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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模仿犯(GL百合)——慕情

时间:2025-03-12 13:24:08  作者:慕情
 
而且他什么时候跟叶九思混熟的?难道在他们逃掉的那几次课里吗?
 
褚之劲跟八班的人打球时,心不在焉,发现自从没有了叶九思的注视,他自己没有了之前在球场上那生猛的冲撞。但是他进球率依然很高。
 
韦钰安坐在球场边,见褚之劲云淡风轻的,依然能叱咤球场,这更让韦钰安有种错觉——他们早已在蜜糖罐里泡了几十年的蜜饯,每个原子结构都沾有甜味。她屈着膝盖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
 
褚之劲用余光看到韦钰安的脸——可能是最近天色有些阴暗,她的脸也显得暗沉。
 
球场位置依然紧张,叶九思和蒋士颖没得单打,和班里的其他同学混在一起双打。打球的过程不需要多说话,只管接球。叶九思的灵魂不知道飘到哪里去,却又觉得这样和同学相处还不错。
 
蒋士颖在正在缓气时,看向叶九思的眼睛。以前他总是看不懂她眼睛里承载的到底是什么灵魂,她的心到哪里去了?但自从跟叶九思深入地聊过之后,他猛然明白——不需要具体了解她在想什么,你怎么理解她都会含着笑接受,只需要你调动起想象力。
 
听着还是很玄乎,但他很清楚,这已经远超褚之劲的眼界。
 
下课铃还没响起的时候,大家都趁着体育课的便利,提早离场,提着饭盒袋子冲到学校饭堂里。蒋士颖不着急着吃饭,也不着急着睡午觉,他问叶九思:“九思,要不我们多打一会儿吧。”
 
叶九思猛地摇头,然后把头垂了下来。蒋士颖明白,叶九思的魂魄已经丢了,于是问:“你知不知道陈七月去哪了?怎么不见了?”
 
叶九思说:“我也不知道。我跟她下去的时候,秦晚芝把她叫住了。”
 
“所以……”蒋士颖抱着手臂,感觉天气微微转凉,说,“你落单咯?”
 
叶九思无可奈何地点头,蒋士颖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也不是很懂,韦钰安到底看上褚之劲什么了?为什么他俩在一起了?”
 
“这问题问得好。”叶九思说,“你也问问你自己吧。”
 
蒋士颖一时语塞,然后腼腆地笑了起来:“我很肤浅的,我就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身材又好,而且他对我挺好的。”
 
说完,蒋士颖还轻轻挠了下后脑勺。叶九思笑着翻了个白眼,说:“你好不争气,连害羞的方式跟褚之劲一模一样。”
 
蒋士颖震住,陷入极速的思考——在认识褚之劲前,他害羞时会怎样?记忆开始模糊了,他记得他初中时,在卫生间撞见一个他有好感的男生换衣服,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抠嘴唇,所以自己真被褚之劲同化了。
 
“这一个多月,你在班里朋友不多哦,”蒋士颖用干涩的声音转移视线,“就只有陈七月了。”
 
叶九思暗骂——蒋士颖你这死男人,居然还有两把刷子?
 
“但你应该不是特别在意朋友吧?毕竟你自己的世界才是最重要的。”蒋士颖总结了下今天和叶九思沟通的东西,“但陈七月不在,你居然失魂落魄……所以在你眼里,陈七月也不只是朋友吧?”
 
也就蒋士颖这么直白地撞破这秘密——叶九思把头别过去,低着头笑了起来,顺便把垂到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蒋士颖边看边摇头叹息——人家连害羞都这么行云流水,动作都是成套的。
 
“蒋士颖,你中午陪我吃饭好不好?”叶九思问。
 
“去哪吃?”
 
“出去,在外面吃。”叶九思说。
 
“那我上去教室收拾一下东西。”蒋士颖说。
 
叶九思笑了——跟陈七月很像的生活习惯。蒋士颖提着帆布包,收了本笔记本,还有一本讲中国经济史的课外书,背在肩膀上走出去。
 
叶九思看了一眼自己的桌面——发现草稿本和笔袋被人动过,她走回去一看——一眼就看到了陈七月留下的字——悬而不决的焦灼感瞬间消失,但绵长的怅然若失粉墨登场。
 
蒋士颖在叶九思的小洋楼里吃完饭之后,他们走到了顶层的露台上,张望着周围的楼房。相比起陈七月第一次来这里时,有一座建筑显得特别突兀——学校高三楼旁边有两栋朱红色的楼房正拔地而起,羞涩地躲在绿色的棚架里。
 
蒋士颖指了一下那两栋新的楼,说:“那两栋楼,我们刚上高一的时候就在盖了,现在终于快要盖好了。”
 
“啊?是吗?”叶九思入学一年有余了,竟然从未留意过。
 
“对啊,听说原本是东山区教育局的地皮,他们要换办公地址,所以就把地皮给我们学校了,盖新宿舍。”蒋士颖说,“听说学校想慢慢转型成寄宿制学校,这样子就能拉高学校的入学分数线。”
 
“你肯定很开心,”叶九思说,“以后全校男生都住宿了,你就可以大饱眼福了。”
 
蒋士颖愣住,之后却接着说:“那我好歹走马观花,跟你不一样。你只想看那个谁吧?”在说到“那个谁”的时候,蒋士颖还挑挑眉毛,盯着叶九思。叶九思心虚地低下头——当然此时蒋士颖还不·确定,叶九思是不是真的喜欢陈七月。
 
“以后你有想过做什么吗?”叶九思问。
 
“考上人民大学。”蒋士颖斩钉截铁地说。
 
叶九思笑了——和陈七月几乎一样的回答,灵光一闪,叶九思觉得可以多和蒋士颖聊两句,他们应该是差不多的人,在一所不错的学校里,名列前茅,眼睛盯着一所高大上的大学,然后走上精致的白领,甚至是金领的职业生涯。
 
透过蒋士颖,叶九思感觉自己能更了解陈七月,更靠近她。不过陈七月没有蒋士颖那么大的口气:“为什么?”
 
“因为人大校门出来,骑车走一条三公里不到的直路就到国家图书馆了,我要在那里醉生梦死地看书。”
 
叶九思差点把饮料喷出来,这理由竟然这么简单。
 
 
第27章 【27】2001·脐带血
 
 
这几场秋雨,是冷空气裹挟而来的。冷锋过境后,广州的气温降了下来,大家纷纷穿上校服外套。即便如此,大家还是觉得冰凉的感觉要渗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叶九思在家里打了一杯现磨的咖啡,放在桌子上,双手掌心紧紧握着边缘。陈七月没回学校,她写的关于“褚之劲”和“蒋士颖”的小说刚好迎来大结局,她也不需要花许多功夫在不断地写、写、写,只要温吞地修改。
 
慵懒、困倦的感觉重新涌上叶九思的世界。第一节是英语课,她就算喝了几口咖啡,还是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窗外的天空变成一篇黄灰色,更阴沉几分,她感到恍若隔世,坐直身体却又打了个哈欠。
 
褚之劲见不远处的女朋友,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陷入了沉思,作为“男朋友”,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他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韦钰安身上。
 
周围的人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写练习册,没什么人留意到他这个举动,他脸一红,忍者冰凉回到自己的座位。
 
蒋士颖见褚之劲走回来,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但还是晚了,褚之劲已经发现蒋士颖的躲闪。为什么自己谈个恋爱,还搞得众叛亲离的?
 
韦钰安醒了过来,但没起身,不断地深呼吸,想要吸入褚之劲外套上的气味。此时褚之劲却开始盘算,这到底值得吗?
 
叶九思从带回来的各种旧杂志、旧书中剪下一些零碎的字词,贴在一本新的活页本上,拼凑成一首新的诗歌。她还贴上一些图案作装饰。她的桌面零散地铺开了各种美工工具,还有剪碎了纸。
 
不经不觉间,叶九思做了一节课的手工,完全没听见台上老师的讲课声。
 
这节还是政治课——“政治小甜甜”看着叶九思完全没有听课的意思,脸上露出愠色,但想起她上次云淡风轻地说,自己高考不考政治,一时让她局促不安。但后来,自己回去翻看学生档案,发现叶九思没说错。
 
她确实不用考政治。所以“小甜甜”只好当看不见,反正她某种程度而言,是乖巧听话的,完全不影响其他同学。
 
下课后,叶九思拆出了贴了“拼贴诗歌”的那张活页纸,走到蒋士颖的座位前,说:“喏,送你的。”
 
褚之劲在一旁,瞳孔地震,却只见叶九思平淡如水,送了张纸就走了。蒋士颖也是一脸淡定地点头,接下纸,然后凝望着上面的字。
 
少年
 
攀爬悬崖的少年
 
听见涛声
 
一层 一层 一层卷一层
 
两道悬崖 相隔海峡
 
没得退下 眼前一片土色 只有土色
 
只好在缝隙之间
 
窥见另一个在攀爬的他
 
想象着世界的另一种模样
 
这是一幢朱红色的牢笼,大家都在尽力攀爬高墙。但是已经攀爬了十年,什么也看不见,就以为世界上只剩下潮湿和青苔。红砖与红砖间的缝隙,得以窥见天光,而他们就是对方的那条缝隙,稍微撕裂这牢笼。
 
哪怕一点点,续上一口气,继续苟延残喘地攀爬这一道高墙。
 
蒋士颖没留意到,自己凝望着这张活页纸,已经愣了许久,像座雕塑。蒋士颖明明觉得,自己看见过更广阔的世界,就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但是那都只是白纸黑字,就算看得多,想象力也就要用完他那贫瘠的彩色墨水,之后从脑海打印机里吐出来的世界,全都黑白的。那一个个中文字横直竖平的,很像栅栏,更像牢笼。
 
所以叶九思跟他说过,她分不清现实、梦境和想象。
 
陈七月逃离了学校,也并没有感到海阔天空。
 
她终日待在医院病房里,周围全是一片刺眼的白茫茫,还有钻进鼻孔里的消毒水味。陈夫人躺在病床上,顶着个快要撑破的大肚子。陈七月本想预习课本内容,但是实在没办法专心——因为妈妈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陈七月紧紧地抓住妈妈的手掌。陈先生离开了住院部,到处去买吃的带给妻子和女儿。
 
“妈,”陈七月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痛?”
 
陈夫人抿着嘴点头,眼睛里却忽闪着幸福的微光。陈七月更用力地紧攥妈妈的手,而妈妈感觉到了她的焦虑。陈夫人本想说,不用太担心妈妈,结果却被陈七月截胡:“妈,你生我的时候是不是更痛?毕竟……是头胎。”
 
陈夫人的阵痛稍微退潮,她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算你有良心,那肯定是更疼的。”
 
陈七月咬着嘴唇:“那为什么还要生?生我的时候明知道很痛,却还要继续生。”
 
“这是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使命,”陈夫人的眼神变得柔和,闲下来的手抚摸着肚子,“我能感到肚子里,多了一份生命的热度。这份热腾腾的旺盛,是自己一手打造的。那种成就感,每个女人都会迫不及待地想体验一次……”
 
陈七月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要,我不想生孩子。”
 
陈夫人脸上露出慈祥而虚弱的微笑,抽出被陈七月握住的手掌,反过来抚摸着女儿的头颅,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虽然她下意识里,还是觉得人应该传宗接代,但是女性的疼痛却是无处遁形,她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
 
——毕竟,这是女人与女人之间,以血水和脐带作为连结的共情,也是一种能够切身体会的疼痛。
 
陈七月低头,不说话了——一份有生命力的旺盛瞪大水汪汪的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那造物主般的感觉确实让人沸腾,但自己也变成了一根蜡烛,无时无刻都要发光发热,燃烧自己,想想都累。
 
想到自己努力读了十年书,什么都做了,却好像看不到所谓更光明的未来。陈七月把头靠在妈妈的臂弯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在她即将坠入睡眠深渊时,又被妈妈的痛苦呻吟吵醒。很快,护士就把陈夫人推到产房里。陈七月和父亲在外面的走廊来回踱步。
 
到了午饭时间,两人都饿了,却都不敢走开。大约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护士对着走廊喊:“请问谁是刘淑宁的亲属?”
 
陈七月父女俩连忙迎上去后,护士说:“母子平安。”
 
陈七月跟着父亲坐到刘淑宁的病床边,看着满身是汗的她敞开病号服,让婴儿紧贴着自己的肉身。刘淑宁说:“七月有个节气叫大暑,孩子就叫陈大暑吧。”
 
陈七月伸出双臂,说:“大暑,给姐姐抱一个……”
 
说完,陈七月都感觉自己的眼眶红了,在微微发热。这是她第一次拥抱婴儿,但是她却无师自通地知道了正确的抱婴儿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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