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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模仿犯(GL百合)——慕情

时间:2025-03-12 13:24:08  作者:慕情
却迟迟不敢把草稿纸递给陈七月。
 
 
第25章 【25】2001·人类书友会
 
 
上完一节政治课,褚之劲坐得腰酸背痛,还如芒在背。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从昨晚开始,蒋士颖就一直在看闲书,没怎么理他。两个人有些尴尬,他于是走到班级后排公告榜前,看那一份贴了有一个星期的全班排名。
 
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全班44名,倒数第二。
 
然后是叶九思,45名。虽然自己年级排名比叶九思高了一百名有余,但在十二班,他们就是连在一起的。每次下课后,他都会看一眼那成绩单,然后神清气爽。
 
当他意识到微笑又要在嘴角漏出来时,有个人娇嗔地拍了下他的后背。褚之劲背脊一凉,意识到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是叶九思,得收敛些。他回过头,对韦钰安说:“安……安,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韦钰安含胸点头,转身出去。褚之劲抬起手,轻轻地戳了一下韦钰安的后背,令她微笑露出牙齿。
 
韦钰安双手放在阳台围栏上,说:“我听他们说,你老是看着那个榜在笑,都说你脑子有问题呢!”
 
“啊?!”褚之劲羞涩地抓了抓头,“怎么他们都知道我在看呢?”
 
“你那么好看,当然大家都发现了……”韦钰安鼓起勇气,说起这种在潜意识里被灌输为“肉麻”的话,“话说你在看什么呀?”
 
“我不是在看成绩。”
 
“那一定是在看我咯?”韦钰安听说男孩子都喜欢女孩子主动,于是她乘胜追击。
 
其实并不是,但褚之劲干笑一阵,点头了。韦钰安捏紧了手心,紧张地攥着,盘算着是时候展现收放自如,停止这种肉麻对话:“我觉得你这样真好,不像屋子里那帮变态一样,唯成绩论。”
 
拿到两块奖牌后的褚之劲,那种飘飘然的上头感再次涌了上来——为什么每次韦钰安都能说中他的心坎?他抬起手,把手放在韦钰安的肩膀上,眼睛却还是看向远处的天空。
 
数学老师早就装着满车的新知识点飞速而去,只剩下叶九思一人在原地的湖泊上,慢悠悠地绕圈划船,仿佛活在平行世界。她这次靠在椅背上,看小说。陈七月听得有些困倦,在叶九思耳边小声地问:“怎么了?不写小说?”
 
“最近想看看书,取材。”叶九思说完,举起书的封面给陈七月看——是邱妙津的《鳄鱼手记》,一本特别冷门的书,听说讲的是极致的爱。
 
大课间开始前十分钟,突然下起一场秋雨,所以学校就不安排做早操了。有了个二十分钟的课间,大家都觉得心旷神怡。
 
叶九思刚好看完《鳄鱼手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教室后面。发现褚之劲那个方向,只剩下蒋士颖一个人,紧绷着脸在翻书。叶九思从保温袋里拿出另一只雪糕,递给陈七月,说:“那根冰棍最近好孤单哦。”
 
陈七月顺着叶九思的目光看过去,说:“他最近好像在看小说。不跟那个要吃牌子货的家伙一起玩倒是好事,我都不知道那个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确实,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跟启智学校的学生一样。不过也好,快乐。”叶九思说,“我刚看完这本书,还想找找看这个作者的其他书,但最近没时间去看呢。”
 
韦钰安和褚之劲在教室外面打闹着,突然发出一声突兀的笑声,吸引了全班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包括蒋士颖。
 
蒋士颖最近活在一个低气压世界里,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扰乱他的心绪——尤其是关于褚之劲的一切。他抱着书,猛地站起来,往教室外走出去。他这用力过度的动作,倒是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力,他们还在想——这韦钰安倒是有两把刷子,能让全班长得最标致的两个男生为她争风吃醋。
 
他们在后门打闹,蒋士颖绕到了前门再出去。经过叶九思座位时,蒋士颖一低头,看见她桌子上的《鳄鱼手记》,眼睛都亮了,停下脚步。他问叶九思:“你最近也在看邱妙津哦?这本书好看吗?”
 
“刚看完,挺好看的。”叶九思答。
 
蒋士颖举起手上那本《马蒙特遗书》,说:“这本也好看,我快看完了。”
 
“等你看完,可以借我看吗?”叶九思问。
 
“可以啊!那我尽快看完,”蒋士颖脸上浮出笑——温润如玉,从容自若,可以让人很多年后再回味起,还能感受到浅浅的暖流划过自己的胸口,“那你也要把《鳄鱼手记》借给我哦!”
 
“给你,”叶九思笑着把书递给蒋士颖,“你座位还有别的书吗?我最近书荒。”
 
“那当然是可以的,我现在书箱里一半都是小说呢,”蒋士颖一边说,和叶九思一起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俯下身打开塑料箱子的盖子,指了一下,说,“看你喜欢哪本,随便拿。”
 
“怪不得半个箱子是书呢,原来另外半个箱子是褚之劲的东西。”叶九思一边认真地看书脊上的字,一边说,“说实话,你对他真的好好……但你始终不是他最亲密的人。”
 
叶九思说到后面时,声音压低了,只有她和蒋士颖能听见。蒋士颖有些腼腆地笑了起来,但眼神很快涣散,叶九思从中看到了落寞。但他的眼睛却无比明亮,像块镜子,照出了自己心里的彷徨和不安——写在草稿纸上却始终不敢问的问题。
 
陈七月对男孩子,尤其是褚之劲,是不是有一点太过热情了?那瞬间,叶九思感觉自己和蒋士颖困在了一座孤岛上,周围翻腾着激浪,他们被海水打湿衣服,只能蜷缩身子瑟瑟发抖。
 
叶九思惊喜地发现,他们都喜欢读同一批作者的书,但又恰好,她没看过蒋士颖手上的这些书。叶九思拿起一本加缪的《鼠疫》,说:“我借你这本书哦!”
 
蒋士颖点头后,见叶九思转身要回座位,突然胸口一阵沉闷——他好不容易在这快要溺亡的教室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可不能让它的根断掉了。他张嘴,迟疑了一会,才说:“叶九思!你能陪我到楼梯道那里去看书吗?”
 
叶九思对蒋士颖的这个请求,感到诧异,她回头看一眼蒋士颖,又看了一眼在写英语作业的陈七月,点了点头。
 
楼梯间远离尘嚣,即便是能听到人们喧闹的声音,也因为距离而变得朦胧。但是此时的课间只剩下十分钟,对于阅读而言,太过零碎。叶九思和蒋士颖坐在楼梯上,也没说话,就并肩地看书。
 
其实很快就入戏了。
 
正值依依不舍时,上课铃响起,他们无一例外地皱眉——发现对方和自己有一样的反应后,笑着看着对方。叶九思问:“蒋士颖,下节什么课?”
 
“数学课。”
 
“哦,我不想回去上课了。”
 
“这样子,”蒋士颖若有所思,“那我也不去了,反正现在数学课讲的东西,我都会了。”
 
“巧了。”叶九思笑着说,“我是一点都不会。坐在教室里,我还嫌老师吵着我呢。”
 
于是两个人纹丝不动,继续阅读。
 
数学老师走进教室之后,看见座位上有两个空,惊讶地问道:“上课了,还有两个同学呢?”
 
陈七月一脸疑惑地往外张望。褚之劲这才发现,蒋士颖和叶九思的座位都空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数学老师低头看一眼座位表,了解一下不见的人是谁——一个是数学接近满分的人,另一个接近零分。他们来不来听课,可能不重要了,于是开始马不停蹄地继续讲课。
 
一节课过去了,蒋士颖看《鳄鱼手记》看得畅快淋漓,眼眶里却含有泪水。下课铃响了后,他合上了小说,空落落的感觉抱紧他,感叹道:“从来没觉得过时间过得这么快。”
 
下一节是历史课,想了想,好像也是可听可不听的。站起来活动身躯,然后又继续坐在楼梯上看书。花了两节课,蒋士颖看完了《鳄鱼手记》。叶九思手上那本《鼠疫》也看了有一半了。
 
两个人聊起书,发现意外的合拍。他们通过书籍,慢慢剥离了附着在身上的、不一样的具体状况,而两颗纯洁而带有相同伤口的心紧紧依偎在一起。蒋士颖说:“有很多书在图书馆都没有,只有在书店有。但我又没那么多时间去书店逛。”
 
“你的时间就用在褚之劲身上了吧?”叶九思问,没有嘲讽,也没有起哄,特别平静,瞬间穿透蒋士颖的心。
 
蒋士颖胸口一酸,他压抑了很多年,无处宣泄的秘密,已经充满太多力量了,一个名为“叶九思”的小缺口,让他泪水忍不住决堤,他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对叶九思说:“我喜欢褚之劲。”
 
叶九思听罢,毫无震惊,只是淡然地说:“嗯,其实你没必要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蒋士颖说,“其实我很想躲起来看书,把所有书店、图书馆的书全都看完;我也不是特别喜欢打篮球,我更喜欢打羽毛球。但是以前的人看我太文静、太内向了,总说我是‘娘娘腔’,我受不了他们这么说,我只能勉强自己,变得外向,变得喜欢打篮球这种阳刚的运动。
 
“一开始,我强迫自己改变,毫无动力,也很痛苦。直到上高中,认识了他,跟着他混。我好像也因为他,自然而然地爱上了那些原本我不喜欢的事情。但真实的我从来没有死,但我却找不到他在哪里了……”蒋士颖和叶九思下楼,边走边说。
 
叶九思点头,说:“其实你也不反感打篮球,做那些很男人的事情。你戒不掉褚之劲。”
 
又是失重的感觉,蒋士颖感觉自己的软肋被叶九思拿捏得死死的,但她口吻里那慈悲为怀的味道,却让他忍不住依偎过去。他能明白,那种慈悲并不是自上而下的,她似乎也深有同感,所以才变得特别柔软。
 
“等下跟你打羽毛球,”叶九思看着蒋士颖,仿佛看见自己,“叫上陈七月和秦晩芝,我们双打。”
 
 
第26章 【26】2001·人类书友疗愈会
 
 
陈七月惴惴不安地下楼,到处张望——叶九思去哪里了?正好听见急促追赶上的脚步声,让她以为是叶九思,小跑着过来,下一秒就挽住自己的臂膀。
 
结果是秦晩芝。
 
秦晩芝对陈七月说:“政治小甜甜找你,听说是你爸妈打电话给班主任了,说是有事找你。”
 
陈七月折返回去,到办公室里,接通电话。电话那边是爸爸的声音:“月月啊,我是爸爸。我已经跟你们老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想你一起陪妈妈几天。她要生孩子了,可以吗?”
 
捏着话筒的陈七月有些犹豫,她担心一个星期不上学,学校的课业会落下。但最近,她的心却很浮躁、很焦虑。因为那素未谋面却酝酿已久的新生命就要和她见面了。自己说不上喜欢,更说不上期待,但此刻总归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有时候心是柔软的,不是僵硬的只有成绩、成绩、成绩。
 
她捏着电话抿着嘴思考,对爸爸说:“你先别挂电话,我想想。”
 
在学校,很多时候都是在做题和背书。其实文科除了数学,都不太需要做题,多看多背也好。学校的气氛太过压抑,而且自己的月考到了年级第九,按照往年情况,进了前十就够得着逸仙大学了。
 
一时间飘飘然,又坐不住,干脆出学校一个星期透透气。于是说:“爸,等下我就收拾东西出来。”
 
陈七月翘掉了体育课,回学校把她觉得要用得上的学习资料都塞进书包,满满当当成个正方体,书的棱角快要戳破书包单薄的布料。陈七月出教室前,突然想起什么——得给叶九思留个信。
 
草稿本被她塞进书包里,费了老大劲才把链子拉上。想想干脆用叶九思的草稿纸和笔,在上面写上:“思思:我妈妈要生孩子了,这周我请假去白云医院陪她,所以我们下周再见。陈七月,2001年10月15日。”
 
陈七月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叶九思的草稿本——别人的都是写满数字、公式和英语单词,她倒好,全是中文。
 
但陈七月在一堆中文字里看到了那句——“那你会吃牌子货雪糕吗?”陈七月吓得把草稿本扔在桌子上,胸口狂跳。“你”字前面加了个“那”,说明换了个主语——不同于一开始的褚之劲和蒋士颖。那会是谁?陈七月脸一红,但转念一想,万一,是其他人呢?她带着各种局促不安,匆匆逃离教学楼。
 
体育课上,叶九思却不见陈七月的身影。没了陈七月,叶九思也不好意思去找秦晩芝一起打羽毛球,就算叫了,二对一,有点奇怪。叶九思对蒋士颖说:“要不,就我们两个去打球吧。”
 
等解散之后,他们两个冲向器材室——羽毛球向来很抢手,去晚了就借不到完好的羽毛球,甚至可能连场地都没了。褚之劲见蒋士颖和叶九思都不见了,心里不是滋味——蒋士颖已经一天没有跟他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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