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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金丝雀(近代现代)——刹那芳颜

时间:2025-02-28 08:37:53  作者:刹那芳颜
  
  “如果你想要我满/足/你/的/x求的话,要等到一个月之后,这种事情任何一方最好不要有内疚感。”
  
  韩修越是说的正常,花城和彦就越是想去死一死。
  
  他捂着脸像是一直被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在被褥里,蜷缩在韩修常年睡着的床上,几乎没有什么羞耻心再睁开眼睛了看向对方了。
  
  等等……为什么,为什么15岁的少年要长这么高?
  
  “睡觉吧。”
  
  韩修说,甚至掀起被褥,为对方盖好身上的被子。
  
  虽然对方的声音好想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是花城和彦总是能感觉到一丝温情,难道是这洒满了房间的温馨的灯火的缘故?
  
  “你呢?”
  
  他的声音不小心带着点刚才缱绻之后的嘶哑,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韩修。
  
  “我还要去书房看书。”
  
  花城和彦小心翼翼的拿下遮挡在自己的脸上的双手,漆黑的眼眸看向韩修:
  
  “可是,我饿了。”
  
  本来已经关掉了卧室的大灯,拧开了壁灯,准备去书房看书的韩修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厨房,不一会儿,他断了一个盘子过来,上面是一个现做的三明治。
  
  “你自己做的?”
  
  韩修低低的嗯了一声没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同于一般的富家少爷,韩森很小的时候就对他的要求很高,决不允许娇生惯养,以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韩森明确的告诉韩修必须要学会基本的生活技能,以后可以不做,但是必须得会,因为总有一天要用得上,所以韩修一直都是会烹饪的,可能不是什么高手,但是总归是过得去的。
  
  又放了一杯牛奶在他身侧的桌子上。
  
  “吃吧。”
  
  说完,韩修转身去了书房。
  
  花城和彦坐在床上,心情大起大落,现在松懈下来,决定要把自己交出去的瞬间,放空的大脑让他的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但还是慢条斯理的把三明治吃掉了,又喝掉了牛奶。
  
  吃完之后他去洗漱了一番,他很爱洁净,无论在哪里,都希望自己干干净净的,尤其是身下,一定要清爽,他只当做这是一个好习惯,却不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个好习惯无意间煽动的蝴蝶翅膀。
  
  又轻手轻脚的走到韩修的书房边上,像是个窥视的小偷一样,一声不吭的站在书房的门边,偷听对方打电话的声音。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对方在做什么,除了自己以外,他的身边有什么人,对方和他是什么关系,他对别人什么态度。
  
  他从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他迫切需要为自己对别人产生的哪怕是一丝丝的信任寻找如山的铁证,任何表明他是误判的证明,都会让他迅速的缩回自己阴暗潮湿的**里。
  
  他吃够了苦,受够了鄙夷,现在逃离地狱,他决不允许自己再受到任何伤害。
  
  第十章  劣根性1
  
  书房里面,韩修面前的书桌上的台灯再散发着柔和的光辉,韩修的手上拿着一只黑色的签字笔,一下下缓缓地敲打着桌面,对方拿着座机话筒正在打电话,他垂着眼眸,声音显得比白日里柔和了许多:
  
  “……知道了,别担心我,不着急上学,让他们为我保留学籍……”
  
  花城和彦的视线定定的落在韩修的侧脸上,他在和谁打电话?声音为什么这么温柔。
  
  黑暗像是阴影一样,一点点的蔓延,手指死死的抓着门框。
  
  就算是浮木,也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浮木,他不愿意,也决不允许别人分享自己的浮木……
  
  感受到身侧的视线,韩修转过头,花城和彦那奇怪的心思猛地被收回,他转过身,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坐在床上,他看着黑暗思考,这个少年富有,他还不嫌弃自己,他愿意在成年之后满足自己的需求(这一点诡异的满足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占有欲),自己可以让他养。
  
  就算是金丝雀,他也要选个好笼子。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而他这只金丝雀,也决不允许别人和他独占一个笼子。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本性,直面自己的内心,他深知自己像是那种吸食其他植物汁液和养分的菟丝花,就算是长在一滩烂泥里,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下定决心,那摊烂泥也只能是他的。
  
  否则,他就要亲手毁掉他得不到的东西。
  
  哪怕为对方陪葬。
  
  他从来都不是个没有计划,随波逐流的人,相反,即使处于劣势,他对于自己的人生也规划的相当清晰。
  
  脑袋里不断的盘算着,交织在一切的或是恶毒或者是美好的小心思,不一会儿,睡在韩修卧室的东方美人就睡了过去。
  
  韩修回来的时候,花城和彦已经睡着了,如同醉卧寒冬的花枝,蜷缩起来。
  
  韩修倾身上床,刚抬起手,青年便缠绕了过来,死死的抱着他,缩在他的怀抱里,乖觉得很。
  
  韩修为他盖好被子,躺在床上这人的边上,很快也睡着了。
  
  韩修刚睡着,花城和彦便在黑夜中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抱着的少年,看着自己亲手选的“金笼子”,这怀抱既然拥抱了他,那以后便只能拥抱自己一个人。
  
  这是他的怀抱,是他亲手选的笼子,不会分给别人。
  
  上一个已经被他亲手毁掉了,这一个,这一个接受他这个怪物的人,他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伸出细软的手指,隔着空气,仔细的描摹韩修容貌的轮廓。
  
  他是第一个对他说这种话的人,他要记住他的模样。
  
  ……
  
  大半夜,沈岳寒趴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韩修打电话来,然他去收拾那些令人作呕的同类残渣,换掉里面弄脏的家具,毕竟这也是沈岳寒的业务范围之一。
  
  韩森正好从他爸爸沈醉的房间里谈完事情走出来,沈醉站在二楼,正好看见下面死□□一样趴在沙发上的沈岳寒,训斥他:
  
  “大半夜不回自己的公寓睡觉,死在这里干什么!”
  
  沈岳寒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支支吾吾的攥着自己的西装边沿,唯唯诺诺不敢直视自己的亲爹。
  
  韩森看着沈岳寒那模样,大概知道了是韩修的事情。
  
  拍了拍沈醉的肩膀:
  
  “阿醉,你先进去,我来跟他说。”
  
  “好的,韩森。我们家这个小子没出息,你多教育教育他,找对象找对象找不到,做事做事不行,真相掐死他!”
  
  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沈岳寒对着他爸爸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朝着对他一向十分包容的韩森身边凑了过去:
  
  “韩叔,什么事情啊?”
  
  “韩修刚才打电话说他谈恋爱了,要和对方同居,他不懂事,你多照顾他。”
  
  说完,韩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什么?——————————!!!!”
  
  羡慕嫉妒恨等各种复杂的情绪瞬间冲昏了沈岳寒的头脑,沈岳寒的猪叫声在房间里响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修才多大,就同居,谈恋爱,就可以享受甜蜜的恋爱生活,而自己,现在还是个单身狗?
  
  不能忍,实在是不能忍!
  
  “臭小子,一天到晚正事不干,不是喊就是叫,吓死老子了,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沈岳寒转头,沈醉已经拿着扫把,准备来揍他了,于是房间里再一次响起了惨叫声。
  
  ……
  
  三天之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怎么看到韩修的史密斯医生,兴致勃勃的站在韩修的公寓门前。
  
  相比较那些怵于和韩修接触的人,史密斯很是喜欢和韩修多接近,他觉得虽然韩修存在着严重的“失控”风险,但是他显然有着强大的理性,极好的克制了这一点。
  
  虽然说现存的理论对于精神失控更多的是倾向于是积极治疗,甚至有极端的一点的提倡进行脱敏疗法,或者是电击治疗,但是对于这样的理论,史密斯颇有疑义。
  
  他更倾向于顺其自然,举个简单的就比如说房间里有个永远不会消失的魔鬼,病人要做的不是竭力的、天长地久的、气喘吁吁的与之对抗,面临着一次次的失败,反而应当与之和平相处,接受它的存在,顺其自然,犹如呼吸一般。那么,这个魔鬼总有一天会消失。
  
  花城和彦没办法向一个没有达到法定年龄的少年主动展示自己,所以在这么封闭的空间内,自己对着一个青少年/脱/衣/服穿衣服也变成了一种带着低级意味的、极其不健康的表演。
  
  只是韩修这几天的表现似乎是意外的纯情,并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包括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这让花城和彦更加捉摸不透,对方到底在做些什么。
  
  ……
  
  史密斯医生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韩修进门的时候,史密斯抬起头,看见对方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黑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黑色的休闲长裤,身材完美,加上漂亮的要失真的容貌,外形极其富有迷惑性,几乎是无懈可击。
  
  史密斯忍不住感慨,谁能想到这么冷静艳丽的外表之下,埋藏着一个随时处于失控边缘的灵魂。
  
  韩修在书桌的后面坐下来,交迭双腿:
  
  “史密斯医生,你怎么有空上门拜访?”
  
  史密斯笑了笑:
  
  “韩公子,是你的父亲叮嘱我过来到你这边的。”
  
  看出韩修对于自己临时拜访的不悦,史密斯把韩森搬了出来。
  
  韩修果然没再说什么。
  
  “你最近怎么样?”
  
  韩修看向窗外:
  
  “还行,他回来了。”
  
  “他,是谁?”
  
  史密斯惊觉似乎在韩修一成不变的生活里产生了变量,这让他眼前一亮。
  
  韩修侧过脸看着他,观察史密斯脸上的表情,似乎此刻被观察的人不是韩修,而是对面的白人中年男性。
  
  “史密斯医生,话多不是好事。”
  
  韩修的视线直视他的眼睛,史密斯突然觉得有点窒息,大概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恐惧韩修的原因了,这位的气场确实非常的具有掠夺性。
  
  “韩公子,我只是关心你,我随时欢迎你的咨询,电话里也行。”
  
  这一招对相信科学的路德蓝非常有用,所以对于韩修,史密斯觉得应该也是行之有效的。
  
  结果韩修沉默了片刻,嗤笑了一声,便又不作声了,视线看向史密斯的时候,带着说不出的戏谑。
  
  史密斯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但是多年的经验让他并不会被人轻易地挑动情绪,他继续温和的询问,甚至拿出了自己黑色牛皮外壳的笔记本和一支深蓝色的圆珠笔,开始做记录:
  
  “韩公子,帕罗西汀你还在吃吗?”
  
  “当然。”
  
  韩修回答的很干脆,这让削微有点了解韩修的史密斯感觉很微妙。
  
  据他和韩修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的了解,韩修工于心计,而且对无关紧要的人一向不喜欢坦诚,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很少这么爽快的回答自己的问题,每次要么是沉默,要么是和自己打哑谜,十分的难缠、狡猾,这也是上次咨询为什么旷日持久的原因。
  
  史密斯直觉觉得,韩修可能在糊弄自己,他根本就没有按时吃药。
  
  作为一名专业人士,史密斯还是慎重的说:
  
  “韩公子,你需要按时吃药,不然……”
  
  韩修从书桌的后面站起身来,他的身后是一整排长长的手工书架,史密斯突然发现,每个书架都设置了玻璃推门,整个书房里面几乎是一尘不染。
  
  韩修的突然起身打断了史密斯的话头。
  
  “医生,你喜欢失控的感觉吗?”
  
  韩修突然问。
  
  史密斯专业度极强的回答:
  
  “失控是生活的常态,在生活里,没有任何人能对一切达到完全掌控,即使上帝也不行。”
  
  他的视线从书架上挪到了韩修书桌的下面,书桌的桌角下面垫了小垫子,几乎看不见任何灰尘的颗粒,甚至连韩修的椅子下面也包上了垫子,这里的主人显然对某方面的要求达到了极致的地步,不允许任何瑕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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