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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玄幻灵异)——夏野堂

时间:2025-03-18 07:48:54  作者:夏野堂
  他又是多么蠢,其实哪怕到了现在,回想到那张负过他一世,又被他负一世的面孔,依然会感到恍惚。
  柳易歌和祝子绪堵在曾经属于燕拂衣的院子门口,他们看着躲在此处的燕庭霜,毫不掩饰嫌恶。
  祝子绪说:“怎么会有你这么蠢,又这么坏的人。”
  燕庭霜自己也很疑惑,他如何便是这样的性格,如何便会做出那么多蠢得可笑的事。
  柳易歌说:“大师兄曾有对不起你过,哪怕一次吗?”
  燕庭霜看得出来,这位师弟是在真心的疑惑。
  对于寻常的、他们这些惯于走正道的人来说,想必完全无法理解,他何以能对自己的兄长做出那种事,要有多深的怨怼,才能下得去手。
  但没有,燕庭霜在心中默默说:燕拂衣,没有一次对不住我。
  前世今生,都是我欠他良多。
  柳易歌见他不说话,握紧了手中的剑,都快要压抑不住炽烈的怒火。
  他真的很想斩杀这畜生,为大师兄报仇。
  其实燕庭霜装得很好,昆仑上下,包括他们,若没有李清鹤前日闹出的事,竟没有一个,看出他是那样的人。
  他们之前对小师兄的印象,便是温润和气,笑若春风,虽然身子弱些,实力不济,但是“大师兄最重要的人”。
  因为是大师兄最重要的人,所以他们也就都愿意对小师兄好,因为是大师兄最重要的人,所以一门上下,哪怕在最以实力为尊的剑峰,也从无人对小师兄不敬。
  尤其是他们这几个掌管各堂的核心弟子,年纪相仿,是最为了门派出生入死的一批人。
  多年来,大师兄几乎救过他们每个人,有的不止一次。
  大家都知道,大师兄数年间踏遍江海,只为了给小师兄找洗精伐髓、根治体弱的药。
  后来找到了星涧草,所有人都为他高兴。
  祝子绪的师尊,是昆仑修为最高的医修长老,给燕拂衣大大小小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伤,对那总不懂得照顾好自己的师侄,很是唏嘘。
  她的师尊曾嘱咐他,那家伙劝是劝不听的,她们平日总在一处,若能看顾,便都记得多看顾着些。
  祝子绪自然答应,可实力所限,出去从来都是大师兄看顾她们,很少能有反过来的机会。
  这样的次数多了,即使师尊再三提起,可被那个人照顾,也便成了习惯。
  习惯着习惯着,便忘了他也并非永远不会倒下。
  愈是看似最坚强的存在,或许内部早已遍布裂痕。
  燕拂衣刚找到星涧草时,祝子绪的师尊悄悄对她说,她们大师兄,很可能马上就要突破到元婴了!
  二十出头的元婴修士!
  那在整个九州,都是妖孽到要让人把眼珠子瞪出来的程度,祝子绪又悄悄把这消息告诉柳易歌,还有另外几个朋友,他们都好为大师兄高兴。
  等大师兄一朝突破,引来天劫,哼,定要那些成天造谣的小人们钻到地缝里去!
  他们暗戳戳地兴奋着,期待着,一日一日地抬头看天,摩拳擦掌地要等着“打脸”。
  可眼见着,大师兄日日养着那株破草,灵力被一点点吸取,境界竟很细微地往下跌落下去。
  他变得更疲惫、更小心,连多一块灵石都舍不得花,寻到什么灵泉神药,也都哺育给了那株小苗。
  星涧草渐渐抽条,焕发出新嫩的绿芽,大师兄却脸色愈发苍白,好像被那玩意儿吸了精气。
  祝子绪劝他也不听,气得私下跟柳易歌破口大骂。
  骂归骂,他们几个气得要死,也没法改变一点大师兄的心意。
  ……本来,他们以为,日子要那么一直过下去,大师兄还是让人敬佩又心疼的大师兄,不管外界风雨飘摇,但只要他们勠力携手,无愧于心,总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可突然间,就一切都变了。
  早已伤痕累累的城墙崩塌起来太快,掌门突然就出关,妖尊突然就打上门来,大师兄突然就成了千夫所指,在扪心台上,被判了九重雷刑。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打蒙了,那夜在祝子绪师尊的帮助下,他们才能将大师兄偷偷送出宗门,可自那以后,他们之间那份原以为牢不可破的联系,突然就变了。
  燕拂衣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经历了什么,半年之中,又遭了多少罪。
  一直到延宕川……到延宕川,他们的大师兄才又出现,以身相护,苦战力竭,最后被魔尊掳去,成为这一方世界的祭品。
  祝子绪猛地闭眼,又觉鼻腔泛酸,恨不得扇那半年中忐忑不安,却始终没有行动的自己一巴掌。
  怎么会就在那一夜,他们的大师兄,就已经根骨尽失了呢?
  那这半年他是怎么过的,就那一天晚上,他又是怎么过的?
  若是那一夜,他们不只是帮助他下山,而是同他一起走了呢。那样他会不会稍微轻松一点点,他们现在,会不会也能少痛彻心扉一点点。
  “大师兄究竟做错了什么?”祝子绪红着眼,望着神情恍惚的燕庭霜,“他做错了什么,会和你们这些人扯上关系,他做错了什么,连你也要这样对他?”
  “你们那样待他,都说他错了,振振有词地历数他的罪名的每一次——每一次!”
  “你们谁又能证明,哪怕一次,能证明他是真的做错了。”
  “能吗!?”
  雨过天晴好难等到。
  天,好像永远不会晴了。
  
 
第75章
  守夜人被魔尊带去魔界的第一年, 不弃山召开仙门大会,将攸关人类前途的所有秘辛,昭告天下。
  然后闭锁山门, 彻底断绝一切与外界的沟通往来, 说是要寻找最后的, 拯救此间世界的方法。
  无数人聚集在那片世外山川脚下,仰着头,望着高高的云雾上,漂浮着的仙山。
  很多人想要帮忙, 想要知道不弃山究竟能拿出什么办法, 或至少能贡献多一个人的力量。
  可守门的道童客客气气地拒绝了所有人, 甚至是空天药庐和万丈点星斋的两位尊者。
  不弃山不开山门,不问外事, 就好像从这纷扰红尘世间, 隐去了身形。
  那是九观圣封落下之后,修真界发生的最大的事。
  而那之后,时光飞逝,还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小事。
  比如说, 消失一段时间之后, 问天剑尊商卿月,又出现了。
  商卿月从前的名声很大,人人都知道他修无情剑道, 孤高出尘,像一把从不会弯折的剑, 既傲且冷,即使面对同为尊者的其他强者,也从来不会露出哪怕一丝客气。
  但从延宕川之战起, 这位剑尊的名声,便崩得很厉害。
  先是传出他临阵只顾自己逃命,对同门众多弟子们见死不救;
  后又有人说他是心怀嫉妒,刻意陷害作为亲传徒弟的守夜人;
  再后来越传越离谱,说他其实是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陷害守夜人还不够,这事被他的道侣——燕拂衣的亲弟弟撞破之后,他竟还欲要杀人灭口!
  可很快的,大家也都知道,商卿月的那位道侣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总之流言言之凿凿,众说纷纭,这些事情大多没有定论,却拦不住相信的人越来越多。
  剑尊的名声,从人人敬仰的至强者,简直要沦为过街老鼠。
  不少人暗中嘲讽,这对外表看上去身份云泥之别的道侣,倒实在是天作之合,蛇鼠一窝……不若锁死在一起,也省得再祸害别人。
  商卿月再次出现时,适逢不弃山封山门。
  他像是被从那浮空仙山里扔了出来,形容狼狈,一身污血,半点都看不出从前一尘不染的剑尊模样了。
  可商卿月自己竟像感觉不到,他只一次次又试图御剑朝仙山中飞去,苦苦哀求,求不弃山帮忙,救救他的徒儿。
  这一幕当时有太多人看见,又吸引了更多人来看。
  渐渐的,又更多的流言传了出去。
  人们都说,剑尊疯了。
  ……又比如说,在李安世不见踪影,商卿月也不可能主持大局的情况下,昆仑道宗由几位核心的长老与中坚弟子领头,正式易主。
  前掌门之子李清鹤叛出师门,成为无门无派的散修。
  李清鹤性子傲,从前便得罪过不少人,很多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只是这些人没想到,李清鹤的性子,比从前表现过的更加偏激。
  他竟公然将枪头调转向自己的生父,历数其罪状,宣布与其不共戴天。
  这位曾经红衣炽烈的少宗主,烈性到挖去自己的一只眼,陈情悔罪,誓要为遭受不公正待遇的师兄讨一个公道。
  在许多人看来,这举动很是莫名其妙。
  毕竟李清鹤从前针对燕拂衣的时候,也从没掩饰过自己对那人的仇恨厌恶,怎么如今,倒这般惺惺作态起来。
  可李清鹤也一点都不在意旁人,他做事从来都只因自己想做。
  欠燕拂衣的,他要一点一点都还回去。
  即使还不完……还不完,拂衣师兄那般宽容,也定不会一直与他生气。
  ……还比如说,昆仑道宗“改朝换代”,上下清除积弊的档口,燕庭霜孤身一人,又去了延宕川。
  他要去那里,把被他丢掉的那个人找回来。
  燕庭霜自己都说不清楚,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胆量。
  其实也并不是不害怕了,他仍怕得要死。
  却有更强烈的欲|望,将那恐惧生生按住,让他不能回头。
  开始的时候,这件事是祝子绪和柳易歌逼他做的。
  燕庭霜很清楚,没人期待他这样做真能有什么结果。
  把守夜人救回来,那是高高在上的尊者们都做不到的事。就连从前他永远难望其项背的师尊,在如今所做的,都只是辗转各派,试图折节相请同道,一同想想办法。
  可他想要去做。
  燕庭霜其实活了很久,但在那样很久很久的时间里,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强烈的、不顾及后果的,想要去做一件事。
  他好像,能稍微稍微,体会到一点点,燕拂衣曾经说过的话了。
  ……另外,昆仑除了要忙着重振门派的杂事,还进驻了不少法力高强的妖族。
  那些妖族都很礼貌客气,甚至为自己的烦扰支付了足够的费用,他们留在昆仑,只是为了远远护着他们的少主。
  暂时被推举出来掌事的祝子绪大手一挥,随他们去。
  虽然她仍很讨厌那条白痴一样的长虫,但看着他日日发癫,为自己曾做下的孽自虐,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邹惑最终在昆仑山脉那仿佛数不尽的群山里,找到了拂衣崖。
  可那处山谷,再也不是他记忆中的山谷了。
  曾经刺痛燕拂衣的情景,终于也让始作俑者之一嚎哭着跌落云端,在一片早已干硬的泥土里,将满手挖得鲜血淋漓。
  以蝶妖为首的那些妖族护卫们并不上前,都只远远看着。
  妖尊陛下说过,少主在昆仑,只要性命无碍,不论遭遇什么,都无需管。
  那都是他自己做错的事,如今,也是他自己该遭的劫。
  ……
  魔域,无相宫。
  李浮誉守着识海中那一抹越来越淡的魂魄,心急如焚。
  五十年,那个挨千刀的变态魔尊,折磨了他的月亮,整整五十年。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竟除了聊胜于无地帮助燕拂衣减弱一些痛感、暗中与阿金沟通联系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他只能拼命让自己离那个人更近一点,哪怕提供一点点温暖的触碰也好。
  李浮誉在燕拂衣的识海里,能看到他经历过的,每一次轮回。
  他都看过,却无法伸出哪怕一根手指,对命运做出一丝改变。
  当燕拂衣是一株青竹的时候,李浮誉成为了一只毛绒绒的小鸟。
  在那一窝幼崽里,总有一只永远想扑到竹子身上去,他努力用幼小的喙拖拽竹叶,努力蹦蹦跳跳,逗竹子在风中发出“沙沙”的笑。
  当燕拂衣是一名琴师的时候,李浮誉成为了一个看城门的小兵。
  在那座江南小城,他远远地守在曲水河畔,听楼里传来的丝竹琴音,尽他身份能做到的最大努力,护好一方安宁。
  当燕拂衣是清流之首的时候,李浮誉成为了王朝稚嫩的皇子。
  他在黑暗冰冷的皇宫里活下来,用尽所有方法,将那人求为自己的老师。太傅教出的皇子知仁道,明礼义,他至少可以在须臾间有过期待,王朝未来能迎来中兴的贤明君主。
  当燕拂衣是一方守将的时候,李浮誉成为了他身边永不背叛的副将。
  他阻止不了将军的死亡,但可以让那支羽箭,率先穿过自己的心脏。
  ……
  而某一次,燕拂衣竟成为了那位传说中的剑仙谢九观。
  李浮誉惊讶地发现,这一次他不再是连一句台词都没有的路人,在那似是而非、似假还真的梦境里,他竟能与剑仙携手并肩,成为不弃山开山立派的玄机仙。
  谢九观……或是燕拂衣,那个人站在他面前,竟连容貌都没有改变。
  剑仙拧着眉,他似乎刚受过伤,脸色苍白,唇色却不正常的鲜红,还有一点未完全擦净的血迹。
  “我们必须这么做,”那个看起来更年长的“燕拂衣”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什么?
  李浮誉努力想要张口,他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却根本抬不起来,他被某种熟悉的像是天道的力量控制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出全然陌生的话。
  “我不同意,”那声音在颤抖,“九观……我不同意。”
  “一定还会有别的路,我们未必就要走到最惨烈的一步——以你的资质,未必不能成就仙神之境,不会永远拿那个魔头没有办法!”
  谢九观叹了口气。
  “你知道他是杀不死的。”
  “那就撕裂虚空,把他丢出这个世界,或者将他肉|身斫成粉末,永镇深渊,”李浮誉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狠,“我们活着一天,便绝不叫他再有机会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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