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违背狂攻守则了吗……
为什么又要惩罚他。
“你怎么了?”解思量皱眉。
检寒之嘴唇发白,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解思量看他状态不对劲,打横将他抱起,毫不费力地又连爬好几层楼,一路来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他将检寒之放在沙发上,等他自己慢慢恢复正常。
解思量双手环胸,半倚着办公桌:“现在可以交代了吗?”
检寒之无力靠着沙发,即便脸色白得像死人,但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他说:“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别跟我装傻。”解思量突然向他扔出一样东西,哐当落在地毯上,发出一道闷闷的响声。
是那把被扔在垃圾堆里的匕首,但上面的血迹已被解思量清洗得干干净净。
“现在你有什么要解释的?”解思量问。
检寒之愣了下,又笑起来,干脆不装了:“这是现场唯一证物,你居然把它洗了?”
解思量俯身过来,捏住检寒之的下巴:“不要跟我开玩笑,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扭送给刑警大队。”
检寒之莞尔:“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把我送到警察手里更好。我做过什么,我会一五一十全部告诉警察。至于你,我应该没必要跟你交代吧。”
“解总。”何秘书在外面敲门。
解思量立马直起身,与检寒之拉开距离,他眯了眯双眼:“进来。”
何秘书职业素质极高,看到检寒之,脸上神色没有明显变化,眼睛也不乱瞟,一心只向解思量汇报:“解总,高队长赶到现场了,现在就在楼下。”
解思量盯着检寒之的眼睛,挥了挥手,吩咐何秘书:“你直接处理吧。不重要的访客,暂时不用告诉高胜寒。”
何秘书点头说是:“今天,我只看到检以南先生独自前来,并不曾见过其他人。”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检寒之,关门离开。
检寒之转头看向解思量,戏谑道:“万一我确实杀了人呢,你不怕被安上窝藏罪犯的罪名?”
解思量低头整理完袖口,两条胳膊撑在茶几桌上,与检寒之对视:“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报答?”
检寒之心想,这样的人情,不要也罢。
他开始环顾起这间大到几乎独霸一层楼的办公室,想着刚才何秘书那声“解总”,眼神若有所思。
这么说,眼前这个人原来就是解家大少?还是解明载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都说解明载从小被父母两边的家族宠着长大,一直含在手心里保着,生怕他遭遇危险,想打他主意的人很难靠近。
但要是从解大少那边下手呢,通过解思量这层关系,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检寒之乱飘的思绪被解思量一声轻咳咳回了神,他改变主意了,脱口而出说:“我可以做你的助理。”
解思量愣了一下,闷闷地笑起来,他抬头盯着检寒之,森然道:“之前让你做你不答应,现在再来说这话,晚了。”
“不用你答应。”检寒之却说,他轻轻按上解思量的手背,仰头靠近他耳畔,粲然一笑道,“我一定,会让解大少满意的。”
第10章 到访庄园
早上五点天不亮,检寒之骑着摩托车,提着一屉小笼包,按照何秘书给他的地址,找到了解思量私人庄园门口。
庄园被一片奇花异木团团包围,墙面上镶嵌的蓝宝石玻璃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透过镜面,还能看到花园里那一泓月牙般的泉水。
检寒之在门口找了处空地蹲下来,捧着几只包子,望着这穷尽豪奢的阵仗暗自咋舌。
知道解思量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跟个土皇帝似的。
他有点被震撼到,一时间连手中的包子都忘了吃。
-
“谁把我地址告诉他的?”解思量冷声质问管家。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举望远镜,神色不虞。
徐管家恭敬地回:“回少爷,没有人告诉他,只有昨天何秘书打电话来,问过我庄园的具体地址。”
“何秘书?”解思量蹙眉,“何秘书问你,你就说了?”
“少爷,您为难我了。庄园上下,谁不知道何秘书好比您肚子里的蛔虫,他的意思,就是您的意思,所以我才告诉他的。”
解思量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徐管家:“他说,您不会生气,我要是不给地址,您才会生气。”
“简直是胡说八道!”解思量气得头顶冒烟,“怎么我很贱吗,我盼着姓检的来?我又不是同性恋。”
——原来门口那人姓检。
徐管家提取出重要信息,微微一笑——您是没盼着人家,您不过是在知道人家来门口蹲点后,破天荒没有起床气,睡衣都没换,一骨碌就起来了,精神得很呐!
他当着解思量的面自打嘴巴,道:“少爷真会说笑,您当然不是同性恋,这次是我的疏忽,下次再也不说了。”
“你还想有下次?”
徐管家拍了下掌心,诚恳提议道:“那要不……您带着大伙儿一起搬个家?让他这辈子都找不见您。”
解思量又认为这个不妥了:“你不嫌麻烦,我还嫌。”
“还是少爷考虑周道,”徐管家笑眯眯地竖了个大拇指,“体恤我们,怕咱们劳累,您有心了。”
解思量哼道:“那是。”
徐管家又问:“那少爷,现在要让刘妈准备早餐吗?”
解思量又诧异了:“准备什么?没看到已经有人给我带来了吗?”
说罢,他又拿起望远镜观察检寒之,目光停在他手里那一大袋热气腾腾的包子上。
“……不自量力。”解思量低声冷笑。
以为几只包子就能打动他?做梦。
徐管家下楼去让刘妈撤早饭了,解思量来到更衣间换衣服,找了一圈没找到想要的,他重新叫来徐管家:“我最贵的意大利定制正装呢,就分部公司敲钟上市那天我穿的那套。”
徐管家熟练地拉开右边第二层抽柜:“在这儿呢少爷,但请恕我多嘴一句,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五点半,不会有人这么早出门工作开会的,您要是穿得这样隆重,检先生看到了,怕是会觉得您很奇怪。”
“……我没说要现在穿,我就是问问放在哪,免得心里没数。”解思量一把夺过徐管家手中的正装,重新塞回抽柜,又随手拿下一套运动服,“我是要出去晨练,晨练你懂吗。”
“明白了,少爷。”徐管家说,“晨练的话,您不如穿这套冲锋衣,特别能突显您的帅气。”
“……真的?”解思量将信将疑地接过。
“当然,现在的小年轻都爱这个风格……我看检先生似乎年纪不大?”
解思量脱口而出:“嗯,他今年才毕业。”
“那必然没有问题。”徐管家望着解思量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乐呵呵地感慨,“好久没见少爷笑得这么开心了。”
解思量换上冲锋衣,将自己捯饬得那叫一个光鲜亮丽,那叫一个帅气逼人,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对着镜子连连开屏,活似公园里求偶的雄性花孔雀。
下楼前,他还不忘拿起望远镜,最后确认一眼检寒之的位置。
所幸,检寒之还在原地蹲着,但手上已空空如也,没了东西。
包子呢???
解思量震惊。
他仔细看,发现检寒之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一样嚼个不停。
所以包子不是带给他的,而是给自己吃?
解思量不敢置信,不能接受。
偏偏徐管家还在一旁没眼色地“哎呀”一声,问:“少爷,需要重新准备早餐吗?”
解思量气得要死,甩手下楼:“吃什么吃,我又不饿!”
庄园大门在检寒之面前缓缓拉开,检寒之一愣,霍然起身,却因蹲久了腿麻,原地踉跄了两下,眼前一阵发黑。
解思量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头上套着运动发带,露出光洁英俊的额头,整个人像年轻了十岁,从内到外透露着蓬勃的青春活力。
他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无意抬头,恰好与检寒之目光交汇。
解思量仿佛吃了一惊,拧眉:“你怎么在这儿?”
检寒之:“我……”
解思量冷声将他打断,扭头去看四周:“保安是吃干饭的吗?有外人擅闯庄园,为什么不赶走?”
他没有去看检寒之的神色,说完就转身离开,彻底把检寒之当空气,一个眼神都没给。
检寒之无力地抬了抬手,仿佛要去够住解思量,突然一道白光从他眼前闪过,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了他,他身子一晃,头朝下栽倒在地。
解思量听到身后动静,蓦地停住脚步。
他回头去看检寒之,冷哼一声:“拙劣的小伎俩。”
以为装晕就能获得他的同情?心思肮脏。
但他一想到检寒之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才故意晕倒的,心中又生出一种隐秘的不能宣之于口的快感,十分的受用。
徐管家老远看到有人晕倒,连忙赶出来,却看到他们家解大少颠颠地来到检寒之面前,打横抱起他回庄园。
看到徐管家靠近,解思量立马拉下脸:“这么大个人倒在家门口,难道都没人发现?还要我亲自来抱?”
“……左邻右舍都没看到,就我们少爷看到了,”徐管家赶紧拍马屁道,“果然还是少爷心善。”
解思量把人抱到自己卧室,徐管家请来家庭医生,医生给检寒之做了个简单检查,连连摇头:“这是严重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晕倒……”
严重贫血?
解思量讶然:“他难道不是装晕?”
医生脸色一黑。
徐管家陪笑道:“少爷又在说笑了,人家医生从医多年,怎么会骗您呢。”
解思量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检寒之那笼包子不是给他的,现在又被告知,连晕倒都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他只觉天都要塌了。
解思量深深呼吸,撸起袖子来到检寒之床边,接过医生开的口服铁剂和维生素片,倒了杯水,亲自给他服喂。
徐管家给医生丢了个眼色,两个人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留解思量和检寒之独处。
解思量仔细打量着床上的检寒之,一时间大惑不解——到底是检寒之想做自己的助理,还是他解大少做检寒之助理?
到底谁在照顾谁?
检寒之那张脸仿佛有什么特殊吸引力,勾得解思量越靠越近,鼻尖几乎快与他相碰。
突然,检寒之轻哼一声,悠悠转醒。
解思量立马坐正,随手拿起床头一本书,假装在看。
“醒了?”他淡淡道。
检寒之按了按太阳穴,那里仍隐隐有些发疼。
“你晕倒了,严重贫血,我刚给你喂过药——先别说话,你不用感谢我,”解思量扣下书,提前竖起手掌,他冷笑,“但这下,你欠我的可不止一个人情了,你觉得你还得清么?”
“喂药?”检寒之脑子里突然有根弦被拨动,他神色微凝,问解思量,“你给我喝的什么水?”
解思量一愣:“普通的矿泉水,怎么,你还怕我下毒?可笑,我解思量从不……”
检寒之忽地干呕起来,他踉跄着下地,冲进卫生间,吐了个天旋地转。
解思量追过去,敲了敲门框:“你还好吧?”
检寒之趴在马桶边上,吐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扭头望着解思量,眼眸在半昏暗中显得极亮,他道:“我不要别的水,我要喝依云,30块钱一瓶的依云。”
解思量听得眉头狂跳:“你有病?不喝这个你要死?”
检寒之觉得自己很无辜,说:“……你不也喝这种的?”
解思量顿时无话。
——原来是投他所好。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了。
好,他肯为自己花心思就好。
-
检寒之慢吞吞喝完一大瓶依云,这才注意到解思量身上的装束,他一愣:“要出去跑步?”
解思量轻咳一声,冷冷道:“对。”
戏演全套,他将外套拉链“刺啦”拉到下巴,衣领在脸上打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刚步出两三米,又停下来,当着检寒之的面,对徐管家说:“看好他,别让他在家里乱跑,休息够了就给我赶出门去,别把这儿当垃圾收留站。”
检寒之捧着水杯靠在床头,轻轻一挑眉。
大门“砰”地关上,解思量刚一离开,检寒之立马掀被下床。
不让乱跑?那他偏要逛。
但在行动之前,得先甩掉门外的徐管家才行。
检寒之蹑脚来到窗前,探身看了看高度,开始思考跳楼的可行性。
徐管家后脑勺像长了眼睛:“离窗户远一点,检先生。”
检寒之用手指勾着窗帘穗,回头瞥一眼他。
徐管家耷拉着眼皮,语气慢慢悠悠:“检先生听我一句劝,您那身子骨,可经不起跳楼的折腾。况且……”
徐管家望一眼天花板:“况且门又没锁。”
检寒之眯起双眼。
徐管家转身冲检寒之深鞠一躬,向他发出邀请:“接下来的半小时,我将全程陪同检先生游览庄园,请检先生随我来。”
8/46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