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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庭秋(古代架空)——梨云未见

时间:2025-03-11 07:32:29  作者:梨云未见
  “我不要!”李念慈立马回绝了他,他已经见识过昭阳的烂骑术,从绮罗到皇城来的路上,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噗,那你就自个儿再走回去吧。话说你这么急赶来就为了送个好消息?”昭阳正准备翻身上马。
  “当然不止!”李念慈又急得直跺脚。
  “哦?”
  李念慈看着昭阳利落踩着马镫就坐了上去,又想着这路途实在遥远,不想再遭这个罪,况且事情有点急,转而就改了口:“我才不跟你讲,你带我一程,我要亲自去跟殿下说。你不就是个跑腿的吗?跟你说有啥用?”
  这改口的速度以及如此厚的脸皮,再加上犀利的嘴,让他气的脸都有点发紫,可他还是让他上了马,不情不愿被搂着腰去追江意秋他们两个。
  安济坊内已有少数几个患者退了热,其中就包括小年,他脖子上的疹子已经消了一点,红肿程度大有好转。
  江意秋不让禾苑靠的太近,自己去仔细瞧了一番,那旁边的御医说道:“真得感谢昭阳将军带来的那位年轻的小大夫,他的方子有如此奇效,老臣自愧不如。”
  禾苑闻言,目光停在小年的脸上,发觉他的眼角微微动了两下,继而半睁开了眼缝。
  “殿下。”小年的声音很是嘶哑,若不是这坊内寂然无声,也听不见这微弱的轻唤。
  禾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而后又听见李念慈的声音:“殿下!话还没说完呢!”
  他转过身看着门外昭阳提着李念慈的衣襟把他扔下了马背,可是他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疼得他朝昭阳翻了个白眼。
  李念慈跑进来,双手叉着腰,这次他连面罩都不屑戴上,道:“殿下,这,我的方子虽有效,可是其中有一味药材,只有洛阳那边才有的啊。”
  “哪一味?”
  “白术。”
  禾苑勾了勾嘴角,莞尔道:“为何你会觉得,这味药只有洛阳才有?”
  “啊?不是吗?”李念慈收了叉着腰的手,扣了扣脸皮。
  旁边昭阳也跟着道:“你是哪年出来混的啊?以往白术确实只能在洛阳产得出,也因此,洛阳因着白术,带着很多百姓发了家。可早在几年前,长阳也能出土大量的白术,当年还因着这事,两州的州府差点撕破了脸,还是皇上亲自调停的。”
  “啊,我……可能那时候我还小吧没怎么听大人们念过。”今日闹的笑话可够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明明才因着自己写的方子神,而让那御医刮目相看,现下这可真是够丢人的了。
  禾苑看着李念慈年纪比他小,心智也还未成熟,抚了抚他的发顶,让昭阳带着他去宫里领赏。
  昭阳纵使万般不愿,还是恭敬领了命,转身便黑着脸拎着李念慈脖子后面的领子朝屋外走去。
  李念慈拽着禾苑的胳膊,被拉得往后倒,害怕再摔一跤的他双手捏到了禾苑的手腕,原本脸上笑眯眯的神情有一瞬间停滞。
  眼神瞥到后边江意秋凶神恶煞的脸,吓得汗毛倒竖,立马松开了手。
  心道:“这太子妃,好凶。”
  ——
  皇城内除了安济坊内安置着病患,像摇风堂和醉仙楼这些地方,也被临时拿来救了急。此次疫病感染的人数不少,小小的安济坊根本塞不下。
  醉仙楼里,柳娘的身子看着比上次薄了许多,那些流浪的乞儿虽说不是她养大的,好歹也是有过几年的情谊,却一个个都接二连三丧了命。
  此次疫病,她也没躲过去,面容看起来很是憔悴,原本有些发福的脸现下都有些清瘦。
  禾苑坐在堂上,江意秋给关了开着的窗。
  他看着柳灵痛哭道:“奴家要是知道这笔生意会做成这样,您就是赐奴家一百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啊。可怜了我的那些孩子们……”
  她看起来悔恨极了,可禾苑依旧不带一丝怜悯,沉声道:“我不指望在你口中听到一句真话,今日我来,是为着一事。”
  闻声,柳灵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只听禾苑接着道:“那些孩子,是真的把你当作了家人,你若还有一点良知,就把他们的尸体交出来。”
  江意秋倏地睁大了双眼,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殿下此话怎讲?奴家待那些孩子如何,是有目共睹的吧!奴家要藏着他们的尸体做什么?他们早都被军爷拖走焚化为灰烬了不是吗?”柳灵几乎是在哭喊。
  禾苑气得身体都在颤抖,连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攥着拳头,眼底甚至浮出一丝杀意,寒声道:“你待他们如何?”
  江意秋听着禾苑的声音都在发抖,紧接着开始频频咳嗽,慌乱去拍了拍他的背。
  他不知道柳灵做了什么能让禾苑能急到如此地步,但他依旧怒目瞪了柳灵一眼,狠厉朝外面呼道:“来人!将此人押入刑狱,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道什么程度?”
  “奴家究竟犯了什么罪?!没有罪名就押人入狱要严刑逼供,原来如今的圣主竟是这般罔顾王法吗?”柳灵尖锐的嗓子喊着,几乎要让整层楼的人都听见。
  半晌,禾苑寒声道:“你用什么摆的阴阳锁魂阵,真以为没人想得到吗?”
 
 
第28章 悲悯
  江意秋顿时瞠目结舌,什么阵?他完完全全从未听说过,这种巫术一类的东西他一向都是嗤之以鼻,能用刀用剑解决的,要什么破阵?
  此话一出,柳灵霎时便哑口无言,目中瞳孔轻颤着,眼神四处躲闪,方才的气势一下就被禾苑一句话打破。
  她开始支支吾吾理不清言语,一边抗拒着,被人拖着强行带了走。同层楼里,有些病患止不住好奇心拖着病体也要过来瞧瞧一二,江意秋给了他们一个肃杀的眼神,一个个便又躬着身子退了回去。
  “阿苑,你怎知她摆了那个啥破阵?那是用来干嘛的啊?”江意秋搀着禾苑站起来,看着他将方才用过的帕子仔细叠整齐送进衣袖里。
  禾苑温润唇缝轻启道:“先生上课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江意秋又被堵了一嘴,他确实年少的时候经常逃课,幼时被靖王跟皇后惯得很,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才会训他一回。
  这会儿方觉有些羞愧,不由得垂眸,却瞧见禾苑又好像更瘦了一些。他走之前好容易给人养好了些精神,这才离开了几天,又瘦成了这般。
  江意秋一想起李晏贞,心里不禁会暗骂几声,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察觉到江意秋片刻未出声,禾苑稍微抬起来些脸,他看着那张俊朗的脸,想起昨日夜里梦见的江意秋的背影以及他的冷漠,全然与眼前这个男人是相反的。
  他分明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丢下自己,可禾苑的梦里,那人披着江意秋的皮囊,叫人分不清真真假假。
  明明此刻双眼满是深情望着自己,梦里却是那般冷情。
  “我们的乾圣王,这次似乎有点,抗旨不遵了?”禾苑将自己的思绪扯了回来。
  江意秋莞尔道:“怎么?不是殿下让我去洛阳的吗?”
  “你去了?”禾苑凝视着江意秋的眼睛,非常笃定的怀疑。
  “当然,我还取了个项上人头!”江意秋说着,甚是得意,俯下身凑低自己的脸,盯着禾苑的眼睛似乎像是要讨要奖励一般。
  禾苑抬指盖在江意秋的唇上,“绮罗镇是个守株待兔的好地方,看来先生教的兵法,你倒是记得牢。”
  江意秋捏着禾苑细到极致的脆弱如玉的手腕,怜惜地来回抚摸着,不敢上一点劲儿,“那,殿下有没有奖励给我呀?”
  “没有。”禾苑说着,双手捧过江意秋的脸往下带,掂了脚尖轻轻落了个吻在他的眉宇间。
  ——
  刑狱里,冯卓看着被押送过来的柳灵,听完原由,沉下来那张让人看了就胆寒的极凶的脸。
  柳灵只看了两次,便不免有些恐惧之意,又听见冯卓厉声道:“进了刑狱,你不死,也要脱层皮,巫术是什么东西?大靖之内,不容许任何有关邪术的存在。你不知道?”
  他说着,仔细端详了一番柳灵的脸,顿了顿又道:“我认得你,你是醉仙楼的老板娘。”
  柳灵不敢再抬起头来,垂眸颤声回道:“是。”
  她听见这里面有人被打得疼到一直在呜咽的人,绝望喊着救命的人,还有正在遭受酷刑痛到喊得撕心裂肺的人,一时间冷汗便冒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受什么痛楚,突然隔壁一个囚犯因着烙刑而痛到嘶喊而破嗓的人,彻彻底底刺激到了柳灵。
  她开始想要逃,死命挣扎着,嘴里一遍遍尖叫着“我不要!”
  “你可以不要,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了,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禾苑从牢狱外踱步进了来,冯卓见着他,第一次在殿下的眼里看见了如此浓的杀意。
  “臣参见殿下、乾圣王。”因着那杀意,冯卓端正行了礼。
  禾苑冷漠示意他起身,冯卓引着他去了审问堂,吩咐完下人上茶后,叫人把柳灵捆严实了带过来。
  江意秋看着柳灵如今的模样,再也不似从前在醉仙楼里见着的那般亲切、豪爽,如果不是他不信邪门歪道,都要怀疑柳灵是不是被夺魂了。
  因着疫病,加之方才的嘶喊,她的嗓子这会儿都已经哑了。
  “柳娘,小玉是你找了多年的女儿,是也不是?”禾苑第一问,就重重戳在了柳灵的心里。
  她听见“小玉”两个字,立马睁大了浑圆的眼睛,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禾苑问话的时候,尾音带着点上扬的调。
  江意秋登时咽了咽口水,这上扬的尾音,让他不住的想起,他将禾苑压在身下猛亲时,因着被咬而发出的轻哼,也是带了点这样的音,那般情不自禁。
  忽而听见禾苑拍了拍手,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二娘?!”江意秋震惊道,这事儿怎么又扯到顾无霜头上去了?
  她娇小柔媚的身躯走近了些,躬身行完礼,转回身微微压低脸,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着的柳灵。
  “你?!”柳灵一脸狐疑,胸口粗穿着气,又似是终于反应过来,轻哼一声道:“我说怎么能那么巧,去三次有两次都能碰上你,合着你是跟踪我?!”
  “是。”顾无霜没有废话。
  “所以,现在肯交代了吗?方才你也看到了,这刑狱里多得是法子让你开口。我现在耐心有限,如果你还不告诉我,那些孩子的尸体被你弄到了哪里,我不介意让你把每种刑具都用一遍。冯大人!”禾苑蔑视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与鄙夷。
  “臣在!”冯卓闻言立马单膝跪地随时准备接旨。
  “好!”柳灵又是尖着嗓子的一声。
  随着这一声落地的,还有非常轻的一个哼笑声。
  “我不知道如今咱们的太子殿下是有多悲天悯人,就那么几个小畜生,也值得太子殿下这般关心,那我的小玉呢?我的小玉有谁关心呢?!”
  柳灵激动的情绪,眼眶通红,浊泪在里面翻滚着,吼完又是哽咽:“我找了她十年……十年!!”
  她的目光狠厉地投到禾苑身上,那眼里又是一番悔恨,“这十年来我都依旧当她还活着,有一次我听见一个小畜生说:‘有个姐姐的手腕那里的痣长得真美,而且是三颗点在一块,看着像朵花儿。’你们知道我当时有多激动有多开心吗?”
  她朝前膝行了两步,江意秋立刻扶刀挡在了禾苑身前。
  柳灵的神情越发的疯狂,“所以我就问那个小畜生,看到的那个姐姐在哪里?可是他居然告诉我,那个姐姐已经死了!哈哈已经死了?!”
  她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从狂喜到大悲,“我当时不相信,就揪着那小畜生让他带我去看,我要亲眼看。所以我就在宫外那口枯井里,看到了她……”
  她阖上了双目,泪水滚滚落下,“踩着云梯下去的时候,我就想着:别是她,不要是我的囡囡。可是当我看见她手腕上那与常人不同的三颗像花儿一般无二的痣……”
  她越说,声音越发的小,也愈发嘶哑,几乎只能从喉间溢出来,失了声。
  “那你知道你的女儿,是因为什么死的吗?”禾苑的语气依旧不带任何同情与怜悯。
  柳灵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倏地就又咋咋呼呼道:“因为那群小畜生啊!不是他们害死我的囡囡的吗?我的囡囡买了那花,然后她就死了……我还没找到她……她就死了……”
  “是谁让他们去卖的?”江意秋此刻也憋不住心里的火,他最不能忍受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自己的过错,却非要推卸到他人身上。
  可她不愿意承认,气急败坏到咬牙切齿,“那也要怪李晏贞那个老东西!是他来找我的,是他先来找我的!”
  禾苑看着她如今一副泼妇的模样,嗤笑道:“好一张厚脸皮,若是不扒下来,做成人皮面具,当真有些可惜了。”
  堂内顿时噤若寒蝉,柳灵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见过那么多次太子殿下,从未想过这般恶毒残忍的话竟然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顾无霜闻言,也不禁开始回想起,这人与上次在摇风堂见着的那温文尔雅的小公子,真的是同一人吗?
  冯卓在一旁没敢出声,想起禾苑方才的话,几步走到柳灵身边,厉声呵斥道:“说!那些孩子的尸体被你弄到了哪里?”
  只听柳灵哈哈大笑两声,仿若有些疯魔:“尸体啊!我劝太子殿下不要亲自去看,您这身子骨,我怕您受不住。”
  江意秋按耐不住心里的火,他威猛的身形已然到了柳灵跟前,牢狱墙上烛火的光都被全部挡住,映照下来的是无尽的黑暗。
  他俯视投射下来的危险的目光,昭示着若是她再不老实交代,江意秋随时都可能送她上黄泉。
  柳灵听见江意秋低沉又振聋发聩的嗓音:“到底在哪里?”
  可她居然还大笑着,像是完全疯了一般,口中吐出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尸体啊……早就被我大卸八块啦!我把他们切成了好多块好多块!然后挑了几个看起来不错的尸块,拼凑在一起。至于那些被我剁得稀巴烂的,早都喂狗了!哈哈哈哈!这样他们的怨气就更加重!替我的囡囡在阎罗殿里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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