夸不出来可爱,不过草婆却是满脸怜爱。也能理解,毕竟是草婆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好在草婆也没有非让程安夸几句,毕竟新生的幼崽都是不怎么好看的,毛都还没长齐呢。不过也不要紧,多养几天就好了。
“安,你给他取个名字吧。你是我们部落的大福星,让小崽也沾沾你的福气?”
程安很难拒绝这个要求,他沉思一会儿,虽然他们都叫她为“草婆”,但其实她原本名字只一个单字——草,土的名字也是一个字。基于此,程安说道:“不如叫他丰吧。阿丰,也是个好名字。”
“风?那不是和我撞名字了吗?”一兽人搞不清楚状况,出声询问。
程安看过去,想起来这是那个虎兽人。“不是的,虽然发音一样,但是不是同一个字。你的风是清风的风,代表速度。阿丰是丰收的丰,正好他在秋季出生。秋季就是丰收的季节,我希望以后每年的秋季都是一个丰收的好季节。草婆,你觉得可以吗?”
“好!”不知是谁带头叫好,于是洞里响起一片刻意压低过声音的叫好声——毕竟还有个小家伙在睡觉,可不好吵醒他。
饶是这样程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涨红了脸。
“阿丰。”草婆低低念着这个名字,眼底一片笑意,“真是个好名字。谢谢安,以后我家小崽就叫阿丰了。希望以后年年丰收,好让小崽不会饿肚子。”
程安伸手摸摸阿丰,新生幼崽的皮肤软得不可意思。小家伙虽然还丑着,但是程安好像也有些理解草婆为什么用这样怜爱的眼神看着这小崽了。
程安回头看看羽,心想,以后他们也会有小崽的。
第95章 小狼崽还是小猫崽 都好
草婆生了孩子,此刻正虚弱着,需要好好补一补。
不过肉食、补药这些却是不缺。秋季正是大丰收的季节,各家各户都在晒腌肉熏肉,听说草婆生育,每家提一点肉过去都够吃很久。再者草婆本就懂草药,再加上那本草药大全,草婆可以说是兽世最懂草药的兽医了。她生完孩子自是会炖一些滋补的草药来吃。
程安想着草婆那边既然什么也不缺,他就给新生的幼崽织上几件毛衣。快到冬日了,新生的幼崽皮毛还未长全,还不足以抵御寒冷呢。再用稻米做点新鲜吃食,给草婆吃着解腻。
这新鲜吃食,程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米花糖。米糕虽然也很好吃,但是不方便保存,不如米花糖耐放,炒一锅爆米花,放在干燥的地方能吃一个冬天呢。
今天天气好,程安就在洞门口支了个锅开始炒稻米。
新收的稻米满满的米香,炒开之后的米花又白又篷,吃上一口脆脆的又满嘴生香。
再熬点蜂蜜,加进爆米花里面切成块,又甜又脆的米花糖就做好了。
程安炒了好几锅,给草婆送了一半,自己留了一点,剩下的都送了出去。没有人说不好吃的。
毕竟现在种稻米的也就寥寥几户人家,等大家都尝过稻米做出来的美食,那等明天种植季的时侯,都不用程安多费口舌,大家自己就自发开始开辟出水田来种稻谷了。
炒完爆米花,程安也有很多事情要做。眼看着天气就要冷下来,许多树木叶子都开始变黄飘落,算算日子也是时候收割麻来制衣了。
打掉叶子,再将苎麻皮完整的给剥下来,再浸泡脱胶,之后就可以搓线织布了。
程安以前光知道麻可以做出麻绳麻布来,制作流程也懂一些,不过这都是基于纸上记载的步骤,还从未去亲手尝试过。因而也无从得知苎麻长什么样子,直到系统给了苎麻种子。种下去之后,苎麻慢慢长大,程安才恍然发觉他们部落周边还挺多野生苎麻的。
于是秋季除了挖土豆收稻谷,又多了一样剥苎麻皮。野生苎麻很多,程安感觉在明年春季来临前,应该可以将第一批麻布给纺织出来。
程安剥的手累,但是想想等麻布做出来之后,夏季就可以穿清凉透风的麻衣而不是闷热的兽皮,便又有了动力。
剥完最后一根苎麻,程安手指都微微有些发麻了。看来想穿上一件粗布麻衣,这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啊。
程安想,不过为了提高一下生活品质,到也是值得的。
“安,这些麻够了吗?”跟着一起干活的树将他剥的麻抱过来放在一起。
苎麻皮的汁水都快把他们的手给染成黑色的了。乍一看很像是徒手去挖过煤。
眼前剥下来的苎麻皮虽然多,不过除胶之后又会少一大半。趁着现在天气好,程安像再剥点苎麻皮带回部落里。
不然等雪落下来,都没办法出门。雪水一旦开化,这些还未来得及收割的苎麻很容易烂在地里。
程安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够不够。我这是第一次用麻来制作麻衣,不清楚这些麻最后能出多少布。趁着现在天气好,我想多剥些苎麻皮带回去。这样冬日里也有得忙,不至于太无聊。这些东西耐用,总是不嫌多的。就算最后没制成麻布,把这些麻搓成麻绳来编织渔网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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