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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花(近代现代)——阿相

时间:2025-03-05 08:38:44  作者:阿相
  “我要走了,躲到外地去,但我不会回石定,她会去我老家找我。我觉得她如果找不到我,就会从视频里的人一个个查起,她有可能对你不利。”
  虞连将他的话仔细过了一遍,语气一顿:“你是说,幕后的那个人找出来了,但是跑了。”
  “重点不在这儿,”身后有住户提着菜篮进门,陆淮川往上拉了拉口罩,挨近虞连,悄声说,“重点在你的安全,我没想害你,虞连,我真的没想害你,我是怕高希芸最近会找你麻烦,你务必要有所防备,最好躲一躲。”
  虞连垂着眼,没有答话。陆淮川见他表情凝重,待自己已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情,心中难免苦涩。
  他结巴着说:“那,我、我就先走了。”
  他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扣住。
  陆淮川抬头,见虞连缓缓开口:“天气冷,先上去坐坐吧。”
  他们回到虞连的家,虞连招呼他坐下,去厨房烧水,给他倒了杯热茶。
  陆淮川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一年前的这时候,他还有出入这里的钥匙,他们一起吃饭,谈笑,聊着工作或生活的琐事,说起对新一年的美好的展望。这里一景一物与先前并无不同。
  他重新捧起茶几上的杯子,手竟然有些发抖。
  虞连看他一眼,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来。
  “这时才来掉泪,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陆淮川怔住,一摸眼角,碰到潮湿冰凉的水渍,才发现是情不自禁落了眼泪。
  他觉得丢脸,别过头:“抱歉,让你看了笑话。”
  虞连并不觉得好笑:“拜你所赐,我的笑话现在已经成了娱记手里的头版头条,在平港的通稿满天都是,如果我掉眼泪就能当这些事情不存在的话,我愿意跪下来哭个三天三夜。”
  “但是我不能。”
  陆淮川垂着头:“你说什么我都接受,我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你,如果这件事之后,我还能有以后……”
  虞连看了看他,起身从书房里拿出先前起草好的股权转卖合同:“把转让协议签了,我原谅你。”
  陆淮川惊住,猛地抬头看他。
  虞连脸上没有表情,镜片下一双眼睛沉静无波,藏着一些陆淮川看不清的东西。
  陆淮川看一眼股权转让底价,底价正常,虞连没有故意做低,去趁机多赚他一分钱。
  他看看虞连:“我本来,确实是想在事情结束后把公司还给你的,可是现在。”
  “你确定还要接手寻青吗,把它卖掉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公司难免会受到影响,如果后续高希芸真的打算打击报复我,寻青是第一个受到牵连的,它会被高希芸设法吃掉。”
  “放弃寻青,是你最好的选择,不是我的。”虞连回答,“我的选择是把你撇除出去,重组寻青,我不会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去放弃我经营多年的事业。”
  陆淮川皱眉,迟迟没有下笔。虞连看着他的脸色:“你现在很缺钱吧,直接把大笔股权变现然后跑路,这难道不是你最需要的吗。”
  陆淮川叹口气:“虞哥,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走过去,打开虞连的笔记本,虞连的笔电密码还是他母亲吴瑶的生日。
  陆淮川指尖点开的时候,突然停住,他发现自己原来对虞连的一切都熟稔于心。
  他改动了股价金额,打印出来,重新翻看一遍,最后在落款处签名,按下指印。
  他把新一份的纸质协议递给虞连:“公司的章在财务那里,她会拿给你。”
  虞连扫过一眼,陆淮川改的底价明显偏低,对于一家呈上升趋势又无隐形债务成本的公司来说,几乎是亏本转让了。
  虞连没说什么,把合同叠好:“谢谢。”
  “别这样说,”陆淮川搁下笔,“我也只能做这点微不足道的补偿而已,如果我还有其他办法,能做得更多的话……”
  虞连摆手,示意打到为止,他随口问了一句:“杨兴呢,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陆淮川似乎不愿多加回忆:“你不必担心他,他股权占比很少,我把股份转让给你后,你是公司实际控股人。”
  虞连捏着茶匙,拨弄茶罐里的茶丝,他看陆淮川一眼:“你们闹翻了。”
  在他的注视下,陆淮川久久才嗯了一声:“之前我拿到了全胜在东临的楼盘负责人的offer,他想跟着我,让我弄个市场部经理做做,我没答应,我想着至少等结了婚以后……”
  虞连垂下眼皮,重新换了一道茶汤,语气淡淡,讽道:“众叛亲离了啊,陆淮川。”
  陆淮川咬了咬牙:“我只是棋差一着,我不会放过赵斌的……”
  虞连突然发问:“怎么不放过,高希芸找不到的人,你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你怎么知道背后是一个人,你觉得仅仅凭这一个人,就能把全胜继承人的婚礼搅得天翻地覆吗?”
  “你有本事和他背后的人斗,还是说,你有本事和高希芸斗?”
  陆淮川哑然:“总之,我得先出去躲一躲,高希芸是真的想要搞死我。”
  虞连唔的一声:“你的对策是躲?”
  被上位者愚弄,又在上位者的压迫下苟且偷生。
  “也好。”
  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然后起身给陆淮川倒茶。
  他一时手滑,茶水不慎浇在了一旁陆淮川的手机上。
  “抱歉,我不小心。”他连忙放下茶壶,抽了一把纸巾去擦拭陆淮川的手机。
  “不好意思,留下茶渍了,你先稍坐,我拿去清理一下。”
  他拿着手机转身回到卧室,片刻后出来。
  他把清理后手机递还给陆淮川,顺便问道:“转让款汇入你境外账户安全吗。”
  陆淮川说:“应该可以,高希芸要顺着境外的账号找到我有难度,以防万一,我最近也不打算露面提款。”
  “就是手头一时确实换不来这么多现金。”
  “既然这样,”虞连从柜子里抽出一沓现金,用报纸打包捆好,递给他,“既然你最近需要这些,那我把股份的一小部分兑换成纸钞给你,你拿着路上用。”
  “对了,”他打量一眼陆淮川单薄的肮脏的穿着,“你这身打扮……太薄又太显眼了,我去拿一件外套给你,虽然不知你要跑去哪里,但外头天气冷,你先将就穿着。”
  “虞哥……”
  陆淮川不禁喊了一声,鼻尖一酸,热泪很快盈满眼眶。
  他忙不迭接过钱,喉间哽咽:“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虞连不动声色地抽开手:“再说吧,希望这些事尽快告一段落。”
  他转过身,陆淮川跟在他身后,步子不自觉就追着动了几步。
  虞连从衣柜里抽出一件夹棉的袄子给他,陆淮川低头抱在怀里,千疮百孔的躯壳像又有了一丝暖意。
  他侧头看见光滑的油漆衣柜上倒映出的一道瘦削佝偻的身影。
  这样狼狈,他竟然把自己玩成了这个样子。
  本不该如此的。他好恨,恨一切的始作俑者。
  虞连转过头,似乎猜到他所想:“淮川。”
  陆淮川连忙应了一声。
  虞连微微皱眉,似乎是设身处地地为他考虑:“我觉得你不能一味逃跑。”
  陆淮川讷讷说:“难道我还能斗得过高希芸吗……”
  虞连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你太着急了,也太慌不择路,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上市企业怎么可能一点漏洞没有,你至少手里要掌握她一定的罪证,告不告得倒是一回事。”
  “手里捏着把柄后再跑,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不是吗。”
  陆淮川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
  天色渐晚的时候,虞连把陆淮川送出门,陆淮川周身包裹严实,看不出容貌。
  虞连交待了一些事:“既然你已经把寻青完全交接给我,你短时间内也不方便露面,你工作电脑里的,公司账号、文件、邮箱的密码,你得给到我这边。”
  陆淮川抄写下来,递给他:“虞哥,受累了。”
  虞连看了看,把纸条折好放进衣兜。
  他说:“走好。”
  陆淮川犹豫片刻,临别时扯住了他:“虞哥,我还有一句话。”
  虞连回头,示意他有话直说。
  陆淮川咬紧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片刻讲说:“那些豪门权贵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玩我们跟玩狗一样,你别再投入进去了,程曜……不是什么好人。”
  “你别跟他了,及时止损。”
  他看到今天早晨那一幕了。
  虞连不置可否,只是拍了拍他,把他缠在胳膊上的那只手拂落下来。
  “我明白。”
  他的回答似是而非,陆淮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是时候分开了。”虞连手斜插在衣兜里,淡淡说,“别停留了,陆淮川。”
  “我就送你到这儿。”
  陆淮川穿着虞连赠予的那件衣服,顶着晚间的寒风,冲进渐浓的夜色里。
  虞连回忆起那份盖有鲜红纸印的纸质协议。
  股价明显偏低,而转让人又无法出具相关证明,容易涉及税务问题,协议会直接被驳回。
  前方远去的背影渐渐凝聚成乌黑墨点,虞连面无表情地收回眼神。
  落水狗会向给他最后一块肉的人摇尾乞怜,但抖落一身泥泞重新包装成人后,未必不会反咬一口。
  虞连同样熟悉陆淮川。他抬目眺望,细思恐极。
 
 
第93章 以眼还眼
  “他果然回了高希芸名下的几处公寓,其中一间是高希芸赠予他的。”
  张瑞鹏指着屏幕里移动的几处红标,作为重点圈起:“这几个地方,有住宅,也有办公场所,他都是在凌晨往返的,很大概率是为了掩人耳目。”
  虞连仔细看着:“他是为了回去搜集证据,也就是说这些地方高希芸也可能再次出入。”
  他把纸上的信息递给张瑞鹏:“看下这些密码能不能拆解一下,把他曾经居住过的公寓门锁开关破了,安排个人,把监听器植入进去,公开的比较容易混水摸鱼进入的办公场地也可以弄一个。”
  张瑞鹏停下手中动作,一团乱作鸟窝似的头发底下藏着的眼睛亮了亮。
  他转了转笔:“哇塞,搞商战啊。”
  虞连笑笑:“谈不上。”
  张瑞鹏问:“陆淮川已经跑了,你是想监听高希芸吗。”
  “想,”虞连简明地回答,“我们要找到赵斌,要比高希芸和陆淮川都提前一步地,找到他。”
  “陆淮川如今像是只有往外面躲的意思,”张瑞鹏拿起耳麦,打开电脑上一个软件,点开,耳麦里播放着陆淮川手机里近期每一条通话记录,“他还有几条和境外号码往来的信息,需要翻译一下,不排除他逃到国外的可能性。”
  “他现有的房产,车产等一切固定资产都着急挂售出去,他想尽快变现,”张瑞鹏觉得刺激,追踪得颇为起劲,“这么严重吗,全胜继承人由爱生恨,真的要把平民前夫往死里整?这个故事我爱看。”
  虞连信任他的技术,但还是免不了嘱咐:“注意别被发现,我们事情做得隐蔽一点。”
  他接过张瑞鹏手里的耳麦,听了听:“再等陆淮川一阵,他不会甘心做个缩头乌龟,如果高希芸真的把他逼到绝境,他可能没有反抗全胜的胆量,但他至少会拉着赵斌垫背。”
  张瑞鹏响亮地吹了声口哨:“yes sir!还有别的任务交待吗?”
  虞连无奈:“小张,我得和你强调,我们做的事,并不是什么正经商战,也算不上多高尚。”
  他目光垂下,声音转沉:“但我觉得,做错了事的人,就该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对于害人的人,就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一直信奉这个道理。”
  他见张瑞鹏坐在转椅上,双手捧起下巴,目不转睛看着他,表情佯装害怕。虞连笑了笑。
  “把赵斌的资料点开,关系线拉出来我再看一看。”
  “这个大胆妄为把全胜股价拉到停盘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域华府,十二栋十四层,李海燕推着婴儿车从楼层入口匆匆走出,堂妹把刚满一岁的孙子托付她照看几天,近日家里出了些事,丈夫忙于出差晋升,儿子已经半个来月没有回家,她一个人有些照顾不来。
  一想起儿子她就犯愁,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养得比较骄纵,但到底没有捅过什么天大的篓子,最近不知是怎么,家不回,公司也不去,只撂下话说要出去旅行一段时间,但不许她和任何人透露有关他的行踪,如果有人盘问起来,通通回答不知。
  李海燕猜想他是少不经事,得罪了人,本来还想请全胜公司的高总去疏通疏通,但没几天公司那边就派了人过来,来了三次,见赵斌不在,就走了,对于李海燕的问话则直接搪塞过去。
  李海燕觉得事情可能比她想象中更严重一些,她致电儿子,往往很长时间都收不到回讯。
  她总惦记这事,都成了心病。
  连日疲劳,忧思交加,导致李海燕这几天夜里睡眠很差,动作和反应都有些跟不上脑子。今日早餐后,她照例推着婴儿车出去社区广场的大坪上晒太阳,出入楼道道闸的时候,刚巧碰上一群补课的学生涌入进来。她出,他们进,倒闸的出入口只有一条道,没做隔断,两方人马在门前挤成一块。
  她被挤得向前又向后,脚步停滞不前。
  装着宝宝的婴儿车在推搡中从她手中滑脱开来,出入口的位置有轻微坡度,赶上天气潮湿,地板渗水,婴儿车以很快的速度往外滑,外边是整整十阶的长梯,眼见连人带车就要翻下楼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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