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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古代架空)——萧寒城

时间:2025-03-17 07:29:50  作者:萧寒城
  他眉宇难掩有几分懊丧,语气又想故作轻松地找补:“哥……朕只是三个多月不见你,想你了。”
  谢瑾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忽郑重唤了他一声:“阿珩。”
  裴珩当即竖起耳朵:“嗯?”
  谢瑾缓呼出一口气,眸中温柔又透着股坚定:“是我欠你一个交代,所以此行从巴岭回来,理应是我该先主动的。”
  这话说得一如既往慢条斯理,且毫无半分撩拨之意,却令裴珩浑身一僵,连动都不会动了。
  “哥……”
  下一刻,谢瑾便走上前一步,主动吻住了裴珩。
  谢瑾还是那个谢瑾。
  还是那样规规矩矩细密周到的吻,他也不敢睁开眼,去亲眼看看高处的神佛。
  可一闭上眼,谢瑾脑中甚至也不敢细想,如今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和谁一起,做什么事。
  寺庙的大钟又悠长沉重地响了三声——
  与此同时,还传来一群僧人的诵经之声,一声声波澜无惊的“阿弥陀佛”入耳,都是警醒训诫。
  每一声警告谢瑾都听见了。
  可再不合时宜,谢瑾还是义无反顾地为了裴珩破了戒,且覆水难收。
  一排排烛火闪烁,衬托着圣洁的佛光,也映照出两人紧密亲吻的身影。
  谢瑾曾答应裴珩,从巴岭回来后,就会告诉裴珩自己的心中所想。
  谢瑾本觉得难以启齿,好在这个吻已胜过千言万语。
  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已说了。
  裴珩在原地怔了许久,感受着谢瑾的亲吻,才渐渐恢复了知觉。他很快又像个孩子般欣喜若狂,一遍遍地含着他的唇,忘情又较真地确认:“哥,这便是你心中所想,是不是?”
  “哥,你爱我?”
  “你爱我是不是……!”
  谢瑾吻得分身乏术,敷衍不过,最后只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可人心贪婪,裴珩这样本性卑劣的人但凡得到了爱,就忍不住想知道这份爱到底有多少。
  于是他轻而易举夺回了这场亲吻的掌控权,托着谢瑾,将他从柱上一路吻到了香案上,身体力行,用更离经叛道的方法去询问他。
  香案上的贡品都不慎被推翻了,瓜果散落了一地,香灰扑起一阵,缓缓沾染上他们的衣袖,脏得不清不楚。
  身后便是那威严岿然的佛祖像。
  谢瑾头发与衣服皆乱了,刹那对上佛祖那双目空一切却又蕴含万物的眼,果然清醒了半分,轻推开了裴珩:“真……要在这吗?”
  裴珩意乱情迷间,又生出了几分怯懦,乞怜小声问道:“哥,可以么?”
  这句话他从前问过谢瑾很多次,每次都夹带了卑劣的私心和算计,唯有这次是不同的。
  谢瑾的胸腔微微起伏,这的确令他有些为难,在这佛门清修之地与人拥吻交缠,已是他从前不敢肖想之事。
  何况是……
  但他转念想,既打算在所剩不多的时间内,坦诚面对自己的心。其他事与之相比,似乎也算不得什么禁忌了。
  再说,眼前之人是自己爱护的弟弟,今后也是他心中所属。
  谢瑾抿了抿唇,伸手去轻抚了下裴珩滚烫的面颊,忽鼓起勇气了般,柔情温声道:“只要……我们阿珩想的话。”
  只要裴珩想,谢瑾就可以试着抛下那些教条约束,暂时忘却二十五年来刻在他骨血里的枷锁,陪他做他喜欢的荒诞之事。
  裴珩心头又是狠狠一震。
  他如今才知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被谢瑾爱着这样的好事。
  可谢瑾爱着世上那么多人,万一自己不是与众不同的那个,不是最被偏爱的那个……
  只肖这么想想,裴珩就心生嫉妒。
  裴珩没显露,那双狐狸眼圆润了几分,红着脸,一动不动注视着谢瑾。
  他没舍得解下谢瑾的衣衫,也没再吻他,而是抱住了谢瑾,然后十分爱惜地将他从香案上抱了下来。
  谢瑾愣了愣,又见裴珩替自己理了理衣衫与头发,然后拉自己,一齐走过去跪到了那佛像前。
  谢瑾不甚明白他这番突兀的举动,“怎么了?”
  裴珩紧攥着谢瑾的手,仰面看向那尊高贵悲悯的佛像,却有种不服天不服地的气势:“朕想让佛祖为你我做个见证。”
  裴珩从来不信佛,也不喜立誓,可此刻不知着了什么道,偏要拉着谢瑾在佛前较劲。
  “见证?”
  谢瑾垂眸盯着自己与裴珩紧紧相扣的十指,觉得此等行径,实在有些孩童般的幼稚天真,又有些痴男怨女的矫情,不像是他们两个男人应当做的。
  可谢瑾的心,也陡然跟着狂跳了起来。
  他没挣开手,便听得裴珩在佛前振振有声:“佛祖在上,朕与皇兄此生来世,连理交枝相依,死生不离,若有违誓,皆报应在朕一人的——”
  谢瑾心一揪紧,就去堵住了裴珩的唇。
  他被自己的举动惊了下,没想到自己竟也无意识把这番誓言当了真。
  裴珩余下的字被谢瑾咽了下去,看到他湿漉含情的菩萨眸,纤长柔软的睫毛戳在自己面颊上,忘了继续说。
  这吻比起方才,算不得温柔。
  果然,谢瑾皱眉,轻咬了下裴珩,又用兄长的口吻告诫道:“佛祖和我都听见了,无需立誓。”
 
 
第82章 温存
  裴珩到底没忍心让谢瑾陪自己在佛殿里疯, 后来还是去了他暂居的那间禅房。
  白雾缭绕,檀香燃尽,几经跌宕起伏, 褥子也被香汗捂湿了。
  寺庙禅房内弥漫着清幽宁神的味道, 与谢瑾身上散发出的旖旎之气混杂, 竟然毫不违和,反而出奇好闻。
  裴珩迷恋地将鼻尖埋在谢瑾颈间温存,蹭了又蹭,似是怎么都闻不够。
  谢瑾柔软无力地躺在裴珩臂弯, 眼前氤氲朦胧, 眼皮也撑不大住, 过了会,才察觉外头天色已全黑了。
  他愣了下神, 忙欲下榻收拾穿衣。
  裴珩自然而然地修长结实的手臂又环了上来, 哑声在他耳边蛊惑:“哥,你还要去哪?”
  “母后那边……”
  谢瑾本来答应了谈完事,就去袁太后那叙话。
  “不忙。”
  裴珩坏笑着与他耳鬓厮磨,早替他想到了:“姚贵午后去请了怀真大师, 邀母后前往观音池祈愿放生, 顺便买通了母后前院的两个宫女,到时她们会说你去过了,只是不凑巧, 没碰上而已,明日你得了空, 再去母后那请安就行。”
  裴珩只要有心编谎作假,那必是信手拈来,小伎俩使得比谢瑾要熟练多。
  他说着, 又谢瑾白颈上轻啃了一口,一见那抹殷红玉色,又忍不住吮吸自己留下的齿印。
  “阿珩,这儿不行……”他嘶声提醒,身子却被撩拨得绷紧了起来。
  裴珩知道他顾忌什么。
  谢瑾颈上皮薄肤白,太容易留下痕迹,被人察觉去。
  他心有不甘在那处舔了一圈湿热,才往下滑到谢瑾肩上:“那这儿行么?”
  “先别闹。”谢瑾试图阻止一二,可无济于事,只得由着裴珩在外人看不见的部位肆意妄为。
  谢瑾轻呼出气,继续道:“你这不是……戏弄母后么?”
  “哥觉得朕做得不对?”裴珩故作着要起身,眼底又掠起一丝认真:“那要不,朕今夜干脆去跟母后把实话都交代了——”
  “别!”谢瑾一怔,忙将他拉回,无奈服软道:“算了,这次就先这么办吧。”
  裴珩一躺下,又顺势吻住了谢瑾的眉心,不知悔改道:“朕倒是觉得,讲开了也好,母后跟父皇心思还是不同的,她不是一直盼着我们兄弟能好么?如此一来,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谢瑾的面颊羞耻得热了起来,实在招不住裴珩做狎昵亲热之举时,还大言不惭地说这些荒唐的话。
  裴珩正在兴头上,以他的脾性,只怕一时冲动就得昭告天下了。
  可他们的关系如何能窥光?
  能在无人知晓处互通爱意,对谢瑾来说,便已足够了。
  于是谢瑾屏住涩气的喘息,肃声训斥:“阿珩……!”
  “好,朕不说了。”
  裴珩嘴上乖巧应着,动作却无半分乖顺。
  他神色浪荡,两只胳膊同蛇一般紧紧缠着他,越缠越紧,唇舌也如蛇信子一样黏腻湿滑,一路滑到了谢瑾的胸前。
  若说方才那几次只是为了解相思之渴,到了眼下,才算是真正的情趣。
  谢瑾不知裴珩从前在青楼还学了多少乱七八糟的本领,可一想到裴珩从前受过的委屈,谢瑾还是不忍心拒绝扫兴,只能抿着唇,竭力地忍耐着、迎合着……
  亦或说是享受着。
  裴珩也没想到谢瑾能对自己如此纵容,便愈发大胆妄为,望着他,勾出了他的涟漪:“好能忍啊,哥。”
  这声“哥”差点让谢瑾的脸颊渗出血。
  他怕自己要沦陷失智,便先说道:“阿珩,我有话想与你说……”
  “你说便是,朕听着。”裴珩的动作却没停,硬生生让谢瑾手心攥着被褥,呜咽失声了片刻。
  谢瑾适应了会,才语气虚浮说:“这次,我去巴岭,遇到了一个山匪,叫陈利生。”
  裴珩记不得这个名字,不堪的心思只专注在谢瑾身上,气息急促:“……嗯?”
  “他跟我说,他从前在楚烟楼见过你,还对你……动过手。”
  谢瑾深陷情欲之中,只能尽力将话说得轻柔平稳,可落在裴珩耳边,还是犹如千钧之锤。
  裴珩当即一僵,连动作也停了。
  他顿时不敢看谢瑾。
  “你都……知道了?”
  谢瑾心中一滞,忙道:“阿珩,那人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
  裴珩听见他为自己报仇杀了人,眉宇间又有些难以置信,抬头缓缓看向谢瑾。
  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此刻藏着极为尖锐的东西,又那么易碎,犹如一把淋了血的碎瓷,再向一步,便要挫骨扬灰了。
  只肖那么一眼,便直击穿了谢瑾的心脏。
  谢瑾不忍细读,一路上的牵肠挂肚,终是在此刻无处可藏。
  他不知该如何为裴珩分担,只能将柔软掌心落在他僵硬的后背上:“对不住……我并非有意提及你的伤心事,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介意那些过去,那些苦你本就是代我所受,今后,也不必在我面前隐瞒逞强——”
  裴珩微怔,冷意流转到眼尾,渐渐淡了。
  他喉间一哽,看了谢瑾一会,身子放松下来,忽说:“其实在楚烟楼那半年,也并非全是伤心事。”
  谢瑾呼吸一紧。
  想想也是,毕竟楚烟楼是风月场,是个快活地,运气好的话,许能遇到对他温柔的,或是出手阔绰的客人,不至于都是都陈利生之辈。
  “嗯。”他欣慰应了声,心里又止不住泛上一股淡淡的酸涩之意。
  裴珩靠在了谢瑾的怀中:“哥,还记得朕问你,第一次见朕的事么?”
  谢瑾想了想:“嗯,记得。”
  裴珩:“那你可知,朕初见你时,又是什么情景?”
  谢瑾:“不也是在长昭殿那次么?父皇将你带到大殿上,与百官相认。”
  裴珩很轻地笑了下,掀起眼皮望进谢瑾的瞳:“十二岁朕被谢茹卖进楚烟楼后,就见过你。唯独那一日,朕心中是欢喜的。”
  谢瑾一愣,记忆模糊:“我在楚烟楼,见过你?我去过楚烟楼么?”
  “嗯。”裴珩点头道,坚定的目色不觉柔软了几分。
  裴珩是被谢茹强卖给楚烟楼做小倌的,他起初反抗得厉害,因此受了不少折磨。
  陈利生那帮人,正是裴珩被打骂调教了半年后,头一回挂牌接的客。
  不想那第一次裴珩就被欺凌得浑身是伤,待那群嫖客还要做更过分的事时,他想着不过贱命一条,同归于尽罢了,便起了杀心,拔刀砍死了其中一人。
  老鸨不想摊上事,连夜报了官。小倌杀死嫖客,没什么辩的,裴珩也都认罪。
  可他运气好,凑巧碰上太子殿下与太师微服出宫探访民情,听闻楚烟楼出了命案,便要亲自过问。
  那时裴珩已不想活了。
  他蓬头垢面,满身血污,残破的衣衫下全是伤痕与烂泥,如同一颗贱草任人欺踩,又被官兵从背后踹了一脚,被迫跪在了贵人面前。
  他生来低贱,恨透了那些高高在上之人。
  可一抬头,他便看见了温润高贵的少年太子谢瑾,白衫玉冠,如清风明月,拂人心尘。
  裴珩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又干净的人,不由呆住了。
  他也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温柔有力的声音。
  “本宫以为,此子应判无罪。”
  有官员在旁提出异议:“太子殿下,他杀人行凶,罪证动因皆已确凿,为何……”
  谢瑾当年也不过十二岁,声音尚有几分稚气,可有理有据,沉着娓娓道来:“一来,这份卖身契上未加盖官印,也无他本人的手印,此为黑契,不应作数;二来,行凶所用匕首为那嫖客所持,我见他身上也有多处利器所伤,还有鞭伤,由此可见是死者先动的手。杀人,应为他的无奈自保之举。”
  他又对座上长者躬身请教道:“老师,所谓天下有定理而无定法[1],若是我们明知弱者受害在先,又怎可不顾常理,只依死律呢?”
  那时的裴珩其实听不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一字一句,皆如金石叩在他的心门上。
  这个如神仙般的人,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他这是,在为自己求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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