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热寂(近代现代)——毛线绒狗头

时间:2025-03-21 08:05:15  作者:毛线绒狗头
  “今天有多少个人摸过你?”滕问山扳过他的脸,看向那双总是撒谎的眼睛。
  滕闻川极度讨厌这种落人下风的感觉,他试图掰开滕问山的手,又听见他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意思,我爱怎么样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我谁啊?”
  话掉到了地上没人拾起,黑暗中滕闻川听到面前的人牙齿喀喀作响的声音,他有些害怕,猛地推开滕问山往卧室跑去。
  下一秒他头皮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仰去,眼前仿佛故障的电视一样炸起密密麻麻的噪点。
  “那你说说,我是你谁?”滕问山语气森寒,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带到浴室。
  “滕问山你有病就去治啊。”莫名其妙被这样对待的滕闻川生气地大喊: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除此之外你以为你还是谁?”
  “你怎么不说,我还是个连亲哥都敢上的强奸犯。”滕问山把他最后一件蔽体的内裤扒下,迎上他恐惧的目光。
  “脏死了。”
  水流迎头淋下,滕闻川被激得睁不开眼,有水呛进鼻腔,他弯着腰咳嗽,又被堵进角落,滕问山似乎要把他的皮都搓去一层,滕闻川细皮嫩肉的,没一会儿身上便满是红痕,话也说不出口,就这样湿淋淋被揪到床上。
  滕问山不再说话,掐住他的腰让他张开腿,冰凉黏腻的液体挤进穴口,不带一点怜惜。
  “你滚开,我要回家。”
  滕闻川哭了,他又冷又疼,身下被滕问山不断刺激着,不多时就抬头挺立,痛感夹杂着快感,天堂摸不着边,地狱也不是尽头。
  滕问山只是搅弄两下便抽出手指挺身进去,那处还没来得及变柔软的地方猛然被撑到极致,撕裂般的疼痛让滕闻川整个人仿佛掉进油锅一般抽搐,他尖叫着拍打压在他身上施暴的人,办法用尽却无济于事,只能弓着背躺在床上忍受着狂风暴雨般贯穿的摧残。
  滕问山的力气大得吓人,滕闻川觉得自己要被拦腰折断,他腿根不停颤抖,挣扎着往外爬,可没等他付出行动就被滕问山拉回来更狠地顶弄。
  恍惚间手里被塞进一个东西,滕闻川像被烫着一样缩回手,直到熟悉的铃声响起,他才发现那原来是自己的手机。
  “删了。”滕问山动作不停,冷酷地发号施令。
  那点亮光在眼前晃来晃去,滕闻川的性器在床单上摩擦得生疼,他刚刚才经历了一次高潮,此刻正倒吸着冷气,努力屏蔽着身后异物抽插带来的鼓胀感。
  “我删,我删,你先别这么重。”滕闻川把眼泪蹭到枕头上,抖着手去捞手机,“我删了还不行吗?”
  喝下去的那点酒到这时候差不多都变成眼泪和汗水流了出去,滕闻川一边删着这些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加上的好友,一边无声咒骂着这些傻逼让自己遭了大罪。
  “你这里,只有我能用。”滕问山抓着他的手按在被顶出形状的单薄肚皮上,“别让我闻到你身上有其他味道,知道了吗?”
  滕闻川根本无暇他顾,滕问山咬着他的后颈,舔舐着那里由于过度紧绷而凸起的骨头,全世界好像都是他的气息,动作愈发猛烈,滕闻川恍惚间听到了体内毛细血管在崩裂的声音。
  “你非要逼死我才满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跳楼?”
  他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滕问山含着一片柠檬靠在床头,听见这句话没忍住嗤笑一声。
  “那你就去跳,别怕死得难看,到时候我给你收尸。”
  “对了,记得找栋高点的楼,别一下子没死摔成个瘫痪,到时候还要我养着你。”
  滕闻川剧烈倒了几口气,用力把枕头砸向他。
  “那你就滚。”
  “滕闻川,你信不信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空气安安静静,滕问山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房间。
  全世界最不可能自杀的人就是滕闻川,可天天闹着要自杀的也是滕闻川。
  对滕问山来说,童年的记忆清晰又模糊,身体总想帮他忘记那些不好的经历,可他偏要执拗地记住。
  他不愿意忘记的、没想过原谅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长辈们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冷漠,滕问山隐约记得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程健也曾经把他举过头顶,滕安好抓着他的手教他数数,这些片段的无一例外都以尖锐的哭喊声结尾。
  滕闻川在他年幼的印象中似乎已经死过很多回,大人们推开他跑向天台,因为滕闻川就在那里,家里的所有刀具都被锁进壁橱,因为滕闻川比划着要把刀扎向自己……这样的手段滕闻川用过很多次,无数场闹剧落幕之后,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滕闻川照样健康顺利的长大,身上连一道小疤都没有。
  可是什么都变了,从那之后,滕问山再也没有与父母对视过。
  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河流也总有尽头,他咀嚼着过于苦涩的柠檬皮,平湖中唯一的波纹来自于那个在昏睡中不时颤动的人。
  如今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滕问山早就不在意别人如何,他们的爱与不爱无关痛痒,一切情感于他而言不过隔岸观火,他只要滕闻川的余生在和自己的纠缠中度过。
 
 
第15章 大都好物不坚牢
  滕闻川辞职的消息像一颗掉进河面的小石头,细微的涟漪过后又重归平静。
  他只身一人回了安城,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窝在沙发里抹眼泪,四个大人围着他干着急,到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算了,不想上班就不上吧,不管什么工作也不能把人都弄傻了呀。”外婆说。
  他们还以为滕闻川是在职场上不顺心,心想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等心情恢复了再打算也不迟,滕闻川就这样呆在家里安心当他的啃老族。
  他从来不是个目光长远的人,走在大人为他铺好的路上,随心所欲地过一天算一天,这样的日子滕闻川早过习惯了,当一只米虫也没什么不好,每天还能吃得白白胖胖。
  在同龄人已经成家立业拼房买车的年纪,滕闻川因为斗地主没打过网友气得哭。
  其实也不是没给滕闻川介绍过对象,但他对这个议题显得十分抗拒,父母只当他还是小孩子心性,没准过几年开窍就好了。
  “等我们退休了有大把时间帮你们看小孩,到时候你们都忙着上班创业的,我看这样也挺好。”滕安好在窗边晒着太阳对滕闻川说。
  滕闻川坐在她旁边不停换姿势,含含糊糊的叽咕几个字出来,滕安好没听清,再问他时滕闻川又死活不说。
  滕问山带给来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在他起心动念的每一秒铺天盖地袭来。
  食色性也,人欲天理是世之常情,可滕问山在他欲望的海边修起直通云霄的大坝,从此每一次落潮涨潮都由他说了算。
  刚回来的时候滕闻川会想,倘若没有发生这些屌事,那他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思考这些问题时大概是滕闻川一生中最接近智慧与沉稳这两个词的时刻,可他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之间的纠缠需要回溯太多,滕闻川一回想只剩气到头痛,于是原形毕露,骂上两句便急着出去吃喝享乐。
  滕问山带给他唯一的改变,大概是以后父母再问他爱吃什么的时候,他可以回答爱吃亏。
  秒针向前跳了一格,时间就变成了第二天,手机屏幕在一片漆黑中悄然亮起,又被一只夹着烟的手按灭。
  幽蓝的烟雾在月光中上升,然后消散,露出遮盖在其后比夜色更深的眼。
  耳机里传来滕闻川哭泣着求饶的声音,一阵翻覆后他把那根快要燃尽的细支薄荷烟掐灭在窗台,却被急促突兀的铃声绊住了脚步。
  午夜,电话是滕闻川打来的,滕问山不自觉地皱了下眉毛,按下通话。
  “喂?”
  “……”
  那头一阵喧嚣的噪音,凌乱的脚步、模糊不清的交谈充斥其间,滕问山却在杂声中听到了滕闻川的响动,那是以往只有在床上被他扼住脖子时才会发出的“喀喀”声。
  “滕问山,滕问山,你回来,快一点。”
  音调扭曲的声音没有影响到任何一个熟睡的人,晖都的公寓里,暖色的灯明了又灭,一架飞机轰鸣着起飞。
 
 
第16章 彩云易散琉璃脆
  一周前滕安好和程健休了年假,打算全家人自驾玩一圈,最后再去晖都看望滕问山,滕闻川原本还兴高采烈打算和他们一起,听见这句话立刻像吃到没弄干净的大肠一样差点跑卫生间吐一通。
  临行前一天他还因为这件事跟滕安好吵了一架,最终也没能成行,滕安好拎着包敲门,滕闻川就当没听见,汽车引擎发动的同时,他还独自抱臂坐在床上生闷气。
  那时他又怎么知道,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生妈妈的气。
  滕问山赶回家的时候,滕闻川像个木偶一样抱着膝盖缩在客厅的墙角,直到看见他的身影,僵硬的外壳才渐渐裂开一条缝,围困其内无处释放的悲恸、惊恐与难以置信一股脑跑出来。
  这是滕问山第一次看到滕闻川主动跑向他,他甚至能听见滕闻川牙齿打着哆嗦磕碰的声音。
  昨夜到现在时间仿佛成了一块固体,滕闻川一个人呆在家里读着林北高速特大交通事故的新闻,听警察通知他去确认家属身份。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即使他裹着厚厚的毛毯,依旧感到从骨子里刺出的冷,仿佛经历一场足以将地球掀翻的爆炸,大脑空白一片,巨大的轰鸣把世界都变成二维的平面,滕闻川忘记怎么说话,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应该做什么,最终幸存的一丝潜意识让他拿出手机给滕问山打电话。
  滕闻川紧紧抓着滕问山的袖子,泪水把世界变得模糊不堪,凝固的时间直到滕问山出现才开始缓慢流动,此刻这个令他烦心至极的人成了汹涌汪洋中唯一的浮木,滕闻川拼尽全力抱住,氧气才重新渗入身体,不至于淹死在痛苦的波涛之下。
  之后的事情变成记忆中只剩下一些斑斓色块的片段,滕问山一个人办完了所有事,滕闻川只记得自己一直死死跟着他,看滕问山不断接打电话,在一张又一张纸上签字,最后带着他一起捧回亲人们尚带余温的骨灰盒。
  滕闻川麻木地站着,他的头一直很痛,周遭的一切都陌生无比,物体的边界断断续续,声音也变得扭曲刺耳,他觉得自己是被困进一场噩梦,可滕问山就在他身边,就是这个熟悉的、有温度的滕问山,总是面无表情的滕问山,让他明白他早脱离了虚幻的迷境,来到一场真实残酷的噩梦。
  这个噩梦漫长残忍,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它不承担人的愿望,不思量痛苦与幸福的比值,只一味在自己的轨道运转,因为它叫命运,也叫现实。
  以往总被滕闻川嫌弃不够大的房子此刻空旷得吓人,窗外那棵树的叶子全落了,一群麻雀站在枝桠上叽喳,这座房子更加安静,好像也要永远安静下去。
  一艘停靠在温暖港湾二十多年的小船甫被飓风卷入大海,桅杆和帆布早脆弱不堪,他模糊预见了未来的风浪,清楚地知道自己别无他法。
  守灵结束那天滕问山独自回到卧室,他刚喝下一杯温水,房间门就被拉开道小缝,滕闻川又红又肿的眼睛从中间露出来,声音干哑阻塞。
  “滕问山,我想睡这里。”他听见滕闻川这样说。
  这些天他们少有交流,滕闻川一直在哭,跟滕家大人们相熟的亲朋好友前来吊唁,也只能说些节哀顺变之类的话,像沙漠里又吹进几粒尘土,真正会关心安慰他的人早已不在,河消失了,绿洲也不见了。
  滕闻川几乎没睡过觉,有时候昏昏沉沉二十多分钟再惊醒,身体沉重到大脑几乎拖行不动,他躺在床上,灯光让黑暗无处遁形,暖风吹进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可他依旧冷,冷到觉得生活无以为继,孤独与他形影不离。
  好奇怪,曾经他争着闹着要做那个唯一,视滕问山为穷凶极恶的洪水猛兽,如今这个被他无数次骂过疯子的人却成了他的唯一,真真实实的,再也没有其他人。
  宇宙教会给人的第一条法则,就是要相信命运的无常,他现在只想睡一会儿,就算滕问山把他弄晕也好,让他阖上眼睡一会儿吧。
  滕问山把杯子搁在床头,走过去拉开门,滕闻川就从他的臂弯下钻了进来,滕问山却没有跟着他困顿的脚步转身,而是迈步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
  袖子蓦地被扯住,滕闻川拽着他不让他走,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慌张,滕问山不动声色,心里却仿佛被烙铁猛然灼烧,滚烫高温中蒸腾的水汽在他眼底凝成一片浓黑的积雨云,酝酿着闪电与惊雷。
  “不是讨厌我吗?不是看见我就难受到想吐吗?现在你想呆在哪儿就呆在哪儿,我不跟你争也不跟你抢,遂了你的意还不知足?”
  他拂开滕闻川的手,看着他脸上逐渐崩裂的表情,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畅快。
  从前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稳定,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摆动,就算面对亲人的离世也能镇定自若,可如今才发现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在滕闻川面前他还是未能免俗,他自以为尘封的一切喜怒依旧会在这个人面前不受控地暴露无遗,他们都是对方的一面银镜,照出彼此骨子里的自私、卑劣与罪无可恕。
  他正这么想着,却不料滕闻川一侧身挡在门前,小孩子输掉游戏耍赖一样倔着张脸,可他徒有一副空架子,还没撑上两秒,泪珠又顺着鼻翼落下,滕问山盯着那两颗液体滑落,像在开辟一处新的地图。
  “滕问山,我不想跟你吵架。”他哽咽着说,没有底气却有脾气。
  滕问山眼神动了动,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夜已经很深了,他耸了耸肩膀,抛下一句“随你”。
  滕闻川已经做好了被他一把推开的准备,于是更紧地把住门,可滕问山居然只是转身上床,躺在他常躺的那边。
  滕闻川顶着沉重到马上坠下的眼皮警惕地把守着,滕问山却仿佛真的打算睡觉,侧身背对着他一动不动,马上要站着睡着之前,滕闻川抬起袖子擦擦眼泪,抱着自己的枕头“嗖”一声爬上床,抓起滕问山睡衣的一角就睡了过去。
  如果现在的他回到十多年前,对那个百般欺压滕问山的小魔王说以后你离了他睡都睡不着,那时的滕闻川一定要蹦起来狠狠咬他的手指头。
  可现实的车轨就这么弯弯绕绕走到一个彼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向,比如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需要和滕问山一起睡觉,就像他必须承认,滕问山成了吊起他生命的全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