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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千万要听话(古代架空)——乌兮子

时间:2025-03-15 09:17:40  作者:乌兮子
 
第24章 不治之症
  那天之后,很久都没有再发生什么大事。
  京城归于平静,秦时知没有再去关注过方鸿禧的动向,毕竟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
  这是第几年了呢?
  江弃言伸出手,接住天空中飘下的一片落叶。
  原来已经是第五个中秋了。
  脑袋忽然被揉了一下,他回头,低垂了眼眸。
  他长大了一些,也长高很多了。
  但他在长,先生也在长。
  说起来,再过两天就是先生十八岁的生日了。
  他在看蒲听松,蒲听松也在看他。
  良久,蒲听松用左手比量了一下,轻笑,“不错,有为师腰高了。”
  “奶没白喝,不过小弃言还需加把劲,争取再多长长才行。”
  江弃言没有答话,只是微微抿唇,随后偏过头去。
  “怎么?”头顶盘旋着长长的叹息,“为师哪句话又惹着小弃言了?”
  他还是不答,眼眸中却有情绪在流转。
  “又不说话了”,蒲听松把他拉近了一点,手扶着他脸板正,“谁惯的你这般乱发脾气?嗯?”
  “你。”
  江弃言简短的答完,心脏处跳动的幅度又微微增大了一些。
  他,好像是病了,得了心疾,或者干脆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只要靠近,或者多说几个字,心脏就想要破膛而出。
  破膛而出,人会死的吧?
  江弃言越发抿紧了唇,“没有。”
  “没有什么?”很轻柔的声音。
  却像颗沉重的石子,轻易给努力维持平静的心湖荡起涟漪。
  “没有…没有发脾气……”
  蒲听松刚松开他的脸颊,他就把脑袋又偏开。
  可他的脑袋已经偏开,眼睛还是控制不住右移。
  视线落在腰腹处,只触及一瞬,他便慌乱地又将目光移走。
  他,究竟怎么了?
  “我……我要看书”,江弃言已经走上了台阶,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不许跟来。”
  他看着前不久换上的琉璃窗,窗上有两个人的投影。
  先生好像知道他在窗户里看自己,刚好对着他的视线落点宠溺地笑了笑。
  不行了……
  江弃言正打算捂住胸口,反应过来先生也能在窗户里看到他,怕被看出端倪,又放了下去。
  他深呼吸几次,心绪刚刚平静下来。
  “如此,今日书房便归你。”
  一句话,前功尽弃。
  病状好像又加重了些,他落荒而逃,不敢再多停留。
  关上门,他背靠着门轻轻捶了锤胸口。
  良久,他才把一口气顺过来。
  他站稳身体,在书架前寻找。
  《伤寒杂病论》么……好像没有符合的症状……
  还是看一看《黄帝内经》吧……
  江弃言把书抽出来,走到小桌前。
  他忽然皱了皱眉。
  这桌子……有点小了。
  最近长得太快,桌子还是从前那张……
  “砰——”
  书骤然从手中摔落,砸在桌上。
  这桌子这么小,现在的他坐了一会都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先生陪他一坐就是五年。
  不是五天,不是五个月,是五年。
  心脏忽然猛跳了一下,甚至,有些抽痛。
  先生从来都没有表现出难受,而他,他就迟钝到这样的地步,任先生为他受了五年委屈……
  江弃言眼眸中的光黯淡了一点。
  他太笨了,很多事情,不需要先生刻意去瞒他,只是不点他,就可以让他很久很久都不能察觉。
  江弃言拿着书,走到堆了奏折的大书桌后面,坐下。
  他手指轻轻划动书页,在翻到某一页时,瞳孔骤然收缩。
  心火烧,五脏焚,火毒入髓,不治之症。
  病者常伴有心悸、神乱、梦遗、食欲不佳,或烦躁不安之症。
  多发于秋季,用药缓解疏导,可多活几年,否则待次年夏至,地火旺盛牵动心火,热血上脑,淤血而亡。
  他……要死了吗?
  江弃言呆坐了一下午,直到黄昏降临,他才接受了这个沉重的事实。
  门扉轻轻叩响三声,蒲听松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就朝里拉开,一个影子撞进了怀里。
  力道之大,甚至都让他因为惯性后退了半步!
  “最近不是总躲着为师么”,蒲听松想把人拉出来,拉了一下,环着他腰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他轻叹一声,“这般却又是为何?”
  “如果……”江弃言却没继续说,只是把脑袋深深埋进先生小腹处,“先生什么时候摆生辰宴?”
  泪水悄悄打湿了衣襟,这应当是他陪先生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吧?
  “差不多后日吧。”
  先生的掌根忽然抵在了他的额头上,推得他不得不仰起头。
  他看见先生的笑眼里似有桃花盛开,“什么书这么难?看不懂也不用跑出来抱着为师哭吧?”
  “为师帮你看看?”
  心脏再度一跳,他闷声,“不。”
  “为师好奇。”
  “我不。”他把胳膊收紧。
  “你乖一点”,似有一声喟叹,“松松手,为师腰够细了,再让你缠细点,搞不好风一吹就要断了。”
  “我不。”他把手收更紧。
  “到底是怎么了?给为师说说?”
  一顿,补充,“为师不想听你说不。”
  于是他就干脆不说话了。
  沉默良久,蒲听松摇摇头,“小时候怪可爱的……”
  面前的身子忽然一紧,蒲听松感受到他的僵硬,无意识的笑了笑,“没说你现在不可爱,只不过……”
  蒲听松低头看小孩偷偷竖起的耳朵,跟个偷听的小兔子似的。
  他笑笑,“你最近好像不怎么乖。”
  怀里的脑袋扎深了一些,就在蒲听松以为他不会答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极细微的声音。
  “我…我乖。”
  “那与为师说说,方才又是为什么哭?”
  怀里人又没声了。
  蒲听松叹息一声,“松手了,为师牵你。”
  他便依依不舍松开,又紧紧抓住先生的手。
  一直走出很远了,他才轻声,“我不喜欢菊花,先生要送就送桃花。”
  “这可是个难题,秋日里为师上哪去寻桃花……”
  蒲听松思索片刻,无果。
  便对着他有些无奈道,“等春上为师在院里种好不好?”
  他不答,声音却带了一丝哽咽,“带糕点的时候,多带点枣泥糕,我喜欢吃。”
  “弃言”,蒲听松忽然蹲下身,把他拉到身前,“有点奇怪,你在对为师嘱托什么?”
  “没有。”他低着头,克制着想要往下掉的眼泪,“我不太舒服,晚膳想在房里吃,先生带饭的时候,也带一些糕点……”
  “不舒服?”蒲听松神色一下凝重起来,“手,给我。”
  “没事,只是有点感冒”,江弃言吸了吸鼻子,装作鼻塞的样子。
  绝不能让先生给他把脉,先生如果知道他要死了……
  江弃言把手藏进袖子里,轻声,“我回房了。”
  蒲听松若有所思看着江弃言离去的背影,眸底担忧逐渐加深。
  他想了想,折返回去,进了书房。
  江弃言看完书就放回了架子上,却没多注意顺序。
  痕迹很明显。
  蒲听松面色凝重抽出那本错了位的《黄帝内经》。
  他一页页快速翻页,直到看到某页被眼泪打皱,就停了下来。
  绝症……
  怎么会这样……
  蒲听松手指猛然攥紧,许久后,阴沉的脸色才平复。
  没事的,这书都多少年前的古人写的了,当时不能治,现在还不能治么?
  既然知道是火毒,那他便叫人去寻些下火的神物,怎么着也……
  蒲听松忽然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里有一块寒玉,是他出生的时候母亲挂在他脖子上的。
  那是母亲给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念想之一。
  蒲听松在院中站了一会,萧瑟的秋风似乎能增添人对于离别的不舍。
  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江弃言的命是他的,谁也拿不走!
  没有任何人能夺走属于他的东西,哪怕是阎王爷!
  江弃言坐在桌前,借着灯光,拿着针线织着什么东西。
  前些日子他听见厨娘们聚在一起闲聊,说冬天来了,要给自家夫君织内衫和围巾。
  他就想,他也要给先生织。
  内衫太复杂了,短时间很难学会,但一个胆子大点性格活泼的厨娘教了他围巾的织法。
  他一边织,一边无声落泪。
  先生收到这份生辰礼一定会很开心。
  他只要死前能多看到先生开心,他就特别满足了。
  先生总在笑,可他总有种感觉,那些笑容并没有太多真心。
  先生真正开心的时候很少。
  先生这一辈子太苦了,他……他好想……
  房门忽然被推开,江弃言手忙脚乱拉开抽屉,把还没织完的围巾塞进了抽屉里。
  从前织它的时候,他都会偷笑的。
  如今…如今……
  江弃言匆忙用手背抹了一把泪,他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看着蒲听松。
  蒲听松感到心口好像被刀子割了条口子,连绵不断作痛。
  “乖乖。”
  江弃言抿唇抬头。
  先生的声音好像格外温柔,格外轻。
  好像生怕大一点、沉一点,就会惊到他似的。
  “看看这菜喜不喜欢。”
  “嗯……”
  “不喜欢为师可以重做”,蒲听松的手不自觉有些抖,“为师现在去做……”
  原来是先生亲自做的吗?
  “我喜欢”,看着先生转身,他又重复了一遍,“喜欢的。”
 
 
第25章 宫中有鬼!前皇后的冤魂?
  蒲听松将食盒中的菜依次摆好。
  摆好后,便坐在一旁,撑着头看江弃言。
  蒲听松并没有发觉,自己落在江弃言身上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柔和。
  淡淡的忧伤萦绕在心头。
  母亲难产而死之前,在生命的尽头,她用尽全部力气取下脖颈上的这块玉,戴在了他脖子上。
  这块玉,是一个平安扣。
  那代表着她最后的守护。
  蒲听松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取下它。
  可现在,他要把这份守护给一个傀儡。
  有点荒谬。
  桃花眸里无数隐晦不明的东西在闪烁,那深千尺的潭水里面究竟潜藏着什么,也许这双眼睛的主人也不知道。
  罢了,好歹是自己养大的。
  总不能还没养到登基,人就先死了。
  江北惘和新皇后的那位小皇子已经五岁了,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听说还被惯得颇为娇纵。
  此时再换个人养,明显不是什么好抉择。
  江弃言可是他从两岁半起就养着的,品性脾气全是按照他预想那样完美长成的。
  这孩子要是现在死了,前功尽弃不说,后续又得麻烦一些事。
  蒲听松沉思了很久,终于用“顾全大局”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并非心软,也没有计划之外的多余情愫。
  蒲听松越想越坚信,他只不过是为了大局,江弃言还不能死。
  至于那点可笑的师徒情谊么?
  呵。
  再过六年,等寻花阁那边准备妥当,他就会利用徐王世子挑起徐王与江北惘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按徐王那火暴的脾气和护犊子的性子,一定会兵临城下。
  届时鹬蚌相争,他从旁得利,他不光要江北惘假死在那场“意外”里,还要设计让徐王上交虎符和全部兵权。
  当他向世人宣告徐王叛乱,江北惘“已死”,再把江弃言推上虚假的皇帝宝座之时,就是他真正向江北惘复仇之日。
  他要江北惘看着,卑微的蒲叶是怎么玩弄高高在上的江水的。
  他会让江北惘在承受酷刑之时,精神同样遭受无尽的折磨,然后在懊恼与忏悔中死去,死后连场葬礼都不会有!
  他会将其用烈火灼烧成灰,然后将骨灰倒进最肮脏污浊之地,让江北惘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宁!
  江弃言无从知晓先生那些疯狂的想法,他只是本能感知到先生好像在压抑什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蒲听松收敛了眸光,拿起一双较长的公筷,给他布菜。
  “不吃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坐立难安。
  就好像暗处有一只野兽盯着他一样,让他如芒在背,食欲全无。
  可他一转头,却只看见先生的眉头紧蹙,化不开的担忧几乎要凝成水珠落下。
  “靠近点,为师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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