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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GL百合)——人面烂桃花

时间:2025-03-06 10:20:34  作者:人面烂桃花
  她调整了下林忱牵绳的角度,继续道:“至于为何起名叫‘月满’,我虽无处去问,不过想来没什么特别的缘故,不过恰巧她在八月十五生而已。”
  林忱回看了她一眼,意外她竟还知道江清漪的生辰。
  萧冉仿佛她肚里的蛔虫,凑过去挨挨蹭蹭地道:“殿下不要误会,我知道,不过因为那日偶然听到。我一想,殿下你的生辰是八月十四,只隔了正正好一日,这下子,我不想记也记住了。”
  林忱的后颈仿佛发了火,暖阳照着,又有徐徐吐芳的韵致。
  她墨眉半蹙,面上恼怒窘然一闪即逝,最终都归于冷淡的无奈:“甜言蜜语,引情逗趣儿,你是最拿手的。”
  萧冉在她背后笑起来,问:“听这意思,那我算成功了?”
  **
  林恪弯弓搭箭去射一只兔子,那箭“嗖”地一下挨着兔毛掠过去,又射空了。
  “岂有此理,这箭不好用!”
  她一下子将箭筒掷在地上,那写着她名字的箭七零八落地散了满地。
  后面的侍从忙抢上来拾,这箭都是有名有数的,丢了一支,万一出事,可就说不清了。
  江清漪接过一支,搭箭一射,立时射到了远处树枝上栖息的小鸟。
  “殿下,你不善射。”
  这一句便把林恪打蔫了,她耍脾气道:“那你用我的箭射,射到的东西都归我。”
  江清漪听到的仿佛不是朋友撒泼,她面上的笑一丝不变,道:“好。”
  林恪搡了她肩膀一下,说:“好好好,你就会说好!”
  “殿下要是累了,就先行回去,几位公子不是也跟着来了?你回帐中同他们饮酒作画更快活一点。”
  “什么快活的事干多了也烦,和你逛逛倒更爽利些。再说,我怎么就不善射呢?”
  她搭箭,试了又试,还是失败。
  江清漪道:“承认不擅长,也不是什么耻辱的事。再者公主书画双绝,世间无人能及,又何必逞武夫之勇。”
  林恪听到这才高兴一点,扔了弓同她信马闲逛。
  快到猎场尽头,人略少一些的地方,她倾诉道:“我心里难受,月满。你说我比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差在哪?从前我们姊妹几个,皇祖母似乎待我要更好些,可我知道,她不过是敷衍着随便夸赞几句,纵然我是她的亲孙女,可要说看重,实则还不如你和姓萧的。”
  江清漪看了她一眼,道:“殿下,我实在不懂。”
  林恪问:“不懂什么?”
  “您与成玉殿下,本就不是一类人,为何与她去比?”
  林恪默了半晌,才冷笑道:“那你的意思,我连与她比的资格都没有?”
  江清漪绝无此意,可半点儿也不解释,还是一副温文到卑下的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恪独自郁结,又等不到人安慰,心里更是窝火。
  “上次宫宴上,她那把破琴坏了,还赖到我身上,难不成我就是那种暗中作祟的阴谋小人?!是了,她出身青海徐氏,我外祖不过皇商出身,她自然瞧不上我。”
  江清漪虽凉薄,可也看不得她越说越不像话。
  “殿下何必妄自菲薄,再说皇商又如何,太后原本也是皇商出身。”她拿出平生仅有的耐心,“您只是不懂娘娘的心思,即便崇拜,也不意味了解。娘娘心有鸿鹄之志,自然要重用那些机巧之人。殿下清扬浪漫,自不必沾手这些俗事,累累案牍劳心伤神,您也不会感兴趣。”
  林恪甩着马鞭,哼着:“…我不懂,你懂。”
  她掉头往回走,说:“月满,别说是太后了,便是你,我也闹不懂。”
  江清漪只垂着眼。
  林恪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可有敬重的人,喜爱的人?我是你的朋友吗?”
  “你同旁人说话,不过是一具形骸留在这世间,你生着七窍玲珑心,稍稍用点心思便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可你哄过谁吗?”她叹了口气,向仍旧留在原地的江清漪招手,“我虽不涉官场之事,可单用威逼利诱的法门,终是不能长久。你办事却无外乎如此,月满,我担心你。”
  **
  林忱刚进猎场,便听见后边呼呼喝喝的一阵响。
  派人去问,才知是皇帝要亲临猎场,射几只猎物来孝敬太后。
  孝不孝敬的不好说,平白无故来这么一遭,萧冉必是要着人去探问清楚的。
  她平素和锦衣卫也打过不少交道,当下便遣人去叫。
  来的是竹秀,他跟在队伍后打杂,正好清闲无事。
  “呦,又是你呀。”萧冉转过马头,很熟捻似的,“咱们也算熟人了,帮我个忙,去那边盯着些,每个时辰来报我一回,没什么大事,你也不必躲着藏着,大方一些。”
  竹秀指了指,问:“陛下?可太后不是已经派了人去…”
  萧冉笑道:“你怎么这样傻气,太后派人是去保护陛下的,我叫你只是我自己好奇。”
  竹秀走后,林忱问:“你向来是这么费心么?”
  萧冉道:“不然可怎么办?我不聪明,要是再不上赶着些通些消息,岂不是很被动。”
  一个时辰后,竹秀回来,报道:“陛下正在射猎,不过箭法不精,到现在还没射中呢。”
  萧冉问:“还有别的呢?”
  竹秀摸了摸脑袋,绞尽脑汁,说:“用掉了三十二支箭。”
  萧冉哭笑不得,叫他换个人过去盯着。
  竹秀临走,一拍脑门:“临走时,仿佛看到陛下和一个骑马的女子聊起来了,不过没听到几句话,想着时辰到了,该回来了。”
  **
  皇帝同魏家大小姐聊得很投机,哪怕对方有些刁蛮、轻浮,除了上京时兴的布料和胭脂再说不出什么有趣的话。
  可她毕竟是魏家的嫡女,是施平好不容易安排的邂逅。
  “天真热啊。”她骑射自然要穿得利落些,可方才还说冷,支使皇帝身边的婢女替她去取衣服,今儿又热起来。
  皇帝还是很体贴,说:“一直骑马,日头又升起来,是该热了。”
  他本该知情识趣些,可安慰了半天,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把身后那宫女打发走。
  魏小姐不爽地向后睥睨了一眼,笑眯眯道:“每次出沐都要带冰的,不如这位姐姐去取些来。”
  鸢儿正要答应,皇帝说:“虽是春日里了,可女孩子吃冰不是容易腹痛么?还是停下歇歇,一会儿便消汗了。”
  魏小姐撒娇道:“怎么陛下这么心疼身边人,真是怜香惜玉得紧呢。”
  皇帝只是笑,不说话。
  两人僵持了半天,鸢儿小声道:“不过离开一会也无妨的。”
  魏小姐皮笑肉不笑,说:“那就去吧,多拿些来,别在路上化了。”
  **
  林忱慢慢学会了拉缰,她控着这马,觉得比平时容易很多。
  便问:“这马什么名儿?”
  萧冉悄悄把玩她背后的头发,说:“哪有什么名,我可不是什么风雅之人,殿下按它的颜色叫就成了。”
  说着叫了声“二黑快跑”,那马就真听话地哒哒小跑起来。
  林忱可惜地抚着马鬃,回头望了望:“递消息的人看来走丢了。”
  萧冉也不指望能探听出什么来,当下便也不去等他,只牵马闲逛。
  两个人虚虚射了几箭,都不甚娴熟,弓马本是男人更有利些,女子臂力小,拉弓总是射不远。
  萧冉又想起有趣的事,说:“神机阁前两天造出个有意思的东西,说是改良了战弩,使之能别在人的袖口处。只需控制好精度,那东西便能自动发力,虽是射不远,但离得近些能将人脑上射个大窟窿。”
  这话题有些凶残,寻常女子听到了都要掩面惊呼,她却说得兴致盎然。
  林忱看着她因讲述而有些飞红的脸颊,忽然想,这两年她大概过得也不好。
  曾经拿个刀都要手颤的人,现今说起杀伐之事却很寻常。
  萧冉讲完,不见林忱有什么回应。
  正欲俯身去看看她的表情,林忱却轻而又轻地哼了一声。
  这一丝气音婉转而又轻快地哼出来了,正似四月春花,轻柔地乘风转落,刹那间震慑了萧常侍的心弦。
  她是最会听音的人,知道那幽闭的心房再次被敲开了一条缝隙,只有一点点,但也可喜可贺。
  她心神颤动,不由自主地向前,把下巴轻轻搭在林忱肩上。
  “对不起。”她说,“我一直想说,可既觉得于事无补,又怕说了,反叫你觉得轻忽。你不知道,我多想用力说这三个字,可这么短的一句话,剖白不了我的心迹。”
  林忱倏尔一僵,没有立刻甩开她。
  可越琢磨这几句话,越觉得心头百味杂陈,酸甜苦辣一齐涌上来。
  “那又为什么说了?”
  萧冉不回答了,只趴在她肩上,蹭了蹭,随即抬起头来。
  林忱强稳住心神,说:“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萧冉苦笑道:“殿下真能做到?”
  林忱心意又乱了,她扬鞭纵马跑了好一会,方才又沉静下来,说:“你我从前彼此心意相知,不用说也明白。可是,我明白告诉你,今昔不同往日,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强拼凑到一起,反而不美。”
  萧冉沉默得厉害,仿佛给她直白的一击扼住了喉。
  林忱倾听着她的沉默,心曲似被雨滴奏响,规律地扰攘着。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群公子哥的嬉笑声,再去仔细听,隐隐能听见一个女声。
  “冯二?”萧冉耳朵一动,准确地认出了这人。
  林忱想起,是那场科举舞弊案的主谋,便打算去看看。
  马蹄一转,踏起春泥,飞奔过去。
  萧冉提起自己那把漂亮的弓,拨了拨弓弦。
  她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着心情很不好,又仿佛猫见了耗子,正准备好好戏耍一番。
  冯敬之等人散着马,围住个落单的小宫女。
  “我那日见你来我们家,来干什么我爹不肯说,我只能来问你了。”他叫人按着鸢儿,“想来你在宫里也有点身份,说了就完了,我也不愿意伤着你。”
  鸢儿气得脸都红了,没想到自己没给人暗杀,反在一群草包手下遭了殃。
  “我说什么?”她挣着,不小心碰到了没好的伤处,“不是你能听的。”
  冯敬之脾气大起来。
  他刚骂了一句,耳后突然一疼,一颗小石子骨碌碌滚下来。
  “哪个王八蛋…”他气愤地转头,发现萧冉与日前新册封的成玉公主两人坐在马上。
  “是你姑奶奶。”萧冉嘻嘻地拉起了弓,“在大街上欺男霸女也就算了,嚣张到这儿来了。”
  冯敬之脸上又青又白,连带着他背后那几个帮闲跑腿也跟着胆战。
  鸢儿低着头,给一群人挡在后边,林忱也并未向她看,因此竟没认出来。
  萧冉瞄着只眼,弓拉得稳极了,比方才射兔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你…!”冯敬之想骂,又恐这疯婆子真一箭射过来,擦伤了自己。
  “你什么?冯二公子,好久不见。上次抽了您一鞭,太后娘娘可是把我好一顿骂。”她手里的箭一会换一个方向,逗人玩似的,“不知如今您荣任翰林学士,编书编得怎么样了?真是奇怪,好歹是状元出身,怎么三年竟也没升上半品啊。”
  这番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话打击精确,真把冯敬之气了个半死。
  他才华平平,入了官场之后给那群人精一探,早把底子探得一清二楚,之所以能在朝中留到现在,都是仰赖冯不虚,可因此也把人气得病了。
  到如今冯家分崩离析,竟还真有人敢当面提此事!
  “萧冉,你别太过分。”冯敬之面目狰狞。
  萧冉笑得更欢了,还待再说些什么,林忱将手搭上她的弓,轻轻往后一拨。
  “别闹了。”她向后转头,“你就爱逗人玩。”又看向冯敬之,“冯二公子别生气,阿冉的箭也都有登记,射出去便得值当才行。所猎都要献给太后,我们还空着手呢,便先行一步了。”
  冯二全没听出这是在嘲讽他畜生不如,倒心气平顺了些。
  刚想放了后边的丫头走人,却见她瞪圆了眼,直勾勾地看向前边,突兀地叫了一声“忱姑娘”。
  这一声穿透了时间,静静地来到林忱身边,仿佛又带她回到平城那些安静寂寞的岁月。
  她回马去看,看到一张长大了的圆脸。
  翻身下马去,竟一时失语。
  阔别三载有余,都长成人了。
 
 
第35章 番外(一)
  林忱小时候很招人烦。
  哪怕她生得像金童玉女里的女孩一样, 可那清高的神情、毒舌的习性与格格不入的洁癖作风还是招了庙里所有小尼姑小香客的讨厌。
  她每日晨起就要读书,一直读到日暮,没有人陪她。
  徐葳蕤若是身体撑得住, 便要时时监看,要求对答如流, 若是稍有不能,动辄便要发怒。
  徐夫人忍不了这半疯的人, 常不够义气地躲出去, 随便找块荫凉, 躺在大石头上喝酒。
  一喝就是好几个时辰,到回来,总要面对林忱幽怨愤怒的眼神。
  这时候她便笑嘻嘻地凑上去,问:“我给你包的假书皮好不好用啊?她没认出来吧…啊…那还生什么气啊, 话本不够有意思吗?”
  日子就这样淡如流水地过。
  林忱总是不高兴, 相比于同龄的小孩子, 她的心事多、心思也重, 是个绝不讨任何人喜欢的性情。
  她又太聪明,这聪明不单呈现在过目不忘的天份上, 而贯穿着她整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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