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白天睡觉一般不盖被子,所以穿戴的是她日常的衣服,和衣而眠。
傅清微:“师尊?你醒了吗?”
穆若水:“没有,我再睡会儿。”
两人丝毫不觉得对话有何奇怪,没有心跳和呼吸,傅清微只能用开口的方式问她。
傅清微:“那你休息吧,我去弄点东西吃。”
傅清微从她身上跨过去,下地穿鞋,背影轻快地出了房门。
出了房间后她靠着墙壁揉了一下自己的腰。
穆若水疲倦得阖了阖眼。
脑子亢奋了一晚上,早晨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酸乏一起涌上来了。
大脑过载,爽累了。
傅清微进来看了她好几次,穆若水不得不呼吸表演人类,免得她每次都吵醒她。
“师尊,你是不是……”多观察一段时间,傅清微也猜到了原因,如今的师尊真是身娇体柔,惹人怜爱。
“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傅清微哄道。
穆若水恼怒地瞪她。
得到的是傅清微一口亲在她嘴巴。
“你……”穆若水直起腰,直到一半便被傅清微按了回去。
“师尊既然身体欠佳,就多休息一会儿。”
穆若水哼道:“人类的身体都这么孱弱吗?”
傅清微说:“不是。”
“……”
“只是师尊许久不做人,不习惯人类的负重。腰要是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是会累的。”
“原来如此。”
她昨夜都没怎么躺下来过。
“下次你可以试试躺下。”傅清微意有所指。
穆若水点了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怎么躺下用手。
穆若水:“你为什么……”
傅清微:“我年轻,恢复能力强。”
穆若水昨夜大补,按理说术法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大约是消耗过度,她的身体虚不受补,致使她暂时羸弱。
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穆若水躺到了晚上才将将坐起来,出来院子里吹风。
傅清微照顾了自己一天,正坐在小马扎上吃泡面。
穆若水道:“……遇到我之前你没饿死真是个奇迹。”
傅清微说:“习惯了你做的,吃不下自己煮的猪食嘛。”
穆若水挽起袖子。
傅清微婉言制止她:“我都要吃饱了,别再弄脏你的手。”
穆若水挥袖坐在了藤椅里,一天下来总算有了好脸色,说:“为师可以用出一些术法了。”
傅清微笑逐颜开:“恭喜师尊,贺喜师尊。”
穆若水懒洋洋地嗯了声。
“有你的一半功劳。”
就是身体仍有些不适,她白日仔细琢磨了一番,确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没道理她爬山脸不红气不喘,爬个傅清微就累成这样,多半是贤者时间,她的不应期有些长。
此前没这么刺激和长久过,她不习惯,也是一个原因。
穆若水说:“今晚……”
她想说今晚先算了。
傅清微先她一步开口说:“今晚我不行。”
这穆若水就要挑眉问问:“你为什么不行?”
傅清微神色顿时微妙,别开的脸似乎有些难堪。
穆若水这才注意到她的坐姿有些奇怪,比起平时豪放了不少。
穆若水:“你怎么了?”
傅清微委婉曲折:“我也是个孱弱的人类。”
穆若水沉声:“说清楚。”
傅清微把面碗端进厨房,穆若水从背后看她的走姿更有些怪异,她回来重新到穆若水跟前,小声说:“就是你昨晚不是一直……”
穆若水凑近她一点听。
傅清微:“可能被你亲肿了,也可能是破皮了,有点疼。”
她说完就低下眼去。
早上她起来以为是正常情况,经验薄弱,谁知道一天过去了,走路都会蹭到。山上又没有药店,快递更送不上来,她只好忍着。
穆若水多云转阴。
傅清微忙道:“过两天就可以了。”
穆若水脸色阴沉得更要滴水。
“我是在生这个气吗?”真把她当禽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傅清微解释说,“买不到药,你现在也用不了祝由术,我就没告诉你。”
穆若水掉头就走。
“师尊!”傅清微追在她后面,跑得快了就一瘸一拐。
穆若水回头等她,说:“走慢点。”
女人的语气和动作都缓和下来:“别再伤到自己。”
傅清微走到她身边她还牵了傅清微的手,一起往屋里走。
“你应该告诉我的。”
“我错了。”
“下次不会了。”
“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我说的是我自己。”穆若水用一只手带上了房门,“昨晚我有些冲动。”
她抿了抿唇,自己回想亦觉惶恐,远远超过了疗伤和亲密的范畴。
“没关系,我也是。”傅清微说。虽然她哭着求她好多次,但能到天亮她一个纯情女大这辈子值了,甘棠拍马也赶不上,最多平手。
“不可以。”穆若水对自己说。
傅清微也应了一声。
“好。”
穆若水又把迎头赶来的小三花关在了屋外。
熟悉的剧情,傅清微怀疑是昨夜剧本重演,但她俩不是刚刚才说好吗?
穆若水扶着她过去让她坐在床沿,自上而下地看她,灯下目光温柔。
“你不是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第121章
卧室的窗户开了一条缝。
夜里的山风吹进来, 傅清微感到一阵凉意袭来。
她两只脚掌踩在木床的边缘,强迫自己忽略女人注视的眼神,目光落在屋里装的复古木雕电灯上。
“师尊, 你能把灯关了吗?”
“不能。”
虽然穆若水的眼睛在黑暗环境不影响视物, 但自然光和漆黑一片怎么会一样?
“为师只是看看你的伤, 你抖什么?”
“我没抖。”
“是,地震了。”
“……”
师尊的幽默有时候让傅清微真的很想不合时宜地笑出来。
“不紧张了?”
穆若水的手扶上傅清微的膝头, 哄道:“乖, 让我看看。”
她都没使力气,傅清微看着她温柔的眼睛, 自觉地将膝盖分开了一些。
“有点冷。”她说, 尤其是受伤的地方毫无遮挡,受了风,可怜地瑟缩着。
穆若水人不动, 挥手关了窗户。
“师尊你果然好了很多。”傅清微惊喜道。
“所以你更要让我瞧瞧伤势, 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这个词会不会用得有点奇怪?”傅清微借着说话缓解紧张情绪,师尊的手又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膝盖。
她指尖点了点, 并不主动,似乎在享受傅清微自己配合她的感觉。
傅清微将脚掌往后踩了踩,整个人也往床里移了些,终于暴露在她的目光之下。
穆若水盯着她的唇看。
未经采撷的两片薄唇自然闭拢, 在她的注视下微微翕动,开合极小。
她说:“流出来了。”
傅清微一慌, 唇瓣跟着收缩了两下, 微微湿润,已读乱回:“大概是我白天水喝多了。”
“你白天喝了很多水吗?”穆若水一怔, 她在休息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你?”
傅清微醒过来嗓子渴得快冒烟,一整天都在补水。
“所以今晚真的不能再亲了。”她想了想,放宽了底线,“至少不能像昨晚一样。”
穆若水摇了摇头。
“你还伤着呢,想这些。”
“是我想的吗?是……”傅清微声音先是压低,骤然湮灭在唇齿里。
她又开始抖,因为女人冰凉的手指触碰上来。
她伤在里面,仅在外表看不出来,非得揉开了才能窥见一二。
“手冰吗?”女人问她。
“有点。”傅清微看着窗户,一个猫猫头的剪影从外面映了出来。
她无端有种被窥探的感觉,唇瓣一下轻轻咬住女人浅浅的指节前端。
穆若水:“……你乖一点,别现在勾引我。”
傅清微:“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穆若水:“你放开我就信。”
傅清微控制不了,咬得更紧了。
然后她听见穆若水叹了口气。
穆若水只好用上第二只手,解放自己的第一只手。
她整个人来到傅清微的身前,凑得更近了,说:“你自找的。”
她怕傅清微害羞,先前故意保持了一点距离,力道也很轻,现在不动真格不行了。
傅清微两只手向后撑在床榻,低头瞧着身前的女人。
她浓密的长睫毛低垂,平日深邃的眼神定定地落在一点,两只手一块拨弄她的唇瓣,傅清微无法自控地咬着她,含着她,别开了头。
“确实伤了。”穆若水柔腻修长的指节贴上去,“这样会好一点吗?”
她的手奇冷无比,客观上起到了冰镇的作用。
傅清微嗯了一声,调子有些长。
穆若水来回用弯曲的指节贴了几次,温度升高,作用就不明显了。
穆若水举起亮晶晶的手指,似乎无奈说:“你看,又弄我一手。”
“……”
穆若水低下头的唇角勾了勾。
傅清微的伤势说重不重,但毕竟伤在要处,对她的日常生活有不小影响。
穆若水和傅清微迷茫混乱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低头含了上去。
她两只手捧好她,对着翕张的唇瓣吮吻,温暖舌尖来回滑过伤口。
一阵心悸袭上心头,尖锐而汹涌,傅清微的手立刻搭在她肩膀上,惊叫:“师尊!”
她都受伤了,她怎么还?!
不要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竟然发现在原始感觉以外,预料的痛感并未出现,仿佛被温热的泉流治愈了。
只剩下铺天盖地的舒适。
穆若水放开她湿软的唇,习惯性舔了舔,说:“我的唾液可以治伤。”
傅清微被她唬得一愣一愣。
直到女人又一次吻着她,极尽缠绵与技巧。
傅清微撑着自己身体的手都软了,才反应过来,她用了祝由术。
“师尊,你可以用祝由术了?”
“不然呢?”穆若水舔着她的唇,抬头说,“我看伤就是为了白看吗?”
傅清微心想:你也没白看,这不是在向她讨要报酬吗?
“师尊,我撑不住了。”
“再撑一会儿,我想看着你的脸。”
傅清微本来都已经往后倒了,听她这么说换成手肘支着自己,垂眸看着热情吮吻她的女人。
开了灯两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穆若水亲一会儿就要看看她,看她苍白的脸色如何一点一点敷上胭脂,连耳朵和脖颈也染上诱人的浅粉,如何闭上眼轻咬唇瓣,控制自己只泄露微弱的低吟。
她埋头亲一阵深的,傅清微的调子就会随着她的深入层层变化。
在她怀里可爱地轻颤。
唯有她可以主宰一切。
傅清微只睁了眼一会会,就受不了眼前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屋里电灯的光在她眼皮薄薄地晃动。
她也被亲得微微晃动,一下一下地迎合女人的唇齿。
唇舌搅动出绵密的水声。
直至傅清微情满得再也承受不住,缩着身体向后躲,穆若水一把捞过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强势地不容许她退避一丝一毫。
傅清微的挣扎前所未有地剧烈,连女人的长发都带下来了一根,乌黑的发丝缠绕在她指根。
穆若水的鼻尖压着她,唇舌仍在作乱。
她惊喘不定,胸腔几乎在她制造的快意里窒息,眼尾泛红的泪水流个不停。
她哽咽着哭叫说不出一个字。
电灯的光晃得更厉害了,刺入她的眼皮,她重又闭上眼。
许久。
之后的许久。
窗户外面的猫猫头从窗台跳了下去,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踱步。
屋子里穆若水咽下最后一口,瞧着她狼藉的双唇,红得不像话,也堵不住似的开合着,一塌糊涂。
在她的注视下瑟缩发抖,可怜可爱。
穆若水慢条斯理地为她善后,傅清微的手无力地落在她脑袋上。
穆若水“嗯?”了一声。
傅清微哑声:“我自己来。”
穆若水缠绵的唇齿里含混地吐字:“你可以吗?”
傅清微心里冒出四个大字:总比你好。
穆若水轻轻地亲了她一下,离开的动作似乎有些不舍,说:“好吧。”
她直起身,将躺着的傅清微也拉起来,去桌子上把湿纸巾拿过来。
傅清微没接,穿鞋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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