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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庭秋(古代架空)——梨云未见

时间:2025-03-11 07:32:29  作者:梨云未见
  几番言谈过后,徐瑶瑶自请告退,她从进殿到此刻,眼神从来没有抬上来过一回,垂着眸躲着。
  正当她出殿后欲同侍女一道回府时,却听见禾苑叫住了她。
  侍女刚给徐瑶瑶披上斗篷,她捏着还未系紧的白绳,回首压低身子,垂首道:“殿下可还有事?”
  禾苑请她免礼,道:“徐小姐不用再记着上次醉仙楼的事,都过去了。”
  “好。”她吐了一口气,又听禾苑继而说道:“我今日才知,原来徐小姐对算术很是精通,方才见着那账簿做得很是细致。”
  “多谢殿下夸赞。”
  “那不知徐小姐,是否有意去户部任职呢?”
  此话一出,徐瑶瑶连同那侍女一齐睁大了双眼看向了禾苑,他笑道:“我知道,世人皆以为女子不如男子,可我却不这么觉得。你既有才,为何不用?”
  “可小女今年快满十六了,家里人寻思着让我找个商贾人家的儿郎给嫁了。”她的眼睛不自觉看向一边,但脸上又藏不住笑。
  禾苑轻哼一声道:“若是因着徐尚书,你不必忧虑,我替你去说。只问你,愿不愿意?”
  他确是一向都不喜与人多费口舌。
  四周寂静无声,她沉默半晌后,应了。
  这消息很快便在皇城内传开,众人都炸开了锅。
  “女子如今也能进官场了?”
  “那是不是以后科举,女子也都能参加了?”
  “我要送我女儿去听先生讲课!”
  “可别做梦了,那是礼部尚书大人的女儿,岂是你们这些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人家的女儿是女儿,我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吗?”
  大街小巷里,欢笑声夹杂着争吵声,祭天游挂的彩灯泛了白,在空中飘荡着。一叶枯黄落到了江意秋肩上,被他轻易掸掉。
  “主子,我们此次就带了三万兵,直接这么明晃晃的进洛阳,万一那边真的已经兵变了,我们就该挨打了。”昭阳打马快走两步追上来对江意秋担忧道。
  绝尘抖了抖脑袋,江意秋拍了它两下,冷笑道:“谁说我们要进洛阳了?”
  顿了顿,又道:“昭阳,这才个把月,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昭阳张了张口没作声,江意秋目光扫过来,那眼神说不上狠厉,笃定里带着诸多从容。
  “主子的意思是?”昭阳还是有些不解。
  “那李老贼要去洛阳便罢了,可那里又是土匪暴乱,又有疫病,他图什么?”江意秋玩着马鞭,不小心勾到一缕自己的发丝,啧了一声。
  昭阳抬手摩着下巴,眸中闪过一丝亮光,道:“当时土匪暴乱,他带人去平乱,现在又是疫病,洛阳又铁定免不了起慌乱,那他还得安抚百姓,这两波下来,他人心到手,可之后,便再无法与我们抗衡。”
  过了白露,天大亮便已经快到辰时,一缕光射过来,江意秋抬手护了眼睛,微张着唇,下边两颗尖锐的白牙露了出来,勾着嘴角道:“所以,他这是料定了朝廷必定会派人前去收拾这些烂摊子,而他作为第一个亮相于诸多百姓面前耍威风树威名的,自然要比我们这些后来者,更能让百姓主动去拥护。”
  “再说洛阳挨着皇城,天子脚下,就算他是看上那二十万兵马,那孙玄烨凭什么就听了他的要与他起兵造反?他好好的放着州府不做,去做乱臣贼子?”
  “此前听闻洛阳的州府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我们上次出征打他那里过时,百姓夸赞他的言语时常都能耳闻。”昭阳垂头,他了解他主子的心思并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若不是如此,他一介贵公子,也不会甘心跑来给他做近卫。
  “可是,主子是如何得知,那老农是专程来替李晏贞传递假消息的呢?我之前打绮罗镇经过,那小李大夫的医馆里确实挤满了人。”
  “你也说了,你看到的,也只是那小李大夫的医馆里。”
  昭阳立马捏紧了缰绳,江意秋说这话压了九分怒,作为乾圣王身边的近卫,且还是首领,自己被人跟踪了都没察觉到,还有何脸面担这首领之责?
  江意秋没明说,是顾及了他,但昭阳同样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抬不起头。心里顿悟:“所以洛阳确实只是起了普通疫病而已,若是反常,以那小李大夫的医术来看,不可能不会察觉。但他走的那天,分明很是稀松平常。”
  这时走在后边的霍渊突然开口道:“前面就是绮罗镇了。”
  绮罗镇位于洛阳边缘地带,这里盛产药草,镇上的百姓大多都以种药采药为生。
  霍渊的话打断了这茬,江意秋翻身下了马,道:“看看情况再说。”
  昭阳同江意秋两人走进了镇里,放眼望去与寻常镇子也没什么不同,地方不大,很快便能看见一个医馆,病患已经挤到了门外。
  “主子,面罩捂好。”昭阳提醒着,发现最里面坐着的正是李念慈。
  秋天里常起这疫病,医馆里的李念慈忙得脚不沾地,整个镇子也不止他一家医馆,可病患一个个可着往这一个屋里钻。
  江意秋听见有些人小声说着:“咱们村幸得有这位小大夫,不然今年这段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啊。”
  李念慈匆忙之中瞥到了两个格外扎眼的人,一眼便认了出来,但奈何现下实在腾不出空。
  “两位贵客,若是看病,请排队。”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温柔得很。
  话音落,就有些小姑娘小声激动道:“哎哟不知道这位小大夫可有婚配啊,长得清秀又医术高明,说话还柔声柔气的,太让人稀罕了!”
  两人费劲儿挤了过去,江意秋垂着眸看着桌案上堆得快齐他胸口高的病历,咽了咽嗓子道:“小李大夫,你这儿这么多人,我就是有事儿,也得人全清走了才好说啊。”
  李念慈眼睛微微眯起来,道:“那就先请二位去旁边站一会儿吧,不好意思啊我这儿实在是腾不出来坐的位置了。”
  故而他们两个在旁边一站,就站了三个时辰。
  李念慈揉了揉后脖颈,又伸了伸手臂,累得长吁短叹,江意秋瞧着他现在倒是变回了一个正常的少年模样,与方才的镇定从容完全不似同一人。
  “久等了两位。”李念慈这才挥手让他们过去。
  江意秋把刀搁在一旁,道:“小李大夫不容易啊,这么多病患,全仰仗你一个人了。”
  “可不是嘛!但我也没办法啊,谁让我长得可爱!”那少年这才摘了那面罩,舒坦地大大吸了两口气。
  昭阳上次见到他,也是如此的大言不惭,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有些忍俊不禁。
  “你们到这儿来干嘛啊?”他想起来还未给两位倒个水,转身就向旁边的柜子走过去。
  江意秋道:“路过,在这儿歇歇脚。”
 
 
第25章 风起
  “哦?是为着洛阳的土匪来的吧。”李念慈递过来两杯水,江意秋接过放在了一边。
  他站起身来,比那李念慈高了快整整一个头,道:“看来这绮罗镇,也经历过土匪暴乱?”
  李念慈双手撑在柜子上,很是疲惫道:“那倒没有,这小镇没什么值得土匪来抢的,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就是种些普通药材,卖了凑合能糊口罢了。”
  “那你消息灵通啊,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知道别处的情况。”江意秋又拿起那杯水,像是在仔细端详着,不过那破茶盏确是无比寻常。
  “鄙人不才,广结好友,自然知道的多咯。”他抱着手耸了耸肩。
  闻言,江意秋也将学着他刚才的动作,双手撑在那木柜台面上,不过因着他身量太高,这么撑着,居高临下的一股沉重威压直直朝着李念慈袭面而去。
  “那么,小李大夫,你可知此次瘟疫,是有人故意散播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说道后边,几乎就是从嗓眼里溢出来的闷声。
  昭阳本在那一面墙的药材柜前面打量着,听见江意秋如此说,回头几步行至他身侧,不自觉也屏住了呼吸。
  李念慈略微仰视着江意秋黑亮的瞳孔,喉结微动,磕磕巴巴地道:“不会吧?!那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看着眼前这少年被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江意秋噗的一声笑出来,而后又道:“看来小大夫也不知啊,我也就是个猜测而已,别介意啊。”
  “嗐,我也寻思着,今年怎么病人突然多了这么多?也有可能是因着最近频频下雨,没太阳晒的原因吧。”李念慈扣了扣自己的下巴,陪着笑。
  这小镇上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种些药草,还能瞥见有些人家的院里,摆着好几个簸箕,上边铺满了白芨、天麻等。
  两人寻了个小店准备歇下,昭阳送江意秋回房间,路上忍不住问道:“主子,你方才在医馆里问的。”
  话还没完,就被江意秋厉声打断:“等会,进去说。”
  昭阳目光扫过周遭,又垂首继续往上走,等到了房间里,江意秋才道:“我猜的。”
  “不过主子的猜测不无可能,这疫病本不是什么难治的,往年到了这个时候,便基本上也不会再有这么多的病人了。”昭阳替江意秋把外袍挂在了木架上。
  “嗯,不过现在有个问题。”江意秋望着昭阳,神情很是严肃。
  昭阳立刻提高了警觉:“主子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江意秋直直盯着他,语气带着点儿焦急道:“我忘了把阿苑的喜服带过来了!给搁在营里了!”
  话毕,昭阳扶额,无奈道:“额,好的,我这就去拿。”
  这方面还得是昭阳才懂他的意思,立即推门出去,到马厩里牵了马就疾速奔向了营地。
  江意秋欣慰地趴在桌上,下巴抵在腕骨上,透过窗子仰头欣赏外面刚刚露出的皎洁月色,那抹清亮洒下的月光也同样照在了皇宫里禾苑的脸上。
  “殿下,老臣还是觉得,让女子入仕为官,着实有些不妥。”暮色已深,一众大臣才刚结束今日的晚朝,徐章甫便急匆匆跟上了禾苑,抱手躬身说道。
  禾苑正准备上马车,闻言便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徐大人,令爱我确实是惜其有才。”
  徐章甫伏低身子,又抬起头道:“能得殿下的青睐,是小女的荣幸。不瞒殿下,若是让她入户部任职,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实在是放心不下她。您说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懂得官场之道呢?就算她确实有这个一技之长,直接接任侍郎一职,怕是有违升迁之制啊。”
  小年抱着禾苑的大氅过来,替他系上绳结,又递了个手炉。禾苑捧在手心里,一旁灯笼的昏暗光芒映在他洁白的脸上,他体谅徐章甫一片慈父之心,天下父母都难做。
  “我知徐大人的顾虑,现下夜已深,恕我没法在这里久留与您详谈。令爱的事,她自己也同意的,我觉得大人与其在这里与我浪费口舌,不如回去问问她自己的想法。”说完他便上了马车,如今这夜里的凉风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马车里更为封闭,没有了寒风的侵袭,他才觉得自己没那么冷得难受。他吸了吸有些发红的鼻子,让更多暖气流进身体里。
  小年在外头听见了声儿,很是担忧,嚷道:“殿下!我听见你吸鼻子了!不会是又染上风寒了吧!”
  “我没事儿,你别咒我!”禾苑莞尔,方才有一瞬间他想起了江意秋,这倒好,被小年一下子就给切断。
  小年听见殿下如此中气十足的回答,立刻撇净了自己多余的忧虑,连忙呸呸呸几声,逗得禾苑忍不住在里面笑出声来。
  ——
  “咳咳咳……”太子殿内的寝屋里,禾苑伏在案前,清瘦的手腕撑着下巴,另一手捏着狼毫,近日因着徐瑶瑶任职户部侍郎一事,在百姓中掀起不小的风浪。
  小年正端着药进来,愁得整个人都略显凌乱,黑黢黢的眼周看得出又是好几夜未得安眠。
  “殿下,昨日我出宫打听了一番,大街上这几日关于女子入仕的谈论相对少了些。”
  他将汤药轻轻搁在一旁,侧目瞥见禾苑纤长的睫毛低垂。
  那修长骨节分明的粉白手指微动,而后放下了笔杆,汤药的味又酸又苦,禾苑皱了眉宇,一饮而尽。
  “还是沈尚书的文章写得好。”禾苑将碗递给他,从衣袖里寻到帕子擦干净嘴角的药渍。
  临近入冬,禾苑用帕子比以往勤了些,又道:“这几日你先去歇着吧,我也好多了,不用你时时守着。”
  小年傻笑两声道:“我不累,就是零花钱没有了呀。”说完眼巴巴盯着禾苑。
  “这月的怎么花这么快?”禾苑侧过脸来,挑了半边眉。
  小年半嘟着嘴,抬起手张开五指,细细数着:“这月买了三四根糖葫芦,两三个小糖人,临安街上的袁记包子铺里买了七八个肉包子,醉仙楼里的烧鱼去吃了五六回,摇风堂的糖水也好喝,不过我就去了一两次。”
  他数完,禾苑抿着嘴还在意味深长的盯着他,小年委实觉得有点难以继续张口,吞了口水。
  禾苑也不是不知道小年嘴馋,月银都给得足,但按照他交代的这些来看,也只花了一半,“还有二十两银子呢?”
  “这个,上次不是见着那群朋友了嘛!他们带我玩儿,可开心了,就分了点儿。”小年说完又不自觉抬手刮了刮自己的脸。
  禾苑叹道:“那些小朋友确是可怜。”
  可又听小年接着道:“可是自打我给他们分了银钱,我几乎就没怎么见到过他们的影儿了。有一次我专门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原以为他们拿了钱就跑了,但昨天我又见着那个小老大了,就是他们中看起来最高的那个小男孩。”
  禾苑静静听着,“原本我想问他们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但我瞧着他精神实在太差,又没忍心责怪。我看着他约莫应当是病了吧,最近这么冷,他们的衣服又薄。”
  小年一番陈词,任谁听了都忍不住起了同情心,“好了,再给你五十两,要是再遇上,就带他们去丝织坊打套棉衣。”禾苑又捏起那狼毫,抽了张宣纸,写了两笔,“自个儿去账房先生那儿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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