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禾最后抱了抱许烟月,说了几句保重身体之类的话,就独自出了门,他叫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坐上车,戴上蓝牙耳机,边听歌边给纪松沉发微信。
祝星禾:[你今晚回来吗?]
纪松沉:[回。]
纪松沉:[我正在去高铁站的路上。]
纪松沉:[估计凌晨两点到家。]
祝星禾:[回来动作轻点,别吵我睡觉,我明天早八。]
纪松沉:[我回翼庄。]
祝星禾:[?]
纪松沉:[外婆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不得回去见见。]
祝星禾:[好孩子。]
祝星禾:[摸摸头.jpg]
纪松沉:[超凶.jpg]
祝星禾:[你跟祝女士说一声,让她给你留门。]
纪松沉:[知道了。]
了解完纪松沉的动向,点开朋友圈,基本全是晒团圆饭的,只有李如深是股清流,他发的照片是月光普照下的苍园,有种静谧朦胧之美,看着令人心静。
祝星禾点了赞,没过多久,屏幕上方就弹出李如深发来的微信。
李如深:[在干嘛?]
祝星禾:[在想你。]
李如深:[家里来了很多亲戚,今晚不能去找你了。]
祝星禾:[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也有事要做。]
李如深:[做什么?]
祝星禾:[整理照片,剪Plog。]
李如深:[别弄太晚,早点睡。]
李如深:[明天晚上你可能就没得睡了。]
祝星禾:[……]
祝星禾:[你好像在恐吓我。]
李如深:[没有。]
李如深:[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祝星禾:[/右哼哼]
李如深:[如果我之后给你打电话,不要接。]
祝星禾:[为什么?]
李如深:[因为我大概率是喝醉了。]
祝星禾:[可是我还蛮想看看你喝醉之后是什么样子的/让我看看]
祝星禾:[是不是和平时反差很大?]
李如深:[以后有的是机会。]
祝星禾:[好吧。]
李如深:[早点睡,晚安。]
祝星禾:[你也晚安~]
一想到明晚,祝星禾的心就怦怦跳,别说早睡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会失眠。
虽然萧婧婷和梁姵琪都说他不需要准备什么,只要两-腿一张就行了,但他觉得还是应该临阵磨磨枪,他实在太想进步了。
今晚不剪Plog了,回家就钻研小-黄-片,之前纪松沉帮他下载的那些片子他都还没来得及看呢。
车停在小区门口,祝星禾下了车,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袋子进了小区。
有小孩在单元楼前面的空地上放烟花,不是那种飞上天的,而是那种一边在地上快速旋转一边喷-射火花的“地出溜”,还有拿在手上的仙女棒。
祝星禾放下手中的袋子,掏出手机录了一小段视频,为他的Vlog积攒素材。
接着往前走,渐渐远离了热闹,祝星禾莫名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他驻足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他继续走,然而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依旧存在,仿佛有双眼睛隐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正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再次回头,四下环顾,周遭一个人影也没有,却被陡然响起的一声猫叫吓得心惊肉跳,他拔腿就走。
进了单元门,置身在灯光明亮的环境里,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才消失了。
回到家里,打开冰箱,把饺子放进冷冻室,把几个肉菜放进冷藏室,然后把家里的窗户检查了一遍,确定都关好了,他才回房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已经十点多了,祝星禾穿好睡衣,找到那个猫爪形状的U盘,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插上U盘,点开文件夹,在“SILK女性向系列”和“经典情-色电影合集”之间选择了前者,因为后者的情-色含量太低,不能满足他当下求知若渴的需求。
他只看了两部就关了电脑,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自-慰——昨天、前天李如深都帮过他,明天又大战在即,今天他必须养精蓄锐。
去厨房热了杯牛奶,一口气喝完,祝星禾回房睡觉。
睡前例行把几个APP挨个临幸一遍,最后打开网易云,点了私人漫游,设置好定时关闭,放下手机,听着BGM酝酿睡意。
睡意还没酝酿出来,音乐突然变了,变成了微信专属的来电铃声——
“谁能预知爱的花期,
绽放时我哪也不去……”
祝星禾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李如深”。
虽然李如深提前叮嘱过让他不要接电话,但祝星禾还是接了:“喂?”
那边却没应答,只能听到沉沉的呼吸声,祝星禾等了几秒,轻唤一声:“李如深?”
“嗯。”虽然是李如深的声音,却不是平常的腔调,祝星禾听得出来,他醉了。
第79章
“你是不是喝醉了?”祝星禾明知故问。
“没有。”李如深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点小黏糊,比清醒的时候还要撩人。
“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祝星禾灵机一动,“我问你三个问题,如果你都答对了,我就承认你没醉。”
“好,你问。”
“我们相亲那天,我在清吧点的什么饮料?”
“沙棘汁。”
“我们在星城‘偶遇’那天,我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彩色吊带背心搭牛仔短裤。”
“我的抖音、微博、微信、B站昵称分别是什么?”
“抖音是‘小禾不是花’,微博大号是‘小禾不是花’,小号是‘是禾不是河’,微信是‘小禾同学’,B站是‘一棵小禾’。”
“……”祝星禾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你该不会真的没醉吧?”
“没有。”李如深否认到底。
祝星禾半信半疑,接着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的房间。”
“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
“你要睡觉了吗?”
“嗯。”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想你了,”李如深说,“想听听你的声音。”
祝星禾竟然听出一丢丢撒娇的意味,妈呀,他要被甜晕过去了,急需注射胰岛素——他敢确定,李如深就是喝醉了,清醒状态下的李如深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李如深。”祝星禾温柔地唤他的名字。
“嗯?”
“喝醉了就应该乖乖睡觉,我哄你睡觉吧。”
“好。”
“我念书给你听好不好?”
“好。”
“你等我一下。”
床头的小夜灯太暗了,祝星禾把吸顶灯打开,从床头柜上摞着的几本睡前读物里挑了一本,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清清喉咙,说:“我开始读了。”
李如深低低地应声:“好。”
祝星禾便字正腔圆、慢声细语地读起来:“无可比喻的事是,夏天和冬天,夜间和白昼,雨天和晴天,年轻人和老年人,人的喜笑和生气,爱和憎,蓝和黄檗[bò],雨和雾。同是一个人,没有了感情,便简直觉得像别个人的样子……”
排版稀松,一页纸上没多少字,祝星禾读了两页半才停下来,小声问:“睡着了吗?”
回应他的是舒缓轻匀的呼吸声,祝星禾无声地笑了笑,心想幸好李如深不打呼噜,优点+1。
合上书,关了灯,躺好,祝星禾对着手机轻声说:“李如深,晚安,做个好梦。”
多亏了李如深这个电话,祝星禾没有失眠,睡了个好觉。
骑车去学校的路上,去麦当劳给梁姵琪买了份早餐,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给梁姵琪发微信:[想吃热乎乎的薯饼就快点下来。]
没等到梁姵琪的回复,先接到了李如深的电话,祝星禾点了接听,笑着说:“早上好,李先生。”
“早上好,小禾同学。”李如深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你应该在学校了吧?”
“嗯,刚到学校,在等梁姵琪一起去教学楼。”
“我不是让你不要接我的电话吗,你怎么还是接了?”
“我叛逆,不行啊?”
“我们聊什么聊了12分钟?”
“你不记得了?”
“嗯。”
“没聊什么,我哄你睡觉来着。”
“怎么哄的?”
祝星禾刚要回答,看见梁姵琪从宿舍楼里出来了,他匆匆说了句“你自己想”,就把电话给挂了。
“跟谁打电话呢?”梁姵琪问,“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我哪有。”祝星禾把打包袋递过去,“上车。”
梁姵琪接过来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份叠叠卷套餐,就问:“你不吃吗?”
祝星禾说:“我这两天被我外婆当猪喂,今天早上上称称了一下,胖了两斤,我感觉天都塌了,接下来的一周我不会再吃一粒米。”
梁姵琪说:“你应该吃胖点儿,就你跟你老公的体型差,我都担心你被他操-死在床上。”
“谨言慎行!”祝星禾实在怕了她这张嘴,“吃你的薯饼吧。”
上了两节乐理课,祝星禾和梁姵琪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到了图书馆,祝星禾先去了趟电子阅览室,登录民族管弦乐学会官网,找到“敦煌杯”的报名页面,选择参赛组别,填写报名信息,之后浏览了比赛流程,记录了几个重要信息。
初赛以视频方式线上评审,视频提交时间为9月18号至9月30号,也就是说他有12天的时间来拍摄这支参赛视频。
复赛和决赛是现场进行,时间为10月25号至10月31号,地点在燕城。
这下祝星禾彻底安心了,比赛和MV拍摄完全不冲突。
祝星禾回去跟梁姵琪会和,把梁姵琪拉到无人的角落,窃窃私语:“女王,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梁姵琪的微信名是“请叫我女王陛下”,祝星禾偶尔会尊称她一声“女王”,比如有求于她的时候。
“说吧,”梁姵琪刻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什么事。”
“就是我师父让我参加的那个‘敦煌杯’比赛,”祝星禾说,“初赛是以视频方式线上评审,我想穿古装拍,需要你帮帮忙。”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梁姵琪说,“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安利的那个古风摄影博主吗?”
“水若寒嘛,我还关注她了,偶尔会在首页刷到她的作品。”
“她现在特别火,很多女明星都找她拍,普通人想找她都得提前几个月预约,幸好本王有点人脉,已经和她约好了拍摄时间,到时候我们俩一起拍,主题我都想好了,就Cos青蛇和白蛇,虽老套但适合。”
“你约的什么时候?”
“国庆节。”
“可是我最晚9月30号就要提交视频。”
“那我问问她能不能提前几天,大不了我出两倍价钱。”
“我和你AA。”祝星禾高兴地抱住梁姵琪,“谢谢你,你就是我的神。”
“小意思。”梁姵琪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极为受用,“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祝星禾说不吃一粒米就真的不吃,中午他把梁姵琪送到食堂,就骑着小摩托回家了。
打开家门,看到玄关东倒西歪的两只球鞋,就知道纪松沉回来了。
祝星禾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拎着鞋带,把纪松沉的臭鞋拎到卫生间关了起来。
纪松沉的房间敞着门,里面却没人,走进客厅,只见纪松沉大喇喇躺在沙发上,他人高马大,三人位的沙发都装不下他,一条腿还垂在地上。
祝星禾摇了摇头,去厨房洗了个苹果,靠在操作台上,边看手机边细嚼慢咽,吃完洗手漱口,准备去睡觉。
只有洗完澡才能睡床,午睡他都睡沙发,可现在沙发被纪松沉占了,祝星禾只能过去把纪松沉叫醒,纪松沉哼哼了两声,动也不动。
祝星禾扳着他的肩膀用力晃了两下:“纪松沉,醒醒!”
纪松沉总算把眼睛掀开了一条缝,语气十分不耐烦:“干嘛?”
祝星禾说:“你回房间去睡,把沙发让给我。”
纪松沉问:“凭什么?”
祝星禾理直气壮:“凭我是你的债主。”
“……”纪松沉安静几秒,“我饿了。”
“冰箱里有我昨天带回来的几个肉菜,”祝星禾无可奈何,“要不要我帮你热热?”
“好。”
祝星禾回到厨房,打开冰箱,那几个菜分装在乐扣盒里,打开盖子往微波炉里一放,加热三分钟就可以吃了。
冷冻室里有纪松沉最爱的馒头,祝星禾拿出来两个,和菜一起热好,端到餐桌上:“过来吃吧。”
纪松沉这才起来,走到餐桌旁坐下,见只有一双筷子,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祝星禾听他的声音不太对,“你是不是感冒了?”
纪松沉“嗯”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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