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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玄幻灵异)——夏野堂

时间:2025-03-18 07:48:54  作者:夏野堂
  谢九观说,剑道纯直,不擅谋算,还请玄机兄多思多虑,想想能在自己身上做什么文章,让魔尊生出一颗属于人的心来,便也能如人一般死去。
  谢九观说,不必顾惜他的性命。
  应玄机自然不愿同意。
  李浮誉不晓得当年,应玄机究竟有没有开过口,也不知谢九观有否知晓,但他站在一旁,以旁观者的视角,太容易便能看出,应玄机是爱着谢九观。
  他如何能够答应,以所爱之人的性命做筹码,去赌一个几乎是以命换命的结局。
  可时局紧张,谢九观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其他金仙的支持,十位上仙从旁协助,共筑大轮明王阵,纷纷以身化天地,重入轮回。
  只为将魔尊困住千年,让剑仙神魂遁入天道缝隙,带着上仙烙印,去成为那个千年之后的守夜人。
  李浮誉无以想象那曾是多么恢弘悲壮的场面,轮回幻境中,也没有那么详尽的呈现,他只能结合在此间修真界听到的那些传言,得知当年的事情,在世人眼中是什么样的。
  世人只知上一次仙魔大战,十位上仙尽数陨落,剑仙以本源巨树,化作大轮明王阵眼,守护了人间百年安宁。
  却无人知晓更深一层的博弈,不知唯一活下来的那位神仙,端坐在不弃仙山高高在上的瑶台,失去了他最爱的人。
  谢陵阳提出来的那个法子,恐怕就是应玄机在千年的思索推衍中,得出的唯一答案。
  只有让守夜人的情丝都燃尽,才能为这场漫长的棋局,画上一个悲凉的句号。
  或许也是因为完成了使命,又遭受太多磨难,那棵巨树才会在瞬间掉入最虚弱的时刻,以至于能被一个小小的修士,轻易推倒。
  但也没有关系,因为任务已经完成,魔尊已非不老不死之身,而人间中,仍有一位金仙活着。
  谢九观竭力试图盘活这一方注定终要走向灭亡的世界。他终究做到了。
  李浮誉叹了口气。
  他不知该作何感想,若是从前还能怨怪天道,为何要为燕拂衣安排如此坎坷的命运,可如今他却知道,那样的命途,都是他自己选的。
  不利用谁,不拖累谁,在这场局里,唯一被当做棋子、为承接天地怨气粉身碎骨的,只有他自己。
  ——九观树倒塌之后,支撑着神魂转世的最后一根支柱也被破掉,再神魂也丧失生念、四分五裂的情况下,那具被摧残到极限的肉|身,便如同被捏碎的冰晶一样,化作万点星尘。
  好在相阳秋反应极快,用魔气生生拉扯住将要逸散的神魂,李浮誉又及时赶到,拼尽全力,才保得他神魂未散,带回不弃山。
  可人始终醒不过来。
  像一只飞了太久,已经太过疲倦的鸟,一旦坠落,即使被呵护着治愈折断的翅膀,也连挥动的尝试都不愿再做。
  李浮誉不知道,在应玄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玄机仙的魂魄又去了何处,怎会让他这个局外人出现在这里,掌控了一位金仙的身体。
  他只是贪恋着命运的馈赠,守在燕拂衣身旁,一步也不愿离开。
  自从他“死去”,已经过了五十余载。
  他有那么多年的时光,不能真的触碰到所爱之人的脸,即使后来魂魄凝成实质,能让燕拂衣感知他的存在,可那与切切实实的相拥,一点都不一样。
  “小月亮,你要快点醒过来。”
  “先前渊灵来说,有很多人都在问,我有没有救回守夜人,问你是不是还活着。”
  “有好多好多人,希望你活着。”
  李浮誉一直一直说着话,他有太多话想说,于是得很小心地从中挑拣,选择燕拂衣可能会想要听到的,可能还能引起他的一点念头,想再看一眼这个人间的。
  “我说过,会等着你回家,我一直在等你。”
  “如果你想去拂衣崖,我们便再去,如果你想重建千千万万的拂衣崖,我也一直都会帮你。”
  李浮誉赶去无相宫的时候,隔着生死,隔着时间,再一次想拥抱他的月亮,却都触碰不到他的衣袖。
  半透明的神魂的手,从他的手中穿过,软软地落下去,像一捧接不住的水。
  “我先前在冰晶中的时候,有很多话不能说,但我没有骗过你。”
  “我说,我是你的‘系统’。我说,我是独属于你一个人的,为你而生,为你而来的,永远不会背叛你,也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东西”
  “我是说真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是你的粉丝……哦,你也不知道粉丝是什么,粉丝就是,不论如何,都最希望你好,最喜欢你的人。”
  “虽然在我看到的情节里,你与现在的处境,一点都不一样,可我不是因为那些处境喜欢你,不是因为身份地位喜欢你……可能在我真的穿越进来之前,我也只是把你当做一个普通的喜爱的角色,但我喜欢的,也是你最纯粹的心。”
  “现在你是一个真实的人了。”
  李浮誉很轻很轻地俯下身,他不想把被子掀开,让任何一丝冷气进去,因此不能握住燕拂衣的手,只能很冒昧地,擅自去吻一吻他的额头。
  “你是我最爱的人,”他小声自白,“我请求你,睁开眼。请让我爱你,哪怕……你不愿成为我的爱人。”
  
 
第86章
  神魂不言不动, 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可是没关系,李浮誉有太多、太多的话,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跟他讲。
  他要一直讲, 直到燕拂衣睁开眼。
  因为, 他可能就会像他们还年少时一样, 因为终究被打扰了修炼而有点不耐烦起来,不耐烦也并不说,只是用那双眼睛,静静地盯着他看。
  那样被看着的话, 少年李浮誉便会不自觉结巴起来, 他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脸红。
  但是总之, 他很快就会不自觉地安静,然后燕拂衣便满意地收回目光, 去做他想做的事。
  这样想起来, 即使是从小就君子端方的某人,有时也是个有很多坏点子的家伙。
  但在外面就总装得很正经,让昆仑的小弟子们都觉得,大师兄一言一行都好像是从行为规范上刻下来的, 是个太过称职的榜样。
  燕拂衣自己不知道, 或许是不在意,但李浮誉生性舒朗,那时与门派上下关系都好, 他就总是听到有弟子在背后议论,提起拂衣师兄, 都是很向往尊崇的口气。
  燕拂衣是剑峰的大弟子,不论他那个师尊私下里如何不愿承认他,这个身份从一开始就给他带来诸多责任与琐事, 比如说,带领所有人一起做早课。
  那景象——对于刚穿越的李浮誉来说,是很壮观的。
  无数御剑的修士,都聚集在剑峰宽大的演武场上,人人手持利剑,穿同色飘然的衣衫,剑刃反衬着山上洁白的雪色,利光像能刺破苍穹。
  而燕拂衣站在所有人最前面,他演一式,下面的弟子们,便跟着一式。
  让没见过世面的穿越者目眩神迷。
  他其实生来就该如此的,李浮誉想,他生来该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所有人向往的终点,惊才绝艳,一往无前。
  以至于他只是站在一边看,都会被光芒耀了眼,丢了心。
  李浮誉其实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到燕拂衣舞起吾往的时候,突然体会到古往今来,那么多才华横溢的诗人所写的剑客。
  难怪……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没有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他也没有主动请求帮忙,就被“应玄机”占据了意识。
  想来那位玄机仙,也实在很想念,毕竟他也有太多太多年,没看到剑仙舞起那柄剑。
  李浮誉已经知晓,吾往是应玄机亲手炼制,他同时还炼了一柄“故人归”,那两柄剑,算是一对鸳鸯剑。
  那曾让他……多少生出些上不得台面的嫉妒。
  有人早在他上千年前,便将爱语烙印在心上人最重要的东西上,有人早于他,伴在那个人身边那么多年。
  可李浮誉又会很快告诉自己:燕拂衣是燕拂衣,是他认识的这一个,不再是不染凡尘的剑仙了。
  随即他又会很羞愧,人还没有醒来,他就在纠结这些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枝节。
  其实这些都没关系,只要燕拂衣能醒来,能活下去,就算变回那个谢九观——就算都不再记得他是谁,也可以。
  李浮誉心里又很肯定地重复了一次:也可以。
  但他骗不了自己,单是一想那样的可能,便让他本就煎熬的心更加皱缩起来,像被可怜巴巴地拧干了水分,变成一块千疮百孔的破烂海绵。
  你还是要记得我吧。李浮誉在心里很小声地祈祷:哪怕只有一个小角落记得也可以。
  真的可以。
  他这样想着,突然看到,那双眼睛好像睁开了一点点。
  李浮誉猛地停下,他嘴里还在无意识说着什么话,最后几个字带着颤抖的尾音消失,一时间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眼。
  可他心脏先是猛跳,随即就是一悸。
  和上次……不一样。
  上次在魔界,燕拂衣清醒过来,会看着他流泪,会回应他的拥抱,会很小声的说想他。
  可这一次,那双眼睛似乎不是紧闭,却也没一点光,瞳孔都像是涣散的,没有落在任何实在的东西上。
  李浮誉屏住呼吸,半蹲下来,让自己的脸处于同一水平线。
  “拂衣?”他小心地问,“你醒着吗?能听到我吗?”
  燕拂衣也没有给出反应。
  睁眼的动作,就好像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那双蝶翼似的睫毛动了动,又很力竭地合在一起。
  “没关系,没关系,”李浮誉连忙道,“我知道你很累,听不到没关系,先不醒来也没关系,在这里你可以睡很久,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怕。”
  他心知,燕拂衣现在大概率理解不了这样一长串话,可就是忍不住要说。
  像很久以前刚进入公司的时候,一开会就紧张,一紧张反而会冒出许多思路,还拦不住自己一股脑都说出来。
  惊得一帮董事,说小李总实在天资聪颖,既会不怯场,创意也很惊人。
  后来渐渐不紧张了,反而很少说话,董事们就又夸赞,李总深藏不露,有大将之风。
  李浮誉紧张地咬了一下舌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燕拂衣只是很机械地,像有什么被强迫做到的指令,又一次竭力将眼睛睁开,不敢闭上。
  李浮誉心里一酸,试探着伸手,见他没有抗拒,也没有害怕,才极轻缓地将手落在他的额头。
  他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可肌肤刚一相触——尽管神魂能感觉到的触感,比之肉|身已经削减很多——燕拂衣的身体仍然很夸张地一颤。
  好像被触发了什么可怕的记忆,刚才还疲倦开合的眼睛突然间睁大,目之可及的地方都如张开的弓弦般绷紧,连眼角的肌肉都僵硬起来。
  那像是某种本能反应,被日复一日的折磨刻印在神魂深处,他看上去甚至已经准备好蜷缩起来,好尽量减少受到的伤害。
  可他又实在太虚弱,虽是一副神魂,却反应着“最终”时的身体状态,本来就不怎么强健的身体简直要瘦成骨架,李浮誉都能看到他锁骨与肩膀处尖锐的骨骼,好像要把皮肤都划破。
  这样的身体连“挣扎”都是微弱的,燕拂衣很快有些呼吸不上来,像被溺在冰冷的水里,已经因为缺氧而丧失了所有求生的能力,只等最后一串细微的泡泡冒出口鼻。
  他依旧很努力地自救,本能地想要活着,冰冷苍白的手指都伸出被子,按在床铺上,手指像想要抓住什么,却连微弱的屈伸都做不到。
  李浮誉鼻子酸得想要流泪,他连忙收回了手,无措地试图安抚,可燕拂衣又听不到他所说的话。
  “放松,月亮,嘘……放松,没有人会伤害你,这儿除了我什么都没有。”
  李浮誉展开手,很敞开地对燕拂衣露出自己全部的弱点,示意自己手里没有任何东西,也不准备对他做任何坏事。
  “你已经回家了,”他信誓旦旦地说,“记得家是什么吗?”
  那双弥漫着雾气的眼睛,似乎是微微动了一下,落在他附近的地方。
  李浮誉用双手虚空环起来,做了一个“圈住”的动作。
  “我可以抱抱你吗?”他问,“可以让我保护你吗?”
  没有回答,他依然不知道,燕拂衣能不能听懂他的话。
  李浮誉很慢地靠近了一点。
  这次燕拂衣没有出现太大的反应,他身体仍很警惕,可又像是睁着眼睛睡过去,眼中好容易聚拢的神光渐渐黯淡。
  伸出的手很小心,这一次没有真的落在神魂身上,而是隔着一点微小的距离,留出了拒绝的余地。
  李浮誉那样悬着手,从肩头,到后背,即使再怎么想把人揽进怀里,也只是止步于这样似有若无的安抚。
  “没关系,没关系,”他无力地一遍遍重复着乏善可陈的语言,“回家了,月亮,回家了。”
  那竟然多多少少,起到一点点作用。
  燕拂衣不知是听进去了一些,还是又在紧张的情绪中昏了过去,他的胸膛痉挛似的起伏了一会儿,呼吸渐趋平缓,脖颈软软地朝一侧垂去,手指也失去绷紧的力气。
  他这样软倒,落进李浮誉等待许久的怀抱里。
  那双眼睛,还睁着一条失神的缝。
  “我在这,我在。”
  李浮誉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好在这次,没有再触发让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的连锁反应。
  他将那双冰冷的手拢在掌心,另一只手像哄孩子一样,轻缓地抚摸神魂的后背,让他可以尽量依靠自己,尽量放松,能再安安生生地睡过去。
  “我错了,拂衣,我错了。”李浮誉轻声说,“我不该求你快醒,你想睡多久都不要紧,好好睡,好好养,我每天都陪着你,会每天跟你说话。”
  纤长的睫羽颤了颤,一如最初那样,总是很懂事、很听话,很尽量不让别人为自己操心的孩子。
  燕拂衣闭上眼,脸颊贴在绵软的被子里。
  李浮誉几乎很久没敢呼吸,之后,又很久没敢动。
  一直到确定燕拂衣已经又一次睡熟,他才敢稍稍用力,搓一搓那双冰凉的手,试图传递过去一点微不足道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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