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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模仿犯(GL百合)——慕情

时间:2025-03-12 13:24:08  作者:慕情
午饭过后,韦钰安回了宿舍睡午觉——是褚之劲陪她走过去的。他目送着韦钰安上楼之后,却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回宿舍。
 
蒋士颖这几天都没有在教室,于是褚之劲以为蒋士颖在宿舍。觉得在宿舍呆得很别扭,他转头回教室。他这才意识到,蒋士颖已经和自己的生活融为一体,贸然切割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那些打球的只是表面球友;陈七月没来上学;叶九思板着一张冷脸,他根本不敢走近她。然后这个班其他人基本上都自成小圈子,甚至多数时候,也在埋头苦读。走到教室,他看见秦晩芝在座位上自习,于是走过去,说:“秦晩芝,你在干什么?”
 
“我在写数学作业啊!”秦晩芝说,“下周就要期中考了,现在的作业好多,中午不抓紧写作业,真的要完蛋了。”
 
褚之劲抱着头叹息:“我不想写作业,没人陪我玩。”
 
秦晩芝头也不抬:“那你也别找我说话,你不是有韦钰安了吗?还会空虚吗?你别靠近我,我怕韦钰安会把我捶成肉饼。”
 
“她怎么会呢?”褚之劲说。
 
秦晩芝冷笑一声,说:“对你,当然温柔得要死了,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好了,你别跟我说话了,快回去!”
 
褚之劲自觉无趣,转身走开——真就众叛亲离。他百无聊赖,打开他和蒋士颖的书箱,翻出了一本小说,看了两页有些困,换了一本,还是看得很累。那些被他碰过的书都堆在蒋士颖的桌子上。
 
无聊得想学习——褚之劲开始写地理作业。写着写着,又开始犯困,只好托着腮继续写,遇到卡壳的地方,竟然是轻车熟路地翻出蒋士颖的笔记本,回顾知识点。
 
再往下翻一页,就看到叶九思送给蒋士颖的“情书”——他皱着眉读完,通篇不见一个“爱”字,但是却看得他酸溜溜的,也没有认真思考过,那到底是不是情书,只是武断地觉得——一个语文年级第一,另一个语文年级第二,这些语文好的人可能都不喜欢说人话吧。
 
实在是困得不行,褚之劲趴在桌子上,合上眼睛想睡觉。但始终睡不着,胸口一阵灼烧的酸痛,为什么叶九思不多看一眼蒋士颖身边那个更明艳更灿烂的人?
 
却又辗转反侧,被困倦凌迟又无法睡眠、无心睡眠。
 
在秋寒中裹着被子睡觉,让人感到非常安全感——韦钰安紧紧地裹着被子,想象着是褚之劲躺在床上,把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低下头含着笑。褚之劲比自己想象的更体贴;陈七月可能是因为“失恋”,受了刺激,这几天一直不来上学。
 
完美无瑕的一面镜子终于被自己敲出一道裂痕。出现了裂痕,原本的受力平衡就会彻底打破,很容易就会有第二道、第三道裂痕,直至全部破碎。韦钰安只是很吃惊,看似坚韧无比的陈七月,原来这么脆弱。
 
最有力量的赢家,最终还是自己——韦钰安面带微笑地滑入到睡眠中。
 
 
第28章 【28】2001·暗阳不是月
 
 
晚修结束后,韦钰安把褚之劲的外套抱在怀里,递给他,说:“褚……阿劲,你快穿上,别着凉了。”
 
蒋士颖整理历史笔记的手虽未停过,也没抬头,但心里的白眼早早地翻了起来。褚之劲穿上外套,收拾带回宿舍看的学习资料,对韦钰安说:“我们走吧。”
 
褚之劲离开时,还对蒋士颖说再见。蒋士颖没理他。褚之劲也没多说什么,和韦钰安并肩出去,失落的感觉又开始压着他——其他人不理自己,也在他的预料当中。但他早已习惯了和蒋士颖形影不离,此刻他陷入了戒断反应中。
 
晚上,秋风更萧瑟。刺耳的呼声时不时响起,摇晃得干燥的树叶哗啦哗啦地响。褚之劲对韦钰安说:“安……安,你觉不觉得,最近班里死气沉沉的,很难受啊。”
 
韦钰安抿着嘴,说:“没关系,你有我就好。”
 
褚之劲听完,又一阵凉风刺进他的背脊——自己这一生,就受困于这个女孩吗?无力感缠上来,步伐变慢。韦钰安仔细一回想——确实是这样,再加上降温,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七零八落,她需要一点有人味的温暖,开口说:“阿劲,你陪我走走吧。”
 
“能去哪里?”褚之劲回头看操场——很多人在跑步,或者散步,兴许当中有自己认识的人,他突然不想被其他人调侃,尤其对象还是韦钰安。当初那点激情,早已被秋风和陈七月的气场给卷走了。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冷静、清楚。但他又不愿意把话说得太硬、太死:“那边好多人。”
 
“要不去新宿舍楼那边走走吧,应该没人。”韦钰安说。
 
两人走过去——两栋六层高的宿舍楼耸立着,地上带有装修材料的粉末残渣,一股新鲜水泥味。新宿舍楼的门窗都没装好,主体建筑已经完工。他们走上其中一栋楼,走进房间里。
 
教学楼的灯光千回百转,到达这里时,已经暗淡得只能浅浅勾勒出两人的剪影。操场的喧嚣仿佛在外太空,当下这个世界,只有褚之劲、韦钰安。
 
韦钰安牵着褚之劲的手,说:“其实我懂你的感觉,所以我们抱团取暖吧。”
 
说完,她展开双臂,揽住褚之劲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里。褚之劲抬起手,手掌虽放在韦钰安背上,但是掌心却弓起,躯体僵硬。但韦钰安抱得更紧了。
 
褚之劲的眼睛张望四方,始终在想——自己的好兄弟怎么就跟叶九思混熟了?
 
陈七月仍然没回学校,班里没了她,大家都安静地各做各的事,一片死气沉沉。蒋士颖午休时,会和叶九思坐在一起看闲书。他们说话不多,但只要能坐一起,心里就有前所未有的平静。
 
褚之劲每天都辗转反侧,视线不自觉地就会飘向蒋士颖,心里愤愤不平——这人真就坐得住,不和自己说话?为了女人,连兄弟都不要了?何况……还没往下想,褚之劲就打住了,他看不得韦钰安难过。
 
睡眠越来越差,该睡的时候保有三分清醒,需要清醒是却拖泥带水了七八分困倦和睡眠,现实和梦境搅和在一起,让人昏昏沉沉。
 
周五放学。
 
教室里终于多了点生机。秦晩芝准备出去洗杯子,经过叶九思的座位,看见她和蒋士颖还在非常专注地看闲书,想来最近有点无聊,问:“你们在看什么?有什么推荐的吗?”
 
叶九思猛地抬头,明显是被吓了一跳,说:“之前看了《鳄鱼手记》,还不错。不过总是看一整本一整本的书还挺累的,现在我在看《广州文艺》杂志。”
 
说完,叶九思举起手中的杂志。秦晩芝转头回座位,拿出一本崭新的《最佳异类》杂志,放在叶九思桌子前,说:“我最近在看这本。”
 
叶九思刚看到标题,皱了眉头——是她没听说过的杂志。她接下秦晩芝的好意,仔细一看封面——原来是创刊号。新杂志,怪不得没听说过。叶九思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广州文艺》,递给秦晩芝,说:“你拿去看吧。”
 
秦晩芝道谢之后,带着杂志走了。
 
叶九思看这本《最佳异类》看得入迷,完全不想动。她发现这本杂志里收录的都是些“边缘人”的故事,艺术调性和叶九思平时写的小说比较接近。她想到自己那些石沉大海的投稿,双眼发亮,准备回家重新整理稿件,投给这本只出了一期的新杂志。
 
蒋士颖也没有动,跟叶九思在一起。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看闲书——但在他平时的阅读舒适区里的书,已经没办法抚平他内心的褶皱。是叶九思敲开他内心世界的玻璃窗,让新鲜空气凶猛地灌进来。
 
神清气爽。
 
叶九思把投稿地址抄下来之后,迫不及待地把杂志递给蒋士颖,说:“这本杂志真的很好好看!你拿去看吧!”
 
韦钰安又拉着褚之劲到没建好的新宿舍楼里,微暗的日光让他们能看清对方的脸。韦钰安仰着头,打量着褚之劲那棱角分明的轮廓,伸出手,抱住他有力的腰,这次却踮起脚,想把嘴唇凑近褚之劲的嘴。
 
她感觉自己靠近褚之劲后,全身都化作一滩水。
 
褚之劲这次终于能打量韦钰安的脸——皮肤黝黑,也掩饰不了脸颊上的点点赘肉。最近她可能没睡好,脸上还是冒出了刺眼的粉红色痘痘;她的眼睛几乎被脸上的肉挡住;没有血色的嘴唇撅了起来。可能因为秋天风干物燥,她的嘴唇很干涩,起了一点死皮。褚之劲不自觉地在思考——他告白当天眼里的那个女孩子,究竟被自己加了多少层滤镜?
 
校运加上的滤镜,被叶九思、陈七月、秦晩芝、蒋士颖等人一片一片、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地拿走,最后只剩下最原始的模样。
 
他仿佛看见叶九思、陈七月在不远处鲜艳地笑着。
 
等下却要吻下这片无法自欺欺人的嘴唇,想想就头皮发麻。褚之劲把头往后缩,说:“钰安,你不觉得我们进展太快了吗?”
 
韦钰安从沉醉的状态中抽离出来,脸上升起愠色,也有些搞不清状况。她反应过来之后,猛地抓起褚之劲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上,尖叫道:“你们男孩子不就应该这么急的吗?!不是越喜欢就越猴急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歇斯底里,却让褚之劲头疼,只觉得天灵盖要裂开了。一时间,他绷不住了,也跟着歇斯底里地叫道:“韦钰安!我们还是分手吧!”
 
韦钰安愣住,许久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为什么?”
 
“对……对不起。”褚之劲壮起的胆退潮了,声音虚弱下去。
 
“能不能不要分手,褚之劲……”韦钰安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里积上了泪水,“褚之劲!我真的好爱你……”
 
褚之劲听完只觉得犯难受,他背对韦钰安说:“真的不行,我没有感觉了。”
 
“为什么……”韦钰安只剩下低声呢喃。
 
“我还是比较喜欢美女,对不起。”褚之劲说完,落荒而逃。
 
陈七月非常后悔请假了一个礼拜,去看那个刚出生的“陈大暑”。
 
家里钱不够,弟弟出生后,妈妈很快就出院了。新生儿哇哇地哭,不分昼夜,每三个小时就要喂奶。妈妈袒露胸怀,披散着零乱的头发抱着孩子。孩子在贪婪地吮吸着,为了活下去。
 
十六年过去了,爸爸仍是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他除了帮忙打下手,也不知道要做什么。陈七月倚靠在门沿上,打了一串哈欠。
 
陈大暑为了生存,用力哭喊,用力喝奶。陈七月为了活下去,拼命读书,但是陈大暑却剥夺自己的睡眠,剥夺睡眠就是剥夺生命。她就算趁着弟弟睡着的间隙去睡,那也不叫睡眠。
 
那叫昏迷。
 
陈七月的笔记潦草写了一半,全都摊开在书桌上。她看见中文字就头昏眼花,下一秒就吐出来了。焦虑的感觉不断掐着她的脖颈。
 
毫无归属感的宿舍,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避风港。
 
可是出门前,陈七月鼻子一酸,紧紧地抱住了爸爸妈妈,然后转身拉着新的行李箱,快速下楼梯。到街口的面包店,陈七月一头扎进去,买了两杯新鲜的美式咖啡,倒进杯子里,在回校的公交车上猛灌。
 
这周就要期中考了,自己已经落下太多,不能再继续纵容自己。咖啡喝太多了,陈七月心律加速,头很沉,飘飘然的,像喝醉了。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乘着投进玻璃窗的日光,背诵历史笔记。
 
韦钰安和褚之劲这个周末都在家辗转反侧。
 
韦钰安先前被捧得太高,飘飘然的,一下子摔落在地上,疼痛感透入骨髓。褚之劲虽觉解脱,但始终有些心梗,过意不去。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倾诉的人,除了清晨跟着褚先生运动健身外,竟然无聊得开始写作业。
 
写完作业,还开始整理笔记,感觉非常充实,但在休息的空隙,心酸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韦钰安则对着笔记本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既然我不配拥有光明,为何又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又一把推入无尽深渊?”
 
 
第29章 【29】2001·梦魇抢劫
 
 
周一清晨,准备去升旗的时候。
 
褚之劲刚进教室,看见陈七月,兴奋地叫道:“陈七月!你刚回来吗?怎么一周没来上课,连昨晚的自习都没来?”
 
“家里有事。”陈七月笑着说,“我弟弟出生了。”
 
褚之劲眼前一亮。
 
韦钰安固定在座位上,地理课本放在大腿上,表演学习。她心心念念着,褚之劲好歹过来跟自己说两句。结果他对着陈七月,却像开屏孔雀一般。
 
果然还是陈七月,始终逃不开这片“陈七月”阴霾。教室里的任何声响,都能刺痛她。
 
在看杂志的叶九思抬起头,对褚之劲说:“一大早的,不是晨勃的时候吗?怎么不找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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