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悠悠地说。
穆若水放下袖子,平淡地在脑海反击:“滚回去。”
那个声音立刻消失了,缩回她的识海。
麻天德的木屋确实有魔的踪迹,麻天德死后,穆若水身受重伤,他身边强大的魔气进入她的身体企图侵蚀她,然而挑错了时机,被红线绞得尸骨无存,现在就剩虚弱的一缕,只能吹一吹耳边风了。
她跟岁已寒这么快的达成合作,不是魔族快要找上她,而是已经来了。
只是不知道幕后之人什么时候会正式露面。
穆若水用瓢舀去锅里的水,扎起衣袖开始备菜,砧板上传出笃笃笃的切菜声。
一直传出屋外。
傅清微的身影从院子里经过,朝里面忙碌的背影扬声说道:“师尊,我去择几根葱回来。”
穆若水说:“去吧。”
傅清微踏着夕阳回来,手里抓着一把细葱,在院子里洗了,迫不及待地跑进厨房。
她回来得刚刚好,穆若水刚炒完菜出锅,就等这一把葱花增香。
傅清微把葱切了撒上去,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两人共同做好了一顿晚餐。
傅清微回到山里,小别胜新婚,吃饭的时候嘴巴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说的都是将来的规划,又是种菜又是养鸡的,走地鸡,还能下土鸡蛋,以后鸡蛋也不用买。
说到兴起处,放下筷子给她比划,打算明天写个计划书给她详阅。
穆若水托腮认真地听着,至少在此刻她们是安宁的。
她相信所有的风波都是人生的插曲,最后她们总会在一起。
穆若水:“菜都凉了,你可以以后慢慢告诉我,不用这么急。”
傅清微笑了笑,拾起筷子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和你多说会话。”好像怕来不及了一样。
“会有很多时间的,不要着急。”
“嗯。”
傅清微安静下来吃饭,压下莫名其妙的慌乱。
明明她们刚刚才回来,正要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而她也正在幸福里。
傅清微收拾了碗筷,从厨房走到正在藤椅里赏月的女人身边。
“师尊。”
“嗯?”
“你摸一摸我的心,它是不是跳得很快?”
“是很快,也长大了。”穆若水抚着她的心口,从摸变揉,动作慢慢地变了味。
“……”
“它好像跳得更快了。”穆若水看着她认真道。
“我和你说正经的!”
“我难道做的不是正事?”
傅清微腿软地从她怀里出来,说:“我不和你说了。”只会做些弄得她脸红心跳的事。
穆若水收回手,自藤椅里起身,背手道:“为师去洗澡了。”
傅清微回房给她拿睡衣。
穆若水说:“你也洗干净点,我回来要尝的。”
第119章
一句话让傅清微闹了个大红脸。
眼下虽天色已晚, 夜深人静,连两只猫猫都不在观里,去门口并肩看星星去了。
但傅清微是那种你强我弱的性子, 自从穆若水越来越口无遮拦之后, 她肆无忌惮的嚣张气焰无形中湮灭, 只能当个默默脸红的年轻女大。
她的脸红了红,又红了红, 一个字也说不出。
穆若水笑道:“我同你开玩笑的。”
傅清微马上不害羞了, 反驳道:“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呢。”
“什么事?”
“你回来要尝我这件事。”傅清微理直气壮。
“现在你又说得出口了。”
穆若水目光揶揄。
傅清微声音又小了下去:“你尝不尝嘛。”
穆若水笑着说:“看心情。”
女人背身施施然地离开了,因为暂时飞不了, 所以傅清微看了她的背影很久, 直到月色尽头。
她这才悄声嘟囔了一句:“实在不行我尝你也行。”
到现在她都只亲了师尊的脖子和耳朵,亲热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脱衣服。
没有不喜欢,还有一种一本正经被上的刺激感, 可是次次这样, 她也想毫无阻隔地抱一抱她。
想知道师尊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有感觉。
傅清微来到了白雾缭绕的淡绿色温泉池旁,在一棵树不远的地方瞧见了穆若水泡池的身影,雪白的双肩, 背部有一条性感的脊柱沟,在水下若隐若现。
对勤于健身的傅清微来说,后背的沟和前面的沟不分上下的性感。
傅清微毫无关联地想到了人鱼——
一种看似美丽其实是海底无与伦比的凶兽。
穆若水耳聪目明,听到脚步声的一瞬间转了过来, 明知道是傅清微,她转身的过程控制了一下, 才让自己的神情镇定自若, 看起来没有半分紧张。
奇怪,先前故意在温泉勾引她的时候她能波澜不惊, 现在不过被看到一些,她竟然慌得差点以为自己有心跳。
傅清微连前面也看到了一部分。
她收回一样性感的话,前面更性感。
怪不得她每次埋深了都被闷得无法喘气,好大,虽然只是半圆。
穆若水自然地往水深处走了两步,半圆也看不到了。
“你怎么来了?”穆若水看着她意犹未尽直勾勾的眼神,在心里骂了一句不中听的。
“我,我……”
傅清微满脑子她走动时带起的奶白余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偏过脸,人为冷静道:“我想师尊了,就过来看看。”
“好看吗?”
“好看。”
“看完了吗?”
“看、看完了。”
“看完了就回去。”穆若水冷道。
“是,师尊。”
傅清微听出她真的恼怒,连脸都没敢转过来,直直地一溜烟跑走了。
师尊竟然没说挖了她的眼睛,她好爱她。
穆若水再次把身体沉进水里,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生气的理由,她反复回忆傅清微看向她的颇为露骨的眼神,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不喜欢。
她喜欢傅清微目光亮晶晶地看她,崇拜、喜欢、爱慕都好,而不是带上情欲的色彩。
用人间流行的话说:她可以和傅清微搞涩涩,但希望傅清微和她搞纯爱。
穆若水:“……”
大约是欲对她而言掺杂了很多杂念,亲近、安抚、疗伤……甚至逃避喜欢。情不同,她想从傅清微那里得到纯粹的爱。
傅清微如果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一定会表达我不理解。
她的欲都是源于喜欢,越爱才越想和她做。
穆若水泡够了时辰,比平时又多泡了会儿才从池子里出来,上了岸,她指诀一掐,想起一件事——
她现在用不了术法。
完了,不能速干。
甚至衣服都不会自己飞过来。
穆若水事先还习惯和从前一样把睡衣放在很远的地方。
“……”
不幸中的万幸,她把傅清微赶走了,否则她为人师表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穆若水是怎么在月色下走到石头边,用旧袍子勉强擦干身子,又穿上睡衣的,此处一笔带过。
穆若水一把湿发浸在身后,往下淌水,刚换的新睡衣背后湿了一片,她自从醒来以后,就再也不当人了,一朝恢复凡人身躯,简直处处都是拖累。
傅清微掐准时辰打完了坐,刚在院门口等了会儿,便见穆若水湿淋淋地从林子里走过来,乌发衬着未干的脸庞,白皙透亮,犹带水珠。
过腰的墨发垂在身后,湿漉漉地浸湿了半边衣物,几绺贴在她细腻如瓷的雪颈里。
荒野深山,夜间的清雾弥漫在林子里。
她像志怪小说里山林走出来勾人的野狐仙,吸食精气。
隔着十几步远,傅清微的心神都被她勾走了。
她定了定心,在几步的距离迎上去,闻着她身上愈发馥郁的返魂香,问道:“师尊怎么弄成这样?”
穆若水脸色奇差:“术法暂时用不了。”
傅清微马上说:“是我太大意了,我的错,没有及时提醒师尊。”
穆若水:“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傅清微牵起她的手往门里走,温柔地说:“我去给你拿身新睡衣,再帮你把头发吹了,好吗?”
穆若水嫌麻烦,但也没有别的办法,闷闷地嗯了一声。
穆若水在卧室里站着,傅清微从衣柜里给她拿了身干净的真丝睡衣,让她进卫生间换。
卫生间的灯亮了以后,她自己目不斜视地找了个拖线板,一直把电源连到院子里,插上吹风机。
穆若水出来后在卧室没找到她,自然地走进庭院,清风从脸庞拂过。
傅清微连藤椅都摆好了,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作请,说:“请让徒儿为师尊吹头发。”
穆若水挑了挑眉,在藤椅坐下。
头顶就是繁星,虫鸣声响在道观外的山林里,静谧舒适。
傅清微在她左近俯身问:“这样师尊心情会好些吗?”
穆若水已经快阖眼享受夜风了,懒声道:“你惯会哄我开心。”
“这是徒儿的本分。”
穆若水不知为何并不高兴这个答案。
傅清微接着说:“我只哄你一个人开心。”
穆若水牵了牵唇角。
傅清微弯腰用唇在她唇角碰了碰。
一轮明月之下。
傅清微用毛巾给她轻柔地擦第一遍,吸去多余的水珠,不时柔声问道:“这个力道可以吗?会不会疼?”
穆若水说:“你用刀砍我我都不会疼,随便你怎么弄,不疼。”
傅清微停下来,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穆若水睁开眼,不解:“我什么样了?你胆子愈发大了。”
傅清微斗胆也要说:“我不喜欢你对自己无所谓的样子。”
“我真的不疼,你非要我把自己当个脆弱的瓷器瓶子吗?”穆若水也怒了,吹个头发这么多事,早知道不吹了。
“那我亲你的时候你会感觉舒服吗?”
“……”穆若水气焰低下去,说,“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同样都是感觉,没道理舒服的你有感觉,痛的你没有,你的大脑只是把痛觉屏蔽了而已,不代表不会痛。”
“感觉不到不就是不痛?”
“可是我想让你感受自己,也感受我。”傅清微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温柔看着她征询她的意见,“好吗?”
“……”
穆若水说:“你好麻烦。”
傅清微把脸贴在她的腿上。
穆若水顿了顿,又说:“仅此一次。”
傅清微重新走到她身边给她吹头发,女人的青丝很长,虽然发质柔顺可是洗过澡以后她懒得打理,傅清微只能边吹边一点点地给她梳理,会有打结带动发根的情况。
穆若水轻轻地“嘶”了一声。
傅清微:“怎么?是疼吗?”
穆若水没好气:“疼,行了吧?”
傅清微笑笑:“那我再轻一点,乖。”
穆若水心想:怎么说话呢?你以下犯上。
放开了所有感觉以后,不仅连痛觉都敏感到像豌豆公主十几层垫子下的豌豆,牵一发而动全身,舒适感也成倍的增加。傅清微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穿插在她的发丝间,不冷不热的风一点点蒸发水分。
有规律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催眠曲,令人昏昏欲睡。
她每一次手指穿过浓密的乌发,微微地牵动发根,让穆若水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想睡,但因为这种奇异又上头的酥麻感让她毫无困意。
她不会动的心脏在面对傅清微时总有一种心跳的错觉。
其实……做人也不错。
仅限今晚,此刻。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像魔法一样撩拨穆若水心弦的手也收了回去,傅清微去收拾吹风机和电源线进房间,出来见穆若水仍舒展地躺在藤椅里,轻轻地摇晃,双目轻阖。
……好像贤者时间了似的,莫名的满足。
“?”
傅清微走到近前,穆若水睁开眼睛,说:“上来。”
傅清微爬上女人的藤椅,直接躺到她身上。
穆若水啧一声:“你倒是不见外。”
傅清微下巴搁在她的胸口,仰着小脸看她道:“你都把我里里外外瞧过了,我见什么外?”
穆若水瞧了瞧天上的月亮。
不愧是入夜的傅清微。
穆若水伸手取下她的发绳,套在自己的手腕,傅清微散下来的一头冰凉发丝被她捞进手里,探入指尖,五指浅浅地梳理,带动敏感的发根,神经末梢将快感传入大脑。
她想知道刚刚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所以在傅清微身上做实验。
被她玩头发的傅清微起初困惑不解,过了会儿脸慢慢红起来,心跳也在加速,张嘴想要来吻她。
穆若水避开了。
“想干吗?”
“想……师尊亲我。”
傅清微被她玩得身子都软了,双手撑在扶手上自己往前抵了抵,如愿地咬住了女人柔软芳香的唇,醉心不已地含吮。
穆若水摸着她的头发,浅浅地和她接吻。
一个温柔漫长的吻,并未深入,她不进一步,手又一直在撩拨她,傅清微忍无可忍地把她的手从自己的长发里拉开,说:“你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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